第四百八十九章:範圍已定!
我們聯繫了東區分局,說當時拆開的那疊錢剩了三十四張,換而言之,蔣天男至少用了六千六百塊錢。徐瑞負責聯繫信用社查死者最近的一次取錢記錄,說完了帳號,沒多久就返來了消息,說蔣天男最近一次取錢是今年一月份的七號,取了五百元。
合計七千零一百元。
按一個孤身老人加上十三條狗推算,七千一百塊錢差不多夠用大半年的了,也就是兩個月前的死亡時間,如果節儉的話,可能都花不完。
接下來,我和活死人與阿黎一塊駕車前往了弘南街小水巷,抵達時已經下午三點半了。蔣天男的院子還貼著封條,打案發時就被警方封鎖了。
院子里的血跡早已消失不見,當然,並不是人為清理的,而是下雨沖刷的。
我揭開封條進入了院子,拿著鑰匙把蔣天男的房門打開,酒缸還在廚房,我掀開蓋子,香醇的酒味撲鼻而入。不得不說,蔣天男的釀酒本事不是虛的,連我這不喝酒的都蠢蠢欲動了,如果不是這酒缸里泡死過人,怕是活死人早已忍不住拿杯子舀上一把。
我和活死人、阿黎花了半小時仔細的看完,沒有發現什麼隱晦的蛛絲馬跡,兇手侵入之後下手太乾淨利索了。
阿黎環視著蔣家房子的布置,旋即我撥打了住這不遠的老宋的電話,他說在家,我讓老宋立刻到蔣天男家。
過了一會兒,老宋配合的來了,但他恐懼不敢進門。
我們只好出了院子聊關於蔣天男的事情。
老宋不解的道:「警官們叫我來有什麼事啊?」
「當時你是第一個看見蔣天男家出事的吧?」我詢問道。
老宋連連點頭,他深為忌憚的說道:「這恐怖的一幕,我到現在都沒有忘記,依然歷歷在目,十三條狗拼的死字,以地上的血為背景……這之後的第二天,我就生了場大病,真被嚇傻了。」
「先回想一下,那時有沒有看見什麼不起眼的事物。」我說道。
老宋閉上眼睛想了想,他身子忽然顫抖的說:「沒有了,一想眼前就浮現出那情景。」
「嗯……」我側眼看向阿黎道:「阿黎,輪到你了。」
阿黎稍作思考,拿出紙筆問道:「蔣天男平時的生活情況如何?花錢的地方都在哪兒?」
「這老蔣啊,平時挺節儉的。」老宋一邊回憶一邊說道:「每天都去菜市場買上十來塊錢的菜,一個月一袋大米和一袋面吧,他吃的不多,大部分都給十三太保吃了,土狗不講究的,不像寵物狗吃狗糧,但是老蔣隔一個星期的還是會給狗食裡邊扮上一袋子狗糧,那包還挺大的。」
「大包狗糧……」阿黎點了點頭,他接著問道:「多少錢一包你知道嗎?」
老宋想了一下,他確定的說道:「五十塊錢好像。」
阿黎記完問道:「蔣天男多久買一次衣服呢?」
「兩三年。」老宋說道:「像我們這些老傢伙,衣服基本不怎麼換的。」
「他還沒有別的花錢的地方了?」
「沒有了,也就水電費和電話費吧……」老宋說著說著,他眼睛一亮道:「對了,今年五六月份時,十三太保的老七生病了,老蔣帶著它去寵物醫院,花了兩千塊錢才治好。」
「這個不錯。」阿黎立刻拿筆記下,說道:「還有沒有了?蔣天男抽煙嗎?喝酒嗎?」
「沒有了,不抽不賭不嫖,每天喝小半碗自己釀的米酒,呵呵。」老宋笑著說:「老蔣的身體條件不錯,這麼多年的街坊了,我幾乎沒怎麼見過他生病。唉……想不到去的這麼突然,究竟惹到了誰啊!」
阿黎意念一動,道:「哦對了,蔣天男家裡酒缸的米酒是什麼時候釀的?」
「去年秋天吧。」老宋不太確定的道:「反正不是今年。」
我思索了片刻,應該是對的,不然酒缸里不會少那麼多酒水,雖然要連喝帶送,但量不會太大。
阿黎把紙筆放起來道:「我問完了。」
「老宋你先回家,如果有需要你的地方,我們會再聯繫你。」我握了下老宋的手,對方點頭便轉身回家。
我笑著問道:「阿黎,怎麼樣,有信心嗎?」
「差不多能推算出個大概。」阿黎說完補充的道:「不過還要把蔣天男一月份起到臨死之前繳的水電費和話費詳情。」
「這個放心,老大那邊已經查了,我問問他。」我拿起手機給徐瑞發了條信息,過了不久,他回了條道:「三項加一起共560.9元,至於一月份起的詳單,我已經列印好了,你們回警局再看。」
「560.9。」阿黎念叨了下,他脫口估測道:「蔣天男一月份到兩個月前,花了大概有六千九百塊的樣子,如果我沒猜錯,當時蔣天男的家裡邊約么有二百塊錢左右的零散現金,不在抽屜之外,或在他的口袋,或在他的錢包。」
我眼皮一跳,道:「稍等。」接著我打了電話給徐瑞,讓他看案發現場的搜查詳情,家裡除了抽屜之外共有多少現金,這個當時我們是跳過去看的,因為沒有發現線索。
過了不到五分鐘,徐瑞打來電話說:「錢包里有一百三十一塊錢,死時穿的褲子兜有六十塊零七毛。」
「好的。」我掛掉電話,迅速的算了下,加起來近有一百九十二塊,確實如阿黎推測,零散現金也就二百上下的樣子,想到他之前聽完三項費用幾乎眨眼間就估測出了大概值,我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道:「強悍!」
活死人也讚歎的說:「不愧是電腦高手,這腦子快比電腦好使啊。」
阿黎尷尬的一笑道:「前輩們見笑了。」
我們又在蔣天男家附近轉了下,沒有別的發現,就把蔣家房門鎖住,恢復了封條就駕車返回了警局。
抵達之後我們直接來了辦公室,阿黎看完三項費用的詳單,一月共交了九十七塊,再聯繫到蔣天男的日常消費情況,他拿筆又估算了兩分鐘,說道:「蔣天男取的五百塊錢,大約能花到二月十三號,誤差浮動三天上下。換句話說,送錢時間應在一月七號取錢之後到二月十六號。」
「近四十天的範圍么……」徐瑞思忖的道:「之前我考慮錯了,忘了把五百塊沒花完的時間算上了,不過沒關係。送錢方來時會避人耳目選擇天黑之後,而蔣天男的身份不簡單,如果是睡覺了,對方不可能前來打擾的。小琛,你現在去天眼部門,調五個監控員,讓他們查這四十天之內,弘南街小水巷四周每天晚上六點半到十二點半之間的監控影像,目標可能開車,進巷子時手上也許拎著袋子,並且這四十天之內只出現過一次。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給蔣天南送的錢財。」
沒多久,我來到天眼部門的辦公地,把徐瑞說的時間、地點和要求複述了下,監控員們一陣頭疼,不過時間範圍的總計共有二百四十個小時,平均下來每個人也就翻四十八小時而已,他們想到這就釋然了,立刻開始了忙碌了起來,表示明天的這個時間就能出來結果。
我在這兒待了五分鐘,就返回了辦公室,杜小蟲和葉迦也來了,二者正在看蔣天男的案子詳情。
杜小蟲忽然眸子一動,她凝重的道:「像蔣天男這種死法以及寵物擺字的情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以前出現過一次類似的案子,我當時還是翻檔案時無意間掃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