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搜捕
戰爭后經過炮擊的小鎮,還是原來一般寧靜祥和,並沒有多少變化,只是多了許多德國軍人。
不知道為什麼,德軍沒有如何處理波蘭人民,只是把波軍俘虜集中關押,而對波蘭人民不聞不問。或許這要到以後會改變,等到德軍攻佔波蘭首都華沙,才會進行嚴格管制。現在集中力量攻克華沙,無暇顧及波蘭人民,所以才會這樣不聞不問。
於是出現這樣奇怪的一幕,侵略者和被侵略者進水不犯河水,似乎是一種冷暴力對抗。這或許要等到德軍徹底暴露出侵略者的嘴臉,進行殘酷壓迫的時候,才會讓波蘭人民徹底警醒進行反抗。
因為德軍炮擊是對著波蘭陣地,鎮子里並沒有多少損失,也只是在進行巷戰的時候,才偶爾被波及到。但是小鎮變化卻並不大,沒有斷壁殘垣出現,有的只是穿著橄欖綠軍裝的波蘭士兵消失,變成藏藍色軍裝的德軍士兵。
德軍士兵驅趕著波蘭俘虜,小鎮居民卻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就像是在看兩個人打架。德軍士兵說不上秋毫無犯,但也不是很友好,因為他們沒時間去理會波蘭人。不過到處搜捕波軍士兵的時候,德軍士兵也很野蠻,像強盜一般。
站在高台上,上尉憤怒地喊著,嚇到一旁的波蘭人民。
「我一定要抓住他!」
上尉身邊的人噤若寒蟬,剛才步兵連作戰不力,上尉已經發火好幾次了,只是這次可是真的發火了。步兵連進攻嚴重滯后,時間經過幾個小時,才行進了剛過十公里,嚴重拖延整體速度。
上尉經過審訊波軍俘虜,知道了逃往樹林的波軍少尉指揮官羅格,也就是蕭慕白。
上尉雖然想捉住蕭慕白,但是卻不敢違抗軍令,所以他決定抓捕蕭慕白,但是要在今天天黑之前完成,這是剛才在上校面前做的保證。
天黑之後德軍要進行休整,天亮再出發,所以只有下午這段時間有時間。
在小鎮里找到一幅地圖,上尉很快就知道了樹林的大致地形地勢長款縱深等,於是開始製作作戰計劃。
在休整了兩個小時后,上尉留下一個排的士兵看守波軍俘虜,帶著兩個排的兵力出發,圍剿蕭慕白他們。
上尉是在下午五點出發,這個時候剛好,士兵們剛剛休息好,天氣又不太熱,只要順利很快就能捉到。帶著作為嚮導的波軍俘虜查理來到樹林,在軍犬的指引下,慢慢摸到波軍小分隊潛伏陣地。
但是,經過蕭慕白的部署,波軍小分隊警戒著,在德軍搜捕隊進入樹林后不久,就發現了他們的蹤跡。
五點三十分的時候戰鬥爆發,在蕭慕白劃定的第三防區,是波軍第三小分隊的教官首先開槍的,第一槍就打死那隻很具有威脅性,不知德軍從哪裡找來的軍犬。
開槍之後,小分隊迅速撤離,在德軍發現之前,逃得無影無蹤。
失去了軍犬,再要發現波軍士兵蹤跡,靠不熟悉環境的德軍士兵,很難。這裡是波軍的主場,在這裡他們佔先天優勢。
這片樹林說起來很大,西南方奇自德國瓦烏奇和皮瓦,東北方一直到波蘭的比得哥什,長約一百公里。亞斯特羅維正好是這片樹林的狹長地帶,長有三十公里,寬只有不到五公里。就像是一條蛇,這很容易讓人想起一個詞,一字長蛇陣。
但是一字長蛇陣並不是沒缺點,中間被斬斷之後,便首尾不能相顧,很容易各個擊破。
這麼大塊的樹林只要逃到叢林深處,逃出亞斯特羅維的狹長地帶,幾乎就可以說是安全了,德軍很難搜捕到。但是系統的要求不是逃,而是在沒有上司命令之前,只能在亞斯特羅維戰鬥,所以蕭慕白只能待在這裡。
那會兒槍響的時候,蕭慕白正在河水裡洗漱。從早晨開始,一直到現在,蕭慕白終於有了短暫的時間可以休息下。長時間的戰鬥,蕭慕白臉上滿是污漬,黑色的硝煙和暗紅色的血漬,剛才擦的時候將手絹變成一團糟,卻並沒有擦乾淨。
河水很清澈,蕭慕白洗著臉,洗完臉之後微風吹過,頓時感覺神清氣爽,方才的疲倦一掃而空。蕭慕白洗完臉,開始慢慢地淘手絹,手觸摸著清澈冰涼的河水,看著東歐美麗的鄉村風景。
微風習習,天邊太陽西斜,旁邊是清澈的河水,和茂盛的樹林,連燥熱的溫度都有些降低。
這條河貫穿整個樹林,流經亞斯特羅維小鎮,沿著河流,就可以一直走到倫迪切克。
蕭慕白脫下軍裝外套,脫下潮濕的軍靴,腳放在清澈的河水裡,然後慢悠悠搖晃著,和身邊年輕的士兵聊天。
「少尉!我們要在這待多久?」年輕的波軍士兵問。
蕭慕白抽著一支煙,雙腳一晃一晃地在玩水,漫不經心地說:「怎麼?待得不習慣么?想回去了?」
「少尉,難道我們就一直待在樹林里?」
「沒有聯繫到團部,沒有接到通知之前,我們不得不待在這裡。上等兵,你是想你的母親了么?」蕭慕白看著年輕的波軍士兵,就像是看到當初的自己,一九三二年上海寶山路的陳一鳴。
聯繫不到上級,其實蕭慕白並沒有多著急,因為此刻他們也是自顧不暇,德軍的進攻是針對邊境十萬波軍,而不是僅僅一個亞斯特羅維小鎮。在這個時候,千千萬萬個亞斯特羅維都受到攻擊,雙方士兵犬牙交錯間,互相聯繫不到是很正常的事。
從現在開始,只能依靠自己,沒有人會來救援。這些,蕭慕白都沒有告訴他們。有的時候,知道的多了未必幸福。就像現在,蕭慕白知道波蘭一個月後將會淪陷,將會被德國和蘇聯瓜分佔領,所以現在的抵抗就像是毫無意義的。
蕭慕白第一次心裡感到困惑,在此之前,他一直認為抗爭是不需要理由的,反抗侵略就是最大的理由,不反抗才需要各種理由。
結局無法避免,反抗是徒勞的,從人道主義的立場,應該避免這種毫無意義的流血。既然是毫無意義的,為什麼還要抵抗呢。既然知道了結果,為什麼要重複毫無意義的過程。
這是一個很具爭議的話題,蕭慕白想不出答案,但這不妨礙他去抗爭,用鮮血和鋼槍去抗爭,一如當初E大散打選拔賽的不屈。或許是源於系統強制的任務,或許是源於對生命的憐憫,或許是源於同病相憐,源於此時東方中國的抗日戰爭。
蕭慕白正坐在河邊抽煙的時候,槍聲突然響起。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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