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死亡隨行
之前在第二輪體測時，就曾經進行過一次，那一次是一百公尺游泳，二十五公尺是零分，一分三十五秒是滿分。
而這一次，顯然不是像上次一樣進行帥選，而是懲罰。
懲罰，就是要讓人體會到痛苦，讓人深刻記住，否則懲罰的意義也就不復存在。
此刻，十一人的缺編步兵班在雨中前進，軍靴踩在水窪雨水飛濺，暴雨像水龍一樣潑下，覆蓋住在新兵身上，全身都被水流包圍。
腳步踩過的時候，褲腿大股水流流下。
南法的暴雨來的迅猛，雨水打在臉上生疼，著來自地中海的水汽，在對流層經過冷熱氣流碰撞，最終就這樣瘋狂的傾瀉而下。
暴雨瘋狂，雨中的人更瘋狂。
新兵們不知道軍士長肚子里在賣什麼葯，但是想來也知道不是好事，更不可能是讓他們去沖澡的。
新兵們身體胳膊腰部酸痛，在暴雨中跑步前進，踩出略顯凌亂的腳步聲。
在進入住宿區這邊，一個個新兵們在窗口探著，盯著外面暴雨中的15070703班十一名新兵。
他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猴子，有的人還在朝下面喊著笨蛋之類的，一路遭遇各種眼神。
所有人都很憋屈，聽著嘲笑聲很憤怒，但是無濟於事。還有就是對軍士長的怨氣，別人都可以休息，而為什麼自己就不可以。
隨即，這種怨氣就轉移到蕭慕白，和新來的傢伙兩個人身上。
軍士長就像沒看到旁邊那些人一樣，似乎也沒注意到新兵們情緒的變化，仍然在後面亦步亦趨跟著。
就這樣經過住宿區，最後才抵達游泳館。
站在跳台前，新兵們脫下衣服，全身不著寸縷，等待著命令。
飢餓疲憊折磨著新兵的身心，就在這時軍士長的口令到了。
「兩千公尺游泳，半個小時之內所有人全部抵達，懲罰結束，現在開始。」
隨著一聲令下，新兵們一躍而下，身上沒有濕衣服的感覺真好，剛剛正在感嘆的時候，一進入水中，迎面而來的水拍打著面孔，立即感覺到水的冰冷。
在暴雨中的時候，新兵們身體已經十分冰冷，若不是有著運動的緣故，或許早就打噴嚏了。
而現在，進入水池之後，形勢越發變得嚴峻，冷冰的水似乎滲入骨髓，讓新兵們不禁牙齒打顫，全身頓起雞皮疙瘩。
能完通過兩輪體測的人，顯然沒有不會游泳的。但是在此時，他們都像新手一樣，因為疲憊和飢餓，四肢動作很無力。
水中的阻力更大，不像陸地上奔跑，游泳顯然是有很多技巧的。
身體形狀需要很柔軟，要適應水的存在，但是四肢卻必須很有力量，必須克服水的阻力，當然還有自身的重力，依託水的浮力懸浮在水面。
水冷的令人顫抖，必須儘快讓身體產生熱量，才不會把身體凍僵。在冰冷的水裡，身體變冷就只剩死路一條，沒辦法漂浮在水面，沒法呼吸，也就只能淹死了。
當然，軍士長不會讓新兵淹死，只會讓他體會一下瀕死的感覺，然後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然而到那時，等待新兵的就是淘汰。
或許，新兵可以早早的呼救，軍士長也會讓他爬出來，到那時他等於自動放棄。
軍士長是怎樣的心理，新兵們都知道，不就是懲罰麽，但是真的有那麼簡單麽，這隻有軍士長自己知道。
軍士長在上面看著，他渾身的濕軍服都沒換，就這樣盯著新兵，像是一頭巡視領地的獅子。
蕭慕白在飛快的游著，揮動雙臂划水，雙腿后收，整個人像一顆子彈一樣飛行。
就在這時，突然水面出現異常，旁邊傳來一聲痛呼，軍士長立馬看過去，馬上就注意到一名新兵沉下水，他似乎抽筋了。
軍士長立馬跳下水，奮力向前游著，隨後拉著新兵浮上水面。
因為這名新兵落在最後面，其他新兵們還沒注意到，軍士長就救到新兵，兵貴神速不外如是。
將新兵拉上檯面，軍士長開始幫助他，幫他按揉恢復筋骨。
等到恢復之後，軍士長把他推下水，一點也沒有手下留情。
水裡的人都在全力以赴游泳，沒有半點分心，都沒有注意到上面這一幕。
蕭慕白繼續在游泳，因為有水遮擋著視線，蕭慕白看不清前面，但依稀看見台上有兩個人。
蕭慕白沒有多管，繼續揮動雙臂，像青蛙一樣靈活。
小時候，蕭慕白在水裡游泳，最多最熟練的就是蛙泳，現在這點點熟練都是微弱的優勢。
兩千公尺游泳和兩千公尺跑步不一樣，尤其是軍士長規定在半小時之內抵達，冰冷的水中必須用盡全力，才可以確保身體不會冷卻，才不會沉入水底無法呼吸。
而在跑步時，無論如何，只要跑步不會太快，呼吸就可以確保的，而在前面可以放慢速度，後面沒有力氣依然可以放慢跑。
但是在水中，速度放慢的後果，那就是沉入水底無法呼吸。
軍士長的這個游泳懲罰，顯然比兩千公尺的長跑，甚至是十公里武裝越野更厲害。
武裝越野再怎麼脫力，也不會有死亡的危險，而在水池中，冰冷的水隨時威脅著新兵們的生命，因為他們是疲憊飢餓的。
到現在為止，新兵們已經有七個多小時沒有用餐，而在早上的訓練中，體力被消耗一空。
現在，新兵們都飢腸轆轆，只剩下最後脫力，或者休克時候到來。
半個小時時間不長，看電視劇只到三分之二時間，聽歌的話六首時間就到了，而游泳則是按照秒來計算的。
外面的一切聽不到，新兵們不知道時間，不知道遊了多遠，只是機械地揮動雙手，奮力地向前游去。
身體依舊冰冷，可是比剛進入水好許多，但是和暴雨中沒有可比性。
胸膛快速的起伏著，每一次從水中躍起，快速的呼氣吸氣，心臟砰砰砰跳動著，安靜的水裡似乎都聽到聲音。
水中有著沙沙沙的聲音，耳朵里聲音嗡嗡嗡的，其實心跳聲是聽不到的。
蕭慕白從水中躍起，正要再一次下沉，忽然注意到旁邊水裡一團人影，人影在胡亂翻騰著，但是依然沉到水底去了，水中一串串氣泡冒出來，急促而連續。
似乎，一位新兵遇到危險了，蕭慕白知道，他就是個新來的傢伙。
救還是不救，救得話，蕭慕白體力會加速消耗，然而不救的話，又怎麼心裡過意的去。
軍士長之前說的是什麼？所有人全部到達，這是團隊精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