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前往極北
靈漓覺得被他畫過的地方刺骨的疼,不禁大駭,“你也是血能使用者?”
老頭搖搖頭,“老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這是一個封印符陣,小姑娘,如果心足夠堅強,信念足夠堅定,就能召喚出你心中思念著的那份力量。”
靈漓細細咀嚼了他的一番話,有點似懂非懂,“那麽,怎麽召喚?”
老頭將手掌按在靈漓手腕那個封印符陣上,“用你的精血,小姑娘,任何東西都有好,有壞,想要得到一樣東西,就要失去另一樣,就看你如何去做了。”
老頭說完,不再等靈漓問出疑惑,跳到窗台上,臨走的時候轉身對靈漓說,“小姑娘,老頭還差你一個條件,總有一天,你會用到的。”
“喂,老頭!”
靈漓跑到窗邊,老頭已經離開,隻留空中他一連串的大笑。
“小姑娘,來極北吧。”
靈漓猛地一震,極北,這老頭是極北的人?
靈漓抬起手腕,左手手腕上的古怪符號像鐮刀又像十字架,很怪異,鮮血的刻印還在,深深烙在了她肌膚裏,她慢慢撫摸上這個刻印符,腦海裏回想起老頭說過的話。
這是一個封印符陣,能召喚你心中思念著的力量,用你的精血……
靈漓忽然多了某種猜測。
她現在就要證明這個猜測!
靈漓將窗戶關上,重新走回到床邊。
魔劍碎片躺在床上,小白看看靈漓,“主人,你要做什麽?”
“做個實驗,剛才那老頭說的話,我總感覺他是在暗示我什麽。”
小白歪著腦袋,脖頸上的黑項圈隨著它變大也變大了,使得這隻原本猙獰的狼獸變得萌萌的。
靈漓想了想,咬破了自己右手手指,她的血流出來,她把流血的地方碰到左手手腕的那個符號上麵,一滴一滴的血滴下去,奇怪的是那個符號竟然把靈漓的血液全部吸收了。
靈漓右手食指仿佛被緊緊吸過去了一樣,破血的地方完全貼到了封印符上,這封印符會吸血,她發現,自己的血液順著食指在飛速的流失!
再這樣下去自己會失血而死的!
靈漓開始拚命想把自己左右手分開,但是無果。
封印符把自己身體裏血吸的越來越多,靈漓臉色越發蒼白,小白焦慮的上來幫忙,咬著她手臂想幫她扯開,也沒用。
就在快撐不下去的時候,封印符終於放開了靈漓食指,隻見靈漓左手手腕的封印符變得鮮紅豔麗,旋即,封印符動了起來,靈漓看到手腕上多了幾個看不懂的字符。
她閉上眼,根據自己的猜測,腦袋中慢慢浮現出魔劍的模樣,一筆一劃,每個細微的紋路都仔仔細細出現在了她的勾勒當中。
如果心足夠堅強,信念足夠堅定,就能召喚出思念著的那份力量……
靈漓閉著眼睛,並未看到房間中發生的巨大變化。
小白驚駭的瞪大了眼睛。
靈漓左手手腕的封印符陣漸漸滴血出來,就在靈漓身旁的地上,匯聚成了一灘血湖,有幾個封印字符漂浮在空中,地上的血液像是活了一般,紛紛跟著漂浮起來。
匯集在空中的血液歡快的跳動著,慢慢的,在空中有規律的畫著什麽……
血色劍身,血色劍柄,一柄血色大劍的輪廓漸漸形成……
血液匯聚成劍,熟悉的樣子,熟悉的魔劍。
轟的一聲,一柄妖紅色,周圍繚繞著奇怪符文的劍插在靈漓麵前。
靈漓緩緩張開眼睛。
血劍劍柄向著她,像是在做出邀請。
這是一把完全由血液匯聚而成的劍,虛實不定,靈漓抬起手,握住了劍柄,雖然是由自己刻畫描繪出來的樣子,是魔劍的樣子,但是少了靈魂,人和劍之間還是少了某種親切。
靈漓握著魔劍揮舞了幾下,這劍身由於是虛的,揮舞的時候會跟著靈漓動作扭曲,不知道戰鬥起來,會有怎樣的效果。
這把劍要靠自己的精血來支撐,提供的血越多,持續時間越長,靈漓現在撐不住了,血劍便也就此消失了,匯聚成一條血帶,融進左手手腕的封印符陣中。
靈漓扶著床坐下去,“怪不得那老頭說,想要得到一樣東西,就必須失去一樣。”
“主人,這封印符很奇怪,而且很邪惡,還是不要用了。”
靈漓再次看向這封印符,“老頭不是說了嗎,要怎麽做全取決於我,在魔劍修複之前,這無非可以成為我的力量。”
夜深了。
靈漓抱著魔劍蜷縮在床的最裏端,淺淺入睡。
銀月當空,伴隨著一地銀輝,身著墨玄袍的男子推開她窗戶,翩翩而來。
窗戶邊的小白率先驚醒,在見到是莫淵後,澄澈的黑瞳若有所思的轉了轉,旋即,又闔了起來。
莫淵放輕腳步,走到靈漓床前,就著夜色,細細打量著她的容顏。
算下來,這是最長一次他見不到她最長的時間了。
她睡的很不安,永遠都是蜷縮著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包裹住,懷中抱著她的劍,隻是怎麽會斷成了兩半?
莫淵眯了眯眼睛,至邪之劍竟然都能斷,恐怕隻有冷鱗才有這個能力了。
怪不得小豆芽幾天不見瘦了那麽多,臉色也不好,閉著眼睛睫毛還在微顫著,是內心極不安的吧。
莫淵在床邊坐下來,心疼的輕輕撫摸上她的發絲,有時候他在想,何不放下一切陪伴在她身邊,遠遠離開呢?
可是,他的身份和他的野心不允許,暗中虎視眈眈盯著他的人也不允許。
“小豆芽,你能不能成為我的左臂右膀,陪在我身旁。”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輕很輕,生怕驚擾了她,男人好聽的嗓音透著寵溺又無奈的意味,溫柔四溢。
睡夢中的靈漓皺了皺鼻子,呢喃軟語了一聲,“莫淵。”
她這一聲呢喃,讓莫淵的心柔軟的不成樣子,他低下身,輕輕吻在她發絲上,薄唇張了張,“小豆芽,我一直在,隻要你需要我,我就會出現。”
*
次日。
靈漓坐在床上醒神。
總感覺空氣裏,似乎有那個人淡淡的味道。
自己的鼻子,肯定是出毛病了。
“小不點!”一大早,天痕就大咧咧闖進來,看到她完好無損,懸著的心才放下來,幾步到她身旁,一把將她拽起來扯進懷裏,“不行,以後絕對要跟你住一間房,看不到你,我昨晚根本睡不著!”
聽著他笨咚笨咚火熱跳著的心跳,靈漓是想笑,又無語,抬手推了他一下,“進女生房間的時候,不都應該敲門嗎?”
“敲什麽敲,我一秒鍾都等不了,要見到你!”
等靈漓好不容易從天痕懷裏掙脫出來,空城,流月,子冥三個人早已整裝待發,在客棧外等他們兩人了。
“小靈漓,昨晚沒什麽事吧?睡的還好嗎?”流月調侃的看著天痕牽著靈漓出來,“你們兩感情真好,如膠似漆。”
天痕一揚下巴,“那當然!”
靈漓好笑他,像個孩子一樣。
五個人重新上路,空城和子冥還是不多話,靈漓已經漸漸習慣了與他們的相處模式,對子冥一開始的恐懼排斥少了很多,甚至偶爾還能跟他講幾句話。
就比如此時,天痕去前麵看路了,靈漓剛好與子冥站在了一塊,小白在她腦袋上呼呼睡著,她摸摸鼻子,略尷尬的主動開口,“那天謝謝你,沒讓冥王廢了我的魂珠。”
子冥不語。
靈漓找不到話說了……
“你手上的封印符最好少用。”
“你怎麽知道?”
靈漓大驚,望向子冥,而男人的視線停在對麵流月身上,不再理她。
“隻要過了這裏,就能到達極北邊緣的小鎮了。”
流月看著地圖說。
隻是……
他們正站在兩座高聳入雲的山凹之間,唯一隻有一條通道,這條通道正中被一道又高又厚的牆擋住了。
靈漓走過去敲了敲牆壁,“看上去是人工建蓋的。”
有人在阻擋他們前往極北。
“這座山聽說被某個貴族圈占了,要去極北,大多數人都是從旁邊繞道,不過如果繞道,要再耽擱兩三天時間。”
流月看了看天痕,又看向空城,征求他們的意見,直接無視了靈漓和子冥。
靈漓和子冥相互看了一眼……
空城淡淡說,“我們不能再耽擱,天痕,燒開這座牆。”
“沒問題!”
天痕是百分之一百萬的戰鬥狂,燒座牆都能興奮,但他還沒開始放火,子冥已經走到牆邊,沒有做任何動作,隻是往那一站,巨大而厚重的牆,就這樣在他眼前粉碎成灰。
旋即,他扭頭朝流月的方向冷冷說了句,“不用繞道。”
這男人,敢情是在鬧剛才流月不征求他意見的別扭……
“喂,子冥你這小子,搶我風頭!”
天痕說著就要過去找子冥算賬,風中卻忽然一道殺氣直逼而來。
“是哪個不要命的敢闖進我的領地!”牆才一破,隨聲音而來的是一道怒氣衝衝的影子,直接衝過來就朝著天痕和子冥發動了攻擊。
子冥往旁邊一讓,對天痕說了句,“這種小角色就交給同為小角色等級的人對付了。”
天痕被氣的火焰一瞬間就外泄出來,也不知道他燒誰,反正浩浩蕩蕩的火焰再次淹了起來。
靈漓和流月同時歎氣,早已習慣了天痕的脾氣,與空城三個人各自支起了防禦。
“子冥,你什麽意思給我說清楚!”天痕燒著火焰朝子冥過去。
衝出來的人見自己完全被無視,不禁怒氣更盛,身形彈向天痕。
“別礙事!”
也許是那人根本沒料到年紀輕輕的男人會那麽強,隻是隨便抬抬手就砸下五六個大火球,他應接不暇,被火球砸的撞到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