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依然了解
“顧總，我晚上請你吃飯。”
林曉激動得就差沒下跪了，當即給莫依韻一個擁抱。莫依韻的臉立刻黑了下來，說：“我想我可能改變主意了。”
林曉一愣，搶過手機，對著手機說：“寒哥這麽好的機會不能丟，所以這件事你答應了！我知道你不反對！放心餐廳我幫你聯係！”林曉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就利索地將電話掛斷了，在一邊做了一個勝利的動作……
莫依韻挑眉，“別高興太早。”林曉動作瞬間僵住，莫依韻涼涼的聲音再次響起，“在找到下一個秘書之前，你不得離崗。”
林曉頓時有種被一盆涼水澆透的感覺，心裏想什麽就直接說出來了：“阿韻你是故意的啊！你這麽難伺候！我得找到哪年哪月啊！”
“嗯？”莫依韻沒有將視線從電腦屏幕上移開，明明沒有看他，卻讓林曉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林曉正色，十分正經地頷首，道：“是，莫總。”
林曉剛剛走到門口，莫依韻又叫住了他。
林曉一臉警戒，莫依韻手放在唇邊，問：“兩天後，顧總是不是要開一個內部會議，討論S市的企業並購？”
林曉點點頭，不知道莫依韻想說什麽。
“派人秘密排查會議室。”林曉疑惑地問了一句：“是有什麽事嗎？”
莫依韻皺眉，“不知道。去找幾個可靠的人，別走漏消息。”鍾玨說的話突然在莫依韻耳邊一遍遍回放。這次並購對琅沐來說很重要，不允許出一點差錯。她不是不相信趙曼，而是趙曼太過單純，怕是被鍾景浩利用了都不知道。
林曉不再多問，推門出去了。
莫依韻起身，站在落地窗邊。陽光透過玻璃照進空蕩蕩的辦公室，仿佛所有的光芒都被純黑色家具吸收。莫依韻抬起手，三指間捏著一個碎了一半的水晶雪花，破碎的光斑映在地上，莫依韻眼前又浮現出當年那場車禍的場景。雖然不是親眼所見，但卻讓她記憶猶新。
“總監，你.……”莫依韻的助手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莫依韻轉過身，看見助手攔著公關總監。
“劉助理，你先出去吧。”莫依韻坐下，辦公室的溫度驟冷。琅沐的人都知道莫依韻討厭無禮的人，這個公關總監是新上任，不了解莫依韻的規矩。很顯然，她要倒黴了。
“莫總，為什麽把我調到S市？”公關總監是一個打扮妖嬈的女人，莫依韻掩鼻，她討厭她身上嗆鼻的香水味。
“公司決定，這個理由夠嗎？”不等莫依韻說話，一道冰冷的男聲響起。公關總監慌忙轉身，顧宸寒雙手放在西褲口袋裏站在門口，冷著臉看著她。
“我並沒有犯錯，為什麽把我調到那裏？”
“你作為公關總監，對公司戰略毫無了解，我對你的能力表示懷疑。你可以選擇被fire或是主動離職。”莫依韻開口，意思明顯就是不管公關總監選擇什麽，結局都是離開琅沐。
“顧總，你的決定？”公關總監不死心，希望顧宸寒可以留下她。
“你被fire了。”顧宸寒走過她身邊直接掐滅她最後一點希望。話音剛落，林曉推門進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莫依韻此刻想的卻是，林曉在門外偷聽了多久。
公關總監黑著臉跟著林曉離開，門關上後，顧宸寒十分隨意地坐到沙發上，一手揉著眉心，看上去很疲勞。
“我會安排人去查會議室。還有，鍾玨的資料我已經發到了你的私人郵箱。”
莫依韻淡淡地“嗯”了一聲，抿了抿嘴，終是說了一句“謝謝”。
顧宸寒笑笑，說：“我們之間不必說這些。”
“你喝酒了？”
顧宸寒手上動作一頓，唇角隱隱揚起，“你還是那麽了解我。”
莫依韻沉默了一下，轉移了話題：“一周以後是蘇想的生日，他讓我邀請你。”
“我去。”顧宸寒毫不猶豫地回答，這麽好的可以與莫依韻接觸的機會他怎麽可能放過？
莫依韻點頭，“顧總，你今天沒有工作計劃嗎？”
顧宸寒支著頭，閉目養神，“我今天的工作計劃就是做完你的工作，現在已經完成了。”
莫依韻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顧宸寒，她做總經理做了這麽長時間，這幾天積累了多少工作她心裏有數，顧宸寒一個早晨做完是不可能的，那麽很有可能他熬了一個通宵。
“顧總回休息室休息一會兒吧。”
顧宸寒沒有回應，莫依韻看過去，發現顧宸寒已經睡著了。莫依韻沒有叫醒他，將手機調成靜音，低下頭繼續工作。
顧宸寒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午休時間，莫依韻不在辦公室，不過他身上卻蓋了一件她的外套。顧宸寒揚唇，高興地拿著莫依韻的外套走出辦公室。
林曉立刻一臉曖昧地湊了上來，壓低聲音問：“寒哥睡得挺香的啊？”
顧宸寒清了清嗓子，沉思狀：“你去收拾一下，下午去出差。”
林曉裝作什麽都沒聽到，轉身就跑，隨便拉了一個人就要去吃飯。那人看了看表，抬眼又看見顧宸寒，立刻甩掉林曉的手，朝顧宸寒打招呼後就快步離開了。林曉一臉尷尬，輕咳了幾聲，對顧宸寒說：“我去躺衛生間，顧總隨意，隨意。”
此時，莫依韻公寓樓下。趙曼從口袋裏拿出一個U盤交給了鍾景浩，問：“你說過拿到這個你就跟我結婚，你不許反悔。”
鍾景浩將U盤放在眼前看了看，似是很高興：“我絕不食言。”
趙曼笑著抱住鍾景浩，兩人相擁，看上去很是甜蜜。
不遠處路邊，一輛黑色商務轎車駕駛位的窗戶緩緩降下。莫依韻看著趙曼和鍾景浩，眼睛中沒有一點情感。她趕回來就是為了拿她遺忘在公寓的U盤，沒想到會撞見這一幕。
她沒聽清楚趙曼和鍾景浩的對話，也沒有看清趙曼給鍾景浩什麽東西，但她卻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種叫做被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