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蘇想生日
晚上，莫依韻回到公寓將手機放到茶幾上就去洗澡了。從浴室出來就看見鍾伊妍拿著她的手機像看什麽文物一般仔細研究著。
“依韻，你什麽時候這麽有小女生情懷了？”鍾伊妍強忍著笑意說。
莫依韻走過去，拿過鍾伊妍手中的防塵塞。恰好趙曼從房間出來，莫依韻直接走到趙曼身邊，將東西放到趙曼的睡衣口袋裏，然後對著鏡子擦頭發去了。
趙曼莫名其妙地掏了掏兜，看見防塵塞的時候臉色變了變。
“你知道林曉今天說什麽了嗎？”
“啊？林曉是誰？”
莫依韻拿著毛巾坐到沙發上，說：“就是我說過的那個流氓醫生。他說我用這樣子的東西與顧宸寒穿橘紅色西服一樣的驚悚。”
鍾伊妍不雅地笑了起來，趙曼也象征性的笑了笑。
“你說顧宸寒穿橘紅色西服？”
莫依韻斜睨了鍾伊妍一眼，她剛才說的話的重點似乎不是這個。
“這不是重點。”莫依韻立刻開口擾亂鍾伊妍的無盡幻想，“你們可以趁現在這個時間想一想五天之後送給蘇想什麽生日禮物。”
鍾伊妍立刻倒在了沙發上，裝死。一直以來好朋友的生日禮物都是最難挑的，既要考慮對方喜不喜歡，又要考慮實用性，還得讓對方覺得你絕對重視他，這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趙曼走到窗邊，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將手中的防塵塞扔到樓下，然後若無其事地坐到沙發上一臉鬱悶地思考著。
“你們繼續。”莫依韻起身進了臥室。
趙曼湊到鍾伊妍旁邊，問：“你想到送小想子什麽東西了嗎？”
鍾伊妍搖頭，伸出食指一本正經地說：“我敢確定冰塊已經想到送小想子什麽東西了，我們可以去詐她。”
趙曼伸手搭在鍾伊妍的額頭上，問：“你是發燒了嗎？就算是出現幻覺也不能幻想你的智商一下子比依韻高啊！”
鍾伊妍癟癟嘴，在半空中的手轉變方向，食指捅了一下趙曼的腰。趙曼尖叫一聲，觸電般跳開，鍾伊妍得意地笑笑，“還是冰塊這招管用。”
趙曼瞪眼，又尖叫一聲朝鍾伊妍撲了過去，兩人鬧了起來。瘦弱的趙曼肯定敵不過微胖的鍾伊妍，很快就落了下風，尖叫聲不斷。
“哢嚓！”莫依韻房間門打開，看著沙發上兩人已經瞬間定格的動作說：“兩位，請不要讓我覺得我置身於屠宰場之中，謝謝合作。”
然後門又被關上，兩人互相瞪了對方一眼就各自回各自的房間走去。進房間之前還不忘損對方一句，兩人異口同聲地衝對方喊了一句“豬”然後幾乎同步地將門關上。
關上房門的瞬間，兩人同時收起了笑容。趙曼靠在門板上雙手死死攥著衣角，慢慢向下滑。睡衣中的手響了起來，趙曼飛快拿出，按下接聽鍵，捂著嘴不讓自己哽咽出聲。
“小曼，謝謝你，我承諾的事一定會做到。”
趙曼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平時一樣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掛斷了電話，用力將手機扔到床上，抱膝坐在地上，頭抵在膝蓋上低低抽泣。
回到房間的鍾伊妍從一摞雜誌的底部拿出一份她已經看了無數遍的親子鑒定書。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那天她沒有幫母親買衣服，這樣的話她就不會發現藏在衣櫃中的這個足夠摧毀她所有幸福的東西。
鍾伊妍拿著打火機和這幾張紙進了衛生間，選擇將她看到的化為灰燼，然後順著水流衝走。她對自己說謊，告訴自己什麽都不曾發生過。
客廳牆上的掛鍾不知什麽時候慢了將近一個小時，無聲轉動的秒針慢慢停下，將時間定格，一段時光也在這一刻走到了盡頭。
==
蘇想生日是在周日，他在一家高級會所的小型宴會廳辦了個生日宴會，請了不少他的同學朋友。他知道莫依韻不喜歡人多吵鬧的場合，所以預定了一個包房，供他和莫依韻這個圈子的人吃飯聊天。
本來顧宸寒今天也要來，但因為琅沐今天剛剛成功並購了S市的某公司事情太多所以隻好在公司加班。莫依韻一個人來到會所，手中除了拿一個手包再無其他。
並不是她沒有準備禮物，而是這份禮物是蘇想要求的，今天早上已經製作完畢。其實也並不是什麽體別的東西，就是普通的三層生日蛋糕，不過莫依韻為此花了很長時間又找了很多西點師才做好。蘇想說她做的蛋糕吃起來口感很好，而且不會膩，不過心理作用占了很大一部分。
莫依韻走進包房，裏麵隻有蘇想一人，看了看表還有半個小時才正式開始。蘇想看著莫依韻笑得那叫一個開心，莫依韻白了他一眼，坐到沙發上擺弄手機。
蘇想笑是有原因的，因為他仗著自己生日向莫依韻提了很多平時不敢提的要求，就比如他要求莫依韻今天要穿大紅色抹胸禮服，一貫束起的頭發必須散下來。蘇想偷偷拿手機照了一張照片，然後對著手機屏幕傻樂，但笑容裏驚豔的成分多一點。
見慣莫依韻整日穿黑白色，沒想到她穿紅色也別有一番.……韻味。隻不過紅色這麽喜慶的顏色讓莫依韻一穿偏偏多了幾分冷意。
“蘇想，你今天出門忘帶腦子了嗎？還是想要我幫忙鑒定一下你和精神病院那些瘋子誰更瘋癲一點嗎？”
蘇想嘴角一僵，生生接了一句：“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然後不知道從哪裏拽出一把扇子，輕搖了起來，一副翩翩才子的樣子。
莫依韻終於抬起頭，平靜地看著蘇想。蘇想被看得渾身發毛，雙臂在身前交叉呈防禦狀。
良久後，莫依韻表情認真地說：“很抱歉，我並沒有從你身上看到唐伯虎的影子。風流倜儻，英俊瀟灑這兩個詞更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鑒於此，我衷心建議你去精神病院查一查，看看有沒有妄想症這一類疾病。”
蘇想抓狂，“依依你就不能看在今天我生日的份上誇我幾句嗎！”
莫依韻覺得很有道理，盯著蘇想想了半天，“你真.……可愛。”
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