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外出療傷
此時,飛往江城的飛機上,一個空乘人員站在頭等艙的一個座位邊麵露無奈。
“先生,飛機上真的沒有您說的那個牌子的毯子,也沒有您要的豆漿。這是我們準備的疏漏,很抱歉。”
“哦,那換成藍山咖啡。”座位上的男生摘掉耳機,看上去十分無辜一點都不像無理取鬧的人。
“不好意思先生,這個也沒有。”
“那你剛才問我喝點什麽幹嘛?”
“.……”空乘人員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男生旁邊的莫依韻。
莫依韻十分淡定地看著空乘人員說:“我不認識他。不過在我看來,他腦子有問題,你可以不用跟他較勁。”
空乘人員聽了覺得十分有道理,禮貌性地微微鞠躬然後就走了。
莫依韻又看向男生,說:“蘇想,收起你無害的表情,你再給我惹麻煩信不信我用粗暴的方式讓你喪失行動能力?”
蘇想眨了眨眼睛,“知道了,仙女姐姐。”
莫依韻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不跟他計較,閉目養神。她今天應該是太幸運了,才會在飛機場碰到來接人的蘇想,之後就怎麽著都甩不掉了……
十五分鍾後,“仙女姐姐,我餓了。”
“.……餓著。”
“哦。”
半個小時後,“仙女姐姐,我快餓死了。”
“.……那就死了吧。”
“哦。”
一個小時後飛機著落,蘇想十分主動地為莫依韻拎著行李箱,下飛機之前還給剛剛那個空乘人員留下一個陽光的笑容。莫依韻帶著墨鏡,一身白色休閑服走在前麵,蘇想笑得特別開心地跟在後麵,引來很多人注目。
出了飛機場莫依韻攔下一輛出租車,坐到了後座上。蘇想在車外站了半天,最終抱著箱子坐到後座莫依韻身邊。莫依韻說了地址,司機就開車了。蘇想摸著行李箱,問:“仙女姐姐,你的行李箱為什麽是黑色的?你要演黑客帝國嗎?”
莫依韻還沒說話司機就先問:“小姐,這是你的弟弟嗎?”
莫依韻回答:“是,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仙女姐姐.……”蘇想突然靠到莫依韻肩膀上,這一聲“仙女姐姐”叫的莫依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司機忍不住又問:“他為什麽叫你仙女姐姐?”
莫依韻側頭看看裝睡的蘇想,說:“也許是因為我穿的是白衣服,或許他看清你穿的這種T恤的時候他會管你叫司機大爺,所以你還是不要引起他的注意比較好。”
“.……”司機不再說話了……
莫依韻很滿意司機的反應,一把推開蘇想,看向窗外。蘇想揉了揉眼睛,探頭問司機:“司機大爺,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到?”
“.……一個小時。”
蘇想“哦”了一聲,倒在了莫依韻的腿上,蹭了蹭睡著了。莫依韻沒有再推開,蘇想有一個毛病就是會暈車,所以隻要車程超過半個小時,他就會選擇睡覺。
一個小時後,出租車停在了小鎮最好的酒店門口。莫依韻叫醒蘇想下了車,蘇想拎著行李也跟了上來。
江城比歐雅市的氣溫要高很多,相對也比較潮濕。莫依韻在酒店房間換了一條白色長裙,在房間裏待了半個小時之後拿著手包開門出去了。蘇想已經將買的換洗衣服放回了房間在酒店門口等著莫依韻了,見莫依韻出來,還特別自覺地攔了一輛出租車。 兩人上車,直奔鎮南,莫依韻的姥爺住在那裏。
兩人到達的時候,已經是黃昏。夕陽透過枝葉灑落在地麵,小院斑駁的圍牆上刻著歲月留下的痕跡,莫依韻的童年時光也在其中。
院門是虛掩著的,莫依韻緩緩推開門,裏麵不複溫馨,空空蕩蕩,衰敗到仿佛一場大風就可以被刮倒一般。
“你們是來看房的嗎?”
莫依韻轉身,看見一個老婆婆從對麵的院子中出來。
“我們是來找人的。”蘇想上前一步說,“這裏原先住的人家呢?”
老婆婆擺擺手,“哪裏有什麽家啊?就一個老人而已,兩年前就死了。”
“死了?”莫依韻難以置信,為什麽她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早就死了。他那幾個兒女爭著分房產,可這房子兩年了都沒有賣出去過,很多人聽裏麵死過人就走了。”
莫依韻轉過身,看著院內,眼中有說不清的情緒。蘇想又簡單跟老婆婆說了幾句,直接拉著莫依韻離開了。兩人沿著臨水長廊走著,蘇想時不時轉頭看看莫依韻。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給自己添堵?”莫依韻問。
蘇想沒有說話。她家的事他知道一些,當年她父親在她母親去世沒多久就結婚了,這件事讓她的姥姥病情加重去世,她家人和她父親鬧翻,對莫依韻也不想從前那般。有一次過年她回來,還被她的姥爺趕了出來。
“我們泛舟吧!”蘇想拉著莫依韻跑到碼頭,隨便上了一葉小舟。搖船人站在船頭,蘇想和莫依韻麵對麵坐著。小舟在水道中慢慢劃向遠方。
蘇想突然清了清嗓子,唱了起來:“伊人深閨,在江南水鄉,小道緩緩的盤剝城牆。 一段承擔,一段過往,對你的愛至今毫發無傷.……”
莫依韻安靜地聽著,也許跟蘇想平時打打鬧鬧慣了,即便這是一首情歌莫依韻也沒有真的往心裏去。耳邊縈繞著的是潺潺水聲和蘇想幹淨悅耳的歌聲,莫依韻微微仰頭,揚起嘴角。夕陽在水道盡頭散發著餘暉,水麵浮動著金色的光芒,一切過往此時仿佛隨水飄散。
此時,手包裏被調成靜音的手機屏幕已經不知道亮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