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方案泄漏
因為AT公司之前獲得了一個幾千萬項目的競標資格，公司上下都為此努力了很久。競標當天，慕瑾帶著設計團隊出現在會場，莫依韻也同去了。
開始之前，做為主講人的慕瑾還拉著莫依韻去休息室演練了一遍，莫依韻耐心聽著。看得出來，慕瑾真的很重視這次機會，她很少能看到他那麽緊張。
AT公司排在第三個，當第二個公司代表人上台後，慕瑾拿出設計案進行最後一遍的通覽。莫依韻拍了拍他的肩，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慕瑾深呼吸幾下，淺淺地笑了。
抽氣聲響起，莫依韻和慕瑾同時轉頭看向熒幕，表情瞬間凝滯。
一模一樣的方案，幻燈片製作的細節都與他們手中的沒有太大差別，隻是對於設計的幾個細節予以變化。台上的人還在說著，沒有受到台下人的影響。
慕瑾眼神瞬間淩厲，緊抿著雙唇，拿著設計方案的手一點點收緊，骨節泛白，把文件夾都攥得變了形。
莫依韻微微用力將慕瑾前傾的上身扳回來，小聲說道：“慕瑾，冷靜，不管如何，把你準備的都說出來。”
過了幾秒鍾後，慕瑾頷首，閉上眼，胸膛劇烈起伏著，調整狀態。
再睜開眼時，他已經恢複冷靜，眼神銳利。他的視線正好與台上講說之人相撞，他冷冷勾唇，台上人一個走神，沒說完的話生生斷了，那人慌張移開視線，回想了片刻，繼續闡述。
輪到慕瑾的時候，他從容起身，當慕瑾將幻燈片放出時，場下皆是一驚，對著慕瑾指指點點，與身邊人竊竊私語著。
慕瑾的目光落到莫依韻身上，隻見她微微一笑，頷首支持他繼續。
慕瑾回以微笑，正式開始。
現場慢慢安靜下來，慕瑾手臂搭在講台邊緣，麵帶淡淡的微笑，條理清晰地闡述自己的設計思想。
就算是相同的設計方案，抄襲別人的人也永遠領會不了設計者的思想靈魂，那是屬於設計者的心的，是任何手段都偷不走的。
莫依韻看著慕瑾，昔日在琅沐與她侃侃而談、自信滿滿的那個他仿佛又出現在眼前。沒有那個高人一等身份的他，依然很完美。
闡述結束，現場安靜，沒有掌聲。
莫依韻站起身，看著慕瑾，帶頭鼓起掌。AT公司的設計團隊也起立，掌聲越來越響。不論如何，這都是他們的勝利，精彩的講演，出彩的方案，沒有理由不獲得掌聲。
相信在場的人都能判斷出來，誰才是這個方案的原創者！
慕瑾下台，微笑看了一眼莫依韻徑直走出會場。
莫依韻懂得慕瑾的意思，也跟著他出了會場。
慕瑾就在會場門口，雙手插兜靠在牆上，低頭盯著地上某一處。
“依韻，這個項目就這麽丟了，我真的不甘心.……”
莫依韻抿了抿唇，轉頭看著牆上掛著的橫幅，說：“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慕瑾“嗯”了一聲，慢慢抬起頭看著莫依韻：“謝謝你。”
這個時候去希望奇跡降臨很不現實，既然不能逆轉，除了接受，別無他法。
結果很快就宣布了，招標公司沒有選中任何一個方案。應該說，這是相對公平的結局了。
一行人回到公司後，慕瑾將所有參與設計以及有關的人員召集到辦公室。所有人都噤聲不語，偌大的會議室安靜得可怕。
慕瑾繞著會議桌慢慢走著，一邊觀察著所有人的反應一邊說：“我不管是你們其中的哪一個所為，我給你們十五分鍾的時間去想。散會後，想明白的，可以給我打電話或是來找我自首，說明白你這麽做的原因。AT公司是絕對不會留這樣的人，但如果你主動向我說明，也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我，作為設計總監，可以給你寫一封推薦信，不把此事公開。”
“隻怕有人不敢承認呢！”慕瑾話音剛落，尤冉陰陽怪氣的聲音就響起。
所有人都看向尤冉，隻見她拿出一個U盤插到了電腦上，很快投影上放出了一段監控錄像。
錄像中，有一個女人進入畫麵，她走到一個辦公隔斷中，低頭伸手拿了一樣東西就走了。因為有隔板擋著，監控中並看不清楚女人究竟拿了什麽。
而這個女人，正是莫依韻，時間是那天財務部係統被攻擊的那天。
“坐這個位置的是參與此次設計的重要人員，她曾經跟我說她的U盤找不到了，就放在她的辦公桌上，也就是畫麵上莫總監接近的這張桌子，丟失的時間也吻合。莫總監，請您解釋一下。”
莫依韻：“那天財務部的Stella讓我幫她取手機，她可以作證。”
很快，Stella就被叫來，也說了那天發生的事情，承認莫依韻所說不假。
“一個U盤很小，莫總監你裝在口袋裏誰能發現？”尤冉看向Stella，“你又怎麽能確定莫總監出來的時候隻是拿著你的手機？”
慕瑾回到了他的座位，一手托腮安靜聽著。
不等莫依韻說話，尤冉搶先對慕瑾說：“慕總，公司中有人看到莫總監與對手公司高管來往，就在這幾天。”
“哦？誰？”莫依韻問。
尤冉冷笑，“需要找他過來與你對質嗎？”
莫依韻也冷冷勾唇，“自是當然。”
應該不算意外，尤冉口中的證人就是莫依韻手下的張主管。
“我幾天前在市中心的街心公園看見莫總監和對手公司高管在一起。”
莫依韻問：“幾天前？那到底是幾天前？”
“三天前。”張主管似是料到莫依韻要問，幾乎是脫口而出。
莫依韻看都不看張主管，三天前，她去過街心公園，不過卻是一個人，“張主管，口說無憑，你有證據嗎？”
“沒有，我當時沒有想到你會做這樣的事。”
“哦？我真是很佩服張主管的想象力。”莫依韻看向張主管，“我在街心公園撞到你和你口中的那個高管來往，趁我沒有想起這件事，現在就聯合他人設計反咬我一口。不過，看來你準備還是不夠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