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他的表白
慕瑾喝醉了。
莫依韻被他吻著的時候是這麽想的。
他拉著她跑出酒吧，一路橫衝直撞，他在地下停車場中跑了好幾圈，似是在找車。
莫依韻終於看見了那輛黑色路虎，拉住慕瑾：“在那邊。”
他鬆開她的手，一個人跑了過去，站在車邊找了一會兒車鑰匙，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拿出一個袋子，又跑了回來。
他從袋子裏拿出一個藍色絲絨方盒，將袋子扔到地上，將盒子打開。盒蓋遮住了莫依韻的視線，她隻能看見慕瑾的手似乎在解什麽。
盒子墜地，莫依韻看清慕瑾手中拿著一條項鏈，依舊是黑寶石材質的，似乎與她手上戴著的戒指是一個係列的。他上前一步，看著手中的項鏈說：“這是我特意找人訂做的。我從未見你戴過項鏈，我不知道原因，但我卻希望我能做第一個送你項鏈的人。之前送你的一套首飾隻缺這一條項鏈就完美了，我想給你的一切都是最完美的。”
慕瑾語無倫次，他身子微微搖晃著，眼神卻是那麽專注認真。他將拿著項鏈的手送到莫依韻麵前，眼中閃爍著莫依韻看不懂的悲傷。
她沒有接，彎下腰撿起地上的盒子，之後才從慕瑾手中把項鏈接過在慕瑾的注視下放到盒子中，將盒子蓋上。慕瑾怔愣，許久後突然一把抱住莫依韻，他將頭埋在她的頸側。
莫依韻站在原地沒有動，因為她感覺到脖子傳來的濕潤的涼意。
他，哭了。
印象中，慕瑾總是給她一副溫潤公子的形象，他總是帶著處變不驚的淺笑，仿佛所有一切都不會放在心裏。就算是傷害，他也可以一笑了之。
可是，此時，他卻哭了。
莫依韻不知道理由，也不想知道。
“依韻，如果有一天你要嫁人，就穿我送你的婚紗好嗎？”
她沉默著，他也不等她的回答。
“我給不了你白頭到老的結局，但我願意把我生命的時光全部給你……”
“嘀嘀嘀——”慕瑾的話被急促刺耳的喇叭聲打斷，兩人站在路中間，擋住了出口。
莫依韻想推開他拉著他讓開路，可慕瑾卻怎麽都不鬆開。
“讓一下！”司機探出車窗喊道。
莫依韻無奈，抬手輕輕拍拍慕瑾的肩：“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你不能走.……”
莫依韻歎了口氣，喝醉了慕瑾真的很像一個小孩子：“我不走，我保證，我們走吧。”
慕瑾鬆開莫依韻，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莫依韻攙著他讓開路，走到他的車旁邊，拉開後座的車門讓他躺了進去。慕瑾這個時候已經神誌不清了，嘴裏一直說著：“不要走……不要走.……”
莫依韻關好車門，繞到駕駛位開車離開。
車轉彎後，她沒有看到後視鏡中逐漸縮小的蘇想的身影，也沒有看到他順著柱子慢慢下滑，無力地坐在地上，目送著黑色路虎，直到它消失在視線中……
**
第二天天亮時，莫依韻抬起沉重的眼皮，眯起眼看向窗外，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下了一場雪，現在雪已經停了，隻留下一個蒼白發亮的世界。
今天是星期六，現在是早上七點，大多數人還在睡夢中。雪地上隻有兩行腳印，深深淺淺，她不知道是誰的，但覺得有了這些腳印才讓S市這個鮮少下雪的冬天多了幾分人情味。
她轉頭看了看還在床上安睡的慕瑾，坐在椅子上的她換了個坐姿，雙臂交疊在桌上，趴下繼續睡覺。
他們淩晨兩點才回來，慕瑾吐了自己一身，莫依韻收拾了一下，幫他把衣服換下來才休息。所以，實際上，她才睡了不到四個小時。
慕瑾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他翻了個身，慢慢睜開眼，模模糊糊地看到窗邊的椅子上似乎坐著一個人。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視線漸漸恢複清明。
當他看清是莫依韻時，他瞬間清醒，坐了起來。
被子滑落，他發現自己隻穿著內褲。此時的他隻覺得全身的血都往頭上湧，臉開始發燙。
他閉上眼，敲了敲頭，想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究竟做了什麽。
可是，什麽都想不起來，隻記得他一個人在酒吧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音樂很吵，人很多。
他掀開被子，去衛生間衝了個澡，找了套衣服穿上鼓足了勇氣才去叫莫依韻。
莫依韻聽到慕瑾叫她，睡意減了大半。她坐起來，看慕瑾精神不錯的樣子也算放心了，不過他尷尬僵硬的笑容卻讓她哭笑不得。
“喝斷片了吧？”莫依韻語氣輕鬆地調侃道。
慕瑾緩緩點頭，“我有沒有亂說些什麽了？”
莫依韻搖頭，拿起桌上的方盒遞給慕瑾：“你的東西，放車上了，我給拿回來了。”
慕瑾沒有接，眼神閃爍了一下：“這是跟上次給你的那套首飾配套的，之前忘了給你了，現在送給你，勉強算是聖誕禮物。”
莫依韻挑眉，截然不同的兩種說法對她而言並不算很意外。
“怎麽？算是再次感謝我照顧你？”
慕瑾點頭，“你說是就是吧。你必須收下，不然會讓我覺得欠你什麽。”
“好，謝謝。”莫依韻將盒子放到桌上，站起身問，“餓嗎？想吃什麽？”
“小米粥。”慕瑾說。
莫依韻點點頭，轉身準備出去，走到門口時又轉過身說：“以後別那麽喝酒了，你還有胃病，別跟自己身體過不去。”
慕瑾微微一笑：“好。”
莫依韻也笑了笑開門出去了。
吃飯的時候，兩人麵對麵而坐，皆是沉默地喝著粥。
終於，慕瑾開口打破了寂靜：“依韻，下周陪我去參加一個宴會好嗎？”
“怎麽讓我去？”
“嗯……尤秘書不會跳舞.……而且那算是個私人宴會.……你做我的舞伴好嗎？”
就在慕瑾緊張等待莫依韻答案的時候，她突然低聲笑了笑說：“老板命令，員工遵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