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最是無情帝王家
八公主一胎得女，這還真是天賜的福氣。
「恭喜聖上，賀喜聖上。」龍葵領著其他人在向女帝祝賀。
何玉潔趕緊將懷中的嬰兒遞給女帝，女帝看見姬國又添了一個鳳嗣，自然是喜不勝收，幾乎把幫忙接生的醫官們都賞了一個遍。
女帝用指尖輕柔地點了點女嬰的小臉蛋，問：「她怎麼不哭了？剛剛還朕還聽見她強有力的啼哭聲呢。」
何玉潔回：「回皇上話，小郡主特別乖巧，下官剛哄了兩下，這便睡著了。」
見女嬰的膚色偏暗，女帝不禁嘆道：「這小東西和喜樂當年還真是一點都不像，喜樂剛生下來那會兒，真是又白又鬧騰。」
「……聖上，小郡主現在還太小，慢慢就長開了。」
「嗯。」女帝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怎樣都好，都是我們大姬國的鳳嗣。」說完，便抱著女嬰往內殿方向走去。「走，看看喜樂去。」
六公主一直在旁觀察著何玉潔臉上的表情，總感覺她有一絲絲的不自然，而且還流了一臉的汗，就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而心虛一樣。
……
當夜，姬齊柏就跑到天牢找楚青珞彙報情況去了。
「喜樂公主頭胎就生了個女兒？」楚青珞訝異道。在這個男女比例嚴重失衡的國家，這還真是中了頭彩似的幸運啊。
「是啊，今日聖上可高興了，回了鳳鸞殿就立即給嬰兒賜名了，叫天運。」
「天運？天之大運，天降大運……」楚青珞一邊喃喃，一邊不由的輕嘆了一口氣。對於女帝而言，這當然是一件喜事，可是與此同時……她不得不為子嚴感到心寒。
他的存在感，或許總有一天會被這樣那樣一樁一件接踵而來的事情而削弱。而女帝作為一國之主，也不可能兒女情長的一直沉浸在悲春傷秋當中。可今日，距離子嚴被害，也才過了短短几日啊……
真是應了那句『可憐紅顏總薄命，最是無情帝王家。』
「楚青珞，你在想什麼呢？」姬齊柏的小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沒什麼，就是有些感慨。」楚青珞回過神來，盯著他問：「替喜樂公主接生的醫官是不是何玉潔大人？」
「對啊，你真神了，這也能猜得到！」
她撇了撇嘴，不以為意道：「不用想都知道。」
何玉潔本就是巴結吳蓮的，吳蓮又和季潔同穿一條褲子，很明顯，她們都是八公主派。這種時候，不是由何玉潔來接生才是怪事呢。
「那……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楚青珞又補充道：「或者，把當時的場景一字不漏的描述給我聽聽。」
「唔……」姬齊柏擰著眉頭，手架著下巴，正兒八經的思考起來……
想了一會兒，才說：「我到飛仙殿的時候，聖上和六姐她們已經在那了，還有瑞安大人也在。整個過程只有醫官們在內殿，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八姐她生了好半天，才終於生出來的。在聽到嬰兒哭聲之後沒多久，何大人就抱著女嬰出來了。」
楚青珞點點頭道，心想好像是沒什麼不妥之處，就隨便問了句：「嬰兒很可愛吧？」
「她啊——，是個特別貪睡的主。」姬齊柏說：「前面還聽見她哭來著，可何大人抱出來的時候就睡熟了，大伙兒說話也沒把她吵醒。」
「哦……」楚青珞若有所思的應了句。
距離龍葵誇下海口的五天時限已經還剩下兩天了，也不知道六公主和姬齊然他們有沒有想到什麼對策……
……
隔日早朝。
雖然有八公主剛剛誕下鳳嗣這等喜事，但龍葵仍不忘自己曾撂下的豪言，繼續向女帝提出請求，欲要對楚青珞用刑。
六公主說：「聖上，八妹剛剛誕下鳳嗣，宮中實在不宜見到血光。」
女帝聽罷，望向一直未有進言的正二品祭祀官余飛，想聽聽她的意見。「余愛卿是何意？」
余飛在聽說子嚴出事的時候，心中還是忍不住的感嘆了一下。她曾經道破天機的好意提醒過他，可惜他仍是選擇了飛蛾撲火，最終還是敵不過宿命。
「回聖上話，只要血不出天牢，兩者……並不相衝。」她並沒有想要害楚青珞的意思，只是照例實話實說罷了。
「……」六公主無奈的在心中狂嘆了口氣，余飛這個死心眼，不能收服她真是心頭一大憾事！不過反過來又說，假設余飛是個會被收服的人，而她若是選擇投奔了八妹，那估計自己早就完蛋了。
真是讓人喜憂參半吶！
這時候，龍葵露出得勢一笑：「連余大人都說可行，聖上大可安心了。」
「罷了。」女帝說：「那便依了你吧……」
「聖上，安陽並不是反對對疑犯用刑，只是除了楚大人和莫芍外，現仍有疑犯在逍遙法外。」六公主本不想那麼早就出手，可眼下實在不得不出。
「噢？還有別的疑犯？」女帝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正是。」六公主說：「請聖上允准傳喚一個證人。」
「快傳。」
接著，和杞步入清明殿中，向聖上行禮。
一番介紹之後，女帝問道：「你說當時你就守在廣仁堂的內堂門口？而那個叫都元的隨從從頭至尾都未曾經過過？就更不用說還能聽到裡邊的對話內容了。」
「是的聖上。」和杞說：「在廣仁堂，我是楚大人貼身隨從，所以基本上都會跟在她身側，而都元則是鮮少有機會接近內堂的。」
「那麼說，都元是在欺君？」女帝狐疑道：「他還編了一堆故事企圖誆騙朕？！」
如果都元撒謊，那子嚴和楚青珞那些對白便是子虛烏有的事了。
「聖上，和杞既然是楚大人的近隨，那就不排除他為了幫楚大人脫罪而刻意撒謊。」龍葵說完，又轉向和杞，質問道：「本官負責審問廣仁堂每一個人的時候，你當時為何一字未提？」
面對龍葵的強勢壓身，和杞倒也沒有驚慌，他冷靜的回道：「聖上，小人絕不敢撒謊，只是小人當時並未意識到自己守在內堂門口會成為一個有用的線索，因為小人完全沒有聽見楚大人和子嚴大人的對話。直到發現都元竟然污衊楚大人，才趕緊前來稟報事情真相，以防聖上被惡人蒙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