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宅子

  現在她滿腦子都是白景鈺進宮以後為白家獲得多少利益,從未想過有些東西不屬於她的,再怎麽惦記也沒有用。


  等她反應過來時為時已晚,早就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聽他說這話,周年欲言又止想說什麽,因此白景逸開口寬慰他。


  “爹,我知道你是害怕我鋒芒畢露會被人盯上,怕太過優秀被女帝不喜,就像娘對你一樣。


  但是隻有沒用的女人才會看不起男人,像女帝這樣的,估計還巴不得我們特別有用處,這樣她能輕鬆一些。


  她心裏應該是沒有偏見的,不然也不會在登基以後頒布了那麽多的律法來保護我們男子的權益。”


  說完以後,抓住周年的雙肩,眼裏閃閃發光:“爹,別人可以看不起我們,但我們不能看不起自己。男人又怎麽樣?男人一樣可以頂半邊天。


  從古至今,哪有女人一人生孩子,傳宗接代?不都是要男人女人一起?”


  越是想他越是覺得自己說得很對,眼神也愈加的堅定。


  被他這麽一勸說,周年也漸漸回過神來,他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年輕時發生了一些事情。


  一開始他也是京城人人都想迎娶的貴公子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連對做生意也有自己的理解。


  可自從嫁給白瑤以後,他已經盡量收取了鋒芒,可還是被她拿來跟別人對比,說男子無才便是德,所有對男子的偏見都加注在他的身上。


  不過並不是一開始就展露,而是成親幾年後慢慢顯示出來的,尤其是他隻生了逸兒一個孩子就再無所處後,這種情況就愈加劇烈。


  後來沒過多久,她把比逸兒還大的一雙兒女帶回來,他才知道自己就是徹頭徹尾的笑話。


  越想越是覺得這半輩子浪費在這女人身上,真的是荒唐至極。


  “按照你自己的意思來就好,爹年紀大了就不管這些了。”周年笑著說。


  雖然隻是三天而已,白禦醫的醫術果然高超,他現在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雖說還需要人扶著,但下來走幾步也完全沒問題,不像之前一樣,必須時時刻刻躺著,哪怕清醒過來的時間都沒有多長。


  白景逸自然也是看到周年身體情況變好,因此很是欣慰,對白酒和林雪也更加感激。


  說著話,他們已經到了宅子門口。


  這宅子從外麵看很是雄偉,裏麵應該也很不錯。想到這就是以後要生活的地方,小錦眼裏的笑意就沒有停下來過。


  白景逸也看到自己爹爹臉上的開心,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來,可是這愉快在敲門時就消失的一幹二淨。


  “你們誰啊?”


  這個宅子被白瑤收過去時,基本已經把原來的人發賣的發賣,趕走的趕走,全部換成了她的人。


  現在地契還回來後,根本沒有人過來通知早就換了主,所以看到不是白瑤和她的人,開門的這個人臉上帶著一絲不耐煩。


  她並沒有見過周年,看他穿著普通想打發,但是眼尖的看到白景逸,表情又發生了變化。


  “各位登門來,是否帶了拜帖?”


  白景逸被這個人的態度給激怒,臉上也帶了似笑非笑:“我怎麽沒有聽說過主人家來自己的宅子還需要拜帖的?”


  原本看他衣著華貴,開門的人還想客氣幾分,怕把他惹怒引來殺身之禍。


  可是聽到這話,她也不管不顧起來:“什麽你的宅子?誰不知道這是禮部尚書白大人的宅子?你敢冒充,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看清楚沒有?這是地契!而且這根本不是姓白的宅地,而是我周家的宅子。


  她白瑤一介布衣,當官才幾年?哪有那個財力在京城寸金寸土的地方買這麽大的一座宅子?難不成是賄賂?


  你說的沒錯,整個京城誰不知道這宅子是我周年的周年?這謊話說的你自己都信了吧?居然還這麽理直氣壯!”


  周年被氣到,直接露了頭,絲毫不給白瑤麵子:“我跟她三日前早就已經和離,宅子一直都是我的。沒經過我這個主人家同意,就私自進來,還發賣我的奴仆,你們等著被告官府!”


  陌生的臉讓周年有一瞬間的懵,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


  想到白府裏那些仆從全部都已經被發賣,隻有小錦因為年紀小被留了下來,而且還是白瑤假惺惺想要彰顯仁義才留的,周年這麽多年的憋屈在此刻全部爆發。


  這裏本是繁華的地帶,這一鬧劇瞬間就傳了出去。


  白瑤寵侍滅夫的事情,在京城裏並不是沒傳過,但大家不知道情況居然這麽的嚴重,這宅子居然還私自用。


  因此不少主夫帶著自己兒子路過時,小聲的對他告誡,一定要門當戶對,別找那種吃軟飯的女人。


  原先不少還想找白丁,然後投資,等她一飛衝天後把兒子嫁給她拿捏,可是出了白瑤的事情,這樣的情況就少見很多。


  尤其是知道裏麵居然這麽黑暗,很多人更是斷了這個念頭。


  看到自己爹爹氣得差點喘不過氣來,白景逸一慌,趕緊到他身邊拍著他的背:“爹爹,我們可以找回來的。”


  “這是自然,真正的賣身契都在我身上,另外簽的那些可不算。


  我要跟白瑤好好算賬,把她這些年欠我的全部還回來。


  我原本不想把事情做得這麽絕,斷了她的後路,怕她以後針對你,可她居然這麽過分,那也別怪我不顧及以前的夫妻情分。”


  周年覺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實在是好笑,他和離以後還想在外麵維護這女人的臉麵,可她居然這麽不要臉,做事做得這麽絕。


  這些年被困在深宅裏,對外麵的情況一點都不了解,難怪先前那些老仆人走的時候,眼裏的失望和難過。


  越是想心裏越是憋得慌,對白瑤也更加的怨恨。


  是他愚蠢,當年識人不清,所以遇到這樣子的渣滓,現在他不會再犯了。


  兒子都已經這麽堅強,他這當爹的不能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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