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遲來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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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沒有用的人，那就是可以隨意處置的棄子。
唐月很淡然地站在雪峰之巔，靜靜等待著沉淵的到來，絲毫沒有急躁的情緒，至於沉淵遲遲沒有來，她心中也毫無波瀾。
沉淵肯定會來，她心中莫名相信著。
耳畔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思緒，熟悉的腳步聲，即使不轉身看她也知道是誰。
天罰——
「你來啦。」猶如好友般的語氣，絲毫聽不出異樣。
天罰微紅的眼眶中閃過一絲晶瑩，隨之消失不見，他快步走到唐月身邊，並肩站在雪峰之巔，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很長的時間過去，長到唐月都以為對方不會說話的時候，天罰壓抑的聲音傳了出來。
「月兒.……我們逃吧，離開這個位面。」
聞言唐月嘴角露出一絲不明的笑容，若是一切都沒有發生，她肯定不會束手就擒，任由沉淵把自己帶走。可世間從來沒有如果，該發生的都發生了，現在說這話還有何意義？
「不了。」即使對位面已經失望，但她還不是不想看到萬神界毀滅，厲宵、婉萱、道寧.……他們都是依附萬神界而存在，若是萬神界被毀滅，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原本相約在他們突破入神界之後相遇，恐怕她要先失約了。
不過只要他們安好即可，只要心中的情還在，見不見又有何關係。
看著她熟悉且陌生的容顏，天罰身體有瞬間踉蹌和狼狽，痴痴看著眼前的愛人，他思緒漸漸飄遠。
「父親你滿意了吧？！」
「.……對不起。」天諭看著眼前紅著眼眶，狼狽不已的兒子，心中第一次產生了後悔的情緒，他當初就不該把事情告訴唐月，導致好好的一對被自己拆算。
心中有些自嘲，霓芄的事情……他自認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現實卻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即使心中恨著父親，但聽到那一聲對不起，天罰愣住了，父親是驕傲的也有驕傲的資本，他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質問，在這一聲對不起中煙消雲散。
憤恨的思緒凝結，讓他有片刻的清醒，做錯事情的是自己，他有何資格去怨懟父親？
想明白的那一刻，天罰落荒而逃。
思緒迴轉天罰默默垂下頭，梗咽著說道：「對不起。」這是從霓芄事情之後，他第一次說出歉意，唐月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現在知道對不起了，早幹什麼去了？
她離開靈神界，從一開始心懷期待，期待對方會來找她，會跟她說清楚緣由，可千年的時間過去，她沒有等到人，也沒有等到隻字片語。
能夠那麼快放下，她想跟心在這千年時間漸冷有關吧，一次次心懷希望，一次又一次失望，直到最後心被寒冰封住，若不是還有心跳她都以為心已經死了，痛得麻木了就會失去了愛人的權利。
「你的道歉我收下了。」至此一句之後，唐月不在開口說話。
身形憔悴臉色蒼白的天罰，心痛得快要無法呼吸，大口喘氣看著唐月，幾次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中的光彩漸漸暗淡，他知道月兒的性子，能夠這樣平淡，真的是放下他了吧。
可是……他不願也不想！
哪怕是強他也不要放棄，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道紅光，天罰眼神漸漸被紅色侵染，緊握在手心的一塊紅石隱隱發燙，快要燙傷的灼熱不但沒有打消心中念頭，反而更加堅定了起來。
哪怕你恨我，我也不願你忘記我！
握緊的手漸漸用力，砰——紅石直接碎裂，紅得嬌艷的血色瞬間籠罩在兩人身上，唐月皺眉看著天罰，聲音冰冷地說道：「你做了什麼？」
天罰咧嘴一笑，原本溫潤的笑容，在紅色雙眸映襯下顯得非常詭異。
慢慢渡步走到唐月面前，他伸出有些顫抖的手，緩緩覆在了唐月的臉頰上，熟悉的觸感，他滿足喟嘆了一聲，真好，他終於又碰觸到了月兒。
看著唐月眼中的不可置信，他聲音溫柔地說道：「月兒你放心，我不會讓壞人把你帶走。」隨著籠罩兩人的血色漸濃，兩人的身體漸漸變得虛幻起來。
完全不能動的唐月，原本有些憤慨的心，在聽到天罰的話后平靜了下來，一字一頓看著天罰說道：「不要讓自己成為萬神界的罪人。」
她雖然不知道天罰想要把他帶到哪裡去，但有一點她知道，若是她就此消失，萬神界將承受沉淵的怒氣，最終變得支離破碎。
把她帶走的天罰，要承受的是什麼，她心中也能猜測到。
即使愛已經不在，但情誼始終還有，她不想天罰因為自己最終落得凄慘下場。
「罪人？」天罰撫摸她臉頰的動作一頓，面色古怪地看著她，在她奇怪眼眸中突然笑了，從一開始的悶笑到後來的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
好不容易停住笑容，天罰看著她認真道：「萬神界的罪人不會是我，只會是喌一人！」哪怕心中痛極，他做事也不會有疏漏。
唐月心中咯噔了一下，「你做了什麼？」
「我能做什麼？」天罰狀似天真的反問道，看著語塞的唐月，他溫柔一笑，眨了眨眼睛說道：「月兒不用擔心，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只需要安心等待便可。」
百年的時間，足夠他做很多事情了。
他雖然不知道唐月身在何處，但他的月兒一定會回到雪峰之巔，畢竟月兒是一個重承諾之人，只要答應的事情就不會反悔。
從月兒回到雪峰之巔，他當時就知道了，把事情安排好了之後，他急忙就來見了月兒。
心中疑慮唐月卻沒有開口詢問，因為她知道天罰必定不會說，那麼就等待吧，事情總會有個了結的時候。隨著紅光越來越炙熱，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雪峰之巔。
看似消失但其實兩人並沒有消失，反而還是在原地，只是看不見了人影而已。
紅光也跟著兩人消失不見。
雪峰之巔完全看不出曾有人出現過，一切的痕迹都消融在了漫天雪花中。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