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破界的準備
匯聚了甘味屋，居酒屋等功能性建築的鎮守府港城中軸大道在洛雲口中也有著吃喝玩樂一條街的別稱，平日里無需外出執行任務時，以poi為首的一眾好吃懶做型艦娘待在這兒的時間比待在宿舍和尼克萊爾莊園的時間加起來都要多，而對於北方棲姬這個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但常年駐守在苦寒的北方海域，物質條件極為匱乏的孩子來說，這裡就是只存在於夢中的天堂。
看著北方面前放在一個澡盆大小的盤子里堆得比她個子還高的間宮特製超豪華冰淇淋套餐，洛雲有些擔心地對身邊正捧著一杯木瓜牛奶的彼岸道：「小丫頭不會吃壞肚子吧？」
前世在燈塔國之類的民主自由陣營，如果監護人給一個孩子吃這麼多冰淇淋，且不論孩子有沒有這個胃容量，一個虐待兒童的罪名是鐵定跑不了的，說不定還會被剝奪撫養權，而即使在天朝，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組織上門找事，孩子的腸胃也是受不了的。
想當年洛雲的出租屋停電，他存放在冰箱里的三大盒冰淇淋面臨著融化成水的危險，危急關頭洛雲抱著必死地決心一個人幹掉了三盒500克的家庭裝冰淇淋，而這也是洛雲一生中除了二十年前差點被自己的兄弟姐妹們追上以及昨天被彼岸捏爆心臟之外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你倒是會吃壞肚子，她不會。」
「也是……」洛雲倒是忘了，儘管北方生得嬌嬌小小看上去和瓷娃娃一般，但她的本體可是一座設施完備的大型軍港，一點冰淇淋而已想吃壞她的肚子倒是想多了。
說話時洛雲的目光下意識地轉向身旁的彼岸，兩人面前的桌案上，除了他面前的一杯涼茶之外只有幾碟木瓜班戟，木瓜蛋糕之類的小點心，而這些再配上彼岸手中的木瓜牛奶就是甘味屋中極其有名的木瓜套餐，而這種套餐據間宮姐妹所說除了龍驤和夕張之外一個多月也沒賣出去幾份，難道現在就要增加第三位主顧了嗎。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彼岸的胸口上，先前兩人還沒確定關係時，洛雲就曾經將彼岸和院長對比過一次，結局自然是以彼岸的完敗告終，難道是因為這個彼岸才下定決心跟這些木瓜製品較勁的嗎。
古怪地笑了笑，洛雲正準備告訴彼岸木瓜豐胸作用並沒有她想象中的大，至少遠遠比不上他親手按摩的效果時，憐月的聲影在他耳邊悄然響起。
「一個具備強大能量反應的個體已經進入雷達探測範圍，初步判斷為北方棲姬的姐姐港灣水鬼。」
於此同時，彼岸猛地抬起頭，一旁從小山一樣的冰淇淋中抬起腦袋的北方也露出滿臉大事不好的表情，向洛雲擺了擺短短肥肥的胳膊，也顧不得還剩下小半的冰淇淋套餐了，飛快地向碼頭方向的跑去。
而當洛雲一行人跟著趕到碼頭時，那位戰艦水鬼口中深海陣營實力穩居前五的港灣水鬼已經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白色長裙，同北方一脈相承的血瞳白髮以及那昂然刺向天際的獨角，而這港灣水鬼最為引人注意的還是那豐潤而挺拔的上圍，曆數鎮守府和深海的如許艦娘和棲姬，這位港灣水鬼的上圍絕對是無可爭議地傲視群芳。
目光下意識地掃過一旁的彼岸和龍驤，不出洛雲所料，兩人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港灣水鬼的****，彼岸表現得倒還算正常，就是臉色略微有些難看，但龍驤此刻的神情已經變得近乎仇恨。
憐憫地看了兩人一眼，洛雲輕輕抱起碼頭上的北方。
而望著妹妹正滿臉是笑地朝自己招手，看上去也不像是吃過苦頭的模樣，港灣臉上那一絲隱隱的戾色也漸漸散去，那雙猙獰而鋒利的巨爪也被她悄然收起，重新露出了一雙青蔥般細嫩的縴手。
再看不遠處鎮守府的炮台和機場也沒有絲毫啟動的跡象，甚至整個碼頭上除了人類提督和那位傳說中被人類俘虜，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彼岸棲姬外，只有六位鎮守府的驅逐艦艦娘，恩，港灣看了一眼那身穿紅色狩服帶著鐵質鴨舌帽的少女，那應該也是位驅逐艦的小孩子，而見她正恨恨地盯著自己的胸脯，一直苦惱於此的港灣頓時有些羞怯地微抬雙臂，想要掩蓋住那對有些出格的雙峰，但她卻不知道，受到雙臂一擠那挺翹的弧度卻是變得越發豐腴魅惑。
身旁投射過來的鋒利視線讓洛雲時刻保持著心如冰清的狀態，而在港灣抵達碼頭之前，洛雲也趁這個機會將一大把包裝精美的小點心塞進了北方懷裡，順勢還在那胖乎乎的臉蛋上輕輕捏了一把。
沒有在意毛手毛腳的洛雲，北方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印著黑色護衛要塞的小小掛包，一股腦地將所有東西全部塞了進去，向洛雲龍驤等人輕輕擺了擺手，隨即微微用力，直接從洛雲懷裡跳進了百多米外港灣水鬼的懷裡。
丟給了妹妹一個回去再找你麻煩的眼神，港灣向洛雲等人輕輕點了點頭，依然有些戒備地牽著北方轉身返回了自己位於西方海域的駐紮泊地。
而在之後的幾日，北方似乎也軟磨硬泡地從港灣那裡取得了再次前往鎮守府的許可，而近來洛雲手頭也沒什麼事情，乾脆就成了陪吃陪喝陪玩的專職三陪，幾天下來鎮守府的各個地方都能看到洛雲扛著北方亂逛的場景。
而這天傍晚太陽漸漸西沉時，也到了港灣接北方回家的時候，洛雲和彼岸一左一右地牽著北方的手走向碼頭，今天一天她的情緒都不怎麼高昂，甚至連平日里最喜歡的冰淇淋也沒吃多少，這種情況發生在一個孩子身上無疑代表著有什麼變故發生了。
同彼岸對視一眼，兩人雖然都感覺有些奇怪但見北方沒有解釋的意思也只能將疑問放在心裡。
而當一行三人趕到碼頭，港灣也如約而至，望著前來接自己回家的姐姐，北方臉上不由閃過一抹離別的愁緒，轉身從隨身的小挎包里掏出一張摺疊起來的蠟筆畫遞給了洛雲。
代表身體的大圓，代表腦袋的小圓以及代表四肢的四根火柴棍，北方的畫作和洛雲記憶中幼兒園時代自己的作品並沒有什麼區別，而能用來區分那蠟筆畫上四個人物的只有各自一些顯著的特徵了。
被畫著雞窩一般短髮的應該是洛雲自己，而旁邊則是個身高只有自己一半的小人兒無疑就是北方，再旁邊一個胸前平平坦坦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畫有一道誇張圓弧的應該就是彼岸和北方的姐姐港灣水鬼了。
蹲下身體將北方抱起，洛雲笑著問道：「是準備吧這幅畫送給我嗎？」
用力點了點頭，北方在洛雲臉頰上香了一口，隨後縱身跳進不遠處港灣的懷中，朝著洛雲和彼岸用力地揮著手。
和第一次前來相比已經放鬆了許多的港灣朝著洛雲和彼岸微微鞠了一躬，似乎是在感謝兩人這些天對北方的照顧，隨後拍了拍妹妹的腦袋帶著她飛快地離開了鎮守府海域，而在姐妹倆消失在視野中之前，北方還一直眼淚吧嗒地不停向兩人揮手告別。
「怎麼一股生離死別的感覺……」聳了聳肩，洛雲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往深處想，拉著若有所思的彼岸返回了鎮守府，這幾天洛雲不知道賠了多少小心才說服夕張和彼岸今晚一起吃頓飯，這可著實是耽誤不得，而如果他這時候派出偵察機巡視整個海域就會發現，除已經被清繳完畢的鎮守府、南西海域外，北方、西方、南方三大海域的所有深海棲艦都已經離開了它們常年駐守的泊地，在各自旗艦的指揮下湧向中部海域。
月上中天，中部海域的核心地帶，那片廣闊的血海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在原先那片血海之中的礁石上，身穿一襲華麗血色長裙的中樞棲姬正笑著望向身旁那數十位形貌各不相同，但能量氣息盡皆無比強橫的少女，她們就是鎮守府世界深海陣營的所有棲鬼棲姬。
在水上棲姬陣營的總旗艦戰艦水鬼戰敗被俘后，中樞棲姬也終於得以成為整個深海陣營的首領。
環視了一眼那些或桀驁或漠然，神情各異的深海棲姬們，中樞低聲道：「我們的裝甲無物可破，我們的主炮無可阻擋，但是彼岸失敗了，戰艦水鬼姐妹也失敗了，她們都是深海中位於塔尖的頂尖強者，但她們都敗給了哪些孱弱的艦娘，敗給了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提督，你們知道是為什麼嗎？」
望著眾棲姬看過來的視線，中樞棲姬冷冷抬手指了指她們頭頂上的天空。
「不是因為我們的力量不夠，而是這個世界的規則無時無刻都在壓制我們的力量，為了返回這個我們誕生的世界，彼岸棲姬必須一人面對人類鎮守府所有艦娘的圍攻，而為了離開沖之島礁救回戰艦棲姬，戰艦水鬼的力量也受到了世界規則可怕的壓制。」
「這個世界不是生養我們的母親，而是囚禁我們的牢籠，我們被世界規則囚禁在各自的泊地里，等待著在數十個乃至更多艦娘的圍攻中被她們打敗，從而戴上那個恥辱的枷鎖成為人類提督隨意驅遣或者發洩慾望的奴隸，這就是我們的命運，我們存在的意義就是成為人類提督和哪些弱小艦娘的磨刀石。」
眾棲艦的角落中，北方聽著中樞將彼岸說成奴隸，稚嫩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惱意，正要開口說話，卻被身旁的港灣死死捂住了嘴巴。
笑著看了北方一眼，中樞棲姬接著道：「為了擺脫這等命運，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離開這個世界。」
一旁身穿黑白二色長裙，頭生兩根小小的尖角，幾乎就是成年版北方的中間棲姬幽幽問道：「這就是你使用深海最高許可權召喚我們過來的理由？你擁有空間天賦，應該很清楚跨界傳送尤其還要傳送那麼多棲艦必須擁有一座穩定的空間門，而我們從開始就生活在這個世界，又從哪裡去弄其他世界的空間坐標？」
眾人之中的幾位格外強大的深海棲姬同時點了點頭，只要稍有涉獵空間理論的都知道想要建立一座空間門除了對空間體系的精深理解之外還需要一個精確的空間坐標，前者對擁有空間天賦的中樞棲姬沒有任何難度，但精確的空間坐標又讓她們去哪裡尋找。
伸出纖小的左手露出手心處一顆暗紅色，猶如凝固血液般的寶石，而在那顆寶石中，一波波不斷向四周擴散的淡淡空間波動讓一眾深海棲姬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
目光在北方和港灣身上一掃而過，中樞棲姬笑道：「有些人應該知道，前些日子戰艦水鬼攻打人類鎮守府的時候，彼岸在被我靈魂控制的一瞬間將人類提督擊殺，雖然最後那人類不知用什麼道具保住了一條性命，但在那一瞬間我的主要目的已經達成了，生於主位面的彼岸棲姬其降生之地的空間坐標，那裡有著一條現成的空間通道連接著祖界和主位面，我們需要做的只是打開它而已，主位面那廣闊無邊的海洋，我認為那裡才是我們應有的領地。」
一眾強大而高貴的深海棲姬互相對視一眼，同時低下了自己高傲的頭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