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八零章、意外
「為什麼？」
馬天雲只覺得這個要求，簡直是有些……不知所謂。以至於他聽到蒂的那句冷冰冰的話時，驚訝地目瞪口呆了。
而馬天雲說出那句「為什麼」時，想必也是愣了好一陣才反問出口來的。
蒂此時的目光，彷彿失去了靈魂。似乎，此時的「她」也是那一個個等待屠殺的魔金們似的。
這時，大約也就是八點過不到九點的光景。馬天雲和蒂正好位於那古堡的東南方向。陽光斜照，那彷彿金屬洪流一般的魔金們個個反射著陽光，看起來熠熠生輝。
蒂的目光冷冷地掃過站滿整個窪地，古堡所在的山坡，還有古堡與馬天雲腳下山坡之間的所有土地上的魔金們。才道：
「自從你斬殺過魔金開始，你的手機里恐怕就收到過得到一定單位的厄瑟爾金屬的信息了吧？」
「你連這個也知道？」馬天雲驚訝了。在他的認識中，蒂是主神被毀，分裂之後才創造的產物。那麼手機什麼的，這種現代的產物，必然是連前主神也是沒有過的。
不過，馬天雲這麼問過後，頓時恍然了。道：「你已經能和小侶聯繫上了。按小侶的話說，我現在和主神聯繫，還要耗費大量的能量，而你和主神聯繫，反而有助於主神恢復能量。」
「不錯。所以我能知道你身上的一些事。不過，這並不重要。」蒂之前那偶爾動人的微笑沒有了，眼中只有冰冷。道：「重要的是，當年主神被毀時，裝載厄瑟爾金屬的空間倉庫正好隸屬於這一塊核心碎片之中。核心碎片掉落於天睛世界時，一旦厄瑟爾金屬大面積灑落於世界，那麼這個世界的人類也就沒有辦法很好地生存下去了。」
「這是為什麼？」
「因為厄瑟爾金屬雖然比重不大，但它有一個特點。」蒂眼望著魔金們，機械地解釋著，「厄瑟爾金屬暴露於自然界中時，只要有光芒，或電磁輻射作用於它之上，它就不會被任何微生物附著。」
「這麼說——」
「只要有陽光，再經歷一段時間，厄瑟爾金屬的附近就會很難生長出任何的植物來了。」蒂打斷了馬天雲的疑問，徑直解釋道：「而主神空間倉庫中的厄瑟爾金屬，是以數十億單位計數的。一單位的厄瑟爾金屬，是一百乘一百塊，每塊只有一立方毫米大小。而殘存的天睛世界的面積，是九百乘八百公里。」
馬天雲獃滯住了。也就是說，天睛世界現存72萬平方公里，而一平方公里是100億平方米。雖然7200億平米聽起來是很大的空間。可是一單位厄瑟爾金屬可是一萬塊，再乘以數十億單位的數量，最後除以7200億平米，每平米掉落的厄瑟爾金屬，絕對不可能低於20塊。
雖然不一定天睛世界的每平米都會遍布厄瑟爾金屬，但絕大部分面積肯定無法倖免。這樣數十年之後，天睛世界只能變成一毛之地。
馬天雲這時才反應過來，心裡有些明悟地道：「所以，主神核心碎片就將厄瑟爾金屬創造出了魔金們。然後，這些魔金們不停地掃蕩著天睛大陸的每一寸土地，就是要把所有散落在天睛世界的厄瑟爾金屬找回來？」
「比較接近了。」
「可是——」馬天雲更驚訝了，指著山坡下，愕然反問道：「那裡有數十億魔金？」
「當然沒有。」蒂眼望著遠處金光閃閃的古堡，道：「魔金們的數量最多有兩千萬。那些找回的厄瑟爾金屬全都用來建築了魔晶堡。還有一部分，已經收存進核心碎片的空間倉庫裡面了。」
「斬殺所有魔金們，就是將之還原為厄瑟爾金屬？」馬天雲苦笑著道：「這完全沒有必要嘛。只要我將核心碎片回收，魔金們應該可以自然轉化為厄瑟爾金屬的吧？」
「不一樣的。」蒂的眼底深處，也閃過一絲不忍。「她」道：「那樣，將消耗主神極大的能量。如果真這樣做，主神將會直接被宇宙間的異空間能量吞噬。你可別忘記，主神現在只有一百單位上限的能量。而如果要將所有魔金回收，則至少需要五百能量。
如果利用天睛世界內的力量回收，則幾乎無法回收厄瑟爾金屬。哪怕是阿撒羅爾那樣的聖魔法師，也幾乎不可能將魔金們殺死。最多能將魔金們癱瘓，但魔金們也是可以自我修復的。否則，百年前六聖者掃蕩魔金帝國，就可以幫著回收一部分厄瑟爾金屬了。」
「難道不能等核心修復完成再回收么？核心修復完成，主神的能量上限，至少能增加一百倍的吧！」馬天雲總是多少有些不忍心。而且這要一個個殺過去，就算念刀每一次揮動，都能殺掉數十名魔金，這兩千萬魔金要殺到什麼時候？自己的精神力，滿打滿算，也斬殺不了多少魔金的吧！
「你的精神力，殺光所有所有魔金，可能剛剛好。」蒂平靜地說著，在馬天雲眼裡，倒有幾分視死如歸的精神了。
「不過要提醒你一點。還有25名魔金將軍，再加上我在內的三名魔金統帥，是不在第一步之列的。」
「也就是說——」
蒂卻接過馬天雲的話頭，道：「也就是說。如果你對魔金將軍和其他的魔金統帥，包括對我不信任的話，你可以每到精神力損耗過半的時候，就可以休息。等恢復足夠的精神力之後，再開始繼續斬殺其他的魔金。」
馬天雲其實想說的是，「也就是說，那樣我就不需要斬殺你了。」但被蒂接過了話頭，他也不會說這個話了。而是道：「既然主神核心碎片，也就是那位魔金帝皇如此安排的話，我想我沒有反對的理由。不過，我真正擔心的不是你和其他的魔金將軍、魔金統帥。而是阿撒羅爾他們。」
「我想，魔金帝皇，就是核心碎片吧？」馬天雲想了想，又如此追問。
「是的。」蒂面露難色，轉頭望著馬天雲，道：「不過發生了一些意外。」
「發生了……」馬天雲頓時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愕然問道：「什麼樣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