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問題了

  愛財娘子,踹掉跛腳王爺 又來問題了 

  原來在這個鎮上,一般鋪子開業都是放一串鞭炮就算了,哪裡有人像幕雪芸一樣這麼大手筆,居然從別的縣裡請了舞獅子的來表演。 

  幕雪芸眼見圍上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大家擠在一塊,加上太陽又火辣辣的,有不少都出了一身汗,一時之間,四周圍都是汗臭味,此時聞着這些味道,幕雪芸真的有點後悔剛纔沒有聽蕭天風的話,要是去對面那間酒樓裡喝着茶看就好了。 

  “怎麼樣,後悔了吧,早就跟你說在酒樓二樓那邊也可以看,你就是不聽,現在知道受罪了吧。”蕭天風雖然嘴裡說着這種酸酸的話,不過做出來的動作卻跟他嘴裡說的話一點都不一樣,他現在用整個身子擋着身後那些人的擠壓,保護着幕雪芸跟兩個小傢伙。 

  幕雪芸撇了撇嘴,也不好意思開口跟他嗆聲了,跟他說了句,“不看了,我們出去吧,我看這樣子下去,等會兒人越來越多,要是再想出去就難了。”說完,她彎腰抱起小玲,指着小當跟他說,“你別幫我們擋了,我們一人抱一個小孩擠出去吧。” 

  蕭天風點了下頭,看了一眼這密密麻麻的人羣,擰了下眉,不放心的交代道,“等會兒你自己小心點。” 

  幕雪芸抱着小玲回頭應了一聲,隨即抱緊着小玲,生怕這些擠上來的人讓她抱不穩小玲,一時之間,幕雪芸不僅要分出精力抱住小玲,還要抽出精力來看路,真的有點讓她應接不睱,就在這個時候,幕雪芸腳下不知道被什麼人給絆了下,一下子沒站穩,整個身子連帶着懷中的小玲往一邊倒了下。 

  “啊……。”下一刻,一道尖銳的女聲響了起來。 

  幕雪芸一聽就猜到一定是自己剛纔倒下來的時候撞到人家了,她趕緊轉過身,朝發出尖叫聲的方向說了一聲,“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剛纔沒站穩,把你撞倒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你眼睛瞎了,走路都不會走,我肩膀都快要被你撞壞了。”耶律鳳沒有想到自己不想惹事,可是事情卻偏偏來惹自己,她摸着自己被撞疼的肩膀,痛得齜牙咧嘴的樣子,擡頭衝一直衝她道歉的幕雪芸一頓猛罵。 

  幕雪芸也不敢還嘴,畢竟剛纔是自己把人撞到了,人家發一下牢騷罵罵自己也是應該的,於是她一直應道,“是,都是我的錯,對不起,你告訴我你哪裡痛,我給你賠醫藥費。” 

  “賠醫藥費?你看我這個樣子很稀罕你的醫藥費嗎。”耶律鳳一聽幕雪芸這句話,怎麼聽怎麼覺着她好像是在嘲笑自己在贈她醫藥費似的,火急撩撩的耶律鳳正捲起衣袖準備跟撞她的人打一場架時,認真一看,突然發現撞自己的人居然是上次在觀音誕上跟自己有過沖突的其中一個人,頓時睜大了眼睛。 

  幕雪芸是把在觀音誕發生的事情早就拋到腦後去了,見剛纔還氣焰囂張的女人見到自己後,指着自己在發愣,於是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小聲問了句,“這位姑娘,你沒事吧?” 

  耶律鳳傻了一會兒,眨了下?眼睛,見眼前這個女人好像真的不認識自己似的,不知道爲什麼,知道這個女人不記得自己,耶律鳳心裡有點不太高興,好歹她在周國也是個大美人,凡是見過她的人都記得,可是這個女人居然不記得,想想,耶律鳳雙眼立即充滿了怒火,朝幕雪芸用力哼了一聲。 

  幕雪芸聽到她這句哼聲,跟懷中的小玲相視了一眼,一大一小微微一聳肩頭,幕雪芸見這個女人有點莫名其妙,認爲自己還是離她遠一點爲好,於是,再次跟她說了一聲抱歉,“不好意思,剛纔把你撞倒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如果你沒什麼事情的話,麻煩讓個路,我想出去。” 

  說完這句話,幕雪芸抱着小玲越過擋在前面擋路的女人,幕雪芸知道這個女人有點麻煩,所以這次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幕雪芸都是儘可能的避着了,好在旁邊那些人在幕雪芸碰到他們的時候,大家都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回事,只是輕輕撇了眼幕雪芸這邊,見幕雪芸抱着一個孩子,大家也就沒說什麼了。 

  站在人羣中的耶律鳳一直到幕雪芸離開了,身影被後面擠上來的人羣給淹沒了,她這纔回過神來,不過等她轉過頭時,幕雪芸抱着小玲的身影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空地那邊,早就走出來的蕭天風跟小當看到幕雪芸走過來時,一大一小都不禁在心裡鬆了口氣,蕭天風上前一步,把小玲從她手上接過來,不放心的追問了句,“怎麼這麼慢?” 

  不等幕雪芸開口回答,剛纔陪在幕雪芸身邊的小玲率先幫她回答了,“蕭哥哥,裡面有壞人,不讓我跟幕姐姐走,她還想打幕姐姐呢。”一邊說,小傢伙小嘴巴翹得老高,整張小臉氣鼓鼓的,樣子非常可愛,反倒讓人覺着她不是在生氣,而是在搞笑。 

  蕭天風看了一眼小玲,眸中露出罕見的溫柔,摸了摸小玲腦袋,輕聲對她說了一聲,“小玲乖,這件事情交給蕭哥哥處理,你先跟小當哥哥到一邊玩去。”說完,把手臂上的小玲放到小當身邊,向小當交待了一句別走遠之類的話,然後才轉過身,扳着一張嚴肅的臉看向幕雪芸。 

  “說吧,剛纔到底怎麼了?裡面有人欺負你們嗎?”聽他說着這句話的時候,幕雪芸都能夠敏感聽到他雙手的拳頭握得咯咯響,讓幕雪芸聽着有點膽顫心驚的。 

  她趕緊走到他身邊,雙手握住他握緊的拳頭,從嘴角扯出一抹硬擠出來的笑容跟他說,“你別這個樣子,人家沒有欺負我,是我不小心把人家撞到了,人家找我理論這是應當的,你看我跟小玲的臉上其它地方不是一點傷都沒有嗎,你快點把你身上的怒氣給收了,別嚇到兩個小傢伙。”說完,幕雪芸拼命盯着他,一直到他放鬆了臉上的神情,她這才罷休。 

  他們這邊剛說完話,瑜珈館那邊立即傳來了人羣的驚訝聲,幕雪芸雖然現在看不到了,不過聽見這些抽氣聲,她知道現在是到了她安排的五個婦人上場的時間。 

  在後面看了一會兒,幕雪芸見被紅布遮着的牌子揭下來了,玲瓏瑜珈館五個金字出現在了大家眼前,有一些去過京城的人立即就指出了這個地方是幹什麼的,當大家一聽解釋的人說這個地方在京城裡非常有名,於是原本還有點猶豫要不要進去的人立即涌躍進去。 

  幕雪芸見店鋪順利開張了,就覺着沒什麼好看的,於是轉過身跟一直陪在她身邊的蕭天風說,“沒什麼好看的了,咱們回家吧。” 

  蕭天風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看見這麼多人,他還一直怕會把身邊的三人給擠出什麼,現在聽她提出要回家,他自然是非常贊成,彎下腰,長臂一伸,把小當跟小玲兩個一塊抱了起來,一人一條手臂。 

  坐在蕭天風手臂上的小當臉紅通通的,起初的時候不肯讓蕭天風抱,嘴裡一直嚷着他是大孩子了,不能再讓人抱了,後來還是幕雪芸好哄歹哄的,終於讓這個小傢伙坐了上去,看到坐在蕭天風手臂上一直笑咧着嘴角的小當,幕雪芸都忍不住心疼他了,這個小傢伙在外面被拐的時間比另外兩個小傢伙要多,看到的世間冷暖也多,小小年紀就非常懂事。 

  兩大兩小在街上閒逛了一會兒,買了兩個小傢伙喜歡吃的糕點還有一些喜歡玩的玩具,等兩個小傢伙咧着嘴角開懷大笑時,衆人才坐着馬車回了馬家村。 

  一回到家,蕭天風人都還沒進去歇一下,就被暗一給叫走了,看到急匆匆走進書房裡的蕭天風,幕雪芸斂了下眉,不過很快她的注意力又被小當跟小玲給吸引了過去。 

  “幕姐姐,這個竹蜻蜓真好玩,要是小球哥哥在這就好了,他一定喜歡這個。”小玲拿着一個幕雪芸從縣裡給他們買回來玩的玩具,名叫竹傾聽,它是用竹子削成兩片很薄很薄的竹片,中間鑽了個孔,用一個竹籤穿了過去,小孩子放在手掌中,輕輕的一揮,它就會飛上天空。 

  幕雪芸聽到小傢伙語氣中難掩的失落,把她抱起來,小球離開蕭家已經有十天了,雖然兩個小傢伙每天在他們面前表現得笑呵呵,完全沒有因爲小球離開受影響的樣子,不過幕雪芸知道,到了晚上,兩個小傢伙都會在被子裡面討論小球在鳳凰山住不住習慣的話題。 

  “小玲是不是想小球哥哥了?”幕雪芸望着把頭垂下來的小傢伙,摸了摸她編了兩個包包頭的頭頂,笑着問道。 

  小傢伙一聽到幕雪芸問這個問問題,擡起一雙驚慌的大眼睛,先是朝幕雪芸點頭,然後又拼命搖頭,緊接着就低下頭不肯再有其它動作了,小嘴緊緊抿着,好像剛纔做了什麼天大錯事一般,緊緊捏着手掌心中的竹蜻蜓。 

  幕雪芸見狀,抿嘴笑了笑,伸手把她低下去的頭給擡了起來,讓她直視着自己,一大一小,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小的眼眶裡還藏着沒掉下來的淚球,幕雪芸看見之後,立即心疼的問,“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哭了起來?” 

  “幕姐姐,我想小球哥哥了,可是這件事情你不要告訴小當哥哥,小當哥哥不准我跟你們說想小球哥哥的事情,我怕小當哥哥會罵我。”說完,小傢伙眼眶裡一直沒有掉下來的淚球頓時噼裡啪啦的往下掉,讓人看着就心疼死了。 

  幕雪芸看她哭得上氣不接的樣子,趕緊拿出自己口袋中的手帕幫她擦眼淚,一邊擦一邊還哄着她,“好,好,我不告訴你的小當哥哥,小傢伙,你想小球哥哥就跟幕姐姐說啊,過些日子,幕姐姐帶你們去找小球哥哥不就行了。” 

  正在哭着的小玲一聽,小嘴不出聲音了,紅着眼眶,眼角還留着淚球,打着哭嗝望着幕雪芸,小心翼翼的問,“幕姐姐,你真的帶我跟小當哥哥去找小球哥哥嗎,你不騙小玲?” 

  “傻丫頭,我騙你幹什麼?再說了,幕姐姐什麼時候說話騙過你們了,好了,不哭了,告訴姐姐,你明明這麼想小球哥哥,爲什麼不跟幕姐姐說?”幕雪芸點了下她紅紅的小鼻子,笑着問她。 

  小玲低下頭,咬着小嘴脣,擡頭看了一眼幕雪芸,然後緩緩說道,“小當哥哥不讓我跟你們說,小當哥哥說,幕姐姐心裡一定也很想小球哥哥,如果我們跟你說想小球哥哥了,會讓你更加想小球哥哥的。” 

  幕雪芸一聽,心裡涌出一陣感動,手臂一伸,緊緊的抱着這個小暖心,這兩個小傢伙實在是太令人感到心疼了,小球離開時,幕雪芸都覺着自己心裡像少了一塊什麼東西似的,要是這兩個小傢伙到了後面也找到了他們自己的親生父母,也離開了,到時,幕雪芸真的不敢想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書房裡,暗衛隊四人外加天麻全都聚集在裡面,蕭天風坐在椅子上,書房間裡的氣氛有點嚴肅,站成一排的五人目光全都朝蕭天風這邊望過來,像是在等蕭天風下達什麼命令。 

  過了一會兒,一直低着頭的蕭天風終於擡起了頭,銳利的目光掃了下站在他面前的五人,開始給他們每人下了一道命令,主僕六人頭挨着頭商量了半柱香時間纔算是把事情敲定好。 

  半柱香之後,暗一等人重新站好,這時,書房裡的氣氛比剛開始要好了很多,“暗四,把你這幾天在查的事情彙報一下,查清楚那幾人的來歷了嗎?”蕭天風一身放鬆的靠着椅背,目光有點慵懶的望向暗四這個方向問道。 

  暗四被點到名,身子站得筆直,擡頭仰胸的回答,“主子,小的已經查清楚了,上次在觀音誕上的那三人是三兄妹,那個潑辣女是最小的,叫耶律鳳,另外兩個一個叫耶律華和耶律橫。” 

  書房裡的衆人聽完暗四調查到的事情,大家都不禁蹙了下眉,蕭天風精明的眸子掃了下他們四人,見他們的表情都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於是抿嘴笑着問他們,“有什麼話就說吧。” 

  “王爺,姓耶律的人可不多,記得兩年前你讓小的去周國暗坊過一次,暗一清楚的記得周國皇姓就叫耶律,王爺,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周國那邊的人。”暗一擰着眉,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跟蕭天風等人說了一遍。 

  “奶奶的熊的,他們周國人來咱們大流朝幹什麼,難道又想使詭計害我們大流朝嗎,王爺,你給暗二發個命令,暗二現在馬上把那些人趕出咱們大流朝。”暗二是個火暴性子,這些年來跟在蕭天風身邊,可沒少受周國那邊的欺負,心裡早就對周國生了很大怨氣了。 

  天麻看到暗二這個火暴性子,忙伸手拉住要跑出去的暗二,見他不聽勸,於是很不客氣的擡腳踢了下暗二屁股,踢的暗二嗷嗷直叫。 

  蕭天風看了一他們兩個,丟了一道冷嗖嗖的眼神,原本還在玩着你踢我,我踢你戲碼的暗二跟天麻立即感覺到身子周圍寒冷刺骨,回頭一看,見到自家主子正盯着自己,兩個人立即安安分分的站在一邊,不敢像剛纔那麼造次了。 

  其它三人看到他們兩人被自家主子警告了,三張臉上在蕭天風看不見的角落裡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氣得暗二跟天麻直咬牙,但是又要顧忌到蕭天風在身邊,兩人只能拼命咬着牙,把心裡的氣都吞回了肚子。 

  “暗四,這些天你去縣裡多注意那三兄妹。”蕭天風往暗四這邊看過來,交代了這個任務過來。 

  一夥人在書房裡聊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纔出來,等他們出來的時候,飯廳裡已經擺好晚飯等着他們上桌吃飯了,在飯桌上,除了幕雪芸跟蕭天風坐着的位置是固定的,其他人都是自己找位置隨便坐的。 

  今天紫月跟吳媽媽坐在一塊,右邊那個位置暫時還沒有人坐,跟蕭天風一塊出來的天麻立即眼尖的看到了紫月右邊的位置,眼睛一亮,正準備上前坐,腳步剛邁了一步,他看中的位子就被暗三給捷足先登了。 

  天麻瞪大眼睛,恨不得把暗三這個討厭鬼給瞪沒了。只可惜暗三現在全部眼力都放到了桌面上的飯菜去了,餓了半天,他肚子早就餓扁了。 

  天麻跟紫月的事情除了幕雪芸跟家裡的其他女人知道外,就連蕭天風這個男主人暫時都還不知情,暗三現在坐在紫月身邊,純淬是因爲紫月這邊靠近幕雪芸,好吃的菜擺的較近,對他來說,坐在這裡,吃到的東西比其他位置吃到的要多。 

  但是他這個舉動看在天麻這個吃醋的男人眼裡就不是這樣子了,看到暗三坐到紫月身邊,天麻第一個反應就是暗三也喜歡紫月,想到自己喜歡的女人正在被別的男人惦記,天麻立馬就覺着自己的頭頂上有一股火往外冒。 

  正拿着筷子,等着幕雪芸跟蕭天風喊開努的暗三突然大叫一聲,他摸着自己後腦勺,一臉幽怨的回過頭,發現打他頭的人居然是天麻,立即蹭的一聲站起來,瞪大眼睛問道,“天麻,你發什麼瘋啊,好好的幹嘛打我頭。” 

  “走開,這個位置是我的。”天麻連擡眼看他一眼都覺着是浪費,眼睛盯着暗三剛纔坐過的位子,不客氣的把暗三推開,自己把這位置給霸住。 

  “唉,你怎麼搶我位置,這是我先佔住的,還給我。”被天麻推到一邊的暗三看到自己原先的位子被佔了,氣呼呼的瞪大眼睛,不服氣的朝天麻大聲說道。 

  天麻眉眼一挑,擡眼說,“她身邊的位子只能是我的,別的人休息。”說完這句話,天麻惦了下屁股,再次往椅子上坐了下,然後很硬氣的講出這句話。 

  這話一出,四周圍靜悄悄的,其他不知情的人也嗅出了一絲的不尋常,暗三指着他們兩個,結結巴巴的問,“你,你們兩個,兩個在一起了?” 

  “知道還問,滾一邊去。”天麻瞪了他一眼,不顧紫月羞紅的臉龐,伸出一隻大手包住紫月放在桌上面的小手,向這裡的人宣示着他跟紫月之間的關係,雖然剛握住時,被他握在手掌心的小手一直在掙扎,到了後面,小手慢慢變乖了,老實的讓大手握着。 

  暗一等人聽到天麻跟紫月成了一對,一個個朝他們露出促狹的笑容打趣着,後面等他們這一對的臉色實在是紅的不成樣了,他們這些人才放過了他們,說了句恭喜之類的話,樂得天麻直摸着頭傻笑。 

  日子一點點過着,一眨眼的功夫,幕雪芸縣裡的瑜珈館子都開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來,因爲有夏銀五人的宣傳,館子裡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起來,現在幕雪芸一進縣裡,坐在小吃攤上或者是酒樓裡,聽到的不是哪家生了兒子,哪家的豬生了多少豬仔,現在大家討論的改成了玲瓏瑜珈館又推出了什麼瑜珈。 

  昨天幕雪芸進了一趟縣裡,從胡三手裡接過這一個月來的帳本,算了下,這個月來,除了開鋪子的花費,這個月他們淨賺了有八百兩銀子,這樣子的數目在京城或許不算什麼,但是在這種偏闢的縣裡,一個月能淨八百兩銀子,那可是很了不得了。 

  幕雪芸到現在都還記得當胡三把帳本交給她時的那個興奮表情,臉上的皺紋都笑成一堆了。 

  幕雪芸也不是個黑心老闆,她知道瑜珈館裡能一個月賺這麼多,最少不了的就是員工們和胡三這位掌櫃的努力,於是在發工資的時候,她也沒小氣,除了發給他們的工資外,還另外給了他們每人一兩銀子的獎金,胡三這位當掌櫃的獎金就比其他人多了點。 

  正當幕雪芸在家裡數着銀子的時候,胡三一臉汗水的從縣裡來到馬家村,急急忙忙的讓吳媽媽領着進了蕭家院子裡。 

  幕雪芸看到突然到來的胡三,愣了下,說起來,她跟胡三在昨天才剛見過面,要交代的事情也在昨天就交代完了,現在她看到胡三突然到來,幕雪芸不禁蹙了下眉,讓慌張走進來的胡三先坐下來歇息一會兒。 

  歇了一下的胡三心裡惦記着縣裡的事情,喘了一口氣之後,馬上跟幕雪芸稟報道,“夫人,店裡有大事情,小的不敢做主意,還請夫人進趟縣裡幫忙做個決定。” 

  幕雪芸看着一直喘氣的胡三,也沒有先問是什麼事情,而是指了下桌面上的茶杯,對着他說,“別急,先喝口茶,咱們慢慢說,有什麼事情也不急在這一時。” 

  胡三聽到幕雪芸這句話,又往喉嚨裡咽了一口口水,他也實在是渴了,爲了能夠快點把這事情帶過來,他可是半天沒喝口水了,現在一聞到茶香的味道,他才發現他喉嚨就像是着了火一般,又幹又燙的,難受極了。 

  於是他也沒客氣,朝幕雪芸道了一聲謝謝之後,拿起石桌上已經不燙的茶杯,就着茶杯的邊緣,猛灌了一口的茶水,這一口茶水喝進肚子裡,滋潤了他又幹又燙的喉嚨,胡三這才覺着渾身又像是充滿了力量一般。 

  “好了,現在可以慢慢說了,店鋪裡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幕雪芸見他喘過氣來了,臉色也恢復正常,這才讓他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她講一遍。 

  經過胡三細心又認真的解釋,幕雪芸這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讓胡三這麼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了。這一個月來,瑜珈館裡的生意太火暴了,每天進進出出的客人絡繹不絕,生意這麼好,自然是惹來了縣裡不少人的羨慕和嫉妒,有些人心腸還好,雖然心裡嫉妒,但是卻不會損人的事情,不過偏偏有些人卻是心腸骯髒,想要把瑜珈館的利潤分一點給他們。 

  瓷縣這個小縣城雖然不是什麼繁華大城,可因爲這個地方靠近周國,兩國的人也會互相做些生意,所以在這個小縣城裡,也積了不少隱富的商人,其中要屬東面田家,南面蘇家,西面柳家,北面胡家爲瓷縣的四大富人。 

  這次想要從瑜珈館這邊得好處的是北面胡家這一塊,瓷縣的人都知道胡家的祖先當初是靠收保護費起家的,後來胡家越來越做大,他們除了要瓷縣每條街上的鋪子還有小攤擋交銀子給他們外,瓷縣的鏢局也是屬於胡家。 

  “他們這次派來的人是誰?”幕雪芸聽完胡三這句話,抿了下嘴,今天發生這件事情確實是她沒想好,在京城裡開瑜珈館那是因爲那裡有蕭天風的勢力,京城裡的人根本不敢肖想瑜珈館,可是這裡就不同了,瓷縣離京城這麼遠,再加上現在蕭天風的身份完全是一個秘密,這裡的人都只當他們是普普通通的人,自然就敢欺負人了。 

  胡三見幕雪芸臉色很認真,心裡也替這位夫人兼東家感到難過,這都是什麼事啊,眼看這個瑜珈館越來越好,突然就來了這麼一件糟心事情,想想,胡三就忍不住替幕雪芸嘆口氣,然後低下頭回答道,“是胡家的一個管事,現在正在咱們瑜珈館裡等着,態度很囂張,因爲這件事情,館子裡今天都沒開張了。” 

  “我知道了,你讓胡家那個管事明天再來,我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幕雪芸五隻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沒過多久,她擡頭望向胡三,認真交代了了下他回去做的事情。 

  胡三得了幕雪芸吩咐,緊張的心也鬆了不少,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相信眼前這位柔弱的女子能處理好鋪子裡遇到的難事,可能是他見到她把鋪子開得這麼成功,所以纔會這麼相信她吧。 

  送走了胡三,幕雪芸收好放在身邊的帳本,認真思考明天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讓胡家打消想從瑜珈館裡分一杯羹的想法,可惜這事讓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解決辦法。 

  不過到了傍晚,一個人的到來讓幕雪芸想了半天的難事情一下子就找到解決的辦法了。傍晚的時候,幕雪芸在院子裡看着正在小牀學翻身的兒子,突然聽到外院那邊傳來蕭天風哈哈大笑的聲音,幕雪芸當時挑了下眉,她可是很少聽見蕭天風這樣子大笑的聲音。 

  於是她抱起正在學翻身學得不亦樂乎的兒子,去了外院,這一看,外院大廳裡坐着的人差點沒把幕雪芸給嚇一跳,“十三弟,你怎麼來了?”看到來人,幕雪芸還以爲自己眼花了,待走近一看時,才發現自己沒有眼花,廳裡坐着的人是真的。 

  蕭天清看到幕雪芸,站起身,笑呵呵的跟她打招呼,“三嫂,我們終於又見面了,這個是我侄子吧,好傢伙,長得這麼壯,不錯,有當我蕭天清侄子的資格。”蕭天清看了一眼幕雪芸懷中的小富兒,伸手捏了下小富兒的小手,小傢伙立即緊緊抓住蕭天清一隻手指不肯放,惹來蕭天清的稱讚。 

  幕雪芸看了一眼一年沒見的蕭天清,總感覺這次見到這位十三弟跟以前不一樣了,具體哪裡不一樣,一時之間,她又說不上來,也許是她自己多心了吧。 

  “十三弟,你怎麼會來這裡?是公事還是特地來找你三哥聊天的,對了,十三弟妹呢,她生的是侄子還是侄女?”幕雪芸記得去年她離開的時候,十三弟妹都有身孕了,現在都過去一年了,孩子都生下來了。 

  “生了,生了個女兒,呵呵。”說到妻子和女兒,蕭天清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不過在回答幕雪芸另一個問題的時候,他就顯得有點左顧右言了,“三嫂,我這次過來是來跟三哥敘敘舊的,三嫂別嫌我不告而來啊。”說完,蕭天清眼角的餘光還往蕭天風這邊望了望。 

  他們兩個以爲她沒看到,其實她全部都看到了,只是一直沒有挑明罷了,幕雪芸心裡一直都清楚家裡的男人一直在幹着什麼事情,每天看蕭天風早出晚歸的,她心裡就知道他在做着什麼事情,只是他不說,她也就不好去問,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可要在這裡多呆幾天,這裡可比京城好多了,空氣又好,還能吃到京城裡吃不到的東西,明天我讓吳媽媽他們去地裡給你摘幾根新鮮玉米回來,保準你以前沒吃過。”幕雪芸笑着跟他說。 

  蕭天清摸了摸自己鼻子,嘴角彎着,應了一聲,“好啊,那就麻煩三嫂你了。” 

  晚上,因爲蕭天清沒有提前說一聲就來了,家裡也沒有什麼好菜招呼,去上山打獵也來不及了,蕭天清跟着蕭家人吃了一餐普普通通的晚飯。 

  吃了晚飯,蕭天清就被蕭天風給拉着進了書房,房間裡,兩兄弟一左一右坐着,氣氛很融洽,蕭天清喝着茶,嘴裡還在回味着晚上吃的飯菜,吧唧了幾下嘴巴,羨慕的望着會在他對面的三哥蕭天風說,“三哥,難怪你住在這裡不肯回京了,今天晚上跟你們吃過一餐飯之後,我都有點想帶着妻子和女兒來這裡生活了。” 

  蕭天風擡眼看了下他,臉上一片平靜,嘴角輕輕抿了下茶杯,喝了口茶,“京城那邊怎麼樣?母后身子還好吧。” 

  原來還嘻皮笑臉的蕭天清聽到蕭天風問的話,臉立即緊繃成一團,用力哼了一聲,咬牙切齒說道,“三哥,自從你離開京城後,以前跟着你的那些官員們都被他給換下來了,現在京城裡一片怨聲,母后都快要被他給氣出病來了。” 

  蕭天清見蕭天風低着頭沉思,心裡就像是被人用東西撓了下似的,癢癢的,忍不住把心裡藏着的話講了出來,“三哥,小弟我說句讓你生氣的話,我看這個皇位還是你來當好了,我看京城要是再被他這麼搞下去,總有一天會出大問題,你要是敢反,我第一個支持你。” 

  一直低着頭的蕭天風突然聽到蕭天清講這句話,立即擡起頭,一道警告的眼神朝他“射”了過來,繃着臉,“十三弟,你在說什麼,以後這句話你不準再說了,小心禍從口出。” 

  蕭天清看了一眼拿眼睛瞪着他的蕭天風,撇了撇嘴,雖然心裡不服,但蕭天清還是選擇了閉上嘴。 

  自己兄弟生自己氣,蕭天風自然知道,只是剛纔蕭天清說的這句話要是一不小心傳到京城那邊去,那可就是造反的證據,到那時,可就是殺頭的大罪,在這個世上,除了妻兒外,眼前這個弟弟是他最重要的人了。 

  過了一會兒,蕭天風繼續開口,“我這次寫信讓你過來是想讓你用你的身份辦件事情,辦完之後,你就給我馬上離開這裡,我不想讓京城的人知道我跟你嫂子住在這。” 

  “我不能再多呆幾天嗎,我還沒有吃夠這裡的飯菜呢。”蕭天清一聽自家三哥的話,嘴角不滿的往左邊撇了下,雖然知道自家三哥說的話那是說一就是一的,任何人都不能改,不過他還是有點不死心,希望可以跟三哥蕭天風討價還價一下,看自己能不能在這裡多呆一會兒。 

  蕭天風頭也沒擡,丟了句不容讓人跟他討價的話過來,“不準,辦完了立即給我滾回京城。”說完,他一甩衣袖,無視蕭天清扮委屈的眼神,轉身離開了書房。 

  後面,蕭天清見三哥這麼絕情的留開,忍不住在一邊嘀咕說幾句他的壞話,“三哥也太鐵石心腸了,人家千里迢迢來這裡找他,只請人家吃頓飯就把打發了,我蕭天清也太好讓人打發了吧。” 

  對於蕭天清在後面講的話,蕭天風沒聽話也更加不知情,出了書房的蕭天風直接進了內院的臣臥房裡,今天是他半個月刑滿的日子,今天晚上他終於可以好好的跟娘子溫存一番了,想到這半個月獨自睡在地下的遭心日子,蕭天風發誓自己以後也不要再經歷了,那就是遭罪。 

  臥室裡,幕雪芸還沒睡,剛把小傢伙餵飽,又把他哄睡着,剛換上睡衣,就看到某男人匆匆忙忙的跑進房間。第一次看到這麼慌張的蕭天風,幕雪芸還朝他身後望了望,不解的問,“蕭天風,你身後有鬼追你嗎?跑這麼快。” 

  蕭天風沒回答,只是嘿嘿一笑,一邊向她走近,一邊脫身上的外套,燭光映在他臉上的笑容,讓幕雪芸看着有點從腳底發麻的感覺,怎麼看怎麼覺着有點像電視上演的壞人向無辜少女做壞事的畫面呢,幕雪芸一邊往後退了一步,一邊在喉嚨裡咽了好幾口的口水,結結巴巴的向他問道,“你,你,你想要幹什麼。” 

  “小雪,昨天是十五天了。”蕭天風走到她面前,扔了一句令幕雪芸覺着莫名其妙的話,她眨了下眼睛,不解的望着他。 

  幕雪芸擰了擰眉,腦子裡想着他這句話,無奈就算她把腦袋想破,也沒想出他這句話到底隱藏着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你這句話我聽不明白,什麼昨天是十五天了?” 

  蕭天風一聽她這句反問自己的話,濃密的黑眉緊緊糾成一團,他看她這個樣子好像是忘記了不久前她給他的懲罰,見她現在這人糊塗的樣子,蕭天風在心裡暗暗的咒罵了一聲,如果他早知道她把懲罰他去睡地鋪的事情忘記了,他就不用這麼傻的睡到昨天了,想到這半個月來的非人煎熬,他有一種殺了自己的衝動。 

  咬了咬牙,蕭天風拼命在心裡跟自己說要冷靜,千萬不能發脾氣,他轉過身,調整了下呼吸,衝她抿嘴一笑,丟了一句話過來,“沒什麼,忘記了好,夜很短,娘子,咱們還是別一直浪費它了,加緊一點辦正事纔好。”說完這句話,蕭天風沒管一時對他這句話沒反應過來的幕雪芸,長臂一伸,把她打橫抱起,往內室的大牀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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