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嚴絲合縫”的黃牙又掉在了黃土中。
顧卿塵兩指十分“抱歉”地攪在一起,頭昏眼花的蘇校尉虎目愣愣地瞪大,嚇得小女子又立馬躲在了胥穆宸的身後去隻露出了一雙桃花眼。
“表哥!蘇校尉好嚇人!”
顧卿塵小手拍著胸口,做了一處惡人先告狀的好戲。
胥穆宸狐狸眼一眯,手指往她眉心處一點,“責怪”地說道:
“若不是你一時不小心衝出去,又怎麽會被蘇校尉的馬兒傷了身!”
兩雙“狐狸眼”一對。
顧卿塵立馬抱住了手臂一下軟到了胥穆宸的懷中,鼻尖傳出了痛呼聲,秀氣的眉頭擰了起來。
“表哥!你不說還好,一說卿塵還真覺得手臂疼得慌,肯定是剛剛給撞傷了。”
胥穆宸環住她的腰身,目光關切地一掃,氣壓低冷地落在了低頭地上找牙的蘇校尉。
剛將掉在地上的斷牙給塞回嘴裏的蘇校尉被頭頂上的寒氣一動,差點又將斷牙給扔回了地上。
“你欺辱我表妹!蘇校尉你不該說到幾句嗎?”
胥穆宸一問,顧卿塵便隨之十分配合地抽泣一聲,通紅的桃花眼一瞧又連忙給害怕地閉起來。
這兩人默契地一唱一和,倒是讓摔了腦袋的蘇校尉腦子一蒙,虎目像貓眼地一愣竟將身子朝前一彎。
跟在蘇校尉身旁的禦林軍的兄弟看不慣兩人這般欺負人,紛紛要騎馬來阻止蘇校尉的動作。
卻沒想到胥穆宸卻先行一步地將蘇校尉的雙肩給扶住。
“蘇校尉你現在知你為何會一直是個校尉嗎?”
痛腳一踩,蘇校尉的腦子瞬間清明,臉頰通紅地又氣又急地又瞪過去。
“心思簡單,城府頗淺,一絲一毫地動靜就讓你找不了北,最主要的是你極易受人擺布!”
胥穆宸隻是微微勾起嘴角,不用一言便看得蘇校尉將腦袋給低下去。
“你知為何禦林軍中校尉如此多,我要帶著你來嗎?”胥穆宸淡淡地問道。
“那——那是因為我長得……”
顧卿塵噗嗤一笑瞬間將蘇校尉厚顏無恥之言給笑了回去。
蘇校尉長相端正,可是不修邊幅,滿臉胡須將五官都給蓋住,別說是好不好看,遠遠望去還以為是從山裏麵跑出來的野人一般。
胥穆宸手指又是往那淘氣地顧卿塵眉心一點,十分好心地用手往他肩頭一拍。
“相由心生,蘇校尉長得……”
話說到此,裏麵的內容就隻能各自領會。
蘇校尉一下裂開了大嘴露出了漏風的白牙哈哈一笑。
沒想到這胥穆宸居然還有如此上道之時。
倒是身後的禦林軍們不想見到大哥一蠢再蠢之下,紛紛十分有默契地咳嗽起來。
“有病就得看,你們要不要我先帶你們去瞧瞧郎中!?”
蘇校尉口中的郎中可不是醫館中的坐堂大夫,而是放在軍營中的看獸的郎中,那群人哪敢再咳嗽連忙將嘴給閉上。
可說來奇怪,蘇校尉朝他們撒氣,那群軍士卻沒有一個真正生氣的,隻是摸頭裂嘴地點頭。
“我兄弟就是這樣沒規矩,胥右相你可別見外。”
蘇校尉自謙一句,虎目又眼巴巴地看過去。
嘚!這是被誇上癮了。
胥穆宸眉頭微蹙直接是無視掉了那眼神,硬邦邦地將話題又給轉到了正路上。
“蘇校尉你既是軍中的老骨幹……”
這不經意地一刺,蘇校尉漏風的牙床吹得他心頭拔涼。
“十幾年未曾進上一位,就算是犯了什麽罪責,皇上也會看在勞苦功高的份上從輕發落,更會是瞧在蘇家的份上將小事化了,所以我們才會選上你!”
蘇校尉嘴角又是抽了下,可是心裏是越聽越不對勁。
什麽“我們”!?不就是他胥穆宸將他從暖被窩中給火急火燎地叫出來嗎?叫到了他凡事不敢踏足之地,就算有事也必須朝家裏婆娘報備一下的花樓之地。
一想到家裏那“花容月貌”的母夜叉,蘇校尉這錚錚鐵漢也不禁渾身發顫。
要是被她知道自己去了明月閣,還不得掉上一層皮!
可要是能夠得了好處還成,可自己是連門都沒進去過。
一想到此處蘇校尉又可憐又是氣地瞧向了胥穆宸。
厚臉皮的胥穆宸也不禁心虛地將頭給撇到另一邊去。
別看蘇校尉身高八尺,依舊被他那五尺不足的嬌妻直接打出家門。
胥穆宸他曾也正巧路過瞧上了蘇校尉的淒慘模樣。
當然!胥穆宸隻是湊巧路過,而不是被某人攛掇地去看的。
“不過我見蘇校尉手下對其十分信服,且你對手下十分關切,一飲一啄間可知你並非是個吃老本之人,最起碼也是能是個軍中好手。”
這胥穆宸誇人的話聽著怎麽如此的古怪!?
蘇校尉掏掏耳朵,斷掉的牙口上傳出了風聲。
“軍中不能讓兄弟們信服又怎麽能做好一個好將領呢?”
“可惜的是好人難做!”
胥穆宸歎氣道。
虎目神色一躲,蘇校尉撓頭哈哈大笑起來。
“蘇校尉你就是做了好人才會一直是個校尉,才會讓一個毫無根基的泥腿子爬到了自己頭上。”
胥穆宸收斂起了眼角的笑意,幽深的眼眸死死地嵌在了蘇校尉的身上。
蘇校尉的馬兒打了一個響鼻,可謂是硬著馬頭皮硬生生地擠到了滲人的目光之前,將自家主子給擋住。
“老子還不需要你這牲畜打掩護!”
蘇校尉將馬頭一下子撇開,雙手兜在胸前仰頭鼻尖傳出了輕哼聲。
“你提的可是城衛軍那姓張得!?”
胥穆宸勾了下嘴角。
“不!他應該姓應,娶了個都不知道從哪來的應姓女子,便屁顛屁顛地跑到應府做狗,甚至是忘了祖宗到處向外稱自己是應家上門女婿,不過……聽你這口氣這活還是他使喚的我?”
蘇校尉嗤之以鼻地罵道,胡須滿臉卻能瞧出裏麵滿滿地厭棄之意。
“他確實是不能使喚你,不過他做隻狗倒是能叫喚,應家聽了也不得不使喚你。”
胥穆宸一言便說到了重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