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事跡敗露

  鄭鵬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在鍾萬山麵前,涕泗橫流:“東家,我從京城一直跟你到這種窮鄉僻野,幫著你把月滿樓從零到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放過我吧。”


  “放過你?你知道我花費了多少心力才把月滿樓做起來,你卻用你一人之力把我的心血摧毀。你覺得我會輕易原諒你嗎?”


  鍾萬山看向顧淮:“顧兄弟,有勞你了。”


  顧淮對著鍾萬山點點頭:“舉手之勞。”


  鄭鵬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突然脖子一疼,他便雙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等他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到了縣衙的牢房裏,等待他的隻有牢獄之災。


  鄭鵬突然不見,整個月滿樓亂成了一團。


  大家實在沒有主意隻好到鍾府找楊霜。


  楊霜從未打理過月滿樓,壓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她心裏亂得很,她去楊勝山的房間找他,卻被告知楊勝山一整晚都沒有回家。


  “霜姐兒,你說該怎麽辦呢?你外祖母讓我打理好月滿樓,我卻把月滿樓弄成一團糟,你說我該怎麽辦呢?”


  本來還想做出一點成績來給鍾萬山看,讓他不要小看自己,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她信錯小人了!


  “娘親,莫急,要不我們去找爹爹吧,爹爹一定會有辦法的。”鍾懷霜說道。


  “找他?”


  楊霜不是沒有想過去找鍾萬山,但是她卻拉不下這個臉。


  她也恨,恨鍾萬山外麵有女人。


  知道她在城裏,卻硬要住在外麵的莊子裏,還跟謝雲嬌拉扯不清!


  這一切的一切,讓她壓根不想去找鍾萬山。


  “娘親,每個月滿樓都是外祖母和外祖父的心血,現在清河鎮的月滿樓好不容易才立起來了,也讓爹爹能在外祖母麵前抬起頭來。


  爹爹說將來他還想跟外祖母提,讓我們一家團聚。


  如果這裏的月滿樓沒了,爹爹隻能從頭開始,他一定會很難過的。那我們一家團聚隻怕會遙遙無期。”


  鍾懷霜拉住楊霜的手,祈求地看著楊霜:“娘,求求你了,去找爹吧。”


  楊霜歎了口氣,其實不去找鍾萬山,她還真不知道還能去找誰。


  “算了,你陪我去莊子找你爹吧。”


  鍾懷霜鬆了口氣,總算不負所托,勸服了楊霜。


  楊霜和鍾懷霜趕到郊外的莊子,鍾萬山正在和顧淮下棋,似乎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楊霜早已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卻看到鍾萬山在和顧淮下棋,不由來氣地破口大罵:“鍾老爺還真是好福氣,居然這麽有空在這裏下棋,不像我累死累活的。”急得連一口水都沒喝,嘴巴都長燎泡了。


  “娘子,你過來了,試一試謝雲嬌給我做的新茶,味道不錯。”


  謝雲嬌?怎麽又是她!

  楊霜一下火氣又上來了,正想對鍾萬山發火,鍾懷霜卻拉住她的手,用眼神求她不要發火。


  但是以楊霜的性子,她怎麽可能不發貨。


  她不顧鍾懷霜的勸阻,狠狠甩開鍾懷霜的手衝向鍾萬山,一把摔爛他麵前的茶壺。


  讓他喝那個女人弄的茶!


  “好好的茶,浪費了。”顧淮不悅地說道。


  這可是娘子泡的八寶茶,甜絲絲的,又香,比普通的苦茶好喝多了。


  “謝雲嬌呢?給我滾出來!”楊霜大喝道。


  “我娘子不在。”顧淮說道,語氣有些冷。


  “不在?”


  楊霜愣了愣,仿佛被人淋了一盆冷水,心頭的火還沒來得及發泄就被澆滅了,隻餘幾縷濃煙。


  不可能,她不信。


  顧淮在,謝雲嬌怎麽可能不在。


  她發了瘋似的把整個莊子翻找了一遍,每個角落都不放過。


  可是不管她怎麽找,都沒找到謝雲嬌的蹤影。


  她開始疑惑了,難不成謝雲嬌真的沒來?

  可是為何顧淮又會在這呢?


  “鍾萬山,你老實說,謝雲嬌到底去哪了?”楊霜衝到鍾萬山的麵前大聲吼道。


  鍾萬山眉頭微蹙:“娘子,你好像問錯人了。顧兄弟才是謝雲嬌的相公,我隻是她的前東家,我怎麽可能知道她在哪裏。”


  話是這麽說,可是楊霜就是覺得鍾萬山和顧淮在撒謊。


  “娘子,你今日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鍾萬山問道。


  楊霜這才想起,她過來是為了更重要的事!


  “不是,”楊霜看了顧淮一眼,白眼一翻,“我現在不想說。”


  顧淮站起作揖行禮:“今日是送茶過來與鍾兄品嚐,既然鍾兄有要事要議,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可惜了我們這盤棋,下次再下吧。”鍾萬山說道。


  他是真心的,本以為顧淮是個粗人,一定不會下棋,但誰曾想顧淮會如此厲害,步步緊逼,差點逼得他無路可走。


  現在楊霜來了,打斷了他們的棋局,他倒是可以借機好好想想要怎麽下。


  “好。”


  顧淮獨自一人離開了,似乎真的是一個人過來的。


  “你先認識的那個男人,還是謝雲嬌?”楊霜訕訕的問道。


  她似乎猜到了什麽,但是鍾萬山沒有親口跟她說,她還是有些不相信。


  “自然是顧兄弟了,他曾救過我一命。”鍾萬山撒謊不眨眼,不過這麽做也是為了讓楊霜消除猜忌之心。


  “不可能,鄭鵬不是這麽說的。”楊霜還是不相信。


  “那行吧,咱們二十年的夫妻之情都抵不過一個外人的話。他挑撥離間,我忍了,我本以為讓你自己在府上冷靜一下就能想明白,但是……”鍾萬山歎了口氣,他拿起一個湯婆子放到楊霜的手裏,“你看看你,衣服都沒好好穿好,手這麽冷,有什麽話,咱們進屋說吧。”


  楊霜手裏一暖,冷卻的心也跟著慢慢有了暖意。


  如果之前鍾萬山就這麽對她,她也不至於那麽生氣了。


  “娘子,咱們成親多年,難道你還不清楚我的為人?懷霜可以幫我作證,我在清河鎮這麽多年,一直戰戰兢兢的幹活,就是想著有一天咱娘會對我改變,好讓我們能一家團聚。”


  滾燙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項鏈一般,一個一個地往眼眶往蹦。楊霜再也忍不住了,嗚嗚地哭了起來:“對不住,是我聽信讒言,誤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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