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會不會懺悔
“查到了嗎?”商墨漆黑的眸子如深淵般深邃。
“沒有。”少澤回答。
啪!商墨憤怒的一掌拍在桌上,少澤一愣,這麽多年他連四少情緒波動都沒看見過,更不要說這樣直接暴露自己憤怒的情緒。
“沒有?”商墨的聲音冰冷。
少澤不禁往後倒退一步:“沒有。”
商墨驀然看向少澤,漆黑的眸子冰冷鋒利,如黑夜的劍刃,一劍封喉。
少澤剛想開口說話,商墨隻是一揮手,不容置疑的讓他離開,無奈,少澤隻能離開。
在門關上的瞬間,少澤聽到裏麵東西被砸碎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一聲比一聲憤怒。
少澤站在門口,久久無法回過神來,那個叫蘇暖的,一無是處的女人對四少就那麽重要嗎?
如果重要,又是重要到哪種程度呢?
隻是,不管重要到什麽程度,這個女人絕對不能留,絕對不能。
少澤的目光冰冷鋒利,他快步離開,在樓下偏僻的地方才拿出手機:“計劃提前,到塞離島,不管用什麽辦法,將那個女人除掉。”
放下手機,少澤看著前麵的夜空,其實,蘇暖在哪裏,他很早就想到了,隻是,他不會告訴四少。
不過縱然塞離島是四少心口的傷,但這些時間過去了,四少也該快想到l了。
漆黑的房間裏,玻璃,文件等東西雜亂的被摔了一地,整個房間都非常e狼狽。
角落,鮮紅的雪從指尖不斷的滴落下來,隨著商墨更加用力的握進手中的碎玻璃,鮮紅的血驟然加多。
黑暗中,商墨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想要闖出這個禁錮著他的牢籠,卻怎麽也離不開,隻能一次又一次將自己撞的頭破血流。
突然,商墨的眸子一亮,驀然起身,隻是素來儒雅的臉龐,此刻陰霾的可怕:“牧子辰,小暖最好不在塞離,否則——”
塞離。
從剛才開始,蘇暖就很是不安,蘇暖看著外麵漆黑望不到盡頭的夜色,她總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蘇暖蹙眉,她已經被囚禁在這座島上很長時間了,就算這裏是商墨的禁忌,但憑商墨的聰明才智,也該想到了。
不管怎麽樣,她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何況,不管她有多厭惡牧子辰這個人,但她不管如何還是不想破壞商墨和牧子辰這麽多年的兄弟感情,雖然她不知道他們九個人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能讓他們的兄弟之情讓全世界都知道。
所以,她希望,至少商墨跟牧子辰還是兄弟。
隻是,她現在要怎麽逃出去?
“蘇暖,你已經很久沒好好睡覺了,我陪你喝點紅酒吧!”牧子辰拿著紅酒在床邊坐下。
蘇暖的眸光驀然一閃,隻是將臉轉到另一邊。
牧子辰也不急,耐著性子又走到另一邊:“就喝點,紅酒是助睡眠的,你這般不睡覺,身體遲早要出問題的。”
蘇暖冷哼:“睡不著?牧子辰,你這樣鎖著我,有臉跟我說睡不著?”
牧子辰一愣,完全沒有想到蘇暖竟願意開口跟他說話了。這段時間以來,明明蘇暖已經被他抓回來了,但看著近在咫尺卻根本不願意對他有任何情緒話語的蘇暖,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心竟是這樣的煎熬,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牧子辰光看著蘇暖對他作出氣憤的樣子,心裏卻是止不住的歡喜,連連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這樣鎖著是睡不好的。”
“解開。”蘇暖不耐。
牧子辰笑著,那笑竟帶著絲傻氣:“解開是不可以的,我喂你喝紅酒。”說著將紅酒放到蘇暖的嘴邊。
“牧子辰,你到底把我當什麽,豬,狗,還是什麽別的畜生。”蘇暖驀然大吼。
牧子辰一愣:“我怎麽會把你當成這些,你當然是牧子辰的女人。”
蘇暖嘲諷的苦笑:“女人?一個用鐵鏈鎖著的女人?”
牧子辰被說的有些語塞,輕聲道:“我不鎖,你要逃走的。”
蘇暖順著鐵鏈,將雙手伸到牧子辰麵前:“牧子辰,你看看我的手,你好好看看,你就是在這樣對你的女人的?”
牧子辰低頭,卻一下子愣住了,隻見蘇暖白皙的手腕間竟已經磨破了皮,而嫩肉流著血甚至於發炎。
“我疼,牧子辰,我真的疼,在這樣下去,我要受不了了。”蘇暖的語氣一下子軟了下來。
牧子辰去看蘇暖的雙腳,隻見雙腳比手還要更嚴重。
“我不知道會這樣,我真的不知道。”牧子辰有些慌,一邊去打開蘇暖身上的鎖。
蘇暖的眸子卻是冰冷的,不知道?他牧子辰,堂堂尊貴的牧家少爺何必關她生死疼痛。
就連他們的孩子離開,他都不難過的。
她這些小傷算什麽。
可當牧子辰開到一半,卻停了動作,看向蘇暖:“蘇暖,是不是我打開這些鎖,你就要逃走?”
蘇暖冷哼:“牧子辰,我想逃,你會給我機會?”
“不可能。”
蘇暖拿回鎖著的右手:“牧子辰,我已經這樣跟你示弱了,你要能視而不見,我又能有什麽辦法,我現在就在你手上,還不是你說了算,你向實施我,就施舍我,你要不想——”
“我開。”牧子辰截斷蘇暖的話,他不知道為什麽,蘇暖剛才的話如同火一樣在燒著他的心。
蘇暖冷眼看著他將所有的鐵鏈都打開,然後下床,隻是剛觸碰到地,整個人竟狠狠的栽倒在地上,牧子辰驀然去扶,蘇暖一把揮開他的手:“牧子辰,這不是拜你所賜,何必傷了我,現在又來扶我。”
牧子辰的手僵在半空,看著蘇暖硬生生自己從地上撐起來,死死的握成拳頭。
蘇暖嚐試著在臥房裏來回走動,隻是每一步看起來都是那麽的艱難,如同嬰孩學步。
牧子辰別開視線,他知道,蘇暖這些傷是真的拜他所賜,但,若是蘇暖要逃離他的,那麽,就算傷再重,他也還是會加注在蘇暖身上,因為,蘇暖是他的女人,這輩子都是!
“我們來喝酒。”走夠了的蘇暖在沙發上坐下。
牧子辰一滯。
蘇暖卻緩緩開口:“這麽多年,我還沒跟你好好的喝過酒,我心情不好,你陪我喝些。”
“好。”牧子辰答應。
牧子辰幫蘇暖倒上酒:“你少喝些。”
蘇暖卻拿過紅酒瓶,將牧子辰的那一杯倒的滿滿的,推到牧子辰麵前。
牧子辰看著麵前的紅酒:“蘇暖,你是想把我灌醉,然後逃走。”
蘇暖冷笑:“這些能把你牧子辰灌醉?我蘇暖已經傻了四年,還不至於現在也這麽愚蠢。”
牧子辰抿緊雙唇,他不喜歡蘇暖這般說話。
蘇暖自嘲的笑了笑,看向牧子辰,目光坦蕩:“牧子辰,我跟你結婚整整四年多了,可到現在我還是看不清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人們都說,酒後吐真言,要是可以,我真想看看,喝醉之後的你,到底是什麽樣,會不會——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