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追查到底

  花萬紅盯著秦帥，目光里充滿了驚駭，好半晌才問得一句：「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秦帥說：「因為你這種人在我面前就是渣，你和你背後的人在我面前都是渣，自以為玩得高明，卻不知道破綻百出。」


  花萬紅問：「出什麼破綻了？」


  秦帥說：「第一個破綻，你被官方通緝，藏身北方大漠之城，如果沒有特別大的利益驅使，你不會冒險進入內地，說明是有人花了錢請你來；第二個破綻，你是直接往別墅來的，目標明確，一點不走彎路，說明本身就是預謀。」


  「你怎麼知道我是直接往別墅來的，目標明確？」花萬紅問。


  秦帥說：「很簡單，雨若之前洗過澡，你如果是早就藏在別墅里，你早就動手了，可她正準備出門，你才出現，說明你剛到這裡。別墅門關著，如果你都不知道裡面住的什麼人，你會隨便翻進別墅？只有一種可能，那個請你來的人，告訴過你情況，所以，你等夜深人靜，就悄悄的來了，沒錯吧？」


  花萬紅心服口服地說：「栽在你手裡，我認了。」


  秦帥說：「認了，就把背後請你的那個人說出來，他怎麼指使你的？」


  花萬紅說：「是一個叫做夜貓的人，他出錢讓我到這裡來，把這個女的先幹了，再殺掉。」


  「夜貓？」秦帥問，「什麼來頭？」


  花萬紅搖頭：「不知道，江湖上做這種業務，規矩是不能問僱主來歷的。」


  「啪」地一聲響。


  花萬紅的話才落，秦帥就一耳光過去了。


  「你他媽還在跟老子扯忽悠呢，跟老子談江湖，談規矩，你以為你是職業殺手嗎？」秦帥說，「你就一個下三流的賊，被通緝之後藏在老鼠洞里，你出個洞都得東張西望。如果不是你足夠信任的人，你都不敢跟人聯繫，能找得到你的人，那肯定跟你關係不一般，你跟老子扯江湖規矩，扯不知道對方，信不信老子馬上弄瞎你！」


  花萬紅已經完全崩潰了。


  他真的從沒有遇到一個如此可怕的人，一點謊都扯不到。


  但他已經不敢挑戰秦帥的底線了。


  秦帥的手段他是見識了，一言不合就要斷手斷腳弄瞎他，而且絕對說到做到不是嚇他。


  「其實，就是燕子盜找的我，因為我們是好兄弟。」花萬紅終於說了。


  他一開始還是盡量隱瞞的，但在秦帥面前，實在隱瞞不過去，他怕再扯一個忽悠就被秦帥弄瞎眼睛，那真是大半條命就去了，生不如死。


  「燕子盜？」秦帥問，「就是那個自稱燕子李三傳人，輕功很好飛檐走壁的江洋大盜梁飛天？


  花萬紅答：「恩，就是他。」


  秦帥說：「蛇鼠一窩，這還差不多。他現在哪？」


  花萬紅說：「也在大漠之城。」


  秦帥問：「大漠之城的什麼地方。」


  花萬紅有些猶豫，似乎還是有些不大忍心把梁飛天賣出來。


  「你還想我動手是吧？」秦帥只問了句。


  花萬紅心裡一抖，趕緊說：「在蠍子丘的地面上，會經常到一家南來北往的茶館打麻將。」


  秦帥點頭，表示滿意，又問：「再說具體點，他是什麼時候找到你的，又跟你談的什麼價錢，怎麼交代的？」


  花萬紅略想了想，說：「是兩天前吧，他約我喝茶，然後說介紹一樁生意讓我做，就是到唐鎮來先奸再殺一個女的，出價兩百萬。我當時還問了為什麼他不來，他說對方指名道姓要我干。我當時覺得還不大靠譜，他說先預付一百萬，事成再付一百萬。而且還提供了女的相片給我，我一看真是太漂亮了，所以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燕子盜的電話呢，給我。」秦帥說。


  花萬紅趕緊把燕子盜的電話給了秦帥。


  秦帥問：「大概沒有什麼更有價值的消息了吧，你可以安心的睡一會了。」


  說吧，一記龍虎錐，直接重擊在花萬紅的襠部位置。


  一聲骨骼斷裂。


  花萬紅一聲慘叫，當即暈厥過去。


  不用說，秦帥已經把他那玩意給廢了，這種人唯有這樣，才是最好的下場。


  隨即，秦帥打了個電話給戴安全，讓他通知唐鎮派出所的人到唐雨若的別墅來處理一件案子，人不要來多了，來三兩個就行。


  「到底是什麼人，居然在背後如此暗算我？」唐雨若也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她也聽到了花萬紅所交代的那些話。


  秦帥說：「這個我還準備問你呢，你有些什麼仇人，而且，在這些仇人裡面，做一下篩選，能出兩百萬天價的，跟江湖勢力有接觸？」


  唐雨若說：「我根本就沒有跟誰結過仇，連爭吵都沒有過，除了你。」


  「狗屁！」秦帥說，「你的脾氣這麼差，會沒跟人結仇？」


  一語驚醒夢中人，唐雨若馬上想起來：「你這麼說的話就多了，前兩年有很多豪門世家的二世祖都糾纏我，幾乎上都被我罵了個狗血淋頭，但後面有唐總幫忙之後，基本上就太平了，然後，就只是跟你，還有你那妹妹有衝突了。


  「我大概知道是誰了。」秦帥說。


  「啊？」唐雨若問，「不會是你那妹妹吧？」


  秦帥說：「你想哪去了，她怎麼可能會有這本事。」


  唐雨若問：「那是誰？」


  秦帥一字一句地說：「范九龍！」


  「范九龍？他？」唐雨若意外了下。


  秦帥說：「不用說，肯定是他的。」


  「這麼肯定。你有什麼依據嗎？」唐雨若問。


  秦帥說：「其一，他能出得起兩百萬這天價，其二，他的神武道網羅無數江湖高手，江湖背景複雜；其三，這個花萬紅交代了，他是在兩天前接的單，而這個時間衝突跟之前在你的畫廊與范九龍的衝突比較吻合。三方綜合下來，毫無疑問，就是他通過他的江湖關係，找到那個燕子盜，讓燕子盜聯繫了這個花萬紅。讓花萬紅將你先奸，后殺。」


  「恩，有些道理。可是——」唐雨若問，「范九龍的神武道高手如雲，他如果想報復我，隨便派兩個人就可以了，為什麼要花那麼多錢，而且還去那麼遠的地方請人來，這麼花錢費力？」


  秦帥說：「這你就有所不知，正是范九龍的老奸巨猾高明之處了。如果是一般高手殺了你，警方馬上介入調查，就會將案子定義為仇殺，定義會仇殺，就會主要針對平常跟你有過節有衝突和摩擦的人。那麼，就會調查到范九龍身上去。畢竟你後面有唐大少撐腰，這事只要他成為嫌疑對象，無論是警方和唐大少，對他來說，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所以，范九龍要費勁心思，從遠處找這個臭名昭著的花萬紅出來，偽造成一樁普通的侵犯案件，好掩飾掉他的報復行為。這樣警方就不會展開調查，認為這只是一樁刑事案件。」


  「恩，是有道理，可他也可以找手下的人，假裝對我怎麼樣，然後殺我，不是一樣可以偽裝成一樁普通的侵犯案件嗎？」唐雨若質疑。


  秦帥說：「是可以，但效果差遠了。」


  唐雨若問：「為什麼效果差遠了？」


  秦帥說：「因為范九龍知道你是會武功的，要對付你，肯定會有一場打鬥，江湖中的很多高手都有其標誌性的武功，他派手下的那些人，有可能從武功上暴露自己，或者意圖不會暴露得很明顯，達不到想要的效果。唯有這個花萬紅，他練的武功叫拈花手，是中指食指和拇指三根手指，傷人的話就會在人身上留下梅花一般的三個指印。讓他出手，一目了然。而且花萬紅天生就是這種人，又藏身北方大漠之城，你被他侵犯，死於他的手裡，就算腦洞大開的天才，都不可能想到范九龍的頭上來。這正是他老奸巨猾，做事滴水不漏的高明之處！」


  「這個老混蛋，我要親手殺了他！」唐雨若頓時氣得直罵。


  「你殺他？」秦帥一笑，「你又不是沒看見他的武功，我尚且難敵，何況你，何況他手下的神武道，高手如雲，豈是那麼容易殺得了的。」


  唐雨若說：「我可以找唐大少幫忙。」


  秦帥說：「唐大少會為了你，去滅一個蜀中武協會長和龐大的神武道？要做到這一點，可得傾盡唐門，打一場轟動江湖的戰爭才行，不是小打小鬧。這麼大的事，除了那個唐家掌門人才有話語權，唐大少只怕還做不了主的吧？」


  「那，那就報警。」唐雨若說，「總之，絕不能放過這個混蛋。」


  「報警？」秦帥說，「那就更不行了。」


  唐雨若問：「為什麼更不行了？」


  秦帥說：「警察裡面也的確有很多破案的精英，但像唐鎮這樣的基層警察，破這麼複雜的案子，難就一個字，我說的那些只是推斷而已，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警察動不了范九龍的。除非，找到那個燕子盜，讓他把背後的人供出來，順藤摸瓜。」


  唐雨若說：「那不就行了嗎，讓警察先去抓那個燕子盜，然後一步步的把范九龍給供出來。」


  秦帥笑：「你想得太簡單了，那個燕子盜和這個花萬紅一樣，都是江湖下九流的人物，臭名昭著，而且被官方通緝，藏身在大漠那種三不管的蠻荒之地，很多地方的警察都想抓他們，可連尾巴都沒摸著的。就別指望唐鎮這些小警察了。」


  「那怎麼辦？聽你這麼說就沒有任何辦法，白白的放過那姓范的嗎？」唐雨若問。


  秦帥說：「不是還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