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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生涯》二一〇(千難萬險)

  正處於平息間,突然一聲「救命」,驚醒了興奮的大家,巡視而望,只見前探戰士武舞正慢慢地在沙灘里往下沉著,他無力掙扎,只求命運之神能放脫自己一次。


  武舞為了進一步的尋求到有效的洞內作戰攻擊,在他尋到新的出口后就開始新的探測了,沒想到這一次卻是那般地不尋常。


  所有人都驚呆了,那辣椒女人插話道:」這事還是在傳說中聽過,可從來都沒人能親眼所見沙灘有旋渦。」


  這一刻所有人都驚呆,彷彿是在看稀奇古怪般地悠閑,但心裡的感覺已離快樂遠去,那種焦急的顧慮呈現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有的人靜不住了,想衝動於出,冷酷告誡大家不要慌,否則那樣人救不成倒把自己的性命給賠上了:」大家先鎮靜!」


  就那樣待命著等待著誰的吩咐,大家望著那漸漸下沉的沙灘都無語以對,彷彿每個人都在想著法子救人,而每個人都沒想出救人的妙招,直到沙灘慢慢地把淪陷的地域擴大,危及到所有人的安危時,大家才被這猝不及防的變化而驚醒。


  大家都拼了命地掙扎著,上面放下繩子儘力地往上拉著,心早已被嚇得沒有了膽識,只知道這一刻若能活過來就已不錯,而以後的事該怎麼辦,只得活下來再往下說。


  那武舞已沒有了力氣,他抓住了繩子又無力地放開了,此刻小小的一塊地方已摻雜著各色異景,有哭的、有流著汗的、有落淚無語的、有疆著臉默默祈禱著的、有慌張而吵鬧的……。


  每一次只能拉上一個人,大家都叫冷酷先上,而冷酷卻堅持要讓女人們先上,他要上最後一個,並囑咐大家:」一定要想辦法去救那先探戰士武舞。」


  其餘在下的人都上去了,下面就留下冷酷跟那先探戰士武舞,當冷酷看著那武舞吃力地還在掙扎之時,冷酷心裡就特別地難受,好想與他一起共苦~』但上面的同志呢,他們不一樣的跟我的心情一樣不好受嗎?不可以這麼地自私胡想而破了大局地進行。』冷酷如是自作振奮地鼓舞著自己。


  上面的同志都擠滿了洞口觀望著,冷酷叮囑他們不要忘了防守,他們於此又全都退回到待命的狀態,冷酷便向他們承諾一定要把那先探戰士武舞救出來。


  冷酷開始試探著觸沙灘,那先探戰士武舞吃力地呼著冷酷的名字道:」冷酷連長,您就別再下來了,再犧牲也才我一個人,您可不一樣,這個部隊還要靠您領隊作戰呢,不要忘了我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您不可以為了救一個人而破壞了大局計劃那般地自私。」


  連長冷酷用手輕輕地抹了一把眼淚道:」你真是個好同志,你此刻身陷於不利之處都還在為我們大家著想。我沒有忘了大局,我們的大局就是你們每一個人的一部分,沒有了你們這些勇士,又何談為大局著想?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上去的。」連長冷酷邊說著邊詢問起了他的身世,目的是想讓他放鬆點。


  先探戰士武舞告訴冷酷連長:」我來自山東,自幼家貧,要不是家人常受欺於人,我也沒想過要從軍,我此行也是為了了結家人的一個願望,我若能活著走出沙場,一定要先解放自己的家人,因我的父母還受迫於水深火熱之中。」他說至此,已落淚,頓了頓道:」我此刻受苦若能換回我家人的不幸也罷了,連長,您可知?我的家人隨時隨刻都是陷於此境地,您又有何感?」


  連長冷酷沒有和他一脆弱地落下眼淚,目的是想讓他別就此而軟弱,遇挫就越要勇。


  冷酷的眼眶也濕了,很莊重地道:」所以我就一定要救你出去,還你家人一個心愿,也圓你一次感恩之願。」


  看上去,那武舞還是顯得不太高興,也許是冷酷還未完全理解他所想的意願,可冷酷怎麼又不了解呢?』他是多麼地在渴求勝利,他又是多麼地想以自己的犧牲換來普天下人的幸福,可就這麼地做是盲從,可就這麼地做就是無謂地犧牲,難道讓好人過上好的日子就必須得靠犧牲生命來爭取?那照這樣死下去到頭來還不是壞人在此稱雄;他越是這麼想我就越要想辦法救他,因他的確是一個好漢,這世界太缺少像他這樣舍其命以保他人之安的精神了。』冷酷如是感動地想著。


  正是~英雄相惜英雄夢,英雄難過金沙洞。


  詩曰:


  無力掙扎求解脫,生命淪陷就此過,但願一死成全眾,幸福千萬家燈火;稀奇古怪年年有,今年鬼神特別多。


  有氣志高鴻雁飛,理想展翅凱旋歸,若有一朝裹屍還,但求人間處處歡;兄弟並肩同甘苦,兄弟有難伸手扶。


  連長冷酷一步步地逼前,試圖讓武舞抓住自己的手,帶動他一起逃脫,可還未待武舞來得及伸出手,冷酷就已陷入了沙潭中,跟著那先探戰士武舞一起淪陷,只是武舞的頭就快要被沙掩埋了,而冷酷卻也無力可施,倒是武舞還奮力地叫了一聲「連長」,而後就被沙掩埋。


  上面聽到有叫聲,趕緊湊到洞口窺探,看著冷酷那奮力往上掙扎的痛苦樣,他們都跟著流下了眼淚,冷酷拼盡了所有的力氣說道:」你們.……。」


  就這樣,冷酷再也沒有反應,失去了知覺。直到他醒來之時,旁邊坐著的卻是那先探戰士武舞的無微不至呵護。


  冷酷睜了睜眼,完全被眼前這一景所迷惑:』怎麼涓涓河水而流,唯獨不見那枯葉殘枝,難道這不是人間?』


  冷酷試圖張嘴說話,武舞用手作擋之勢地阻止道:」先別說話,使太大勁兒,你已好幾天沒吃飯了,不過前幾天你把沙子倒是吃夠了,直到剛才我才把你嘴裡的沙子洗凈,我還真以為你醒不來了呢。」武舞用極其低沉的聲音用力說著,從歡喜中掉下了淚水。


  冷酷用手接著那掉下來的、比那泉水還純的淚珠,不知該何其言語。


  就那麼心痛地,冷酷看了武舞許久。武舞也看了冷酷許久,他們都無語,但彼此都感覺有點不大對勁。


  冷酷完全不知武舞所說的一切為何物,而武舞卻又有感冷酷無動於衷。


  還是冷酷不顧勸阻地先開口問他道:」兄弟,你剛才說什麼?我全都不知,外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武舞望著冷酷,感覺他像似在裝瘋賣傻;冷酷看著武舞的表情苦笑著不敢再多語。


  武舞沉思了許久,再反過來問冷酷道:」連長,您真的記不起原來的事了?」


  冷酷陪襯著武舞的表情微笑而柔和地道:」我真的不知你在說什麼,我現在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留下的就只有從我蘇醒過來的記憶。」


  武舞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地對冷酷道:」連長,您就別再逃避責任了,我們.……。」


  武舞有著欲往下說的趨勢。冷酷斷住了武舞的話道:」兄弟,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話,那就別再多說了,因多說了也無用,如果我真的忘記了以前,那也何嘗不好啊,至少沒你說的那般地使命背負,這一刻有山有水,我們與世無爭地過完後半身已不錯了,記憶有的總會有,若深刻至底,我想是抹不去的,既然你說有,我也相信它的存在,那就讓一切從現實生活中記起吧。」


  冷酷隨即便捧了一捧水送到了武舞那干而渴的嘴邊道:」先喝了它吧,就算是為我的記憶恢復而干。」


  武舞小心地湊過來,輕輕的用嘴角觸了一下。


  冷酷看著武舞的樣子比自己還消瘦,冷酷狠著心喝下了最後的一點水,扶起武舞道:」我知道我們不該這樣下去,反正我現在已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乾脆這樣好了,你幫我憶起那些事情。武舞有感心有餘而力不足地道:」只是這樣也許需要太久的時間,而且還未必能行。」


  正是~救人不如先救己,反倒拖累兄弟情。


  詞曰:


  沙掩埋,命嗚呼,以為從此隨風去;睜開眼,片朦朧,不知身處何人夢。


  斷記憶,揮不去,未知裝瘋或逃避;性本善,露真情,患難之交觀言行。


  冷酷又索性地坐了回去,武舞站在一旁也跟著冷酷憂慮著,冷酷看著武舞那硬挺的背影,再看看他那消瘦的表情,若有著天大的反差。


  武舞蹲了下來,用手扶著冷酷的肩膀。冷酷看著武舞笑了,眼角還濕潤著,武舞也向冷酷微微地笑著。


  冷酷又站立了起來,這引起了武舞的一些小小的不安。冷酷拉了拉武舞那幾近沒有了血肉的手道:」我們去找點吃的吧!」


  武舞一聲嘆息,無力地看著冷酷道:」這是什麼地方,找吃的?我看除非把你我任擇一食算了,還是省點力氣,慢慢熬吧!」


  「熬?那要熬到什麼時候?」冷酷急得不可開交,武舞卻依顯得那麼地無精打彩,這跟剛才勸冷酷的武舞比起來相差甚遠。


  『難道那武舞真的就把力氣獻在勸我的上面而自無存?那后該怎麼辦?』冷酷想著想著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便也罷了。冷酷跟武舞一起坐了下來,等待著那奇迹的出現。


  『再這樣耗下去,真的不是辦法。』冷酷靜坐沉思著,喃喃自語道:」與其等待死亡還不如在等待死亡的期限中,去尋找活著的出路。」


  冷酷輕輕地搖醒昏睡中的武舞,武舞微微地睜開眼睛,其實他一直都沒曾睡著,只是他再也無力地去提起精神。冷酷有感此刻的武舞不應該那般地死寂,但又何以奈何?

  冷酷獨自地站了起來,武舞想告訴冷酷什麼,卻又睡著了,冷酷捲起褲角下水了,第一次觸到水面一驚的感覺,原來這水還有點涼意,可久了又有一股溫的氣息。


  冷酷邊往前走著邊沿河而飲,不時地捧起一捧水灌進嘴裡,似乎在指望著它充饑。


  冷酷不時地回頭看了看那武舞,只見他正酣睡著,冷酷也沒好意思去打擾他,只是一個勁不時回頭看著,生怕他醒過來不見自己惹出點什麼事。


  『不知不覺,我也怎麼變得這麼關懷人?剛才還是那武舞來給予自己的關懷,沒想到一下子的轉機卻讓自己做起了慈善的好心人。』冷酷如是樂助開心地想著。


  「哇」!冷酷大聲地一叫,這下那武舞可醒了,武舞摸起放在身邊的槍無力地站了起來道:」誰?是誰啊?」待朦朧的眼睛停久會兒,便又放下槍無力地道:」我還以為是誰呢?有什麼事要令你那般大聲地叫啊?」


  冷酷直看著那武舞而不敢低頭而望,因怕見到了那可怕的玩意兒自己會失魂。


  武舞慢慢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冷酷看著武舞走近也便尋求到了一種獲救的希望,沒想到武舞還沒走近便又坐下了,他顯得不是很精神地道:」一隻螃蟹都那麼怕,你還像不像個連長啊?」


  冷酷對他的話一直有所不解,也不知他為什麼要那麼地說:』或許是自己真的忘了什麼,他才那樣地說吧!』冷酷沒有給予太多複雜的理解,只是又問道:」這東西不厲害嗎?」


  武舞依舊懶洋洋地道:」何止不厲害,就連生吃了它都可以啊。」


  一聽到吃,冷酷便喜了:』不光是自己肚子也餓了,最主要的是那武舞,他為了救我,而把他自己折磨得那般地難堪,我一定要想辦法補償他。』冷酷如是興奮地想著。


  可救人是需要勇氣的,這一刻,冷酷勇氣地面對,並非是什麼兇猛的野獸之類,而是一個小得可憐的爬行動物。


  冷酷低著頭一看,沒想到腳邊除了有著紅著的一塊淤血外,什麼東西都沒了,他不由地有些慌了,由剛才的擔心到現在的慌,完全是兩回事了。


  剛才不知那玩意兒為何物,但現在只要聽說能吃,冷酷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只想找到它為自己和那武舞充饑。


  正是~飢不擇食膽變大,縱使虎狼也敢撲。


  詩曰:


  寒坐枯消瘦,本是惡魔頭,何奈落平陽,竟被犬羊欺;飢腸轆轆肚,民以食為天。


  輕點水中月,本是團圓宴,無奈運時背,河蟹破月鉗;堂堂男子漢,卻也俯首地。


  「一定是跑了,奇怪,為什麼夾住了自己,卻還要放開呢?」冷酷一邊巡視著那逃掉的螃蟹,一邊不甘心地嘟嚷著。


  『看來這世間原本就是善心的,不知為何卻引來了那麼多的戰火氣息,就如這一刻,那螃蟹本是無辜的,不對的應該是自己才對,但卻那般地不由得自己的想法而行動,失控了,覺得那東西本就是該犧牲自己來成全自己的。』冷酷如是這般哲理地推理著,彷彿零星地憶起了點什麼。


  『如果它是一個有力的反抗者,那麼這一刻便是戰火的開始,只可惜有一些事情總是那麼地讓誰都無力抗拒,這也許便是食物鏈的形成的原因吧!』冷酷自圓其說,若有所思。


  冷酷在河道里細尋了許久,都未見到那東西,還是那武舞告訴他道:」它早就鑽進了避護的地方里去了。


  冷酷想了又想:』這地方有什麼地方能讓它避護呢?』


  於是冷酷便一個個地把石頭給掀開,終於在他苦尋了許久后抓到了那隻咬過他的螃蟹。冷酷大喜:」咦!還有一隻呢,你看!那兩個小東西還那般地親熱著,彷彿真有種不食世間之疾。」


  武舞見食忘憂,趣道:」也許它們知道自己要死了,趕緊給自己留下個種兒。」


  話不多說,只見冷酷猛地用手按了下去,一下竟把那兩個螃蟹都擒在了手中,他有種豐收的喜感,第一次有著自己的勞動成果,第一次幫助別人,心中總有總說不出的喜悅。


  冷酷把螃蟹拿到武舞的面前,遞到他的嘴邊也沒說什麼,只待著他誇自己何等的勇敢與偉大呢!


  武舞睜著眼睛看了冷酷一會兒道:」就這樣能吃嗎?」


  冷酷有些疑惑不解地道:」不知啊,你不是說可以生的嗎?」


  武舞看著冷酷覺得有些好笑,他有些不耐煩地說:」我就那麼一說,你還真當真了,能吃也不能這麼吃啊,什麼東西都要煮熟了才能吃,否則很容易生病的。」


  「弄熟了吃?那我們又沒有鍋,也沒火,怎麼弄熟啊?」冷酷攤開雙手無奈地道。


  武舞站了起來,一副要親自動手的模樣。


  只見武舞把螃蟹拿了過去仔細地看了看道:」這玩意兒能生吃!」他用手小心地繞過螃蟹的大腳,抓起了一把母螃蟹肚子里的小螃蟹塞進了嘴裡,香香地吃了起來,逗得在一旁的冷酷直吞口水。


  武舞吃了幾口后,挖了一把遞到了冷酷的面前道:」你也吃點吧,味道還不錯,這東西吃了很補人,聽說力氣會增大,現在的我們正需要這樣的食品補補身體。」


  冷酷半信半疑地接過來塞進了嘴裡,有些害怕地吃了起來,生怕它再一次把自己的嘴給夾住了。


  直到吞到了肚裡,才感覺到了味道的出來,的確很美,於是乎便再想吃點。


  等冷酷再伸手去要時,武舞已將那小螃蟹吃完,還留下一些蛋,冷酷一把拖了過去塞進嘴裡:」哇!這味更美啊。」


  他們倆就那麼地像孩子般地相互爭著,那看似不珍貴的東西,在此刻,變得比任何東西都還要珍貴。


  至少在肚子餓的時候是這樣,太需要一樣東西來填飽肚皮的空空。


  他們再往前,發現水中出現了一些枯枝殘葉,便把它從水中拾了起來放在地上晾乾,武舞從裡層衣服茄包里,摸出了一盒洋火,划燃了一根火柴,他們燒起了螃蟹來,那夜他們確是飽餐了一頓,味最美的就要數螃蟹的大腳了,裡面有很多肉;他們貪得連螃蟹背殼裡的屎都吃了。


  正是~天無絕人之路,地無窮盡之途。


  詞曰:


  什麼山珍海味,不過是填飽肚子罷了,什麼稀品珍餚,不過是窮講究罷了;真在窮途末路時,有一滴露珠也叫人神往。


  什麼叫做難過,不過是看不到希望罷,什麼叫做高興,不過是解決了溫飽;真在山窮水盡時,有一次施捨均要懂感恩。


  看官言:」當然這一刻不能叫貪啊,貪通常是有了之後還要擁有更多那才叫貪,而他們都還未曾擁有過一樣滿足他們的東西,又怎能叫貪呢?當然也叫,那便叫欲渴之貪,就如你心若不想著貪,它就有不來之勢。謂稱之為~不知足。」


  他們為了尋找到更多的食物,便不斷地向前走著,當時也忘了那些掉在水裡的枯枝殘葉,只覺得這便是天然的,沒什麼異乎尋常的狀態。


  可他們沒想到是在一個被困於未知的地方,一個脫離人間煙火的地方,當出現了這些東西之時,是不是有些奇怪呢?可奇怪的是當時他們就怎麼沒有在意呢?

  「哇!這裡好像有個出口。」武舞這樣驚喜地說著。


  冷酷也欣喜地探前去一看:」哇!」更是嚇了他一跳,哪裡是個出口啊,若說成是個出口,那也是個末路的出口,出去之後,命也便要葬送的出口。


  前面不遠外,有如一碗大般的一小孔透著光射了進來,好久都不曾吸收新鮮氧氣了。


  其實這樣說就不對了,如果沒吸氧氣人早就嗚呼了,可沒與外面的世界相見,總有點那個滋味,這樣說就算是對外面的一種渴求吧!


  小心地向前行著,邊望著外邊的世界,看似平靜的大地卻有著最殘酷的殺機,此刻的他們便是啟動那殺機的發動機,如隨觸即發的態勢。


  他們退了倆步,武舞道:」連長,我們得想辦法出去啊!外面的人正等著我們去救營呢?」


  冷酷看了看武舞道:」戰士同志,我說過,我真的不知道外面的事是怎麼了,你說出去就出去吧,乾脆我聽你的。」


  武舞有些為難地道:」那還是之前說的那樣吧!我指揮著……不.……,是提醒著你的一些過去事情,具體該怎麼做,你自己還是看著辦吧。」


  冷酷看著武舞猶豫了片刻,也便只好點了點頭,他們從洞孔伸出,摸來了外邊幾根飄在半空中的葛騰,栓系在洞內的石孔上,再把另一端栓在腰間,用石頭把孔給砸大,人緩緩地從洞內爬出,留一人在洞內看著事態的發生。


  於是,武舞便先下去了,他把槍留在了洞內。下了一半,武舞便傳來消息說:」可以在半空中著地了。」


  冷酷探前一看,武舞站在懸空的崖壁上,武舞向冷酷招著手,示意他下去。


  冷酷於是也跟著爬了出去,武舞又叫冷酷把那洞口給堵塞上,以免留下後患。


  冷酷找來一些泥土,再找來一些樹葉把孔給填上,不注意看完全看不出什麼破綻。


  冷酷來到下面和武舞在一起,在懸崖上顯得有些擁擠。


  冷酷不由地打了一顫,武舞笑了笑對冷酷說:」連長,沒想到你失去記憶后連原來的膽識也丟了,真是可惜啊!」


  冷酷顯得有些羞愧地道:」兄弟別這麼說啊!誰的膽子都一樣的,只是有時是給壯大的,那也是一種無奈啊!再說這地方實在是太高了,我真的有些.……,不信你就往下看看試一下,看你怕不怕。」


  武舞猛地轉過身,像似要證明他不畏懼恐怖的事實,可還沒細看,他就差點掉了下去,還是冷酷扶了他一把才站穩;只見那武舞臉上的汗水如似瀑布往下滴著,那后怕感仍心有餘悸地顫著,隔著拳頭寬的冷酷,似乎已感到了他那狂亂的心跳。


  武舞扶著冷酷,顫抖著唇連連說:」謝謝連長……!」冷酷看著他那被嚇怕的樣子,心中愧疚起來:」兄弟,都是我不好,讓你……!」


  武舞望著冷酷笑了笑道:」連長,這是應該的,您就別再自責了,再說,我也該這樣鍛練一下,否則真的打起仗來后,我真還不知該怎麼應付,尤其在這險惡的環境下。」


  冷酷道:」不,你別這麼說了,以前的事我是真的忘了,更談不上有太多的經歷,以後還得多多請你指教呢?」


  正說著呢,突然,只聞「嘭」的一聲,是哪裡炸了,不時地傳來一陣尖叫聲。武舞聽出來了:」是我們連的!」冷酷慌了:」那還得了,那該怎麼辦呢?」一時半會又不知那聲音來至何處。


  仔細地聽了聽,卻怎麼也分不清是從哪兒傳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只聞聲音在連綿起


  伏的山間回蕩著,那聲音是撓心的,那聲音就如魔鬼一般地在纏著他們的注意力。


  「連長,那聲音是從後邊傳來的。」武舞如是胸有成竹地道。


  冷酷仔細聽了聽,確實是從後邊傳來的,正當他們吊著藤繩要往下跳時,又是一聲炮響。


  冷酷叫住了武舞:」別……別下了,不對啊,這聲音就是從我們這兒傳過去的。」


  武舞再仔細地聽了聽道:」不對啊,連長,那聲音是從對面傳來的啊。」


  冷酷看了看那武舞說:」不錯,細聽聲音確是從後面傳來的,但你有沒有聽說過聲東擊西啊?」那武舞又看了看連長,疑惑道:」連長怎麼講?」


  冷酷彷彿又回到了連長的身份,詳細地與武舞講解著物理原理:」這就是迴音的原理,這也是一些作戰人士採用的一種引誘作戰方式。」


  武舞聽神了似地看著連長道:」連長,看來你還是沒有失憶嘛!怎麼連這些你都還記得?」


  冷酷沉默了幾許,然後仰頭晃腦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雖我知道一些,但卻怎麼樣也想不起原來的那些事情。」


  武舞聽罷又趕緊說:」那我們此刻該怎麼辦?」冷酷笑了笑道:」我們先別輕舉妄動,看他們先有什麼動靜再說,以免我們真的上了他們的當。」武舞點頭同意連長的看法。


  武舞無意間地說道:」幸虧我們是吃飽了,否則這一刻作起戰來該怎麼辦呢?」


  冷酷也笑了笑道:」看來這一仗就是為我們準備的啊,你看就那麼巧地找到了吃的后,又找到了出口。」


  武舞看著冷酷有著如此爽快的氣質,也對冷酷充滿了信心。


  武舞又問冷酷道:」我們是不是就在此坐以待斃啊?」


  冷酷知道那武舞說話是來將自己的,不過冷酷早有準備,不光是為了應付武舞而準備,更多的是為了戰略而準備。


  「那你認為呢?」冷酷反問著武舞。


  武舞看著冷酷無表情地道:」要是知道的話,那就不用再問您了。」


  「看來這小子將得我很難受啊!」冷酷如是地沉思著。一時也想不出個好的辦法,只好急眼道:」我不是跟你說過敵人就在我們這邊嘛!」


  武舞看著冷酷愣了半天道:」您的意思是說我們就從這裡著手?」


  冷酷看著那武舞笑了笑,猛地一回神道:」我們衝上去看看!」說罷就奮身欲起,武舞拉住冷酷道:」我們不可那樣地衝動啊!萬一……。」


  「兄弟,你是擔心我們會被他們的炮彈擊中?」冷酷笑笑地問著武舞。


  武舞不敢再說什麼了,或許是怕連長說他無勇逃戰,可這時誰又不知生命的可貴呢?但此刻冷酷想到的卻是,寧願不顧自己性命,也要保全大眾的性命,有著舍已為人的精神。


  ?武舞看了看冷酷的鬥志,拉了拉冷酷的衣角道:」連長,還是讓我先上去吧,我犧牲了沒事,但萬一您.……,那關係到整個連的安危啊。」


  ?冷酷看了看武舞好奇地問道:」我怎麼就牽扯到整個連的安危了啊?如果真是那樣,我就寧願以自己的性命去換取他們的安危。」


  武舞一邊裝備著作戰的工具,一邊對冷酷說道:」您以為您自己犧牲了就能換得了大眾的安危?您以為自己犧牲了就能換得天下太平?未必啊!在我看來,您那才是真正的自私與逃避。」


  「還是我先上去吧,真的,犧牲我一人不要緊的。」武舞帶請求的語氣向冷酷道。


  聽這話彷彿讓冷酷回憶起以往的一些事來,他好像記得以往有一個戰士也是這麼勇猛著,後來就不知了。


  冷酷這樣跟武舞淡淡地說著,那武舞滿血絲的眼睛看著連長沒說什麼,吊著一腰藤上去了,他攀到洞口先是向裡面探聽了一陣子。


  過了幾許,冷酷看見武舞在向自己招手,武舞好像在叫自己上去。並甩一根藤示意冷酷攀上去。』看來上面是沒多大危險了,要不那勇士怎麼叫自己也上去呢?』冷酷如是地盤想著。


  『你看我這人一下子竟變得這麼怕死似地,就算是有危險自己也得要挺上去啊,說是不是?』冷酷自己和自己這樣辨駁著。


  冷酷和武舞擠在狹窄的洞口,若有一不小心就會從懸崖上摔下去,彼此都不敢往下望,生怕稍不留神就丟掉了性命。


  冷酷想~』此刻的膽怯跟根本的怕死是兩面回事。我們是要去完成更大的事,要力保天下的太平,所以在此一念也無關緊要。』


  冷酷抓住葛藤艱難地往上爬著,上面的武舞看著冷酷如此費力的樣子,他索性地拉動了藤繩起來,可一不小心一滑,武舞從上面摔了下來。


  頓然間,他們全都沒了知覺,回過神的那一刻,所幸的是他們都還緊抓住葛藤吊在空中,可乍一看,葛藤馬上就要斷了。


  冷酷都聽到了葛藤的絲絲作響聲,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冷酷用腿向洞的石壁一蹬,另一條腿迅速地卡在另一邊的石壁上,兩條腿做了個八字行地站穩了。


  『滕斷了,天啊!怎麼辦呢?』


  還未來得及想清楚該怎麼辦時,冷酷雙手本能地伸了過去抓住了武舞,武舞撲在冷酷的胸前還喘著氣流著虛汗。


  眼看冷酷就要失去重心了,人向前不斷地晃著,武舞大叫一聲往後一蹭,抓住了一石壁的凹處,這才定了平衡,他們相互擁抱著喘著氣慶幸著,看著彼此那驚慌的神色笑了。


  「你先上去吧!」冷酷對武舞說道。


  武舞看著冷酷點了點頭,彷彿他領略到了時間的重要性,況且這裡也不是久留之地。


  武舞剛一撤,突又聞「啪」的一聲,他踩的那塊石壁處跛裂了,可能是武舞剛才往上攀的那一蹭后坐之力的原因,他整個人往下掉著,冷酷抓住了那武舞的腿。冷酷聽到了武舞褲角嘶嘶作響的聲音。


  武舞不敢再用力,而冷酷則是已用不上力了。冷酷的手慢慢地往下滑著,直到抓住了武舞的腳,武舞看上去有些疼痛得受不了了。


  武舞拼了一口氣對冷酷說道:」你下面能接觸到東西嗎?」冷酷腳薅了薅,卻觸碰不到任何東西。


  武舞艱難地低著頭看了看冷酷那慌張的神色道:」往兩邊找啊!」冷酷這才回過神,他的腿一直在往後面蹬,怪不得空空如也。


  「啊!找到了,」冷酷稍鬆了一口氣欣喜地對武舞講道。


  「那你先別動,也別放手,你就那樣穩著,減輕我這邊的負擔,待我上去后再想辦法。」武舞吩咐著冷酷。


  冷酷看著武舞仍有些慌亂地點了點頭。武舞便一步步地向上移著,冷酷的手也快要與武舞失去接觸。經過一番掙扎與努力,武舞終是上去了,由於距離太遠,冷酷的手終是脫離了武舞的腳。


  冷酷一慌之下,雙手撐在兩旁的石壁,不得動彈。


  武舞自顧自地往上爬著,不斷有沙子枯葉之類的東西掉落在冷酷的臉上。冷酷的眼睛幾乎是不敢睜開,而且大腦里還隨時在擔心著:』假如有一塊大石頭要把自己給砸中,也許命就將這麼地嗚呼了。』又不敢對武舞說點什麼遺言之類的,真是痛苦。


  武舞經過了一番苦鬥后,終是攀上了平地站穩,他甩下了一根葛藤打在了冷酷的臉上,冷酷慘叫了一聲后就再也無動靜了。


  武舞在上面大聲地對冷酷道:」連長,您沒事吧?快抓住葛藤上來啊!」


  冷酷才方清醒過來,原來還真以為自己給石頭砸中而亡了呢:」可怎麼抓啊?」


  武舞有些不耐煩地生氣道:」哎!這您都不會啊?還當什麼連長喲.……,您就別想那麼多了,就當作是最後一博吧!奮力向前一撲將繩子給牢抓住,您就賭一把吧,抓住就有希望活,抓不住那就只有得死了.……。」


  冷酷看準方向再閉上眼睛奮力向前一撲,抓住了,他正暗自慶幸著,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才讓他感覺到慶幸有些為時過早。


  也許是剛才奮力一撲用力過大,葛藤並非想象的那麼牢,冷酷清晰地聽到葛藤有絲絲作響的聲音,他有些害怕了,真不敢睜開眼睛去看眼前將發生的那一切。


  武舞極力地忍著冷酷的重量,沙子又不斷地飛落。武舞在上面不斷地尋找著依靠點,好撐住那最後的一點希望。


  「你怎麼說也不說一聲就猛的一跳?害得我都差點沒把住。這下好了,藤也快斷了,快點,還趁沒斷之時上來」武舞一邊拉著冷酷,一邊對他抱怨著。


  冷酷用力地向上攀著,快到了,他正準備鬆開藤去抓那沿岸上的石壁,卻沒鬆開藤就「噗」的一聲斷了。


  冷酷整個人都摔下,而武舞也因失去了重心而後倒,頭碰在石壁上被砸破,一時血流不止。


  冷酷沒了蹤影,武舞捂住頭探前看了看,忍住痛大叫道:」連長……。」


  冷酷只記得掉下來時,背一直都被東西給砸著,直到受不了,落在了一樣軟綿綿的東西上就再無知覺了。


  武舞看著這無奈的結局,他也顯得有些絕望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抓起一把又一把的沙子住下漏著。那一把把如同濾過的細沙輕輕地掉撫在冷酷的臉上,好久好久.……,夢中夢見有人在撫摸著他,那是多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兒啊!

  「咳」!再也受不了那灰塵的浸入了,每一次的呼吸都不知吸進了多少灰塵,直到把冷酷給嗆住,甚至再也不能呼吸,他才慢慢地睜開眼睛,要命的,眼猛地一睜被沙子給卡住了,冷酷趕忙往裡縮著,細揉著眼睛,看著外面一片晴朗,太陽正照耀著洞穴,多麼美妙的時光啊!原來還做著那般荒謬的夢。


  地上的雜草恐怕有很多年頭了吧!看樣子是沒人來過此地,懸崖中間,無處可結,冷酷正擔心著自己將怎樣出去,於是便想站立起來,沒想到一動,全身便要命般地作著痛。


  冷酷只好保持著姿勢,雙手撐在地上,好讓腰不著力,那樣會好受點。上面的沙子還在掉著,冷酷開始有點懷疑是武舞在故作,便大叫了一聲道:」是你嗎?勇士!」那聲音在上空不斷地迴響著,武舞開始還沒大注意,但隔久,他便回過神巡聲音望去,他想到曾經連長說過的聲東擊西,他心暗想道:』對,一定是連長,這聲音是從下面傳來的。』


  冷酷還在聲嘶力竭忍痛地叫著,上面終是有了迴音:」連長,是您嗎?我聽到您的聲音了。」


  「碰」一聲槍響,「噝」的一聲,一把刺刀捅破了那原本封住的出口,離武舞的身體還僅差半公分,裡面有人用槍管一撬,整個洞口都給捅開了。


  ?只見頭上裹著太陽頭巾帽的日本人道:」幹什麼的?」另一個漢奸-豬兒也從裡面探出洞口道:」你剛才在說什麼?」


  武舞看著他們一顫一顫地道:」沒說什麼.……,我是當地的百姓,在此迷路了。」


  「當地老百姓?我看你真是當地老不幸啊!穿上了共匪的軍裝還來跟我們裝蒜,分明是想耍我們。」豬兒如是狡詐著盤問著武舞。


  豬兒轉過身向小日本鬼子兵道:」皇軍,請問該如何處置這該死的東西?」


  那小鬼舉著手中的槍奸笑道:」既然是該死的東西,又何來多此一問呢?」豬兒低頭不語。


  正待那小鬼準備舉槍向武舞開火時,武舞卻趁他晃動的時候伸出了一腳踢向了那日本鬼子的肚子,那小鬼便抱著肚子叫起了痛,同時也扔下了手中的槍。


  豬兒見狀顯得有些慌亂,他望著武舞探了探手,便想趁此機拾起地上的那把槍。


  在這瞬間,武舞早已拔出了自己腰間的槍,便一腳踩住了地上的那把槍,他用槍指著那豬兒和日本鬼子,示意他們全都從裡面鑽出來。


  無奈之下,豬兒和鬼子兵只有服從而屈,一一鑽出外面,風極大,一下子環境的不適應差點讓那日本鬼子和漢奸從懸崖上浪摔了下去,還好武舞本能地愛心驅使,伸手去拉了他們一把,便示意他們蹲下別講話。


  裡面傳來一陣號叫聲,看樣子是日軍的大部隊來了,他們正在裡面大聲喝著:」他媽的,全都給老子出來,老子要一槍一槍地幹掉你們.……。」


  此刻若稍有動靜也許就活不了命了,最多也只是同歸於盡,武舞倒沒怕什麼,心想:』一人抵掉多人的性命也足了。』


  正是~我本賤命橫刀攔,殺了兩個就算賺。


  詩曰:


  真情相見患難間,一路波折萬道險,攜手信念挺過來,卻又相隔陰陽間;命運如此擺弄人,神鬼顛倒弄眾生。


  失憶復然難倒回,夢裡驚醒又遇鬼,好不容易擠點淚,貓哭老鼠假慈悲;為虎傅翼奸臣道,心生慈悲空禱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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