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久違的老友

  衛司然光著腳，穿著不合身的衣服，漫無目的的走在公路上，陽光很大很刺眼。


  衛司然搖搖晃晃幾次走不穩，險些跌倒，路過的司機都停下來看他，可是看見衛司然恐怖的樣子，擔心惹事加快速度的離開。


  走開許久，許久，衛司然都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裡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走多久，但他不敢停下來，好像一停下來祁辰擎就會從身後撲上來，撕裂他，粉碎他。


  步子越來越小，頭越來越重，身體搖晃得越來越厲害，終於衛司然感覺眼前一道白光閃過，支撐不了倒在地上，人群圍了過來，說著什麼，斷斷續續，一個年輕的男人扶起衛司然。


  「你沒事吧？」男人看著衛司然模樣，像是被搶劫了一樣：「還是要我替你報警。」


  衛司然聽見「報警。」無力的伸手，住男人的衣領，斷斷續續，若有若無的說著：「不，不要報警，求，求你。」


  說著眼一翻，倒在在男人的懷裡，暈倒之前衛司然心裡苦笑為什麼總是躲不過暈倒的命運，這是第幾次了，哎。


  在次醒來，已是黃昏，衛司然從床上起來，房間有點熟悉，床頭柜上擺著一個相框，衛司然拿起相框，一張熟悉的臉映入在自己的眼帘「柯遠。」


  「司然，高考的志願你填哪？我和你一起吧，做個伴。」


  「不行，不行，我跑不動了，司然，你到底是什麼構造啊？不要拉我了，我不跑了，不跑了。」


  「嘿，司然，明天我們一起去打籃球吧，體大太囂張了，我們軍大必須給他們一個教訓。」


  「有我倆在，體大算什麼，你看到他們教練的臉色嗎？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當兵，我當警察，我們兄弟比一比，一年之內，誰更行，誰立的功更多。」


  「司然，我交女朋友了，********，膚白貌美，對我可好了，下次帶來給你看看。」


  「你又要執行任務了啊？好吧，只能下次介紹我女朋友和你認識了。」


  衛司然苦笑，難怪這裡看起來那麼眼熟，原來救自己的好兄弟就是柯遠，世界看起來那麼大，可是卻又那麼小，本來約定任務結束之後就去見柯遠心心念念的女朋友，可是卻沒有想到自己再也沒有機會了。


  廚房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衛司然看見柯遠從廚房走了出來，不著痕迹的將相片放回原處。


  「你醒了，感覺好點了嗎？」


  柯遠拉過一把椅子坐到了衛司然的面前。


  衛司然看著曾經熟悉的好友，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竟然有些出神。


  「你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柯遠關切的看著衛司然的眼睛。


  「沒，我好多了，謝謝。」


  衛司然心虛的躲避柯遠的眼神：「謝，謝謝你。」


  柯遠為難的看著衛司然：「那個，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衛司然低頭。


  「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本來他以為衛司然是遇到搶劫才變成這樣的，可是他粗略的檢查了一下，他發現這種傷痕和傷口根本不是搶劫造成的，而是…，重要的是面前的男孩確實很漂亮，被人強暴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需要我可以替你報警。」柯遠同情的看著衛司然。


  「不，不要報警。」衛司然祈求的看著柯遠


  「為什麼？你的傷很嚴重，一眼就只知道是～」柯遠實在說不出口：「我可以幫你，你不要怕。」


  「不用了！我沒事。」


  「不行，你必須報警，不能這樣算了。」說著拿出手機，要打電話。


  衛司然一把拖過柯遠的手機：「不要打，這是我自願的，就算報警也沒用。」


  柯遠聽到這樣的話，氣憤的站了起來：「什麼？自願的？」


  「對，我是自願的。」


  柯遠一把搶回自己的手機，同情變成厭棄：「你真的是自願的？」


  「是。」衛司然只能這麼回答。


  「滾出去，我******真不該救你。」


  柯遠最厭棄的就是這種不知自愛和檢點的人。


  衛司然起身，面對柯遠：「不管怎麼樣，謝謝你。」轉身離開。


  柯遠沒有在看衛司然一眼，將衛司然蓋過的被子和床單，一起迅速的取了下里，扔在地上，真******臟。


  衛司然走出來柯遠的家，門被用力的關上，發齣劇烈的聲響，衛司然停在原地看著已經關緊的房門。


  「對不起，遠，我必須要那麼做，以我現在的樣子，怎麼能見你，你讓我怎麼面對你，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衛司然了，就讓當年的衛司然保持你記憶中的樣子吧。祁辰擎，你已經毀了我全部的人生，毀了我，反正都這樣了，破碎就破碎吧，我已經一無所有，連最後的自己也失去了，現在我什麼都不在乎了，只要把你拉進地獄，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無所謂了。」


  祁威站在門口等待著劉管家的消息，從那天晚上祁辰軒跟著祁辰擎后離開后，已經毫無消息的失蹤了三天了。


  他讓劉管家去找，可是到現在為止一點消息都沒有。


  祁辰擎開著車回到祁家，剛下車，祁威上前質問：「小軒，去哪裡？」


  「他還沒有回來？」祁辰擎沒有一皺。


  「你果然知道他在哪？」


  祁威用力敲了一下拐杖：「他到底去哪裡？」


  「他…」祁辰擎還沒有開口，傭人大叫了一聲。


  「啊，小少爺，回來了。」


  傭人用手指向大門的方向，衛司然一拐一拐的光著腳走了進來，腳底已經被石子摸出鮮血。


  「小軒。」


  祁威走到衛司然的面前，吃驚的看著衛司然的落魄的樣子：「小軒，你怎麼變成這樣了？發生什麼事了？」


  祁辰擎也走到衛司然的身邊，眼神得意的看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衛司然看了一眼祁辰擎：「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呢？你看看你的樣子？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祁威心疼的看著衛司然的臉。


  「我，我是遇到搶劫了，才變成這樣的。」


  衛司然咬咬牙，回答道。


  「搶劫？是誰居然敢搶你，我要把他千刀萬剮。」


  「他們蒙著臉，我看不清楚。爸，我很累想要休息一下，能不能明天再說。」發生的一切讓衛司然已經精疲力竭，他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他真的快要被壓垮了。


  「好好，你快上去吧，好好的休息，等會我會讓劉管家給你送葯上來。」祁威拍了拍衛司然的肩膀，讓開了路。


  衛司然向屋內走去，和祁辰擎插肩而過，不在看祁辰擎一眼，就像沒有這個人純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