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看不透的人（二）
走進古寺，莊嚴肅穆，一節一節的青石板，古鐘一聲一聲的撞擊著，發出沉重而響亮的聲音，香煙繚繞，一絲絲淡淡的檀香味，讓人心情漸漸的沉澱了下來。
莊嚴的佛像帶著慈愛淡然的微笑，俯看眾生，一個看起來頗有身份的和尚，走到祁辰擎的面前，點頭微笑，和祁辰擎用日語嘀嘀咕咕交談了些什麼，然後將一個點燃的香遞給了祁辰擎，再轉身走到衛司然的面前，用的別有深意的笑容看著衛司然，同時也將一個點燃的香遞在了衛司然的手上。
「來拜一下。」
祁辰擎不由分說的牽著衛司然的手，一同跪在了佛像前，閉上眼，祈禱著什麼。
幾分鐘祁辰擎睜開眼，看著衛司然只是跪在身邊，一動不動，香已經在手中燒了一半，香灰散落在地上。
「拜拜啊，這裡可是非常的靈。」
「我不信這個。」
說著將手中的香遞還給祁辰擎，還沒交出手，就又被祁辰擎遞了回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拜一拜總是沒錯的。」
「要拜你自己拜。」
說著把香丟在祁辰擎的面前，起身向門外走去。
祁辰擎看著衛司然任性的舉動，也沒有生氣，將地上的香撿了起來，望著佛像：「好吧，你不拜就算了，我替你拜一拜。」
祁辰擎假試著冥想：「要不，就求你要和我永遠在一起，生不離，死不棄吧。」
說著閉上眼祈禱。
突然手中的香一下被抽走，祁辰擎睜開眼，衛司然怒氣沖沖的奪過了香，怒視著自己，像是被惹怒的小貓，豎著毛。
「怎麼了，不是不信嗎？」
祁辰擎悠哉的望著。
四周的香客，投來了異樣的眼神，衛司然忍著，拿著香站在佛前，跪下，大聲的說了一句：「我希望上天能收了祁辰擎，為民除害。」
說完一股腦的將香用力插進香爐中。
「哈哈哈哈。」
祁辰擎放肆大笑：「寶貝，你不知道嗎？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衛司然賭氣的起身，覺得自己完全被祁辰擎戲弄玩耍了一番，臉青一陣，白一陣的大步跨出寺廟。
「等等我啊。」
祁辰擎笑著追了出去。
和尚們看著祁辰擎要離開，都紛紛讓路，駐足原地，行禮目視他們離開的背影。
寺廟前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攤販，熙熙攘攘的人群，叫賣聲，喧囂聲，此起彼伏，衛司然跟在祁辰擎的身後，一點提不起興趣，走到中心地段，人群更是擁擠，幾次衛司然都差點跟丟，一個男人背著一大袋東西匆忙的從衛司然身後跑過，背後的東西猛烈的撞了一下衛司然的後背，衛司然順勢一個踉蹌，即將就要摔倒在地上，一雙大手快速的出現接住了他，一下撲倒進了一個堅挺的胸膛，衛司然本能的抱住面前的人。
「沒事吧。」
祁辰擎笑著看懷中的衛司然。
「沒事。」衛司然看清楚來人像觸電一樣，連忙鬆手。
「乖乖跟著。」大手一握，牽著衛司然的手，領著他剝開人群向前走。
衛司然根本抽不出手，反而弄得自己生疼，只能作罷，祁辰擎一米九幾的高大身軀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穿來穿去，畫面搞笑滑稽，衛司然也不禁淡淡的笑了，誰能想到那個不可一世，像帝王一樣高高在上的祁門主人祁辰擎會有這種像平凡人一樣的舉動和表情。
拉著衛司然，祁辰擎走進了一家熱鬧的商店，人突然就變少了，商店裡只有少數的人在來回走動。
祁辰擎牽著衛司然，走到其中的一家日式風格的店中衣服上掛著一套套的男性和服，女店員看到祁辰擎進來，就像看到領導一樣，自覺分開。
一個女店員微笑上前深深的鞠躬以此恭迎他，另一個女店員將店中僅有的兩三個客人禮貌請走。
祁辰擎嘰嘰咕咕的和女店員說著什麼，衛司然實在聽不懂，他讀軍大學的時候學的是英語和俄語，對日語他實在是弄不懂，只是看著祁辰擎在和店員流暢的交談時，不時的看向自己，指著說些什麼。
說了一會，祁辰擎突然放開衛司然的手，獨自坐到店中的一個沙發上，翹著腿，看著衛司然，衛司然就這樣莫名的站著，正想問，女店員走到衛司然的面前，做出請的姿勢。
「幹什麼？」
衛司然疑惑，祁辰擎卻點頭，讓他跟著店員走。
衛司然依舊沒動，店員就一直保持著請的姿勢，最後實在拗不過，衛司然只能硬著頭皮跟著店員走，他一邊走一邊懊惱自己的心軟，一邊又想著如果他不跟著去，他相信這個店員會像靜止了一樣一動不動，然後等到世界末日來臨的那一天。
女店員將衛司然領進來更衣室，更衣室中已經掛好了一套青翠色的和服，女店員在依次取下。
平攤著放到衛司然的面前，示意衛司然換上。
「你要我穿這個？」
女店員好像明白衛司然的意思，點點頭。
「我才不穿。」
從小愛國情懷濃烈的衛司然，不要說讓他穿日本人的衣服，就是看日本人的電視劇，買日本的電器，都讓他很不舒服。
說完越過女店員要走出更衣室，剛打開門，祁辰擎就站著門口把門擋住得死死的，好像早已預料到衛司然一定出來一樣。
「讓開，我要出去。」
祁辰擎大步一邁，走進更衣室，接過女店員手中的和服，一擺手，女店員笑著退著離開更衣室，順手將更衣室的門合上，不知道為什麼衛司然覺得女店員關門的聲音好像特別的大聲。
「這可是我特地給你選的，試一下。」
祁辰擎步步逼近衛司然，將衣服遞給衛司然。
「我不要穿，我幹嘛要穿日本人的。」
衛司然嫌棄的推開。
「這家店的和服可是日本最出名的，既然來了就試穿一下，不好看的話你可以馬上脫下來。」
「我才不稀罕，讓開我要出去。」
衛司然依舊還是準備走，祁辰擎手臂一揮挽住衛司然的細腰，手臂輕用力就將衛司然攔進懷中。
對著衛司然的耳朵輕輕曖昧的低語：「還是讓大哥幫你換吧，小軒。」
「放開。」
果然在脫衣，穿衣，繼續穿，繼續脫的運動中，實力的懸殊體現的淋漓盡致，衛司然大汗淋漓，渾身酸軟，自己原本的衣服早就被祁辰擎脫下丟在一邊，換上了那套青翠色的和服，不過在推嚷中，本來還平整，整潔的和服變得有些許的褶皺。
祁辰擎看著那些褶皺，不悅的皺眉，俯身將褶皺撫平，直到撫平整后才滿意的起身。
上下打量著衛司然，一襲青翠色的流暢和服，完美的展現衛司然的身形，略顯單薄纖細的身材，腰身極細，白嫩細緻的小臉，零碎的劉海若隱若無的擋住眉毛，濃密的長睫毛一動一動，水潤的大眼睛靈動誘人，讓人看著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如果之前的衛司然可以用俊美，纖細來形容，那麼現在的衛司然就只能用絕美，絕色來形容。
祁辰擎就這樣看著，好像總也看不夠一樣，直到衛司然假意的咳嗽了幾聲才收回思緒。
女店員敲門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套純黑色的和服，恭敬的放在一邊，但是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像女傭一樣替祁辰擎脫下衣服，在取出和服，輕柔的為祁辰擎換上和服。
幾次衛司然看見祁辰擎露出的胸膛，都閃躲目光。
祁辰擎換好和服，一襲黑色，偉岸的身體，氣宇軒昂，濃眉上揚，深刻的五官，帝王霸氣外露。
走到衛司然的身邊，牽起衛司然的手：「走吧。」
「這樣出去。」衛司然穿著和服木屐被牽著走出更衣室，地上的衣服褲子就想被遺忘了一樣，丟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