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兄弟的背叛
祁辰擎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家門,大廳還是依舊的乾淨整潔,和他離開的時候一摸一樣,可是空氣中卻透出一股股濃烈焦灼的不安感。
」小然,小然?」祁辰擎大聲喊了幾聲,除了自己的聲音,沒有任何的回聲,匆忙的跑到廚房,廚房裡空無一人,炊具上還用過的臟餐盤,他離開時,衛司然還沒有洗完的碗,也靜靜地泡在水裡。
祁辰軒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衛司然又反悔了,他又走了,落寞的一個人走回大廳。
他又在騙我嗎?他又騙了我,為什麼我就不能對他恨一點呢?就把他綁在自己的身邊,囚禁在自己的身邊,為什麼要怕傷害他,為什麼?
懊悔,心痛幾百種情緒在腦海中回蕩。
想著想著祁辰擎走上了階梯,一步一步,邁著沉重的步子,剛轉角準備回到房間,眼睛一瞄,祁辰擎就看到了已經被子彈打得面目全非的密碼鎖,幾塊本來就細小的零件依舊沒有逃脫四分五裂的命運,四散在地面上。
「小然?」祁辰擎一下就能想象得到,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本來的懊悔瞬間被擔憂全部代替,他現在只想的是衛司然是不是平安無事。
帶著慢慢的驚恐,祁辰擎推開了房門。
和大廳的整潔乾淨完全相反,房間已經被弄得亂七八糟,傢具全都遠離了他本來的位置,東倒西歪的散亂倒著,裡面的東西有的也已經掉了出來,隨意的掉在地上。
而最讓祁辰擎在意的是房間真的裡面沒有衛司然的人影,走進房間看了看房間的殘局,飄出的是一股死亡的氣息。
一節一節斷掉的床鋪破布,還殘留了一些在床角下,祁辰擎靠近床邊,沿著床邊的破布的撕裂痕迹,沿途走到了窗邊。
窗台上的接縫處還殘留下來一點點窗帘布的絲裝物。
腦子一片空白的祁辰擎,看著窗檯,把頭探了出去。
就在窗戶的正下方,一攤刺眼的鮮紅扎傷了祁辰擎的眼睛,他剛剛就是從哪裡進來的,為什麼自己沒有看到呢?為什麼?
那一刻,祁辰擎居然有了立刻沖窗戶下跳下去的衝動。
「不是他的,不是他的,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的。」
站在血跡邊,祁辰擎腿一軟就在這跪了下來。
悲傷的情緒很快的被憤怒替代,是誰,到底是誰,居然敢碰他的人,居然敢……。
祁辰擎帶著滿胸的憤怒站了起來,我要殺了他,不管是誰我一定要殺了他。
身後突然出現了一種異樣的感覺,祁辰擎迅速的轉身,盛澤就一個人站在大門不遠處,臉上一臉的肅殺的表情,眼睛對視著祁辰擎,一步步靠近。
「你為什麼在這裡?」祁辰擎看到盛澤的那一瞬間心裡就已經很清楚了,但是他還是不願意,盛澤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啊!
「擎哥,你不用找他了,你也找不到他了,因為我已經殺了他!」盛澤早就做好了準備,不過擎哥說什麼,做什麼,有什麼居舉動他都會承擔下來。
祁辰擎如同被激怒的野獸,青筋裂出,兩眼眼球瞬間衝刺出血絲,被怒火徹底激怒的他,想也沒有想就掏出手槍絲毫對準了盛澤。
「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是不能放過他?」
盛澤沒有想過會有那麼一天自己視為最重要的大哥,兄弟,親人會用槍指著自己。
「擎哥,他就那麼重要嗎?為了他你不惜用槍指著我,我們十幾年的兄弟情抵不過一個才出現不久的男人嗎?」
祁辰擎顯然被盛澤的話動搖了,臉上的表情緩解了許多,可是手上的槍依舊沒有放下來。
「就是因為你是我兄弟,我才不能原諒你!你這是在背叛我」
「擎哥你不要騙自己了,你不能原諒的不是我的背叛,是我殺的人是他!」
「你知道,你知道為什麼還要殺他,我警告過你不要碰他,為什麼你還要那麼做?」
祁辰擎不能原諒,明明盛澤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清楚還是義無反顧的那麼做了。
「因為我必須那麼做,留他在你身邊,一定害死你的,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所以我不後悔,如果時間能重來,我會是那麼做!」
「你……」
祁辰擎氣瘋了,一大步上前用槍口重重的抵上了盛澤的額頭,全黑的槍管泛著微光。
「開槍吧,擎哥,如果在你心裡他比我重要,比欲姐重要,比祁門都重要的話你就開搶吧!我是不會反抗的。」
「你……」祁辰擎的內心充斥的矛盾,他得大腦被衛司然的死和盛澤是兇手這兩件事佔據得滿滿的,他不能不給衛司然報仇,卻又不能真的對盛開槍。
「擎哥,你清醒一下吧,你對他的感覺不過是暫時的,一時的新鮮而已,等時間久了你就什麼感覺都會沒有的。」
「既然那樣,為什麼要現在殺他,為什麼不等到我對他沒有感覺之後再動手!」
祁辰擎的問題讓盛澤一下怔住了。
「你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對不對?」
「擎哥,我只是不願意讓你在沉淪下去,我做得沒錯,是你錯了!」
過去盛澤從來都是把祁辰擎當做是神,他永遠不會錯,永遠不會有錯是他堅定從不懷疑的信條,現在這個信條已經全部被打破,他不在是他心裡的永遠信任的擎哥了,所以他不會放過那個讓擎哥變樣的罪魁禍首。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反正他已經死了,我成功了。」
「成功了?這一切都是計劃嗎?」
祁辰擎大腦發出一陣嗡嗡的聲音,大腦里的每一根神經都被撕扯著,好像就要斷裂一樣。
長時間舉著的手,已經不手大腦的支配變得搖搖晃晃,上下抖動,連指甲都好像在顫抖。
一絲溫熱劃過臉頰,這是什麼嗎?這到底是什麼?
「擎哥?」
盛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什麼,祁辰擎居然流淚了,他從跟著祁辰擎開始就沒有看過祁辰擎流過眼淚,哪怕是他母親祭日的那天,祁辰擎都不曾流過一滴眼淚,現在居然……居然……。
「擎哥,他就那麼重要嗎?他值得嗎?」
祁辰擎搖搖晃晃的放下了手臂,放下了槍,胸口微弱的起伏著。
「我曾經對他說過,我會保護他,一輩子都不會讓人傷害到他,現在我卻食言了!」
第一次祁辰擎的承諾沒有兌現,手槍滑落指甲,猛力的砸到了地面上。
「滾,我不想看到你,滾。」
說完著這最後一句,祁辰擎像是抽離了靈魂一樣,一個人慢慢的走回了房間中。
「擎哥?」盛澤大聲的叫了一聲祁辰擎。
祁辰擎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依舊直直的走回房間中,不在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