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七章 十字路口
慕容春動起來速度就非常快,沒有半點猶豫,徑直朝著還未合死的兩扇石門跑了過去,哥們跟在他身後,等於是在給她護法,手中黃符攥的很緊,剩下的五人稍有異常,我就會毫不猶豫的甩出去,事實上,他們還真的只是影像,對我和慕容春的出現沒有半點反應,仍然在忙活自己的,那兩扇石門卻咯吱吱的逐漸合上。
古怪的事我算是見過不少了,如此古怪的事還從未遇見過,甚至不敢仔細去想,怕把自己給繞暈了,慕容春肯定沒我想法多,跑的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就在兩扇石門快要合攏之際,閃身就往裡面鑽,哥們就在她身後,紅光都映射在身上了,同時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瘟煞之氣迎面而來。
硬著頭皮往前沖吧,衝過石門,眼前的紅光驟然消失,四周變得死寂,死寂的沒有一點聲音,我楞了下,隨即被慕容春一把拽住,她的手心在冒汗,顯然還是緊張的,先前慘烈的場面,一瞬間變得什麼都沒有,我覺得有點不太適應,同時也不太敢相信真的穿過了石門。
回頭看了看,兩扇石門沉寂的關閉著,像是恆古以來就是如此,卻已經在我和慕容春的身後了,我倆真的進來了?我從來沒想過進龍穴會是這麼個進法,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冷戰一起,我突然感覺到不對。
先前太緊張,全身都繃緊了,時刻提放著有變故發生,知覺沒那麼靈敏,過了最初的緊張,立刻感覺到門裡門外簡直就是兩個世界,這麼說是因為石門外的氣溫是很低的,甚至有些寒冷,但進了石門裡面,溫度一下就高了起來,只是隔了道石門,卻是天差地遠。
此處之熱,難以想象,這種熱不是乾熱,而是潮濕的瘟熱,是那種一瞬間便能從外熱到內腑的濕熱,片刻的功夫,哥們感覺身上都出汗了,衣服都有些濕,心中更是驚駭無比,這鬼地方潮熱已是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難道離東哥越來越近了?
「薛偉,咱們應該離核心不遠了。」慕容春說了句,帶頭朝前面慢行,哥們急忙跟上,不知道慕容春發的什麼瘋,以前的慕容春是一個多麼謹慎的人啊,可自打我再次遇到她之後,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變得比寇真還要魯莽。
她還是慕容春嗎?我並不懷疑她的真假,疑惑的是她變化為什麼這麼大,要是以前,進了石門,慕容春肯定會事先把情況跟我說說,然後說出自己的辦法,徵求我的意見,現在倒好,跟特媽法西斯似的,連個商量都沒有。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追上去,輕聲對她道:「咱們不應該商量商量嗎?」
慕容春沉默了下,腳下卻沒停,過了會對我道:「薛偉,你覺得咱倆誰能比的過那位練出了內丹的帶頭大哥?」
」慕容春,別拿這話擠兌我,能練出內丹的,那都是傳說中的人物,別說咱倆了,張青山和楊瘋子夠牛逼的,他倆也練不出內丹來。」
慕容春扭頭朝我特甜蜜的一笑:「連帶頭大哥都被門裡面的東西搞的狼狽不堪,那咱倆還怕什麼?」
哥們秒懂,慕容春的意思是再小心也沒個屁用,我倆的實力太弱,對於門裡的怪物來說,我倆跟笑話也沒啥區別,問題是,越是面對強大的敵人,不是應該越小心的嗎?
「薛偉,咱倆走到這一步,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要麼活著出去,要麼死在這裡,咱倆的力量太弱小,要是亦步亦趨,反倒是失去了銳氣,勇往直前吧,至於其它的就交給老天……」
「太悲觀了吧,你說的這些我也懂,但我覺得還是應該等等張青山和楊瘋子他們,有他們在,咱們的把握也大多了,東哥真要是變成了旱魃,咱倆肯定不是對手,群毆也是好的啊。」
「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等!」慕容春的語氣堅定起來,對我道:「你答應過要聽我的,這麼快就忘了?」
「聽你的行,可你總得讓我聽個明白啊,慕容春,咱們失散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又是在什麼情況下看到的結局?是不是像剛才那種情形?你什麼都不說,我很懵逼的。」
「我不是不跟你說,是說了也沒用,反倒徒增煩惱。」
「你不說,我更徒增煩惱……」哥們不明白慕容春的性子怎麼就變得如此溫吞,莫名其妙的感覺很煩躁,剛要說話,慕容春搶先開口道:「保存體力,瘟煞的力量越來越強了。」
石門後面準確來說是條山道,顯然是人工開鑿出來的,很粗糙,腳下凹凸不平,除此之外再也沒路,只能是向前,慕容春不說我也感覺到瘟煞的力量越來越強了,整個山洞裡面有淡淡的黃色霧氣縈繞,瀰漫著一股瘟煞的氣息,行走在沉寂無聲的山洞,我感覺更像是穿行在陰毒的火焰里。若有若無的霧氣與皮膚接觸,恍若鬼火的****,使毛髮欲焦。這表明,四周的瘟煞力道,已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我舔了舔嘴唇,連吐沫都沒有了,可見這裡面溫度之高,慕容春說完就閉上了嘴,顯然不想跟我多說,哥們也識趣的閉上了嘴,心裡疑惑也越來越多,最大的疑惑就是,慕容春跟我分散的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以至於會有如此巨大的變化?
問不出來,我也懶得問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跟著慕容春往前走了也就二三百米,慕容春突然停下了腳步,哥們也跟著他停下,小聲問道:「怎麼了?」
慕容春伸手朝前面指了指,竟然到了個十字路口,地上躺著兩具屍體,早就乾癟的不成了樣子,我有點不敢置信,伸頭看了看,沒看錯,的確是個十字路口,卧槽,要說這裡面出什麼怪事我都不覺得奇怪,整出個十字路算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還四通八達,來往的人很多?哥們很是哭笑不得,覺得眼前這十字路口簡直荒誕到家了,要是在豎起個紅路燈,都特媽能通車,因為十字路口的距離整的挺大,慕容春顯然也沒想到竟然會碰到個十字路口,站在原地琢磨半天也沒琢磨明白該朝那個方向走。
一往無前,是因為沒有別的路,只能一往無前,現在除了我倆身後這條路,其餘三條路不知道通向何方,更不知道作用是什麼,選擇多了反而更操蛋,我怕地上的兩具屍體有變化,攥著黃符站到慕容春身邊,問道:「慕容軍師,咱們該往那個方向走?」
一直以來慕容春都是軍師的角色,拿主意比較多,哥們調侃了句,其實也有讓她放鬆放鬆的意思,老是這麼緊繃著,不用等到最後關頭,就得犧牲在這鬼地方,慕容春沒說話,反而朝那兩具乾屍走了過去,輕聲道:「他倆好像是趙老七和那個術士。」
還是熟人?哥們也好奇的跟了過去,手中黃符卻一直攥緊暗暗提放,想不到的是,我倆剛一靠近,兩具屍體突然抽搐了下,慕容春急忙停住了腳步,我也立刻站住不動,我倆一不動,那兩具屍體也不動了。
「別靠近,咱倆朝右邊走,別讓這兩具屍體沾染了人氣。」
貓驚屍,還沒有聽說過人驚屍的,沾染了人氣還能活過來?哥們雖然有疑問,卻很聽話的離遠了點,龍頭山這鬼地方不能用常理來理解,問題是我倆是不想驚動這兩位乾屍,可乾屍卻不想放過我倆。
就在我倆小心翼翼朝著右邊的路剛邁出去兩三步的距離,地面上的溫度突然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感覺腳下十分炙熱,哥們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忙抬腿蹦躂了兩下,而後兩具乾屍竟然站了起來。
慕容春說這兩具乾屍是趙老七和那位天命術士,哥們眼拙,真心是沒看出來,因為這兩玩意實在是太乾癟了,但是地上兩人一起身,嘩啦啦響了幾聲,正是因為這幾聲響,我和慕容春才發現乾屍有了變化。
左邊乾屍歪歪斜斜站起,從身上掉落下來一個銅鏡,一把短劍,正是趙老七的法器,法器掉在地上,趙老七乾癟的臉突然就像是充血了一樣,原本乾癟的身體吸收著地下的熱量,身體開始漸漸膨脹。
另外一個天命術士,膨脹起來的速度卻沒有趙老七那麼明顯,他的身上披著那件滿是符咒的衣衫上,奇怪的是,趙老七的衣衫早就爛光了,而這位大哥的法衣卻是一點都沒有腐爛,甚至沒有破損。
或許是因為法衣的緣故,那位天命術士膨脹的速度很慢,像是被法衣上的符咒給壓制住了,眼前的一幕還是太過詭異,兩人的情形,就像是橡皮人給灌了氣一樣,逐漸膨脹,眼睛也由死肉的肉球,變得一點點紅了起來。
我以為慕容春會讓我跟著她快跑,已經做好了拔腿就跑的姿勢,卻沒想到,慕容春眉頭皺了皺,眼睛卻突然亮了,對我道:「你給我護法,我去撿他倆的法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