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金蟬脫殼
方圓百里,儘是蒼茫的草原,草長鶯飛,藍天白雲,景色十分迤邐,令人流連忘返。微風拂過,碧綠的波浪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泛起。
「這裡方圓百里儘是草原,雖然雜草十分豐茂,但卻不適宜藏人,徐清真的會這麼傻,躲在這片區域嗎?」青權心中很是疑惑,其餘弟子心中也是如此想法,如果讓他們選擇,至少會選擇一處高山密林來藏身而不是這裡。
「他會不會反其道行之,故意躲在這讓人想不到的地方,只是他並不知道我們有法器能夠知曉他的大致位置。而且法器明明指引徐清就在這片區域,法器應該不可能會出錯吧。」
「他可能會藉助陣法的幫助,藏身於陣法之中。」
雲天宗弟子群策群力,紛紛說出各自心中的猜想。
「難道他已經知道宗門的身份令牌有問題,把令牌丟在這裡了?如果真是這樣,恐怕再也無法完成祖師所交代的任務了。」青權心中如此猜想,只是卻不曾告知其餘雲天宗弟子,此為雲天宗機密,輕易泄露不得。
「我們分頭在這方圓百里範圍內尋找,若是尋到徐清的蹤跡,立即通知其他人。」青權說道,隨即向著遠處飛去。對於青權的安排,眾人自然沒有意見,其他人也都向不同的方向飛去。
方圓百里,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幸虧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恰好為雲天宗弟子尋找徐清的蹤跡提供了極大的方便。
半個時辰之後,雲天宗眾人依舊沒有尋找到徐清的蹤跡。儘管只是粗略地尋找一遍,但草原本就無處藏身,因此雲天宗的眾人開始漸漸懷疑徐清是否藏身在這片區域之中。
「這一次檢查時仔細點,不要被陣法迷惑了。」青權皺著眉說道,心中對於之前的那個猜測愈加肯定。
「哼,我們就把這片草原毀了,到那時,我就不信那陣法會不自己顯現出來。」一名王姓雲天宗弟子當即提出自己的建議,並且十分自得的模樣,似乎在為自己能夠最先想出方法而自豪。
「這裡草色碧綠,哪裡有那麼容易全被焚燒殆盡?我們可以每個人負責一片區域,然後在自己負責的那片區域內,讓劍氣激蕩,如果有陣法的話,我們一定能夠發現。」一名陳姓雲天宗弟子緊接著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那我們就按照陳師弟的建議去做吧,大家各自行動。」青權當即拍板,同意了陳姓雲天宗弟子的建議,而那名王姓雲天宗弟子則暗中冷哼一聲,臉色有些難看。
碧色玉塔中,徐清睜開雙眼,精光一閃而逝。此時他再度恢復到巔峰,渾身真元澎湃,但他卻高興不起來,相反,他的心在緩緩下沉。
在他恢復真元時,已經感覺到曾有靈識兩次掃過這裡,只是沒有發現玉塔之中的他罷了,很顯然雲天宗弟子已經追蹤到這片區域了。只是如果雲天宗弟子認定他在這片區域,那麼即使碧色玉塔再神妙,也會被發現的。
「到底他們是憑藉什麼,追蹤到我的位置的呢?」徐清站起身來,駐足思索。對於這一點,他是百思不得其解。也正是這一點,不斷地制約著他,令他的行蹤不斷地暴露。
「難道是在青玉宗時,鍾子瑞在我身上留下了印記?應該不可能,那時我只是一個鍊氣期弟子,哪裡值得他如此鄭重地對待?那問題到底是出自哪裡呢?」徐清在心中不停地思索,試圖找出問題的根源。
「叔叔,你現在的傷勢如何了?要不要緊?流瑩好擔心。」流瑩見站起身來,便急匆匆地趕過來,如同乳燕歸巢般投入徐清的懷抱。
「叔叔現在已經沒事了,讓我們的小流瑩擔心了。」徐清摸摸流瑩的腦袋,笑著安慰道。
這時,紫軒也快步走過來,只是他要比流瑩穩重許多,沒有像流瑩那般急匆匆地趕過來。看著快步走來的紫軒,徐清卻目光一凝。
紫軒出身不凡,貴為一國之皇子,雖說此刻沒有按照皇子的身份來裝扮自己,但龍天行為他準備的衣著依舊頗為講究,處處體現出優雅與尊貴。
雖然紫軒衣著用料十分講究,但這些卻並非徐清關注的焦點。在紫軒的腰間佩戴著一枚玉佩,看起來年代頗為久遠,呈紫色,彰顯出皇室子弟身份的尊貴。也正是這枚玉佩開啟了徐清的靈感,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每個雲天宗弟子都會得到一枚身份令牌,可佩戴在腰間,可用來證明自己雲天宗弟子的身份。如今細細想來,也唯有這枚令牌才最有可能是根源所在,除了這枚令牌,徐清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會泄露出他的行蹤。
「紫軒,你帶流瑩去玩耍,叔叔還有些事情要做。」徐清吩咐道,紫軒依言將流瑩拉至一邊玩耍去了。
徐清自儲物袋中取出身份令牌,令牌呈金色,質地十分堅硬。令牌正面刻:雲天宗徐清,反面刻著一隻古色古香的丹鼎。
將靈識散出,察覺到碧色玉塔附近沒有人後,徐清默念口訣,片刻間已然出現在蒼茫的草原之上。徐清收斂自身的氣息,隨後小心地向著遠方潛行而去。
將身份令牌丟在地上后,徐清又特意將以前作為雲天宗弟子時穿的衣服全部取出,然後用衣服將身份令牌蓋住。隨後徐清又細心地收拾一番,使得衣服不會太明顯,但又不至於仔細搜查也找不到。
做完這一切后,徐清趕緊向碧色玉塔的方向潛行而去。直到徐清安全地進入碧色玉塔之中,他從鬆了口氣,他也暗自慶幸,在這段時間內沒有遇到雲天宗弟子,否則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啊。
「宋師弟,你召喚我們過來,難道你找到徐清藏身的陣法了?」雲天宗眾弟子聚集在一起,青權看著其中一名雲天宗弟子,問道。
「不是,我發現一些東西,想給師兄看看,說不定會對尋找到徐清的蹤跡有所幫助。」那名雲天宗弟子說道,隨後便將幾件衣服和一塊雲天宗的身份令牌展示給眾人觀看。
「你在哪裡找到的?看來我們已經距離徐清不遠了。」
「哈哈,這次徐清就是插翅也難逃。」
「為了這個叛徒,我們都已經等了好幾個月了,終於能抓到這個小子了。」
雲天宗幾名弟子哈哈大笑,表達自己的得意心情。但另外一些人則想的更多,徐清為什麼要把衣服與身份令牌丟在這裡?難道是為了轉移注意力?
「大家看看這附近有沒有陣法,如果沒有陣法,我們便撤吧。」青權嘆息道,看見身份令牌的那一刻,他便知道徐清已經逃走了,他們的任務已經無法完成了。
「青權師兄,是不是有什麼不對?」有些弟子敏銳地感覺到其中的問題,開口問道。
「法器之所以能追蹤到徐清的蹤跡,完全是因為師祖曾在徐清的這件衣服上留下了印記,現在徐清將衣服留在這裡,這也就意味著徐清很可能已經逃離了這片區域,而且以後我們再也無法使用法器來追蹤徐清的行蹤了。」青權解釋道,只是他並不敢說出真相,只能推說是鍾祖師在徐清的衣服上留下印記。
「我們現在全速前進,一定可以在徐清進入毒炎城之前攔下他的。」一名雲天宗弟子建議道,其他人紛紛附和。
於是雲天宗一行人也不再檢查附近的陣法,直接急速向著毒炎城的方向前進,試圖能夠在徐清進入毒炎城前攔截住他。在他們看來徐清完全有時間逃跑,根本沒有必要冒險留下來,因此根本沒有必要再檢查陣法。
雲天宗眾人剛好從碧色玉塔上空飛過,劇烈的靈氣波動,徐清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至此,他終於擺脫雲天宗的追捕。
徐清並沒有立即出碧色玉塔,此時天已漸暗,距離黑夜已經不遠。好在碧色玉塔中食物與水的存儲從未中斷,因此徐清不用擔心流瑩和紫軒餓肚子。
翌日清晨,徐清衝破黎明的霧靄,身化長虹,消失在遠處的天際。
越靠近毒炎城,修士便越多,追捕徐清的一眾雲天宗弟子根本不敢在毒炎城附近放肆。因此兩日後,徐清安全抵達毒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