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無上寶體
徐清臉上神色逐漸變得嚴肅,雖然不知道雲皇為何談及這些遠古甚至是太古往事,但若無先輩披荊斬棘,四處征戰,又怎麼會有人族今日的安寧和平的生活?因此對於這些先輩的事迹,他心中持有最高的崇敬。
「後來不知為何,人族雖然變得愈加強盛,但無上寶體卻在漸漸沒落,再沒有出現過,而修仙者則忽然間在人族中佔據正統地位。」雲皇帶著無限悵惋追憶,一段塵封的歷史逐漸在徐清面前展開。
「無上寶體到底為何?」徐清心中茫然,依舊沒有絲毫頭緒。
無上寶體,是為武修,不為悟道成仙,只求戰力強橫,不求長生不死,只為殺伐征戰。可以毫不客氣地說,無上寶體,為戰而生,為戰而死。
人族初生,不明修鍊,然亡族在即,所有先烈都不得不陷入廝殺之中,與天相爭,與妖相搏。雖為新生種族,但人族從不缺少驚才絕艷之輩,他們憑藉本能逐漸領悟無上寶體之路,練就極其強悍的肉身,在酷烈的廝殺征戰中,悟得殺伐聖術。
武修?難道是修鍊武功?徐清臉色變得古怪,可是世俗中,就算武功修鍊到登峰造極之境,亦不過勉強與築基期抗衡而已。
似乎看出徐清心中的疑惑,雲皇以不確定的語氣解釋道:「世俗的武功可能有著武修的影子,但天地已經改變,沒有特殊的血脈傳承估計很難再走上無上寶體之路。」
「可是這些又與我有何關係呢?」徐清變得更加摸不著頭腦,雖然先賢的確可敬可佩,但這些似乎與他並無絲毫關係。
「無上寶體,蛻凡九重天,一步一登仙。傳說當年有幾位無上存在將無上寶體修鍊至大成,可能你便是其中某位無上存在的後世子孫,因為在你使用朱雀草強化肉身時,我親眼看著你經歷了一次蛻凡妙境。」雲皇無比羨慕地說道,似乎徐清將有天大的造化。
「無上存在?難道是仙級強者?」徐清問道。
「天地法則束縛之下。在人間界根本不可能真正地晉陞至仙級,但他們專攻殺伐之道,戰力簡直恐怖到了極致,越級殺敵根本不在話下。」雲皇並未經歷無上寶體逞威的時代。但他們的凶威卻在龍族的傳承記憶中留下濃重的一筆。
當年人族因天生道體之故,幾乎舉世皆敵,但在那般艱難的境地下,幾位無上存在毅然站出,最終憑藉著無上戰力殺得百族退避。為人族爭得棲息之地。【]
在那久遠的過去,雖然百族並非天生道體,但同樣得天地寵愛,天賦異稟,戰力可謂極其強橫。在人族生死存亡的關頭,數位無上存在凶威蓋世,分別轉戰四方,最終更是憑藉著強橫到極致的戰力將各方最為兇悍的種族盡皆屠戮。
百族大戰的結果成功震懾一界,從此之後,人族逐漸步入繁榮時期。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人族之所以能夠存在至今,幾位無上存在居功至偉。
徐清皺眉,陷入沉思,此次使用朱雀草的確有些不同尋常,若不是雲皇雲皇提點,他根本不會在意。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幻覺那麼簡單,徐清並未對雲皇隱瞞,將當時沉浸在玄妙境界中的情形說出。
聽完徐清的描述,雲皇當即興奮地叫道:「冥冥中指引為你道路。那便是血脈傳承之力,因為你的血脈過於稀薄,所以才傳承不顯。但是從進入蛻凡妙境起,你已經正式踏上錘鍊無上寶體之路。傳承不顯只是意味著你無法獲得先祖的修鍊之法而已。」
「趕緊使用剩下的朱雀草葉繼續錘鍊寶體,說不定朱雀草可以再次激活你的血脈,讓傳承顯現。無上寶體只要大成,若論戰力絕對比龍族還要強悍,而且蛻凡是更有種種玄妙之事發生,甚至可悟得蓋世神通或者殺伐聖術。」雲皇似乎比徐清還要急促。當即催促徐清繼續錘鍊寶體。
「那經歷幾次蛻凡,可服用龍髓果?」徐清有些期待地問道。
「兩次蛻凡之後當勉強可以服用龍髓果,三次蛻凡之後或許可以嘗試化身真龍。」雲皇沉默片刻后,如此回答。
徐清聞言,露出欣喜之色,以前雖然知道需要強化肉身,但卻並不知曉肉身究竟達到何種程度才能服用龍髓果。沒有明確的目標,總給人以無力感,如今有了確切的目標,徐清頓時感到輕鬆不少。
又是五天過去,所有的朱雀草葉盡皆使用完畢,徐清的寶體再次得到提升。雖然短時間內無法再次蛻凡,但徐清內心深處的指引卻在逐漸變得清晰。他堅信,只要繼續堅持錘鍊無上寶體之路,終有一日,傳承會徹底顯現。
「若本皇可以出塔,直接滅殺一隻鳳凰,以其血為引,定可助你體內血脈徹底覺醒,並且使得傳承顯現。」雲皇雖然豪氣干雲,奈何困於塔中,只能如此感慨。
「神凰之血,暫時不是我可以染指的,但有蛻變奇效的靈藥尚有其他。或許可以嘗試一二,說不定真的可以讓傳承提前顯現。」雖然雲皇的話無法實現,但卻為徐清指引了努力的方向。
他能夠踏上無上寶體之路,雖說有血脈的緣故,但無數萬年已經過去,血脈早已稀薄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朱雀草卻有蛻凡化仙的奇效,因為祖先的血脈優於現在的血脈,因此才使得祖先的血脈逐漸蘇醒。
只要徐清能夠再次得到功效類似於朱雀草的靈藥,那麼他體內將會有更多的血脈向著先祖血脈的方向蛻變,甚至有可能使得血脈之力徹底覺醒。
不過那樣的靈藥幾乎很難尋到,甚至比淬鍊體魄的靈藥更加難尋百倍,因此徐清並不報多大指望。
徐清收拾好一切后,便從丹室中走出。可是他才剛剛走出石室,麻煩便已經主動找上門。
石質通道中,錦衣男子與美麗女子並肩而立,似在交談。女子身著一襲青衫,冰肌玉骨,艷麗絕世,顰蹙間似有無窮魅力。錦衣男子神采飛揚。似高卧雲端的仙王,舉手投足間盡顯驕傲。
青衣女子雖然語笑嫣然,盡顯美態,但眸中卻明顯有著不耐與敷衍之意。可是錦衣男子卻沒有絲毫覺悟。仍然竭力地討好著青衣女子。
當徐清走出石室時,錦衣男子頓時面露不屑,嗤笑道:「真是個窮鬼,竟然挑選這麼一間破爛石室。」
錦衣男子實在太過囂張,雲皇在塔中叫道:「徐清趕緊把他給鎮壓了。本皇最見不得比我還囂張的傢伙,尤其是那種明明沒有實力卻還敢胡亂叫囂的傢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種貨色本皇都懶得吞了。」
似乎擔心徐清不會動手,雲皇繼續說道:「當年你的先祖是何等神威蓋世,簡直可謂威壓寰宇,震懾群雄。若是面對如此挑釁,你依然選擇忍讓,不止墮了先祖威名,而且你將註定無法踏上巔峰強者之境。因為無上寶體之路。是殺伐之路,而非長生之路。」
雲皇對於徐清的性格可謂極其了解,若是以往,他絕對不會搭理錦衣男子。可是雲皇的話卻讓徐清認識到自己性格中的不足,一直以來,他的性格都過於保守。徐清自問無法做到聖賢那般,既然如此,何必做那謙謙君子?
「既是殺伐之路,何必擔心招惹麻煩?」徐清的眼中逐漸溢出冷光,殺伐之意盡顯。心態的微妙變化。卻讓徐清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似乎體內血脈盡情在燃燒,歡呼著他的改變。與此同時,徐清隱隱覺得冥冥之中的指引似乎在逐漸變得清晰。
傳承竟然再度鬆動。徐清心中簡直驚喜莫名,甚至在看錦衣男子時亦變得格外順眼。
「哼,難道你對本少爺的話有所不滿?」錦衣男子眼中殺意四射,似乎有動手的跡象。他與徐清的修為相仿,皆是築基後期,不過徐清因為氣息內斂。所以給人的壓迫並不強烈。
「的確很不滿,所以你要付出代價。」
徐清微笑著說道,語氣極其溫潤,似乎並未因錦衣男子而生氣。可是話音剛落,他的身體便已經帶著殘影出現在錦衣男子身旁,移動的速度簡直快到簡直。
錦衣男子心中震驚,徐清的速度實在太快,根本很難讓人防備。雖然不知徐清意欲何為,但錦衣男子又如何能讓徐清近身?護體靈光自體內浮現而出后,他立即向後退去。
徐清眼中戰意熾烈,徑直出手,絲毫沒有留情之意。他的右掌忽然變得金光燦燦,四周似有佛陀羅漢的虛影在禪唱,剛正浩瀚的氣息浩蕩而出。
金光燦燦的手掌似緩實疾,以無與倫比的力道印在火紅色的護體靈光上。護體靈光當即轟然炸碎,錦衣男子亦在金掌餘威下,吐血飛出。
「下次在囂張前,記得看清對手的實力。」
徐清居高臨下,看著躺在地上的錦衣男子,淡漠地說道。說完之後,根本不給錦衣男子反駁的機會,直接飄然離去。
「你…」錦衣男子氣得臉色漲紅,再次噴出一口鮮血。
瓊州雖為修仙聖地,但弱肉強食的道理卻體現得更加充分,沒有實力,一切皆是虛妄。即使是在仙城之中,爭鬥也是常有之事,但只要不鬧出人命,不傷及他人,不損壞仙城之物,那麼便不會有人過問。
因此徐清將錦衣男子打傷后,並無仙城的執法者前來抓捕他,此刻雖有不少的修仙者在遠處觀望著,但卻無人阻止徐清離去。
青衣女子看著徐清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他實在是太過分了,杜公子,我這就去為你討個公道。」
說完之後,青衣女子便向著徐清追去,只留給錦衣男子一個美妙的背影。
錦衣男子臉色變得愈加難看,陰沉地幾欲滴水。雖然有心好好教訓一頓徐清,但無奈傷勢頗重,短期內難以痊癒,他不得不立即開始調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