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菊花台

  “抒情歌就不適合競演。”楚枳也不蕩秋千了,出言安慰,他恍然覺得這話耳熟,似乎有人對他說過。


  是誰呢?

  對了,是音樂總監梁平柏。


  小旭也給了安慰的擁抱,一番安慰下來,本來沒那麽在意的李準, 更在意了。


  廣播提示音在cue第二名挑戰者,楚枳也不想等太久,他道:“那麽就先讓我去吧。”


  “沒問題。”小旭脫口而出。


  楚枳離開下等房,到走廊在智能機器小奇的臉部屏幕選擇挑戰上位區域趙權。


  [踢館嘉賓楚枳挑戰趙權]全場播報。


  “這麽直接?”


  李準有想到楚枳是要挑戰韓星,隻是沒料到開局就硬碰硬,咱們不得猥瑣發育贏一場再說?

  上位房間目前還有兩人, 梁政文和祝心悅, 趙權到走廊備戰了。


  “要打就打成績最好的,這脾氣我喜歡。”梁政文說道。


  “我就猜到會這樣。”祝心悅心裏嘀咕,她是全程吃瓜,知道楚枳去MBC參加蒙麵歌王。


  演唱本草綱目,相當於是跑到別人家裏去扇巴掌,那叫一個血呼啦,現在來當踢館嘉賓,擺明是衝著韓星來的。


  走廊盡頭有小長椅,等候登場的兩人也沒坐,都筆直得好似長矛那樣站著。


  很鋒利,有火藥味。


  “楚老師在蒙麵歌王的表現很精彩,可惜還是輸了。”趙權說道:“希望這次能夠有精彩表現。”


  見識過他在首爾的演出,還敢說這話?楚枳不理解自信從何而來。


  “精彩,定會讓趙先生難忘。”楚枳回應, 他對棒子從不講什麽風度。


  蒙麵歌手舞台《歌劇》結尾掐滅世界的高音誰不怕?趙權當然怕。


  之所以敢肆無忌憚挑釁, 是蒙麵歌王決賽沒一點高音,用本草綱目輸了比賽。


  如果有能力再來一場可以奪冠,為什麽不?


  真相隻有一個,歌手本人辦不到!趙權的腦回路感覺不正常, 但基礎邏輯是不認為華夏年輕明星能這麽厲害, 大韓民國的年輕人都辦不到。


  被挑戰者先登台,楚枳表情平淡地做出請的手勢,平靜有把握的表情,在趙權眼裏格外刺眼。


  “阿西,還很自信?我看你自信從何而來。”趙權每當看到這表情,心頭都難掩暴虐,隊友張泰煥以前也有這表情,被他打碎門牙就再也沒有過。


  狗東西,趙權心頭罵罵咧咧地登台,演播廳的三百多名觀眾一陣歡呼,他表情控製極好,表麵帶著笑容,內心暗忖愚蠢麻木的民族。


  “新歌曲是《九次》,送給各位歌迷,希望喜歡。”趙權介紹是用中文所說,特別為舞台練的,每次用蹩腳的漢語就會有一陣掌聲與歡呼。


  《九次》和楚枳預判差不多,K-POP和嘻哈風格,公主團能在亞洲橫行無阻,他們的舞台表現力很不錯的。


  而公主團的主唱,趙權唱功絕對可以稱為好,基本功紮實,混聲技巧、氣息、音準控製得較好,本身音色比較偏薄所以會用編曲來彌補聲線。


  真假音轉換挺優秀,高音在B2很穩,趙權在現場說唱,會與觀眾互動,因此舞台現場氣氛嗨皮。


  結束後,掌聲響起。


  “謝謝。”趙權下台。


  剛才的舞台趙權很滿意,沒有出現失誤,他目光投向對手。


  踢館嘉賓楚枳上場前,似乎在躲著做什麽事,背過身子,這攝像師能放過?看看攝像師的禿頂,他是強者,極度擅長捕捉精彩畫麵。


  禿頭攝影師迅速拉近鏡頭距離拍攝,楚枳不知道從什麽兜裏掏出一瓶白酒,似乎是茅台,咕咚咕咚喝幾口。


  “我去,我還以為是營銷視頻,來真的?”禿頭攝影師意想不到。


  [下一位是本場的踢館嘉賓,天籟之音楚枳!]仍舊是小奇電子聲報幕,節約主持人的費用。


  楚枳喝了三分醉登台,立刻處於麥克風在手,天下我有的狀態。


  “九哥!”、“長江以北,九爺最美”、“楚枳楚枳”、“嗷嗷嗷踢館嘉賓居然是九爺”,剛登台,演播廳的觀眾都給予掌聲和呼喊聲。


  在中位房的俞藍嫉妒得眼睛都紅得發火,還沒開始唱呢,歡呼聲就比他唱完還誇張。


  難怪有人說嫉妒是火,能夠燃燒所有。


  “《菊花台》,一首特別的歌曲,希望你們能喜歡。”楚枳說道,然後給後台提示,開始播放伴奏。


  聽見報幕,以及提詞器顯出的第一句歌詞,開心的莫過於被挑戰者趙權,說是瞧不上楚枳,但也真虛《Оперная》,現在無所謂。


  除了高音,還有比他優美一丁點的嗓音,楚枳還有什麽?和其他的華夏年輕歌手沒什麽區別。


  “阿西,趁我不在,去蒙麵歌王贏了一場就可以搶我代言?大發的實力麵前,什麽都沒用。”趙權目光直勾勾盯著楚枳。


  和《我真是歌手》舞台用樂隊現場伴奏不同,我是唱作人放伴奏,唯一能和芒果台比比的是舞美燈光。


  大提琴與小提琴的二重奏為歌曲定下憂和雅的基調,舞台地麵屏幕以及背後大幕立即變作恢宏的深宮大院,院內枯藤老樹戚戚。


  射燈很弱,是淡黃色,好像夜晚街道的路燈——


  “你的淚光,柔弱中帶傷。慘白的月彎彎,勾住過往。夜太漫長,凝結成了霜。”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楚枳開口就伴隨琵琶聲。


  “是誰在閣樓上冰冷的絕望。雨輕輕彈,朱紅色的窗。我一生在紙上,被風吹亂,夢在遠方,化成一縷香。”


  混入20%絕望,琵琶的幽和柔,楚枳為觀眾呈現了一副孤寂畫麵,恰如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


  和熱歌熱曲不同,中國風的曲目是能夠迅速讓華人體會到美。


  剛下還嗨皮被調動心情,在歌聲描繪的意境中迅速冰敷,琵琶弦勾人,楚枳歌聲似泛紅的楓樹,秋天在落葉,滿地“紅毯”也是美。


  “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


  “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躺。北風亂,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斷,徒留我孤單在湖麵成雙。”


  射燈更弱照在楚枳身上,就隻能看見一半肩膀,“雙”字敲打得現場三百名聽眾心尖一顫,“雙”明明是不孤單的詞匯,可唱得那麽得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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