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少女的睡姿

  “你們就住在這種地方？”


  楚越四處打量，實在不知道該坐在哪裏才好。


  蕭竹音在一旁打水洗臉，她到底是女孩子，雖然無奈投身成小乞丐，但還是非常愛幹淨的。


  “怎麽了？別看我們這地方小，但是冬暖夏涼嘛，習慣就好。”


  眼前的這些破爛還是她和蕭末一點點從垃圾場收集來的，否則更不成樣子。


  楚越沒想到，她們姐弟的生活竟然這麽辛苦，和自己比起來完全是天上地下。


  作為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少爺，他很難想象如今還有人過的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生活。


  “你們父母呢？他們不管你們嗎？”


  蕭竹音道：“我和蕭末是孤兒，無父無母，隻有我們兩個相依為命。”


  原主那個整天就知道喝酒賭博的渣爹，有還不如沒有。


  楚越抿抿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落得現在這個處境，好像也沒資格同情蕭竹音姐弟。


  “等我父母來接我，我會讓他們給你一筆豐厚的報酬。”


  蕭竹音等的就是這句話，笑道：“那你可要說話算數，千萬別忘了哦！”


  楚越看著她洗幹淨的麵容，有些怔愣。


  蕭竹音長得並不醜，相反，她的五官精致小巧，眉眼清透，笑起來有種令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她平日裏臉蛋黑漆漆，自然難以讓人注意他的容顏。


  蕭末狐疑地看著發愣的楚越：“你臉紅什麽？”


  “我姐很漂亮吧，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蕭末忽然大叫一聲，嚇了楚越一跳，蕭竹音作勢打他：“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麽呢，你也過來把臉洗幹淨！”


  蕭末被蕭竹音壓著洗臉去了，一臉不情不願；楚越回過神來，心跳微亂。


  很快他又犯了難，橋洞裏隻有一張床鋪，他們三個人，晚上怎麽睡？

  蕭竹音坐在床鋪上招呼他：“過來睡覺吧，這麽晚了，明天還要早起去上班。”


  她口中的上班，就是去垃圾場裏撿垃圾。


  楚越猶豫了片刻，最終選擇睡在蕭末身邊。


  “我睡這兒吧。”


  “隨便你。”


  蕭竹音打了個哈欠，關上了燈，四周陷入黑暗，耳邊很快響起均勻的呼吸聲，外麵的蟲鳴清晰可聞，楚越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和兩個小乞丐擠在髒兮兮的天橋底下睡覺。


  一想到白天發生的事，陳伯之死，楚越便覺得胸口悶悶的，根本睡不著覺。


  他閉上眼睛，正準備入睡，忽然一隻拳頭從右邊打來；蕭末睡得歪歪扭扭，睡著了還不忘打睡拳。


  楚越吃痛，可他忍了，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一條腿又踹向他的後背。


  楚越忍無可忍，站起身睡在了蕭竹音的身側。


  少女睡相極好，沒有打鼾，清秀白淨的臉龐，乖巧可愛。


  楚越小心翼翼地躺在她的身側，他長到這麽大，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更別提同床共枕。


  心緒，不知何時有些微亂。


  “唔……”


  蕭竹音嚶嚀了一聲，忽然鑽進了楚越懷裏，唇瓣在他的臉頰旁摩擦，嘴裏嘟囔著：“紅燒肉，水晶蹄髈，糖醋小排，嘿嘿……”


  楚越全身都僵住了，一動不敢動，他甚至能感受到隔著布料所傳遞過來的體溫，心髒開始狂跳起來。


  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