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大巫祝的心機(二)
如果這些金珠能夠從李朝換來口糧,那這些農奴就能養出更多的牛羊,讓草原再無一人挨餓。
可是,任大巫祝如何勸說,大汗和貴族們表面恭敬,私下裡卻埋怨他多嘴多舌,南人說得好,人生在世,吃穿二字,身為草原上最尊貴的大汗和貴族們,花點小錢玩玩又怎麼了?反正農奴就如地里的雜草,死了一批就會重新生出一批來,而銀子如果花光了,只要讓勇士們再去滅旁邊的一個部落或小國就是了,殺光他們的男人,搶光他們的金銀,把他們的女人壓在身子下,這才是人生快事。
當有一天,大巫祝聽說大汗拿了一車金銀換了所謂的一箱雪糖時,終於忍不住怒氣勃發,衝進金帳,將大汗面前的箱子掀翻在地,雪一樣的糖灑在了潔白的羊毛毯上。
大汗剛要發火,看清是大巫祝所為後,忙賠上了笑臉,讓最漂亮的女奴徒手撿起毯子上灑落的雪糖,連一粒也不許遺落,不然就砍光她的手指--要知道,這一粒雪糖頂得上一粒同等大小的黃金。大汗還送了大巫祝半箱雪糖,請他消消氣。
大巫祝拿大汗實在沒辦法,拂袖而去,回到自己的帳蓬,大巫祝面對大汗送來的半箱雪糖生了半天悶氣,只恨草原上的貴族們太貪婪太過眼光短淺,只圖自己享受,卻不願意拿出半分銅錢改善手下戰士或奴隸的生活。
只不過,大巫祝究竟抵不過雪糖的誘惑,因為他也喜歡吃甜食,實在忍不住,用手指沾了一點點雪糖放在嘴裡,這一下,頓時就被雪糖給迷住了,這人間居然有如此美昧!
此後,有關后隆村出產的種種奇物,就被不斷送進金帳,自然,大汗的銀子也嘩嘩如流水一樣淌出去,大巫祝剛開始還抱怨幾句,可是在看到衛生褲后,卻是眼睛大亮,自己掏銀子全都包了下來,此後,再也沒有埋怨過大汗喜歡后隆村的奇物。
非但如此,大巫祝還派出人馬,到李朝細細打探有關后隆村、郭大路的消息,只要是后隆村出產之物,不計代價都要收集到手。
日積月累,大巫祝的帳蓬里,都能開一個后隆村特產展銷會了,事實上,大巫祝的箱子里,還有一疊紙,紙是后隆村的雪浪紙,用同樣是后隆村出產的鉛筆,記著有關郭大路的種種事迹,連他的身高,膚黑,都一一記在上面。
由此可見,大巫祝對郭大路的重視,這真叫牆內開花牆外香,大李朝上下,只有鄒鳴一人意識到郭大路的非凡之能,而遠在萬里之外的草原上,大巫祝卻早已經盯上從未謀面的郭大路。
此次大鬍子誤打誤撞挑唆天一閣離宮俞大忠對付后隆村,讓大巫祝認識到這是個極難得的機會,不惜動用手頭隱藏了許久的露西亞的勢力,也要將郭大路搶到草原來。
要知道,這露西亞是大巫祝手裡的一支奇兵,露西亞的本國領土在金帳汗國還西邊的極寒之地,可是出產的傭兵卻是遍及各國,拿銀子為貴族老爺們拚命。
大巫祝暗暗在江南一帶以護衛番商的名義布置下這支傭兵,就是想在汗國大舉侵入李朝時,在李朝經濟最發達,人口最多的江南一帶,突起奇兵。
這支人馬人數不多,但江南承平已久,軍兵早就腐朽不堪使用,雖然只有數百人馬,但是鬧將起來,卻是能震動天下。
大巫祝早就謀划好了,一旦這支傭兵發動,卻不攻打堅城,只在農村一帶遊走,遇到沒有李朝軍兵保護的村鎮,就殺光燒光搶光,如果李朝軍隊敢出城相戰,力量弱的就一口吃掉,力量強的,就避而不戰,實在被逼得急了,就出海上船,找另外一處海邊登岸,繼續禍害民間。
此舉如同在李朝柔弱的腹部上開了一個不斷流血的口子,雖然不至於致命,卻能讓李朝顧此失彼,既要對付越長城而下的胡騎,又要分心對付江南的動亂,而江南漕運一旦有失,又會影響在北方抗敵的邊鎮的糧草供應。
所以,在大巫祝心中,這數百名露西亞傭兵數量雖小,卻有舉足輕重的作用。
可是,現在為了擄走郭大路,大巫祝不惜動用這枚事關國戰的暗子,可見在他心中,郭大路的分量有多重了。
大巫祝掃視著帳蓬里的后隆村特產,正在謀划著,等郭大路來到草原上后,該如何讓他幫汗國打造神兵利器,那南人雖然身體軟弱,但有些人卻有根硬骨頭,面對刀斧也不變色,軟硬不吃,極是難收服。而汗國想讓郭大路全盤交出所知道的種種奇技,一昧用強卻也不行。
不過,聽說這郭大路是極好色的,在義學里居然收了好多女學生,連登仙閣的一個名伎也收入了門下,哼,什麼女學生,分明是供他玩弄的蕩婦淫娃!
不過,郭大路好色就好辦了,大巫祝可以命帳下的勇士從西域各國抓來無數美女,有那肌膚如雪一般白的女子,也有眼睛如波斯貓一般一藍一綠的女子,還有的女子發色如金雙腿修長偏偏胸口卻如波濤洶湧,不信那郭大路面對這形形色色的美女,能忍得住自己的慾望,總要他乖乖拜倒在大巫祝腳前。
大巫祝似乎看到郭大路跪在自己的腳前,正在親吻自己的腳趾,他的呼吸不由自主有些急促起來--突然,帳外傳來女奴的聲音:「大巫祝,三皇子的傷口已經清理乾淨了,等您前去治傷。」
大巫祝平息了一下心情,沉聲道:「知道了,等我準備好就前去。」
大巫祝親手端起一罐酒精,緩步走出了帳蓬,帳蓬旁侍立的女奴連忙跟上。
穿過重重帳蓬,大巫祝來到了一個五彩帳蓬前,那帳蓬外居然是用五顏六色的絲綢和彩娟點綴的,真正是奢侈到了極點。
大巫祝正要撩開帳蓬前的絲綢,卻聽到裡面傳來一陣調笑聲:「來來來,美人兒,再喂我一口酒,你剛才這肚皮舞真是妙不可言,當浮一大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