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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大婚大喜(三)

  二妞呆了呆,突然一跺腳,從地上撿了塊石子,扔向苟布理,可苟布理早去的遠的,二妞的眼眶一紅,轉身跑回自己的房間,撲到床上,無聲地流下淚來。有什麼東西,從她心裡失落了。


  在郭大路「回歸」前,李如海家裡雖然窮,可大妞一直盡著身為大姐的天職,長姐代母,將幾個弟弟妹妹照顧得好好的,寧肯自己少吃一口,也不讓二妞她們幾個餓著。二妞雖然說不上豐衣足食,可也從來沒受到什麼委屈,穿出去的衣服,雖然補丁打了補丁,卻是乾乾淨淨的。


  可是,這生平第一次,大妞和二妞「爭」起了東西,爭起了一個男人的心,最後的結果,卻是患了莫名紅點怪疾的大妞,如願嫁給了郭大路,搶走了妹妹二妞的「心上人」。


  憑什麼?我究竟哪裡不如大姐了?義學的功課,我不比大姐差,就連相貌,也比大姐好了幾分,至於身材--等過幾年,我、我也會大起來的!


  二妞正在胡思亂想,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詫異的聲音:「二妞,你怎麼還在這裡?怎麼還不去郭大哥家,這都要過拜堂大禮了。」


  二妞從被窩裡抬頭轉身,這才看到,門口站著的是郭蘭英,原來,今日郭大路婚禮,李如海家上下也是一通忙,餵豬餵雞這種雜事是顧不上了,郭蘭英自告奮勇前來幫活。等李如海、陳氏等眾人趕去郭家時,郭蘭英這才有空到各房間打掃,卻看到二妞呆在房間里。


  郭蘭英一眼就看到了二妞臉上的淚珠,她是何等樣人,從登仙閣出來的,雖然外表溫柔,其實心思如同水晶一般,立刻明白二妞之淚為何而流,為誰而流。


  郭蘭英輕嘆一口氣,走到床前,輕輕摟住了二妞:「想哭就哭吧,等會兒姐姐幫你補個妝,高高興興去吃酒席,大妞是你的親姐,你要不去參加婚宴,她會傷心的。」


  二妞以前最討厭郭蘭英,因為這個女人和自己姐姐搶郭大哥,可是今日,她卻反手抱著郭蘭英嗚嗚哭起來。


  郭家,人聲歡騰,郭進笑呵呵地坐在高堂上,郭大路和大妞正在拜高堂,郭進抬頭向天,喃喃自語,「婆娘,你看到沒,咱們孩子成親了,成親了!」


  郭大路和大妞夫妻對拜后,就送大妞進了婚房,又轉出來,少不得要灌一肚子酒,這酒自然是上好的神仙醉高度白酒,酒罈一開,香味飄出來老遠,聞之皆醉,不過,郭大路好歹有功德之力在身,無論多少白酒喝下去,對他而言只不過和喝白開水一樣。


  不說喜宴上有多少鬧騰,大妞一人坐在婚床上,十全婦人們在旁道過吉祥話,往床上扔了紅棗桂圓花生等喜果后,也退了出去,只余她一人,房間頂上掛著LED燈,閃爍著五彩之光,整得如同農家樂一樣。


  不知等了多久,一陣腳步響,卻是郭大路進來了,郭大路把烏紗帽往沙發上一扔,扯了扯領口:「我的媽呀,李大眼他們可真會鬧騰,要不是我會運功解酒,還真被他們灌趴下了。大妞,你沒等急吧,這都12點多了。」


  大妞心裡那個急啊,你不挑了蓋頭,我不能說話啊。


  郭大路見大妞沒回話,不僅一怔:「怎麼?生我氣了?啊呀,我想起來了,你都沒吃飯吧?嘿,這大李朝的傳統婚宴雖然熱鬧,可新娘子沒得飯吃實在是做怪,不過,就算是在我老家新人結婚也是忙著四處敬酒,連坐下吃口飯的時間也沒有。」


  大妞正在奇怪--「我老家」?郭大哥老家不就在後隆村嗎?就算是窮人家結婚,也沒有新娘子到處敬酒的禮兒啊,那、那也不太象話了。


  郭大路四下看了看,看到桌子上有些果品糕點,忙道:「大妞,快來吃幾口,一定餓壞了。」


  大妞實在忍不住,抬起手,點了點自己頭上的蓋頭,細如蚊蚋道:「蓋頭。」


  郭大路這才會過意來,一拍腦門:「你看我糊塗的,老爹倒是提醒過我進房就揭蓋頭,我一通忙都忘了,銀桃子呢?揭蓋頭該用銀桃子,啊,在這兒--」


  大妞眼前突然一亮,紅蓋頭揭開了,郭大路正笑著看著自己,大妞臉一紅:「又不是沒見過,見天兒在一起,有啥好看的。」


  郭大路嘿嘿道:「我看我媳婦呢,大妞,你真好看,我以前一直擔心自己一個孤兒,十有八九是找不到好姑娘肯嫁我的。」


  大妞更糊塗了,郭大哥是沒了娘,可公公還在啊,怎麼就成孤兒了,不過,郭大路一句媳婦讓她的臉象火燒一樣,她哪裡知道,郭大路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雖然神仙醉根本醉不了他,可他心頭早就樂得開了花,結婚了,自己真的結婚了。


  我,郭大路,一個不知父母是誰的孤兒,陰差陽錯,被一隻垃圾桶帶到了大李朝,雖然折騰得風生水氣,還得了皇帝的冊封,可郭大路心裡卻是極孤單的,總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隔了層無形的牆,就連白素貞這樣最親近的女子,也是不真實的--的確不真實,誰聽說過一隻螞蟻能和人圈圈叉叉的?這不科學!


  郭大路有時候情不自禁會覺得,自己突然一眨眼,會醒過來,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只看到自己正趴在學校女宿舍附近的垃圾房裡,趴在一隻垃圾桶上睡覺--所謂大李朝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個夢而已。


  可現在,自己結婚了,有個女人將永遠陪伴在自己身邊,自己還會有子女,流著自己血脈,傳承著自己的基因的子孫後代,在大李朝散支開葉,生根發芽。


  庄生夢蝶,又何需管自己是蝶還是庄生,只要把握現在就夠了。


  大妞看到郭大路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眼睛有些發紅,吃了一驚:「郭大哥,你可是醉了?我給你倒碗茶去醒醒酒。」說著,就想起身。


  郭大路雙臂輕輕一用力,就將大妞摟住了,貼著她的耳朵道:「傻妮子,叫什麼大哥,叫相公。」


  大妞整個身子都軟了,感受著郭大路灼熱的呼吸,結結巴巴道:「相、相公,你、你剛才不是說想吃點心嗎?」


  郭大路一雙手在大妞衣服上摸索著--這古裝鈕扣在哪裡?怎麼一層又一層這樣難解?--他嘿嘿笑道:「吃什麼點心,相公我要吃你--」


  大妞一聲驚呼,倒在了床上,頭頂上的LED燈照花了她的眼,她勉強扯過扔在一邊的紅頭蓋,蓋在了自己的臉上,因為郭大哥做的事好羞人,她根本不敢睜眼看。


  郭大路說起來也是初哥一枚,和白素貞也只是夢中相會,畢竟算不得真刀真槍,不過,好在看過不少小電影,不至於扣攻****而不入,剛開始動作還有些粗魯,但很快感覺到了躺在身下的大妞整個身子硬梆梆的,簡直如同準備承受刑罰一樣。


  郭大路輕拍額頭,起身關了燈,放下喜帳,貼在大妞耳邊,低聲道:「別怕,其實,很舒服的。」


  大妞迷迷糊糊,正不知舒服兩字何處而來,突然感覺到郭大哥一雙手摸在了極羞人處,她剛驚呼了半聲,一陣從來沒有感受到的快感,已經淹沒了她--

  農村人結婚,大頭戲自然是聽洞房的壁腳,不過,郭大路身份不同,李大眼等人對他極為尊重,更何況,有浩哥兒帶著少年兵在房外守衛,空中還飄著雲團小白,有誰敢偷偷摸摸靠近,就是一道電花閃下來,雖然不致命,卻也打得人手腳發麻。


  湯和、小諸、克里絲締等人倒是想鬧一鬧,湯和甚至捉了一隻野貓子,想扔進洞房裡,嚇兩個新人一下,可看看空中電花閃爍的小白,只得將手裡的野貓子扔了--這普天之下,用天雷給自己守洞房的,也只有郭大路一個了。


  大妞迷迷糊糊醒來,只覺得渾身酥軟,她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回憶起來,昨兒夜裡發生了什麼,她輕輕咬住了唇,郭大哥--不,相公真是好會作怪,真不知道他從何處知曉的那些花樣,就連郭蘭英和自己閨房私語,也從來沒聽說過那些擺弄人家的手段。


  突然,一雙大手又摸上了大妞蘇醒的身體,大妞咕一聲笑出來,扭了扭身:「不要,相公,饒了奴家吧。」


  郭大路從被窩裡鑽出頭來,親了親大妞:「昨兒晚是誰說『還要的』?怎麼現在就改口了?」


  大妞羞得整個身子都紅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昨夜摟著相公說過那樣不要臉的話,那、那不成了****盪娃了?

  郭大路抱著大妞笑道:「這有啥好害羞的,咱爹等抱孫子都等急了,咱們不多『要』幾回,哪裡生得齣兒子。」


  大妞勉強抓住了郭大路亂動彈的手,氣喘吁吁地道:「別,今兒個還要給公公敬茶呢,可不能起得太晚,要不然,我可就成懶媳婦了,被人笑話。」


  郭大路其實也只是開個玩笑,調個情,昨兒夜裡他正式「成人」,大妞也不知節制,兩個人都有些過了,一時有些腰酸腿軟,大妞如果真的「還要」,他非得立馬舉手投降不可,這時借坡下驢,扶著大妞起身:「我幫你穿衣服。」說著,就去取昨晚亂扔了一地一床的衣服,可是手剛伸出,就是一愣。


  因為,兩人的衣服,全都整整齊齊摺疊好,擺放在床頭柜上。


  郭大路分明記得,新婚之夜自己猴急,將自己和大妞的衣服隨扒隨扔,有的內衣甚至扔到了帳頂上,現在怎麼摺疊得如此整齊--啊呀,是了,一定是昨夜激情過後,自己呼呼大睡,可大妞卻忍著初夜的不適,起床默默將衣服都收拾了。


  郭大路苦笑著點了點大妞的鼻子:「你這又是何苦來?咱們家裡雖然沒有下人,可是等起床再收拾衣服也不遲啊。我以前在寢室里,那被子一天到晚從來不疊的,不一樣過日子?」


  大妞笑而不語--這初夜的衣服可不能亂扔,因為,它自有講究--她伸手去取衣服:「相公,我來給你穿衣服。」


  今天還得給郭進老爹敬茶,所以郭大路依然要穿長袍,郭大路看著大妞一件一件取過自己的衣服,幫自己穿上,然後才是她自己的衣物。


  他突然心中一動,農村婚嫁的規矩,他也略知一二。比如說,新人衣服的放置就有講究,誰的衣服放在上面,今後夫妻生活就能壓對方一頭,有的娘心痛女兒,總會悄悄叮囑女兒將衣服放在男人衣物的上面。


  可是,昨晚大妞忍痛收拾衣服,明明有的是機會將自己「壓」在下面,可現在自己看到的,卻是自己的衣服擺在最上面,大妞自己的卻壓在最下面。


  郭大路對這種民間風俗是不以為然的,可看到這一幕,心中依然一片暖意,自己的這個妻子實在是溫柔體貼到家了,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郭大路從背後摟住了正在穿衣的大妞,在她光潔的後頸吻了一下:「娘子,你放心,老公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區區一件衣服誰上誰下根本不重要。」他嘿嘿笑了笑:「其實你要是願意,今兒晚上可以試試你『壓』在我身上--」


  大妞立刻明白過來,自己放衣服的那些小心思,郭大路全都看在眼裡,悟在心裡,心裡一陣暖意,果然,相公是最體貼不過的,真心真意愛著自己,並不象有些男人,視女子如玩物,不過,相公所言晚上壓在他身上是何意?


  大妞略一思索就明白過來郭大路話中隱含的意思,羞得推了他一把:「盡說些不著調兒的混話!虧你還是堂堂掌門呢。」


  郭大路哈哈大笑,起身走向衛生間,嘴裡道:「大妞,閨房之樂有勝於畫眉者,你要是這樣容易害羞,扭手扭腳,相公可得費不少心思好好調教你一番呢。對了,就是這個,密室美少女之養成,哇哈哈哈,這畫風太鬼畜了--」


  大妞聽不明白郭大路的話,但卻知道必然不是什麼好調調兒,紅著臉輕輕啐了一聲,低下頭去收拾床單,那床單上一抹鮮紅,正是初子元丹,大妞仔仔細細收起來,用塊紅綢包了,放到了床頭櫃的最底下。原本,這塊紅綢該是給婆婆看的,也算是「驗明正身」,可現在大妞只有郭進這公公,總不能讓公公看這抹鮮紅?那不得真正羞死人?

  大妞放好床單,正在鎖柜子,突然雙目一凝,獃獃地看著自己的手指,發出一聲驚呼--


  郭大路正在刷牙,聽到卧室里的驚呼聲,一怔,帶著滿嘴白沫跑了出來:「出什麼事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大妞眼含熱淚,舉起手:「相公,紅點--我手指上的紅點沒有了!」


  郭大路搶過身去,緊緊握住了大妞的手,因為用力過猛,痛得大妞低呼了一聲,郭大路忙放開手,但只那短短瞟了一眼,他已經看得清清楚楚--大妞手指上的紅點,果然沒有了!

  郭大路又驚又喜,抱著大妞又叫又跳,語無倫次地嚷嚷著:「沒有了!真的沒有了!哈哈,沖喜真的有作用!大妞,沒想到你相公我就是人形解毒劑啊,只要來上一發,就能解連天一閣的仙人也解不了的古怪毛病!嘿,你以前還擔心這是什麼艾滋病--哪有艾滋病睡一覺就沒了的?見鬼,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古怪毛病,算了,我看根本不是什麼病,就是一粒普通的紅痣,氣血一運行,自然就消失了。」


  郭大路和大妞都錯了,那粒古怪的紅點,的確不是什麼艾滋病,但也不是什麼紅痣,它的真正身份,卻是一種極罕見的耐葯菌,也就是所謂的超級細菌!


  那黑心棉中,夾雜著許多來自醫院的醫用棉花、紗布等物,其中就隱藏著超級細菌。此種細菌是從醫院等長期大量使用抗生素的環境里誕生的,具有極強的耐藥性,21世紀的種種抗生素根本無法消滅它。在郭大路的原時空中,曾經有數次關於發現超級細菌的報道,醫學家對其如臨大敵。


  那超級細菌隱藏在黑心棉中,感染了扎破了手指的大妞,郭大路給大妞吃的那些頭孢類抗生素,根本救治不了,而天一閣的范沖子的種種法術,只能治療大李朝固有的疾病,這超級細菌來自21世紀,范沖子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如何能夠治療?根本就是緣木求魚。


  真正壓制住超級細菌,沒有讓大妞一命嗚呼的,是大妞體內的功德之力。


  大妞跟隨著郭大路學習、勞動,參與各處作坊的工作--不少圖紙都是她幫著郭大路一起畫的,所以體內也有了功德之力。雖然大妞不知如何使用這功德之力,但當超級細菌侵入大妞體內時,功德之力卻自發護主。


  郭大路與大妞成親,兩人云雨後,夫妻一體,郭大路的功德之力自然轉了部分到大妞身上,從而壓制住了超級細菌,讓它從大妞的指頭上隱去。


  但是,這只是治了標,卻沒有從根本上除去超級細菌,誰也不知道,何時它還會再次冒出來搗蛋。


  郭進正坐在客廳里,笑眯眯等著新兒媳來敬茶,他知道年輕人貪戀****,折騰了一夜肯定累了,也沒去催促,可猛然間聽到樓上亂嚷嚷,嚇了一跳,隱隱聽到「紅點」兩字。


  他以為是大妞的古怪的毛病又犯了,忙跑上樓來,也不顧大妞是否衣衫不正和自己這公公不好見面,一把推開門--卻看見郭大路抱著大妞亂蹦。


  郭大路聽到門口的動靜,回過頭來,見是郭進,忙迎了上來:「爹,快看,大妞的紅點消失了--她好了!完全大好了!」


  郭進低頭一看,果然,大妞的手指白生生的,一點異樣也沒有,他的眼眶頓時濕了,說實話,大妞手上的紅點實在是郭進的心頭刺,誰家娶兒媳,也不願意抬回來一個帶病的不是。可大妞是郭進看著長大的,如同半個女兒一樣,也知道她是個好的,如果沒有那紅點,實在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孩子,要不,郭進也不會主動和李如海提這門親事。


  可是,大妞手上有了紅點后,遍求名醫,連天一閣上仙也束手無策,雖然郭大路口口聲聲說這紅點無礙,並不是病,可郭進心裡還是有了疙瘩。


  他喜歡大妞,也同情大妞得了這古怪的病,可要是把大妞娶進郭家,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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