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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來自天一閣的求助(六)

  然而,有九個修行者卻依然留在現場,雖然他們個個看著那飛劍擊出的洞臉色極是難看,但對歸真丸的貪婪依然蓋過了對飛劍的恐懼,其中一個白衣中年男子冷笑了一聲:「范沖之此人我是知道的,只會埋著頭在祖宗留下的古書里亂翻,對煉丹倒是有些獨到的法門,可是于飛劍一道,卻是極不入流的。什麼時候,手裡居然有如此大威力的飛劍了?」


  另一個矮黑男子摸著自己的鬍子道:「范沖子試劍時,身邊有兩人,一人我是認得的,叫於青,原是天一閣的葯童,後來離了天一閣,自立了一個道門,還有一個黑炭頭,卻是陌生得很,但他身上並沒有什麼靈力,似乎是個凡人。難道說,這飛劍與那於青有關?於青不知怎麼機緣巧合,得了那威力極大的飛劍來,聽聞天一閣有難,到底有些香火之情,便攜劍前來相助?」


  白衣中年男子一皺眉:「這於青也是名不見經傳,不知他是從何處得來的飛劍。」


  矮黑男子笑道:「管他那樣多做什麼?這一次天一閣之行卻是來對了,不僅能得歸真丸,還可得到一把與誅天、滅地不相上下的絕世飛劍。」


  白衣中年男子冷笑了一聲,不屑地瞟了矮黑男子一眼,心道:就憑你這貨色,還想仙丹寶劍雙收?想得美!如果不是想著能夠多幾分助力,好對付天一閣,某家都懶得和你呆在一起。


  這時,一個蒙面女子沉聲道:「歸真丸問世之前,咱們互相之間可得齊心協力,誰要是敢亂來,我就把他轟出去!」


  這女子聲音冷酷,說話毫不留情面,但白衣中年男子和矮黑男子卻極恭敬,忙彎了彎腰,應了聲「是」。


  蒙面女子沉聲道:「就算范沖子手裡有了一把絕世寶劍,但他的靈力境界不過如此,就算是加上那於青,我觀其靈力波動也不過地仙之上,只要我們齊心協力,必能戰而勝之。」蒙面女子根本沒把郭大路放在眼裡,因為她早就看出郭大路是五行不全之體,廢人一個,連多看一眼都是浪費她的精力。


  九位一心奪寶的修行者悄然隱身,只等著九品冰梨掛果,歸真丸問世。


  范沖子、郭大路和於青回到天一閣后,范沖之興沖沖將剩下的四枚晶元取了過來,在煉丹爐中,與精鋼寶劍融為一體,先後煉製出了五把精鋼飛劍出來,一名誅仙,一名誅靈,一名精光,一名射天,一名無影。其中無影之劍,與其說是劍,不如說是飛石,是將一枚極小的晶元包裹在拇指大的精鋼塊之中,四邊鋒利如刃,疾飛之時如同無形無影。


  范沖之將誅仙自用,誅靈贈於青,精光、射天分贈樓岑之和林遠塵,林遠塵卻索要無影,因為她覺得,無影配上自己的隱光疾行術,真正是無衣無縫。


  郭大路拿著射天,在手裡揮了揮,瞟了眼正在操控精光在空中亂飛的樓岑之,樓岑之意外地得了把絕世飛劍,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可是郭大路手裡的射天卻和尋常精鋼劍沒有什麼區別,誰讓他沒有絲毫靈力呢?


  郭大路心裡盤算著,把這射天飛劍給科學門裡的哪個人用為好,想了半天,得,科學門裡誰都用不了,科學門內人人有功德之力,卻沒有絲毫靈力。


  郭大路苦笑著將射天遞給范沖子:「范大哥,我使不了這飛劍,要不,你還是給天一閣門下弟子吧。」


  范沖子連連搖頭:「這怎麼可以?這五把絕世精鋼飛劍,都是有了郭兄弟的晶元才能煉成,我門下何德何能,怎麼能據為己有?這不是奪了科學門的寶貝嗎?」


  郭大路再三說明,科學門內的確是無人擁有靈力,可以施展飛劍,范沖子依然不允,這時,突然有天一閣門人來報,禁制外來了一個少年,自稱是後龍先生貼身近隨,叫什麼浩哥兒的,說要與後龍先生相會。


  郭大路嘿了一聲:「浩哥兒怎麼來了?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浩哥兒匆匆而入,看到郭大路忙行了個禮:「郭大哥,我把治打擺子病的青蒿和方子都帶到后隆村,交給我大姐了。」


  郭大路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就回西北吧,西北事兒正多--」


  范沖子多機靈的人啊,忙道:「賢侄掌管西北一方,有什麼事兒需用得上我天一閣之處,儘管發話,對了,賢侄可需要帶些天一閣的仙符、法器去西北?來人,帶賢侄去庫房,但有所需,盡取無妨。」


  浩哥兒連連搖頭:「我不會用靈力施法,天一閣的仙符、法器都用不上。對了,郭大哥,你手裡的這把寶劍倒還漂亮,不如給了我吧。」


  郭大路一抬手:「你是說這把射天劍?這是把飛劍,你又沒靈力,給你那真是白瞎了。」


  浩哥兒撓了撓頭:「飛劍?郭大哥不要捉弄我,我聽說精鋼是煉製不了飛劍的。」說著,向郭大路手裡的射天飛劍伸出了手。


  浩哥兒的手還沒觸著射天劍,突然一聲龍吟,射天劍從郭大路手裡掙脫,自動飛到了浩哥兒手裡。


  浩哥兒整個兒呆住了:「這、這真是飛劍?咦,我、我何時能操縱飛劍了?我不是沒有靈力嗎?」


  於青在旁邊蹺著腳道:「浩哥兒你這傻小子,誰說只有靈力才能操縱飛劍?你那郭大哥的晶元非同不般,利用功德之力也可以操縱飛劍。」


  浩哥兒吃吃地道:「那個,我其實也不知道該如何調動自己體內的功德之力,郭大哥沒怎麼教過我們這個。」


  郭大路心說,浩哥兒這傻孩子,你怎麼能說這樣的大實話呢,你還不如乾脆直說我這當掌門的根本不懂如何施法就是了。


  樓岑之在旁邊道:「浩哥兒既然不懂如何施展功德之力,那又如何讓射天劍飛到你的手中的?」


  浩哥兒搖搖頭:「我一見那劍,心裡就喜歡,一伸手,這劍就自動飛到我手中了。」


  於青拍著手笑道:「好好好,這射天劍與你有緣,浩哥兒你也不用多想,依然如剛才那般心思,心隨意動,操縱這飛劍試試看。」


  浩哥兒持劍在手,微閉雙目,但過了半晌,射天劍在他手裡依然一動不動,於青嘆了口氣:「浩哥兒,你太著相了,記住,心如明鏡--」


  浩哥兒睜開眼,苦笑道:「不行的。我、我根本操縱不了這射天劍--」


  就在這時,突然劍光一閃,一把精鋼飛劍直向郭大路射去,去勢之疾,眼看就要把郭大路一劈兩半,浩哥兒大吼一聲,手裡的射天疾射而出,鐺一聲,將那把飛劍擋住,兩把飛劍交叉在郭大路頭頂,嗡嗡作響,光芒互射。


  樓岑之鼓著掌哈哈大笑:「浩哥兒,你還說操縱不了射天劍,這卻是什麼?」卻原來,樓岑之操縱精光劍,故意射向郭大路,引動浩哥兒自然而然操控射天劍,擋住了對郭大路的攻擊。


  浩哥兒驚喜交加,抓耳撓腮:「原來操縱飛劍就是這樣簡單?起!」他輕喝一聲,操縱射天劍在空中自如飛翔,甚至能在桌椅空隙之間穿梭。說起來,浩哥兒跟隨著郭大路很長時間,體內功德之力極為充沛,但還是第一次能夠自如地應運功德之力。


  浩哥兒一時興起,對樓岑之招了招手:「來來來,試試咱們兩人誰的劍更利。」說著,射天劍應聲而落,向樓岑之劈落。


  樓岑之高呼一聲:「來得好!」並指一劃,精光劍已經迎了上去。


  射天、精光,在煉丹室內撞擊得火星四射,於青笑道:「胡鬧,快到外面去,可是想把范閣主的煉丹室給毀了嗎?」


  浩哥兒和樓岑之移步出了煉丹室,操縱射天和精光在天一閣上空斗得光華燦爛,驚動了天一閣無數門人子弟紛紛走出自己的院子相看,有不少人是認得樓岑之的,看到他居然能操縱一把精鋼飛劍,禁不住讚歎道:「樓道友原本只是天一閣的外門弟子,數百年功力沒能寸進,可轉投了道門后,功力精進如茲,居然能操控精鋼飛劍!」


  樓岑之聽在耳中,歡喜了片刻,心中卻湧起一股酸意,因為他和浩哥兒鬥了小半天,卻沒有佔到半點上風!


  要知道,樓岑之可是先後修鍊了上千年,先練靈力,后練功德之力,可是浩哥兒只是個農村的半大小夥子,連如何修鍊體內的功德之力也一無所知,如今卻能和自己打得旗鼓相鬥,相形之下,真正落於下風的,該是自己才是。


  樓岑之沉思起來,也許,自己該完全放棄修鍊靈力,轉而全心全意修鍊功德之力。


  樓岑之稍一差念,一聲脆響,空中光點如雨一樣灑落下來,正在觀看的眾人一片驚呼聲,卻原來,浩哥兒的射天劍一擊將樓岑之的精光劍斬成了粉碎!精光劍精光劍,這可真成了精光了!


  浩哥兒忙收回射天劍,結結巴巴地對樓岑之道:「樓仙師,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范沖子手一招,光雨之中,一點黑沉沉的小東西飛到了他的手中,他略一端詳,笑道:「還好,晶元完好無損,再取一把精鋼劍來,可以重新融合,讓精光劍再生。」


  於青在旁邊笑道:「精光劍這名字不吉利,剛問世就碎了,改個名吧,就叫裂地吧。」


  范沖之很快回到煉丹室,重新融煉了一把飛劍出來,交給了樓岑之,樓岑之悄悄用功德之力操縱裂地,卻毫無反應,只得以功德之力挾靈力,這才能操控裂地。


  樓岑之謝過范沖子重鑄飛劍之恩,在心中下了決心,今後一定要更多關注功德之力的修鍊,徹底放棄體內的靈力。


  浩哥兒收起射天劍后,聽於青一說九品冰梨、歸真丸一事,尤其是聽說有心懷貪念的修行者在外窺視時,說什麼也不願意回西北了,非要留在天一閣,手持射天劍保護郭大哥。


  就在這時,一直在以功德之力培育九品冰梨的林遠塵突然驚呼起來:「不好!九品冰梨有異動!我、我的功德之力控制不住了!」


  只見九品冰梨光華閃動,林遠塵體內的功德之力以肉眼能見的速度正在湧入九品冰梨,於青急搶過去,將手搭在林遠塵肩膀上:「九品冰梨就要結果了!」


  郭大路也跑到林遠塵身後,握住了她的手,郭大路一身功德之力遠超在場的任何人,充沛的功德之力不僅湧入九品冰梨,甚至彌補了林遠塵體內缺失的功德之力,林遠塵感動地沖著郭大路點了點頭。


  郭大路沉聲道:「於道友,林仙子,你們兩人都讓開吧,我一人的功德之力足以供應九品冰梨了。」


  於青和林遠塵退守一邊,郭大路輕鬆地將手搭在九品冰梨上,他體內的功德之力如海似涯,九品冰梨吸收的那些功德之力對他如同九牛一毛,范沖子的眼睛死死盯著九品冰梨,滿臉通紅,鼻孔大張,毫無修行者的仙風道骨的樣子,牙齒咬得咯咯響,雙拳緊握:「結果了!結果了!九品冰梨結果了!老夫修鍊數千年,第一次親眼看到九品冰梨結果!」


  九品冰梨的花苞在剎那間綻放,盛開,然後又枯萎、掉落,然後,在枝頭,冒出了一朵冰晶,那冰晶越長越大,最後凝結成如普通梨頭大小的冰梨。


  九品冰梨,梨如其名,真是由冰晶凝結而成。


  范沖子手一招,一條通體雪白的小龍從煉丹爐里飛了出來,郭大路只不過瞟了這條小龍一眼,就覺得全身發寒,想來,這就是隱藏在煉丹爐里的冰龍了。


  冰龍飛到九品冰梨旁,嘴一張,吐出一股冰息,那冰息繞著九品冰梨一繞一轉,一隻只冰晶梨就落了下來,冰息如同一隻無形的手掌,托著冰晶梨。


  林遠塵小聲對郭大路道:「這九品冰梨掛果之後,不能徒手接觸,否則冰梨立刻融而化之,必須由冰龍採摘。」


  郭大路看到,冰晶梨一被撞落枝頭,九品冰梨的枝幹立刻乾枯、葉片打卷,緊接著腐爛成粉末狀,當最後一枚冰晶梨被冰龍用龍息摘下來后,整枝九品冰梨化成了一堆灰燼。


  於青來不及向郭大路等人道謝以功德之力培育九品冰梨,手一揮,命冰龍帶著冰晶梨飛回煉丹爐后,立刻將早就準備好的各種天材地寶扔進了爐中,四條火龍張口齊噴,煉丹室里頓時異香撲鼻。只不過奇怪的是,那冰晶梨在丹室之中,受到龍焰灼烤,居然並沒有融化。


  於青神色肅穆,端坐煉丹爐旁,不時向煉凡爐灌入靈力,或摘把靈草投入進去,有時則是念一段咒語,或腳踩陣法,在郭大路看來,倒和跳大神的差不多。


  於青在旁邊點了點頭:「范道友雖然是第一次煉歸真丸,準備得倒是齊全,不愧是天一閣出身的,各種典籍爛熟於胸,看來歸真丸必能順利出爐。郭小友,來來來,咱們就在旁邊好好休息休息,你再多念些如《道德經》這樣的好文章給我聽。」


  郭大路心說《道德經》又不是垃圾小白網文,自己怎麼可能隨口背的出來類似的,他隨口問道:「於老道,這歸真丸要煉多久才能出爐?」


  於青豎起了一根手指頭,郭大路笑道:「一天就夠了?這倒是快?」


  於青白了郭大路一眼:「一天?是一年!這還是因為范道友手裡有天一閣首任閣主留下的四條火龍和一條冰龍,冰火相濟,才能這樣快煉出歸真丸,換了別的修行門派,能在十年內將九品冰梨煉化了,算他們有本事。」


  我了個去!這樣說來,我不是要在天一閣內呆上一年?!郭大路撓著頭苦笑,可他也知道一時之間也是離不了天一閣了,倒不是擔心范沖子阻攔,而是天一閣外那些虎視眈眈的修行者強盜,如果自己離開了天一閣,那些修行者絕對會把自己抓起來,逼問天一閣內的詳情。郭大路可不覺得,單憑自己和浩哥兒,能與那些修行者對敵--這些修行者靈力都是與范沖子比肩,甚至約略超過他。浩哥兒雖然手裡有射天,卻也不見得是他們的對手。


  得,那就好好在天一閣呆著吧。


  郭大路正無聊地在煉丹房的庫房裡亂轉,好奇地翻看著種種靈草仙果,心裡想著,如果這是某部小白修仙文,那豬腳一入丹房,就狂吃亂嚼,生冷不忌,將各種千年萬載難遇的靈草仙果奇獸卵什麼的吞一肚子,然後腹內靈力亂沖,脫胎換骨,筋骨重生,造就不世奇才--可惜自己卻是五行不全之體,眼前的這些靈草仙果,和鄞縣街頭攤販叫賣的野果子差不多,不僅對自己的修行毫無效果,反而對功德之力的運行有礙。


  這時,旁邊突然有人柔聲相喚:「郭道友,可有興趣到天一閣天字型大小藏書樓一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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