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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康復之路

  又過了三天,兩名傷員的情況基本穩定,李東石被基地召回,留下周一諾一個人擔負起監護的重任。走之前,石頭難得多說了幾句,無非叮囑張哲不要礙眼,尤其當明哥和明嫂稍微親密點,千萬不要搗亂。他們能聚在一起不容易,若是實在看不下去,大不了學那個廬山升龍霸的傢伙,練習一下自戳雙眼。


  恨不能飛起一拳揍在石頭臉上,張哲憤恨地轉過身,留了後背和屁股給他,連句一路順風都沒說。


  自從李東石走後,病房裡少了個移動燈泡,程梓明的動作便有意無意大了起來,或是趁張哲睡覺,拍兩下周一諾的臀,或是趁他去廁所,拉著媳婦來個深吻,附帶襲胸。


  被他接二連三撩撥,周一諾羞得滿臉通紅,面上哪還有幾天前的菜色。她歪著頭朝始作俑者翻白眼,拍打著他不老實的手。殊不知,她那輕咬下唇的一顰一笑,落在程梓明眼裡,更像催情的葯。


  「你不要太過分!」趴在程梓明枕邊,周一諾心癢難耐,咬牙切齒。


  偏偏這個大色狼還裝作一臉無辜,「我怎麼過分了?」


  抬頭看向隔壁床上的背影,周一諾的目光轉了回來。她齜著牙,擰著眉,「還有人吶!你這個色棍!怎麼當的領導!」


  程大尾巴狼此刻狼性閃耀,抓著周一諾的發梢不撒手,連頭都懶得回,「我摸我自己的老婆,誰管得著。」


  「你!」沒見過這麼大言不慚的傢伙,周一諾抓住他蠢蠢欲動往下滑的手,「還沒拆線呢,怎麼就那麼精神!」


  程梓明點點頭,一臉無謂,拆了線的話,就可以玩更好玩的了。


  從前正經嚴肅的營長已經一去不復返了,他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拿張哲當植物人,擺明了欺負他敢怒不敢言。已經深陷絕望中的張副營長索性破罐子破摔,將聾啞瞎原則貫徹到底。


  過了兩天,周一諾並沒發現張哲表現出任何異常,便以為他真的什麼都沒發現。反正是自家老公,不過摸兩把,算不上******,反而是夫妻情趣。作為一個生理功能正常的女人,被程梓明這麼摸來摸去,周一諾心裡便有些痒痒。無奈一看他的病號服,慾望公交車便生生地剎住。


  現在算是明白他當時為什麼極力剋制了。都是現世報,好好的青年男女,盡碰上些能看不能吃的慘劇,偏偏傷病還在夫妻間一波未平息一波又侵襲,果真茫茫人海狂風暴雨。


  周一諾不禁有些好奇,為什麼張哲傷得不輕,卻沒有家屬陪護呢?


  右手搭在她背上,看她的大眼在面前撲閃,程梓明低聲反問,如果你在外面受了傷,會告訴父母嗎?

  周一諾搖頭,當初若不是邵聰和李娜聯繫了爸媽,以她的性子,肯定會編纂各種謊言,以圖證實工作忙得厲害,實在沒時間回家,直到把養傷的日子全都混過去,讓老頭老娘發現不了傷病的存在。


  所以說,還是有老婆好。就算鵲橋相會一年只有一次,至少總比沒有強。程少校面容認真,邊說邊點頭,嚴肅得像在討論家國大事。


  要說這張哲,女朋友也談過幾個,可惜每個都無法長久,蘇米算是程梓明叫得上名字的,他們倆也半離半合的折騰了許久。再往前倒回,上一個叫什麼來著?程少校只記得她姓王,想不起叫什麼名了。


  張哲是家裡最小的兒子,幸好上面還有哥哥,不然在重男輕女觀念相對嚴重的地區,他不可能順利考上軍校。父母二人加上兩個姐姐,光是眼淚就足以把他淹死。只要傷勢不夠危重,他必定不會通知家屬。不然的話,一大家人跑來巴巴地望著,做什麼?哭聲直上干雲霄嗎?


  周一諾鄙夷地將程梓明瞥著,明明挺孝順的一件事,非讓你說得慘絕人寰。


  程梓明攤攤手,挑著眉,這可不是我編的,是他的原話。


  聽了張哲的經歷,周一諾不禁對他更加同情,好吃好喝供著不算,還要陪著聊聊天,順帶探討一下人生。


  過了一周,兩人順利出院。假期還有富餘,於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周一諾對張哲的病情表示有些擔憂,畢竟家裡人都不知情,短時間內回去,不可能不被發現。


  張哲倒是很坦然,雖然姐姐們早已出嫁,但若是回了家,作為家裡最小的孩子,即使不做家務也不會有人質疑。皮肉傷,來得快去得也快,頂多在家歇歇,不幹重活就行。


  聽他說得輕鬆,周一諾也不好繼續刨根問底。收拾完所有的東西,三人分道揚鑣。


  開胸又開腹,半個多月就出院,這種奇迹,也只有他們這種變態體質能做到。這樣想來,平日那些變態鍛煉還是很有好處的。對周一諾而言,這是第一次兩人一起坐火車回武漢。與往日註定的送別不同,雖然程梓明的傷還未痊癒,但至少胳臂被周一諾纏繞著,兩人的距離,不就拉近了嘛。本想扮作嬌弱的姑娘,往程梓明肩上靠一靠,思及他身上纏著的繃帶,她又往座椅上倚了倚,只將額頭蹭著他的肩頭。


  未過多久,耳畔傳來一諾平穩的呼吸聲,她閉著眼,已經睡著。想起這些日子以來她朝夕相處的陪伴,程梓明極端地想著,受傷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可以名正言順地陪著她,彌補些平日不能相見的不足。側過頭再看她兩眼,半個多月的勞頓,她的眼底早已有了青色。能相互陪伴固然是好,可受重傷又會讓她擔心,還帶累她不得不耽誤工作,前後照料。這姑娘原本就瘦,這樣一來,吃不香睡不好,臉色更是難看,一點初見時的粉嫩模樣都沒有。


  程少校默默地嘆口氣,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祖國不負卿。


  從火車站出來,攔了計程車,程梓明向司機報了天河機場,周一諾才想起,小白還被扔在機場呢,這都二十多天了。她果然是個見色忘友的小人,有了男人,其他的什麼都不要了。


  聽老婆一口一個小白喊得親熱,程梓明隱隱有了醋意。都說車是男人的小老婆,還沒聽誰說車是女人的小老公。繼住院之後,程少校滿身的節操早就碎成了隨風飄舞的渣渣,走在機場空曠的停車場,他突然心生一計,拉了周一諾的手,問她,「車更重要,還是我更重要?」


  周一諾雙眼齊翻,踮起腳尖用手指敲了敲他的腦袋,「你該不會是,腦子也中彈了吧?」


  程梓明不依不饒,晃了晃緊握的十指,「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周一諾停下腳步,輕輕擰了擰他的胳膊,「你這人真是沒良心,為了你,我把它丟在這不聞不問,你說是你重要還是它重要?」


  程梓明一臉傻傻的笑意往外冒,上前一步抱住老婆,「可你還是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驚覺今天程梓明智商直線下降,破零點后往著負無窮大直奔而去,周一諾嘆了口氣,***說什麼來著?每個男人骨子裡都有著孩子般的幼稚。看在他負傷在床這麼久的份上,她仰起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吻,甜甜地笑,當然,你是最重要的。


  心滿意足的程少校開心地坐上了副駕駛,悠哉地享受著老婆不怎麼地的駕駛技術。


  到了爺爺家,自是一大堆人圍了過來,先心疼程梓明,再來心疼周一諾。作為過來人,經過了三十多年的軍嫂生涯,大伯母對這種意外事件早就習以為常,尤其大伯父還在基層的那些年,身上不知挨過多少大傷小傷,直到現在身上還有病根,一到陰雨天氣就難受。


  康海英拍了拍周一諾的肩,一臉慈愛,孩子啊,他們雖然不能為了小家做什麼,可確實活得不容易,我們呢,別的也做不了,好好照顧家,照顧孩子,不讓他們為家裡的事情擔心,就可以了。


  是啊,照顧家,照顧孩子。在與程梓明組建的小家裡,成員關係如此簡單,除開程梓明的傷病,便沒有更嚴重的事。而這個熱鬧非凡的大家庭里,暫時沒人需要她去照顧。不久的將來,她的重心可能也只放在小家上,在丈夫和孩子的身上。雖然程梓明的生母早逝,父親又在外地,但他身後這個大家庭,無疑是小家堅強的後盾。平易近人的程家人,顛覆她對高門大院認知的同時,也向她提供了足夠的精神和物質支柱。


  夜深時,周一諾又換上了程梓明的舊T恤,湊在他的頸窩,嗅他身上的味道。她糯糯地說起與大伯母的談話,一個老軍嫂對新軍嫂的教誨,然後看著程梓明的眼,認真地說著自己的見解。


  我知道,大伯從前的單位和你如今的單位性質不一樣,你們都是軍人,不過分工不同而已。你們有保密守則,很多事情不能告訴我,但是,我只想說,萬一以後,我是說萬一,還出現這種緊急情況,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不管我在哪,一定去找你,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你身邊。


  無論如何,程梓明,對我來說,你永遠是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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