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王余年的新生活(五)赦免
看她緊張的樣子,警察長立時咧嘴一笑,反問道:「我幹嘛要抓你家男人?」。
王李氏還想說金子的事情,王余年馬上使了個眼色,搶先道:「那這麼說,是我們誤會了?」。
警察長點點頭,後退兩步,朝王余年,單獨行了一禮。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塊方形金紙,語氣肅然道:「王余年同志,我們縣長得知你以前是情報司情報搜集處處長后,起了惜才之心。所以特意讓我大老遠的,從縣城趕過來,為的是,接你去縣上任職。
你也知道,咱們羅漢縣,正是大建設的時候。各方面,都急需人。以你之前的職位,最少能擔任咱們縣院級以上的大官。
雖然待遇的話,是比不上新山那邊。但只要縣裡發展起來,會慢慢變好的···」。警察長說著說著,就開始給王余年描繪美好的將來。
可惜王余年擔心別的事情,所以根本聽不進他說的美夢。這讓警察長,不得不更賣力的許諾條件。生怕王余年不答應,從而完不成縣長交代的任務。
這時旁聽半天的王老爺子,趁警察長吞口水的功夫,插話道:「可-可我家余年是戴罪之身,還怎麼去縣上任職?」。按照流放的標準,五年以內,是不能從事任何官方或半官方職務。就是經商,也不允許。只能老老實實的,做個莊稼把式。
不然以王余年在情報司學到的本事,怎麼著,也不用在地里蹲著。
警察長聞言,立時明白他們的顧慮。便一拍後腦勺,恍然大悟道:「哎哎哎!你看我這腦袋,把要緊事給忘了!」。
說著,就拍拍手。一個警察,立時將一張純白的方形紙送了過來。清了清嗓子,警察長就接過紙張,一臉正氣的誦讀道:「經查,王余年同志在任情報司情報搜集處處長期間,工作認真、秉公守法,表現特別優異。后因連坐之罪,流放新華。有感於此,所以特意將功抵過,赦免王余年同志及父親王賀雲、母親劉桂芝、妻李水蓮、兒王···連坐之罪。」。
「這-這就赦免了?」,王老爺子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本來他還以為,此次他們是沒機會赦免的。沒想到,上面還真意外至極的赦免了他們。這讓他情不自禁的覺得,有些不真實。
便讓王劉氏掐一掐自己的大腿。當感到痛處后,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作為主角的王余年,也是難以置信。二話不說,就扇了自己兩耳刮子。那火辣辣的痛感,讓他既歡喜又恍然的喃喃自語道:「怎-怎-怎麼可能?」。
警察長怕他不相信,就直接把赦免狀遞到王余年懷裡,溫聲道:「王余年同志,你自己看吧!」。
顧不得虛禮,王余年就把赦免狀攤開來看。發現上面果然字字屬實。且右下角的落款,還寫著情報司副司長張揚、南洋海外領領長南峰、總統楊崇的名字。
這可都是處在大明最頂尖的一批人。讓他們同時簽署這一份赦免狀,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被簽署的對象,只是王余年這個算不得什麼上得了檯面的人物。
也難怪警察長,會突然對王余年這麼客氣。
畢竟當初流放到這裡時,交接的警察,可沒給他們好臉色過。這個警察長,也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瞧他。至於縣長等更大的官,那就更不會對他這個流放之人有興趣。
可當下,就是這個小小的赦免狀。讓這些人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變了。
好在王余年是在官場歷練過的,也看淡了這些世態炎涼。所以對警察長的討好舉動,也沒那麼在意了。
就在他盯著赦免狀,細看慢看時。警察長已湊到他的耳邊,低聲道:「王余年同志,我跟你說個實話啊。本來啊!根據上面的赦免條件,你們家,並不在赦免的範圍之內。
但昨天,從南洋來的海船,突然送來了這張赦免狀。我們縣長啊,是特別重視。連夜召集縣裡的人,商討對你的補償。而且我們縣長,還當著我們的面,承認沒照顧好你們一家。
現在事情都過了,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也都是虛話。
不過你們全家,終究是在咱們縣裡安家落戶了。所以我們縣長,也希望你能不計前嫌的加入我們的建設隊伍。讓羅漢縣,早日繁榮起來。
另外啊!上面有位大官,還託人給你帶了封信。為了防止被雨淋濕,我還一直揣在身上咧。」。
說到這,又從懷裡摸出一封寫著『情報司』三個大字的信函。王余年看著,立時心裡湧出一陣激動。就像搶似的,一把奪了過來。再沿著封口,輕輕一撕,就抽出裡面的信紙。
大概十多分鐘,他才將整封信看完。心裡,也多了很多感動。因為他沒有猜錯,這封信,是情報司的副司長張揚寫給他的。記得當初還在情報司任職時,副司長就對他頗為倚重。後來為了給他攬下情報搜集處處長的位子,還跟司長廖青,理論了大半個月。
可以說,他能有那番成就,完全是副司長給的。
可惜啊!天不遂人願,他終究是辜負了副司長的一番栽培之心。
因此在被流放的時候,他只怨王家人,而沒有一點遷怒情報司的處置不公。就是同行們,對他紛紛避之不及時,他也沒有生出怨·念。
到底他心懷愧疚,有負於人,沒資格說情報司的不是。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如今他落到這個地步,副司長還這麼關注他。不僅求了赦免狀,還給他寫信,讓他好好乾。雖說再也不能回情報司了,但赦免了連坐之罪,總算讓他恢復了自由身。
這份恩情,讓他很難無動於衷。
即使是七尺男兒,也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熱淚。便朝著明京的方向,璫鐺鐺的叩了三個響頭。其它人看著,雖不明白原因。但瞧著王余年鄭重的神情,想來是那份信的緣故。
也就靜候著,不做他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