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魔族
「姐姐客氣了,這也是我分內之事。」
唐雨帶點虛弱的話,輕輕響起,卻是讓白墨沐清二人,怔了一瞬。
這種在鬼門關上冒險的事情,退一萬步來說,也算不上什麼分內之事。
可唐雨,沒有袖手旁觀,而是選擇了出手相助。
沐清溫柔的笑了笑,然後伸出纖纖玉手摸了摸唐雨的小腦袋,儘管她也是年歲不大的女孩子,此刻卻扮演了姐姐的角色。
在沐清看來,剛才的舉動無疑是因為唐雨的勇敢,這個少女擁有著一顆不畏不懼的心。
這一點,是成為強者的特質。
看著兩女的親密舉動,白墨覺得自己有些多餘,只得坐到一旁,抓緊時間療養,他先是被羅裂的牛角貫穿,雖然沒傷到要害,卻也傷的不輕。
之後,更是被那股邪惡力量所傷,換做是其他人,或許已經倒下了。
唐雨在沐清懷裡,沉沉睡去,之前為了使出那一劍,她幾乎是拼盡了全力,現在倒是有幾分油盡燈枯的味道。
「喂,這幾人怎麼處理?」沐清看了一眼正在療傷的白墨,也是詢問道。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加上兩次共同對付那些邪惡之物,讓沐清對白墨的態度,也是熟絡了不少,不再像以往那般,難以接近。
白墨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如同木樁一般杵在那裡的羅延,以及之前被自己重創的傢伙,也是暗感麻煩。
當然,最麻煩是則是地上那猶如屍體一樣的羅裂,只不過,他的氣息仍然沒有徹底斷絕。
「今天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白墨突然正色道。
無論是他體內的炎神碑,還是兩位少女身上的秘密,都不能輕易暴露,何況,那種邪惡的力量來歷不明,很難與外人解釋。
「那你打算怎麼做?」沐清將這個難題拋給白墨,她可不喜歡麻煩。
白墨緩緩起身,然後冷聲道:「看來只能殺了他們。」
羅裂等人尋上門來,本就是為了復仇,如果不是沐清救場,白墨現在估計已經是死人了,因此,對於這種敵人心生同情,無異是愚蠢的。
「殺人滅口么?」沐清故作吃驚的道。
白墨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邁著步伐,如同死神降臨,一步步走到羅延身前,在後者驚駭的眼神中,包裹著不死火的手掌,直接插入他的身體之中。
嗤嗤!
在不死火的焚燒下,羅延來不及發出痛苦的嘶吼,就已然斷絕了生機。
如法炮製,另外一名青年也是在不甘心中,被那死亡般的火焰奪取了生機。
殺人滅口,繼而,毀屍滅跡。
這一連串的手法,白墨做的輕車熟路,滴水不漏。
沐清沒想到白墨會如此決斷,這種殺伐可不是一個毛頭小子能具備的,看來能被炎神碑選中,也至少有一些特質。
事實上,沐清可以用魂力將幾人的記憶抹除,可她沒有阻止白墨,畢竟身懷炎神碑,今後的成長道路上,太過的心慈手軟,吃虧的是自己。
「還剩一個。」接連將兩人殺掉后,白墨也是看向地上躺著的羅裂,經過之前的變故,這個傢伙已經陷入了昏睡中,如果不出意料,很難再醒來。
斬草除根,白墨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不管羅裂能不能恢復,他都不願去冒險。
然而,就在他要下手的時候,這片空間原先的陣法,卻是波動起來。
「有人來了!」沐清率先反應過來,她素手一掃,頓時有著片片雪花飄落而下,緊接著,白墨唐雨的身形,便是消失而去。
三人藉助著魂力的遮掩,陡然消失,只留下一地狼藉。
以及,那不知死活的羅裂。
嗡!
空間泛起漣漪,一道蒼老的身影,閃現而出。
此人一襲灰袍,鬚髮皆白,沒有一丁點的仙風道骨,反而顯得慈眉善目,像個普通的糟老頭。
而此人,正是白墨見過一次的落靈老人。
作為落靈府的掌控者,落靈老人對於宗門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瞭若指掌,剛才那種邪惡的力量,自然也是驚動了他。
當他趕到時,卻只見到滿地的打鬥痕迹,還有那躺在地上的羅裂。
落靈老人四下掃視一周,也是嘆了口氣,然後大手抓起羅裂,快速離去。
……
「沐清長老,你怎麼會出現在新生大賽之中?」
四下無人的百花叢中,白墨嗅了嗅撲鼻的花香,然後疑惑的問道。
沐清端坐在五顏六色的花叢上,而唐雨此刻枕著她的玉腿,仍舊陷入沉睡中沒有醒來,聽到白墨發問,她這才煞有其事的反駁道:「我來落靈府的時間也不長,所以,參加新生大賽有何不可?」
白墨也懶得再繼續這個話題,話鋒一轉,道:「那血色紋路以及你身上的咒印,究竟是什麼?」
沒等沐清回答,唐雨那妮子突然動了動,然後吃力的爬起身來。
沐清伸出那纖細白皙的手臂,將唐雨扶起來,也是輕柔的道:「你醒啦,沒事吧。」
對於這個勇敢的漂亮女孩,她也是極為喜歡。
唐雨坐起來,揉了揉發矇的小腦袋,之前鋌而走險,解開了目前她承受極限的一段封印,不得不說,那的確是太衝動了。
現在想起來,免不了一陣后怕。
「唐雨妹妹,沒想到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卻能在那種危急關頭,仗義出手。」沐清沖著唐雨淺淺一笑,也是誇讚道。
那種時候,不是誰都有這種勇氣的。
唐雨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她之前所說的分內之事,倒是不玩笑話,在那種邪惡之力面前,就如同出手是她的使命一般。
唐雨比誰都清楚,她血脈中覺醒的那柄古老長劍,賦予她強大力量的同時,還賦予了她責任與使命。
這種想法,在之前對付那黑色鬼臉時,首次出現在她心中。
「姐姐,之前那張黑色鬼臉究竟是何物?」唐雨倒是與白墨想到一塊去了,忍不住心頭的疑惑,低聲發問。
白墨也是大點其頭,然後等待著答案。
「這是本門秘辛,不得說與外人聽。」沐清沉吟了一會,卻是不願透露半個字。
見沐清神色微微有些變化,唐雨懂事的不再提及此事,在一旁默不作聲。
反觀白墨,則是有些不甘心的追問道:「那羅裂身上的血紋,總不算是你的秘密了吧?」
以白墨的觀察來看,沐清顯然對於那種詭異的血紋,也是有所了解。何況,血紋與那黑色鬼臉儘管有些不太一樣,可在本質上都屬於邪惡的力量。
這二者,應該是有一些共通之處才對。
沐清本不想多說什麼,可轉眼一想,白墨與唐雨都擁有著對付那種力量的本事,也是輕聲道:「你們聽說過魔族嗎?」
「魔族?」
白墨與唐雨對視一眼,也是搖搖頭,顯然是沒有一絲的相關信息。
「你們不知道也是正常,畢竟那對於你們而言,太過遙遠。魔族,那是天地間最邪惡的種族之一,是整個大千世界的共同敵人。」沐清頓了一下,見二人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接著道:「那種血紋,則是魔族留下的血脈。」
「魔族血脈?」
「那怎麼會在羅裂身上?」
白墨唐雨各自提出了疑問,羅裂是羅王城的人,顯然不可能是所謂的魔族。
「這就是魔族的可怕之處,他們能夠將自身的血脈,轉移到任何生靈身上,這種手段,稱之為魔脈轉生。」花叢之中,沐清輕輕蜷著身子,也是將一些難以置信的事情,告知了白墨二人。
白墨見沐清神色似乎不太對勁,也沒敢多問什麼,只是自行分析道:「你之前說是因為羅裂為了復仇,接受了這股力量,換句話說,只要不妥協的話,那魔脈就不會得逞吧。」
被魔族血脈寄生在體內,這種事情,想想就背脊發寒。
「如果這麼容易的話,魔族早就被滅了。」沐清搖搖頭,苦笑道:「魔族能夠轉生血脈,從某種程度來說,他們是殺不死的。」
「殺不死……」
白墨咽喉滾動了一下,如果面對著這樣的敵人,任誰都會感到絕望吧。
「而魔族之所以難以殺死,正是因為魔脈轉生,他們能夠通過寄生的方式,佔據任何生靈的軀體,然後雀占鳩巢,取而代之。」說到這裡,沐清又補充了一句:「即便不願意接受那股力量,時間一長,也會被奪取生機。」
一旁的唐雨,也是驚出一身冷汗。
如此說來,只要被魔脈寄生,那寄主的命運就已然被決定了。
這種隨意決定人生死的情況,讓人感到驚駭的同時,卻又無能為力。
「就沒有一點辦法對付他們嗎?」白墨皺眉問道。如果魔族真的如此變態,恐怕這大千世界早就滅亡了。
萬事萬物,都有它的致命之處。
即便是強大的魔族,也不可能沒有一絲弱點。
沐清奇怪的看了白墨一眼,然後還是解釋道:「天地之間,擁有著各種不可思議的力量,這其中,也有不少能夠剋制魔族。」
「比如你體內的力量。」沐清抬手一指白墨,旋即又指了指唐雨:「又比如雨兒妹妹體內的古老長劍。」
白墨摸了摸胸膛,他體內的炎神碑的確有神聖而古老的力量。
唐雨也沒有反駁,她對自己體內的力量,比任何人都了解。
「而這些擁有著克制邪惡力量的東西,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沐清輕輕抬頭,一字一句的道:「上古聖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