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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中,所有九清閣弟子在完成每日的修鍊后,都將會把目光投向那九清閣內最高的山巔,那眼中充斥著狂熱的尊崇,而一些少女的目光,偶爾也會帶著一些仰慕與羞澀,畢竟那般身影以及連青元子都是難以及上的氣度,對於一些懵懂少女來說,倒的確還是有些不小的殺傷力。當然,倒是無人多想什麼,因為每一天,在那道身影之旁,都會有著一道同樣出色的倩影,她有著美麗的臉頰,冰藍色的長發,在夕陽的照耀下,閃爍著動人的光澤,雖然在她的周身時刻都是籠罩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但任誰都是能夠感受到,當她的目光在轉移到身前青年身上時,那般目光,卻是柔和得足以令那再鋼鐵的心,都是化為繞指柔。而白墨也是趁著這兩日的時間,徹底將千年古木煉化掌控,這步驟倒是水到渠成,畢竟千年古木如今算是無主之物,而白墨又獲得了它的認同,所以那般煉化,倒並沒有任何的阻礙。在將千年古木煉化之後,白墨也是愈發的能夠感覺到它的強大,與炎神符這屬於溫和型凈化邪氣的神物不同,千年古木創造出來,便是為了鎮壓抹殺邪族,所以它有著無以倫比的攻擊性。那種凌厲的攻擊性,即便是白墨都是心中暗贊,有了千年古木在手,日後對付邪族,他無疑又是多了一大手段。而兩日的時間,便是在白墨煉化千年古木間,悄然的過去。不過,讓得白墨有些疑惑的是,那所謂的天神閣大舉來犯的場景。卻並未出現,嚴正以待的諸多強者大軍,更是未能發現任何天神閣的行跡。當然。疑惑歸疑惑,該有的警惕與戒備,整個九清閣依舊保持著,只不過應了白墨的眼球,九清閣將探尋的範圍逐漸的放大,並且也開始收集殘遺古域之上的各種情報。以往的九清閣,很少做這種事,因為那時候他們已被天神閣逼得只能固守宗門,根本沒有多餘的力量,再去理會其他的事情。而時間。便又是在這般奇怪的安靜中,渡過兩日山巔之上,白墨負手而立,他的目光越過九清閣內那一片繁華之景,投向遙遠的地方。那裡的天空依舊湛藍,群鳥飛翔而過,悠閑之極。「還是沒有動靜么?」白墨眉頭微皺,喃喃道。「從反饋回來的情報來看,九清閣千里範圍之內,都未曾有天神閣的行跡。」站在其後的青顏聽得他的喃喃聲。也是出聲說道。「天神閣對我們九清閣恨之入骨,殘遺古域上的這些超級宗派中,他們最想抹除的便是九清閣,按照常理來說,他們應該無法忍受我們九清閣依舊矗立才是,為何這段時間,反而平靜了下來?」白墨輕聲道。青顏微微搖頭,道:「落靈府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沒有,我在落靈府設置了空間印痕,若是有動靜我也能夠感應到並且立即趕到。」白墨也是搖頭,他的父母便是在落靈府,那邊的防衛,他自然是設置得完美。青顏柳眉也是微蹙,這種奇怪的安靜下,反而令人感到一些不安。兩人矗在山巔,許久后,皆是搖頭,旋即剛欲離去,白墨突然偏頭,只見得不遠處九清閣方向,一道人影迅速的掠來,很快的出現在了視線中。「白墨師兄,青顏小師姐!」那道身影迅速的掠近,那有些急促的呼聲傳進兩人耳中。「安然?怎麼了?」白墨望著那急急忙忙而來的少女,微微一怔,問道。「糟了,不好了。」安然小臉有些漲紅,急急的道:「掌教讓我來告訴你們,有天神閣的動靜了。」「哦?」白墨微驚,急忙道:「天神閣攻來了?」「不是。」安然大口的喘了幾下,小臉有些微變的道:「天神閣沒來攻打我們九清閣,但他們跑去圍攻九傾閣了,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九傾閣節節敗退,宗門都快要不保了!」「九傾閣?」聽得此話,白墨與青顏皆是一驚,前者面色更是陡然間劇變起來。「白墨師兄,掌教讓我來問你,我們打算怎麼辦?是去幫九傾閣,還是守著九清閣?」安然問道。白墨拳頭緊握,目光急閃,此時動身去救九傾閣,必然會分散人馬,但若是萬一中了調蛟離山之計,天神閣趁機攻打九清閣,那該如何是好?但若是不去九傾閣必破無疑,而那時唐雨恐怕也難逃此難。想到那清傲得令他始終無法忘懷的女子,白墨顯然是無法對其坐視不管。「如今殘遺古域的超級宗派,僅剩我們九清閣與九傾閣,我們的敵人,都是天神閣,所以也能算做半個盟友,他們若是被滅,於我們九清閣而言並無好處。」在白墨目光閃爍間,身後有著淡淡的聲音傳來。「可」白墨偏過頭,望著青顏那俏美的臉頰,後者看了他一眼,旋即偏過頭去,道:「我們可以在九清閣設置空間印痕,一旦有變,即刻撕裂空間趕回,那應該也來得及的。」白墨微微猶豫,但他畢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略一權衡,便是重重點頭,沉聲道:「安然,通知掌教,我們動身,援助九傾閣!」「是!」安然急忙應道,然後迅速轉身而去,很快的,急促的鐘吟之聲,便是在整個九清閣響徹了起來。白墨望著那瞬間騷動起來的九清閣,也是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然後他望著青顏,猶豫了一下,道:「要不你留在九清閣鎮守吧?」青顏美目看著他,那目光讓得白墨不自在的乾笑一聲,旋即她方才伸出冰涼的玉手,輕輕的握住白墨手掌,那籠罩著一些寒霜的俏臉,卻是突然露出一抹異常驚艷的微笑,不過還不待白墨為這驚艷微笑沉醉一下,那悠悠之聲,便是傳進耳中,令得他滿頭大汗。「我也要去,另外再看看那個叫做唐雨的女子,當初遠遠的看了一下,可還沒看清楚來著呢。」天藍地青,雄偉的山嶽猶如巨龍般匍匐,最後延長而去,直接蔓延到那視線的最盡頭,整片天地,都是瀰漫著一股恢弘之氣,這般天地,猶如仙境。啊!不過如今殘遺古域戰火繚繞,即便是這般仙境之地,也是無法倖免,那寧靜的祥和,並未持續太久,便是陡然有著凄厲的慘叫聲撕破天宇。目光順著慘叫聲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得在那遙遠處,天空瀰漫著滾滾黑雲,黑雲之中,有著無盡的邪惡之氣散發出來。而在那層層黑雲包裹之中,能夠見到一片巨大無比的光罩,在那光罩之內,竟是有著無數道巨大的島嶼憑空懸浮,島嶼之上,雲霧繚繞,白鶴展翅,倒是一片祥和,只不過這種祥和,在如今那光罩之外重重邪惡邪氣的包裹下,卻是顯得格外的脆弱。邪氣之中,不斷的有著無數嘶吼聲傳出,仔細看去,只見得那黑雲中,有著鋪天蓋地般的身影,那些身影,皆是身著相同的服飾,而且在他們胸膛處,皆是有著黑白圖紋,那是天神閣的標誌,這些人,竟然全部都是天神閣的弟子。如今的這些天神閣弟子,目光兇狠的盯著那光罩之內的群山島嶼,那眼睛深處,有著邪惡的黑芒掠過,那番模樣,顯得頗為的猙獰恐怖,看起來,再沒了以往九清閣弟子的那般高傲。在那巨大的光罩之外,能夠見到一些與天神閣服飾不同的身影。不過他們似乎是在抵擋著黑雲的推進,磅礴靈力爆發間,卻時不時的被那自黑雲中呼嘯而出的可怕攻勢所籠罩,而後道道慘叫聲,便是接連響起。雖然他們竭力的在抵擋著,但顯然,在那鋪天蓋地的天神閣攻勢下。他們的防禦,盡數的土崩瓦解。刀光掠過間,鮮血飛舞。慘烈之極。「諸位師兄弟,護我九傾閣,誓殺天神閣狗!」有著一道人影眼神赤紅。仰天咆哮,那吼聲之中,瀰漫著絕望以及濃濃的仇恨之意。「殺!」在其身旁的那些九傾閣的弟子,也是咆哮起來,道道攻勢,掠進黑雲之中,也是帶出道道慘叫之聲。而他們的攻勢,也是激起了更多天神閣弟子的凶性,眼中黑氣一閃,攻勢再度狂暴。那些九傾閣的弟子,頓時被絞殺而去,鮮血彷彿都是染紅了天空。在重重黑雲最中央的位置,數道身影面色漠然的望著那被護宗陣法保護在其中的九傾閣,這是他們最後的防護。只要陣法一破,九傾閣也將會徹徹底底的暴露在他們天神閣的屠刀之下。「加快攻勢,摧毀陣法。」那當先一道身影,淡淡的道。「是,大長老!」一旁的天神閣強者聞言,頓時領命。而後高喝傳出,只見得那黑雲之內,無數道靈力噴薄而出,在那些靈力之間,隱約能夠見到一些黑芒閃爍。砰砰砰!強大的攻勢轟擊在那陣法之上,頓時將那光罩震出道道漣漪,其上瀰漫的光紋,也是淡化了一些。「呵呵,大長老放心,看這模樣,九傾閣的陣法也支撐不了多久。」在那大長老身後,一名老者笑著道。「昨日那九傾閣閣主已被大長老打得重傷,如今恐怕已是隕落,而其餘實力過人的諸多長老,也是受了不輕的傷,現在的這九傾閣,已只剩下一些小輩,再難阻攔我天神閣攻勢。」黑霧散去,露出那大長老的身形,他眼目深陷,形如骷髏,那眼瞳之中,黑芒甚濃,他聞言卻是森然的搖了搖頭,道:「可莫要小看了九傾閣,據我所知,這九傾閣內,或許隱藏著一個天地的秘密。」「哦?」其身後的數位天神閣長老一怔,面色略顯疑惑,顯然是並沒有聽說那所謂的天地秘密。「呵呵,你們也別來問我,這事不僅是我,甚至連三位掌教都不甚清楚。」大長老淡淡的道。「既然此事如此重要,為何三位掌教不親自前來?」一位長老低聲道。「如今三位掌教正是處於衝擊輪迴境的最關鍵時刻,可不能分神,這些事情,有老夫出手已是足夠。」那大長老搖了搖頭,道。「大長老說的是,有您老親自出手,這九傾閣又算得了什麼。」一旁有著恭維的笑聲響起。「而將九傾閣解決后,便只剩下九清閣了,這個最討厭的宗派,三位掌教說了,要等他們出關后親自動手解決,嘿嘿,他們倒是真有福氣了。」大長老陰測測的笑道。「大長老,據說那九清閣的白墨似乎回來,好像實力還挺強的,連那趙奎都是折於他手。」「哦?三年前那個被我天神閣如同喪家之犬般的攆出殘遺古域的螻蟻么?實力強?呵呵,趙奎能夠晉入神相境不知道使用了多少手段,那般虛浮實力,老夫隨手就能滅了他,他被白墨收拾了也好,免得以後繼續丟我天神閣的臉。」大長老說到此處,臉龐上猛的浮現一抹猙獰笑容:「至於那個白墨么,老夫也會讓得他明白,我天神閣三年前能將他打得如同喪家之犬,三年後,同樣能讓他如死狗般跪地求饒!」「哈哈,大長老說的是。」一旁眾位天神閣長老,也是齊齊笑道,笑聲中,充滿著扭曲的殺意。巨大的陣法之中,一座巍峨的懸空島嶼上,無數九傾閣的弟子,目光緊張的望著不斷顫抖的陣法,那投向陣法外的目光,充滿著仇恨。「所有弟子,布下陣法,若是護宗大陣一破,立即結陣迎敵!」在那島嶼半空,一道清脆的聲音在磅礴靈力的包裹下,遠遠的傳開,最後傳遍整個九傾閣。「是!」無數道九傾閣弟子皆是齊齊應喝,旋即他們目光望向半空,那裡,有著一道單薄的倩影,她身著綠色的衣裙,輕風吹來,青絲拂動,清瘦的身子,彷彿要隨風而去。視線拉向其臉頰,卻是發現分外的熟悉,那張清麗的俏臉,赫然便是當年那位隨同著白墨他們闖出遺迹爭奪的少女,柳璃。只不過現在,那曾經柔柔弱弱,甚至連說話都是帶著一些怯音的少女,那俏麗的容顏上,卻是有了當年所不曾具備的柔韌與堅毅。當年的少女,如今也終是擁有了獨當一面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