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腹地
心之愈堅，道之薄發。
杜晨的心境從未像今天這樣清澈，浮魚潛底，波紋透凈。
「一把好靈器，不但能做武器，還能激發心智。」杜晨把玉骨靈扇放進收靈袋，對它是更喜歡。這把靈器，註定要陪他很長一斷時間。
杜晨繼續往森潭泥澤深處前進，天色漸暗，籠罩天空的青綠煙霧，看上去更加濃郁。
是什麼東西，在散發這種奇怪的霧氣，杜晨依舊邊走，邊在過路的樹木上留下靈力印記，他用靈力去識別這些青綠煙霧，卻全被彈回。
森潭泥澤就和他的名字一樣，外圍是片大森林，最深處是大泥澤潭。
杜晨小心翼翼前進，他已經突破了外圍森林，到了泥澤地。
本來已想好不進入深處，只在外圍。但煉化水靈草、和得到靈扇后，杜晨實力又漲了一截，主意就改變了。
泥澤地不比外圍森林，僅此一會兒，杜晨就遇到了三波魔獸攻擊，好在都被他強悍的肉身，一拳斃命。
可即便抵擋住了三波魔獸攻擊，杜晨也絲毫不敢大意，因為剛才那幾隻，只是幼獸，修為很低。
要是遇到成年魔獸，那就麻煩了，成年魔獸大多有種族絕技，力量驚人。
杜晨踩在鬆軟潮濕的泥澤上，腳底施加了靈力，如履平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沒有在外圍森林的運氣，這一天過完，杜晨除了解決掉十幾隻幼獸，刮到一些值錢東西，其餘一無所獲。
「要是明天再找不到值錢寶貝，就必須離開這裡了。」杜晨對自己說道。
夜裡，泥澤上空氣息減弱，杜晨眺望星空，還是有層綠油油的東西。
泥澤很大，杜晨肯定有重寶在此，他只走了一隅之地。但不知為何，每當看到青綠煙霧，潛意識就在提醒他，此地不宜久留。
這種第六感，沒有任何根據，卻無比真實。
夜裡四下平靜，只有蟲鳴蛐蛐聲，突然一聲爆炸巨響，泥澤深處火光滔天。
杜晨從睡夢驚醒，看到泥澤深處一道赤炎，直上蒼穹。
此時第一道火光未滅，到達蒼穹之際，突然密雲開始翻滾，厚重如鉛，一道紫色巨電鋪天蓋地而來，和赤色火炎抗衡。
「天雷和地火在打鬥！」杜晨離得很遠，不由驚呼，未見人影，先見攻勢。
很明顯這是兩個高手在打鬥，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
天雷地火交鋒，都是極剛烈的攻伐，不知是誰引爆了誰，劇烈交織把黑夜照得和白晝一樣。
這一刻不光是杜晨，所有在森潭泥澤里的修士，都被驚醒了。
「那是什麼，難道有寶貝要出世了。」
「不要輕舉妄動，說不好是兩個羽化期的修士在對決，我們過去只有送死。」
「那他們一定在搶什麼寶物。」
每個修士小隊，沸沸揚揚，安靜的夜晚變得喧鬧。
「我們不要在這裡打，免得傷及無辜。」眾人心駭，雲層上傳來強者對話。
「傷及無辜又如何？我又不是你們人族，對我來說，你們人類就是食物，今天我多獵殺一些食物，明日慶祝我斬殺你！」
不是人族！杜晨盯著天際，難道是妖魔！對仙界的種族他還不了解。
「綠魔，你不要以為我真不敢掀了你的泥澤。」雲層上修士男子怒道。
「那你掀啊，下面還有你人族，剛才你不說換戰場，不要傷及無辜嗎？假仁假義，哈哈哈哈。」綠魔狂笑，在天地間掛起妖風。
哼！修士男子見綠魔拂他意思，空中紫色雷電噴發，把幾處大地都烤成了焦土。
「口口聲聲說仁義道德，你們這些人類，都該死。」綠魔和修士男子激戰，一觸即發。
只可惜兩人在雲層上作戰，鉛雲時明時滅，夜晚的天空被紫色和紅色籠罩，並看不清真正戰況。
……
電閃雷鳴，雲層轟隆一夜，大戰終於休止。杜晨很想能一上雲霄，看看這場戰鬥的結局，可惜他還沒這能力。
天亮，杜晨決定在泥澤中最後待一天，要是沒收穫，他就離去。
這趟森潭泥澤的尋寶之旅，杜晨明白可能遇到大事情了。
尋寶可以，但也要又命尋啊。
昨晚這場戰爭已經落幕，沒人知曉結果，只知有兩個力量通天的人，在雲層上交手過。
「要不去泥澤中心看看，就是昨日那個綠魔飛起來的地方。」
杜晨突然產生這樣一個念頭，自己都打了個寒顫，但內心卻壓抑不住激動。
看過昨晚那場打鬥，他徹夜難免，兩大強者的對決，雖然只是驚鴻一瞥，進入了雲層后不可見狀，但也夠杜晨回味了。
森潭泥澤中央，還沒人去過，多半就是綠魔住處，難道森潭泥澤中一直藏著一個羽化期強者？還是說這地方一直是有主之地？
前往綠魔的住處，十之八九有靈草、靈藥，甚至有品質更高的寶器、寶葯。
因為綠魔和修士男子的打鬥，泥澤中尋寶的修士都沒心情了，不再隱藏自己行蹤，三五結隊，準備離開這個鬼地方。
這裡是綠魔的地方，綠魔親口說過要吃人，在這裡尋寶真是瘮得慌。
「快走吧，昨晚那場戰鬥，不是我們能窺視的了，那兩人都太恐怖了，要是在雲層下打鬥，說不定這片泥澤真被掀翻了。」
「哎，只是不知道昨晚是那個綠魔贏了，還是修士男子贏了。要是綠魔被俘，說不定我們能去他住處走一趟。」
「老哥，你想想要命不，即便綠魔被俘，也輪不到我們去他住處，要是有什麼好東西，修士男子自己不知道拿走啊，算了算了。」
危險和機會共存，沒人知道昨晚一仗的結果，綠魔和修士男子去向也是謎題，三個中年修士從杜晨身邊路過，談論著早日離開是非之地。
「那個小孩，我看你是唐門打扮，也快些離開吧，這裡不適合尋寶了，可能要出大亂。」其中一個中年人給杜晨提醒。
杜晨謝過對方好意，稱自己還想看一會，中年人搖搖頭，也無可奈何。
泥澤隨時可能有變，誰能顧及誰，這麼一句好心提醒，已經難得。一群來自四面八方的修士，平日為了寶物出手，自相殘殺的不在少數。
能像現在這麼和平相處，也全因現在是特殊時期，都預感有事發生，全速離開此地。
杜晨看著泥澤中央，相距還有幾十里路，仔細思考，一個修士金字塔尖的存在，怎麼會蝸居在一個泥澤？
無論在哪，有實力的人，都不會沒原因窩藏自己。如果說綠魔真是金字塔頂端的人，怎麼會在一個泥澤之中，還無人知曉。
這不等於比爾蓋茨，在非洲貧民窟去隱姓埋名一樣。
其中有古怪，可杜晨又拿捏不到古怪在哪裡。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杜晨抖了抖肩膀，他還有壓箱寶，劉偉給他的紅色符咒。
附近修士一一離開，不一會就只剩下了杜晨。
除卻雜念，杜晨再不耽擱，還有幾十里路呢，不要慫，就是干，去泥澤中央尋寶貝！
……
泥澤水潭，深不見底。
突然一直黑色大魚，從潭底竄出，張開巨口，要把杜晨一口吞噬掉。
什麼東西！杜晨迅速側身。
黑色大魚腦袋有半個球大，它是這一帶的霸主，怎麼容得人類進入他的領地。
大魚身上滿是泥土流沙，身如黑鐵，竄上竄下，流露出一種可怕的威勢。
「臭魚，你找死。」
金色、棕色、藍色符文，杜晨第一時間結印祭出。
黑魚明顯已經通靈，能聽懂杜晨的話，對臭魚這個稱呼很不滿。他的身體如黑鐵鋼精，額頭中間黑光曳曳，逼近杜晨時，露出鋸齒。
哼，雖然這是只成年通靈怪魚，但在杜晨眼裡，只是小菜。
杜晨御力，防禦符文就抵在怪魚牙齒前。
黑色怪魚也不懼怕，可當他一口咬下，卻發現咬不動杜晨的符文。
符文暗力中，杜晨最熟練的就是防禦符文。他曾私下試過，使用斗符文攻擊防禦符文，卻然並暖。
一符檔一方！
杜晨大學時是遊戲高手，對策略遊戲頗有研究心得，如今他把這種心得，同樣應用在實戰中。
爭鬥兩方，乙方若是連甲方的連防禦都破不了，還能輸出嗎？
堅如巨城，易守難攻。
符文暗力的三式符文，在杜晨手中運用，每次和敵人打鬥時，他都像一座巨城，固若金湯。
攻伐之時，防禦符文，讓敵人難進分毫；而斗符文，如同城牆之上的尖兵，直指敵人腹地。
遇上杜晨的防禦符文，黑色怪魚最自豪的牙齒也只有吃鱉，巨頜咬閉，怪魚竟發出一聲長嘯，被電打了樣，劇痛無比。
看上去虛而不實的防禦符文，比金剛石還硬。
怪魚不甘，額頭髮光，這是他的種族天生法術，鋸齒透亮，從泥潭中一躍而出。
不過這次迎接他的是斗符文，「這裡到綠魔住處，還有幾十里，我正好缺個代步的。」
怪魚通靈，感到斗符文沒有防禦符文那麼堅不可破，準備吞掉。
不過它沒料到，一張嘴，就掉了三顆牙齒。杜晨早就暗中拿出玉骨靈扇，三顆玉牙藏在金色符文後，無堅不摧。
怪魚鬱悶，杜晨身上的靈力波動不強，應該只是個小蝦米，怎麼攻伐手段這麼詭異。
怪魚看不破杜晨的符文暗力，感到害怕，準備潛入水中逃遁，這時杜晨藍色符文閃爍，直接騎到了它頭上，拉著魚脊，三兩下就套上了韁繩。
「我知道你能聽懂我的話，現在載我去泥澤中央。」杜晨拉著韁繩，坐在大魚背上，剛好能容下他，三顆玉牙懸在怪魚頭頂。
他可沒打算讓怪魚心悅誠服，只能用玉牙威脅它。
「快走。」杜晨騎在怪魚身上，雙腳一蹬，怪魚只好聽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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