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三塊白布
芸娘點點頭,「她不但心靈手巧,心底也善良,你,你可不能辜負她,別讓她再過苦日子了,那種流浪的日子我不想讓她再經歷一次」
說起流浪這院里誰也比不上芸娘在外飄零的日子長,還天天提心弔膽,那份罪她太有體會了。
王嵐平心中苦笑,「你怎麼這麼說,你吃的苦比她們多多了,最應該安慰的人是你呀」說著話,他便伸手將她摟進了懷裡,瘦弱的肩頭,青絲中發出陣陣清香。
「我本就是苦出身,也習慣了苦日子,這些事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麼」芸娘伏在他懷裡,這是他們認識二十年來,她頭一次這樣毫無顧忌的貼近他,一種近在的安全感充斥著她的內心。
王嵐平板過她的身體,靜靜地注視著那張無比熟悉和親切的俏臉,溫香滿懷,身體的某個部位也在漸漸蘇醒。
芸娘面紅心跳,羞答答地道,「嵐平哥,你,你要作甚」
王嵐平一把將她橫抱起來,輕輕在她耳邊道,「我要你做我真正的女人,就在今晚,你願意嗎?」
「我,我……」
話還沒說完,她的雙唇已經被另一張熱氣騰騰的嘴給堵上了,等她從半夢半醒之間悠悠睜開眼時,卻發現自己正躺在他的床|上,衣衫隨之一件件地被剝落。
她從來也沒有經歷過這種事,瘦弱的身體一陣陣顫抖,她本能地扯過錦被蓋在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上,但很快就被王嵐給移開。
芸娘呼吸驟然加速,緊張得都快窒息了,她明明是來送點心來的,這點心可不是自己呀。
炙熱濕潤的嘴唇從她緋紅的臉頰一路下滑。。。。
一陣顫慄傳遍了芸娘的全身,她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只知道身體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在收緊,雙手不由自由地緊緊地抓緊了錦被的一角,眼神迷離,如夢似幻,全身都似飄在了青雲端。
「啊!」芸娘不由自主的叫了聲,她趕忙伸手將嘴給捂了起來,生怕被後院的杜寧寧和方菱聽到。
很快,疼痛的感覺轉瞬即逝,一種更奇妙的滋味在身體里潛行,遊走而她的大腦之中,難道這就是肌膚之親?
床,吱吱呀呀地響了起來,紗幔在晃動,合奏成一曲『動』人的輕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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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初升,一縷溫暖的陽光透過紙窗投射到王嵐平的房間里。
芸娘從迷糊著醒來,剛一睜眼卻發現自己的臉正貼在某處熱乎乎的東西上,驚慌之下,她猛然抬起頭,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原來自己的頭正枕在嵐平哥那光潔溜溜的胸口,再掀起被子一看,臉更紅了。
這時,王嵐平也悠悠醒來,摟著她的肩頭輕聲道,「醒了,昨晚睡得好嗎?」
芸娘一下就把頭蒙進被子了,嬌聲道,「羞死了,羞死了,我衣服哪去了,你快把衣服穿上,我娘說過,女人的身體不能隨便給男人看」
王嵐平哈哈一笑,從被子里把她給扯了出來,壓到自己的身上,四目相對,「從今天起,你屬於我,你的每一寸肌膚我都作上記號了,你逃不掉了」
芸娘支起身子,低頭一看,只見那垂在他胸口上赫然出現一塊塊輕微的紅印,再一感覺,不對,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身邊,她忙伸手去摸。
「摸什麼呢」王嵐平壞笑著。
她似乎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難不成被子里有什麼小動物?她忙掀起被子一角,投目而視。
「看到什麼了?」
「啊!」芸娘再次撲倒在他胸膛上,「你壞死了」
王嵐平興緻再起……
一切再次風平浪靜,氣喘吁吁的芸娘香汗淋漓,髮絲凌亂,趴倒在他身上。
『咚咚』
這時卻傳了一陣敲門聲,接著又傳來杜寧寧的聲音。
「嵐平哥,不好了,芸娘不見了,嵐平哥,你起來了嗎?」
芸娘藏在她的臂彎里,細聲道,「嵐平哥,怎麼辦,不能被寧寧姐看到,要不然她非恨死我不可」
王嵐平不解,「恨你做什麼,這事不都是早晚的事嗎,不行晚上我去她那屋」
芸娘摸著他的臉,一本正經地道,「不是,我們三個有個約定,誰,誰先……」
「先什麼?」
「先,先和你做,做這事,誰就伺候她們兩個一人一個月,鋪床疊被,還得伺候她們沐浴更衣」
「我勒個去,還有這事?早知道這樣,我三個一塊辦了,這不難為你嗎」
芸娘臉紅耳赤,「就是呀,告訴她我不在這」
王嵐平忍住笑,朝外面喊了聲,「芸娘說了,她不在這,你去別處找找」
屋外隨即傳來『哦』的一聲,但馬上就傳來杜寧寧那氣極敗壞的聲音,「原來她真的在這,芸娘,你,哼嗯!」
芸娘一臉難堪,用小拳頭在王嵐平的胸口錘了一下,「你太壞了,你讓我怎麼和她們解釋」
王嵐平抱緊她一陣竊笑,錦被也隨之被掀起一角,幾點斑紅如鮮花在被單上盛開……
下樓的時候,芸娘這才感覺到全身乏力,大腿處疼痛感陣陣襲來,使得她走路都有些不穩,只好扶著牆往下挪。
王嵐平穿戴洗漱之後便去丞相官署出值了,今天要做的事有很多,也是他限期清查各類耕地的最後期限,只要拿到數字,下一步便是最難的一步,平均分配耕地,真正做到耕者有其田,但後果一定是風雲突起,他也做好了應對一切的準備,管他東南西北風,老子就會一招,殺!
大明王朝這艘破般也是時候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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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國的府邸也在晨曦中開始醒來,宅子是朝廷賞的,不過由於他現在還沒什麼積蓄,請不起家丁,只從守備衙門裡調了兩個兵丁暫時來幫下忙,人丁不旺也使這座大宅院顯得很冷清,但宅子雖冷人卻異常興奮。
大清早的李定國剛剛從洞房花燭夜的新床上,一轉頭便看到如雪正側卧在旁邊,手托著太陽穴,正痴痴地看著他,像是在欣賞一幅美妙的畫卷一般。
忠義侯李定國頭一次和女人這麼近距離,昨天晚上的瘋狂他好像有點想不起來了,酒精在作怪,只依稀記得他和如雪顛瀾倒鳳了很久,至於那到底是種什麼感覺,我|操,全他|媽忘記了。
如雪秀髮鬆散,雙目含情。
「夫君,你醒了!」
李定國有些不太適應這種稱呼,憨態可掬地點了點頭,「呀,你,你也醒了,睡得好嗎?」
如雪身子一低,將頭依進他的臂彎里,挪動了幾次身體,找了個舒適的姿勢。
「好像做夢一樣,這麼多年以來,如雪頭一次睡得這麼踏實」
李定國緊摟了一下她光滑的肩膀,「為什麼這麼說,你,你那個女匪首小姐對你不好嗎?」
如雪嬌拳在她胸口上捶了一下,「不準這麼說我家小姐,在昨晚之前,她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她對我很好,從來不拿我當下人,只是和她在一起總覺少點什麼,但又說不出來是什麼」
「家,家的感覺」李定國插口道,他心裡也這麼想。
如雪忙直起了身子,看著李定國,「對,就是這樣的感覺,有家的感覺就是好,再也不用顛沛流離了,也不用擔驚受怕的過日子了,夫君,你,你會對我好嗎?」
李定國很是肯定地點點頭,「以前我孤家寡人,總覺得人活著的唯一目標便是活著,現在有了你,你就是我的目標,我會用我的一切來讓你開心快樂」
如雪又重新躺下,臉上滿是幸福的微笑。
卻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好像是宋憲,這小子昨天晚上就住在對面,那是兵丁臨時布置出來的新房。
李定國直了直腦袋,摸著如雪的粉臉道,「如雪,我得起來了,要去衙門當值了」
如雪卻沒有鬆手的意思,她很怕這一切都是夢,來得快去得也快。
「丞相不是給你放假了嗎」
李定國道,「丞相是想讓我多陪陪你,可現在南京城裡的情況太複雜,很多人看不慣相爺的作法,我幫不上什麼大忙,可為了報答丞相的恩情,我得近快熟悉起守備衙門裡的事務,守備衙門是城防要職,相爺如此看中我,我不能讓他分心」
如雪鼓了鼓嘴,不情不願地爬了起來,「那好吧,如雪伺候夫君起床」
還真別說,這身邊有個女人就是不一樣,一番梳洗打扮,丫鬟出身的如雪很會做這些事,有條不紊,很快就將忠義侯給收拾得乾淨利索,換上侯爵服飾,那真叫一儀錶堂堂。
忙完夫君,如雪又轉頭去整理凌亂的床鋪,掀開被子卻發現昨天晚上壓在她身下的那塊白色的方巾上腥紅點點,如雪臉上發熱,拉著李定定過來看。
「夫君,我,我把一切都給你了,從今天起如雪就只屬於夫君一個人,夫君可不能辜負我」
李定國心中感激,人生得此女還有何求,「有了如雪,給個神仙當也不換,只羨鴛鴦不羨仙」
二人緊緊相擁。
出了房門,李定國一眼便看到在院子正中那隻穿著一身單衣的宋憲還在那傻笑。
李定國緊走幾步過來,邊走邊喊道,「宋大哥起得夠早呀,昨夜我府上招待不周,贖罪」
走近了宋憲,卻發現他正低著頭看放在石桌上的某樣東西。
看到李定國過來,宋憲興奮地扯著他的胳膊,指著那石桌上的東西說,「瞅瞅,這是個啥,太他|媽意外了,我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你好好瞅瞅,這,這是真的嗎?」
李定國一看,哎呀,夫妻私人之物,和如雪剛才讓他看的東西是一樣的,就是血漬的花紋不一樣。
「不是吧?」李定國也驚訝了,「嫂夫人不是那,那……裡面出來的嗎,哦,對不起,無意冒犯嫂夫人,只是這,這……太不思議了」
在李定國的理解里,從那青|樓里出來的女子是不太可能還是處|子之身的。
宋憲哈哈大笑,「別說你不相信,我也是大喜過望呀,南京城傳言小香君賣藝不賣|身,果不其然,哈哈」
這時,宋憲住的那屋子的門『咯吱』一聲響,如花一般嬌艷的李香君請移碎蓮而出,站在門口施著禮,「忠義侯早安,夫君早安」
李定國愣了下這才想起來還禮,拱手彎腰,「定國見過嫂夫人」
「哇,宋夫人真漂亮」如雪的聲音從李定國身後飄來,她輕快的腳步走過宋憲的時候也施了一禮,但很快就朝李香君走了過去,圍著她上下打量。
一個女人美到連女人都驚嘆的地步,可能這種美是無法用文字來形容的。
李香君倒是習慣這種注視,蹲身施禮道,「妾身見過忠義侯夫人」
如雪頭一次聽到人這麼稱呼她,心裡不免一陣欣喜。
「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宋夫人真的是太美了,宋將軍,你真有福氣」如雪雖然有著不俗的姿色,可在她面前都免不了有些自慚,到底是紅透了南京城的女人,如今卻為宋宋獨佔,何止是幸福。
宋憲喜上眉梢,與李定國對視一眼,各自心中喜不自勝,哈哈大笑。
兩對新人穿戴一新,梳洗完畢後用過早膳,便叫來兩輛馬車,要同去相府答謝,畢竟這二人的大謀人都是相爺,尤其是宋憲。
來到丞相府卻聽門子說相爺一大早就去丞相官署當值了,女人不太適合去衙門,於是,二人便讓兩位新婚夫人先去相府的後院與裡面的幾個丞相的紅顏知己見見面,他們兩人則同往丞相官署。
入了衙門,一打聽,丞相此時正在軍政左司和鄭森交談,現在丞相衙門裡一共設有三大衙門,一為軍政司,二為財政司,三為吏政司,與皇權的朝廷六部分庭抗理,互不相屬,但相權的三司則實際掌握著大明朝廷的軍、錢、吏的大權,六部行同虛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