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回憶過去，痛苦…

  四钅靈輪過去，雲妃10歲，止駱12歲，兩人還是會每天在一起玩耍，關係更加親近了，彼此都是對方唯一最好的朋友。


  止駱無聊時，喜歡去公司大場地上的湖水裏遊泳，雲妃雖說會遊泳，但很不喜歡下水，她不喜歡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被打濕的感覺，所以每次都會趴在岸邊草坪上休息。


  有時來了興趣，雲妃也會逗一逗止駱。


  她會把整條尾巴放進湖水裏，在水中搖擺，止駱就在水中遊泳，看見雲妃的尾巴後，情不自禁地朝她遊去，以為這是她無意間放下來的，也想要捉弄一下她。


  止駱還遊得很小心，貼著湖麵牆向上一點點移動，緩緩伸出手臂去抓她的尾巴。


  結果，她的手剛靠近尾巴，尾巴卻快速地抽了上去。


  止駱好奇地遊上去，冒出頭，還沒反應過來，被雲妃伸出的手掌拍打在頭上。


  “抓到你啦！”雲妃得意地笑了。


  止駱這才知道自己被她耍了，也笑了起來，“你的尾巴可不是這樣用的啊！”


  “但很有效果不是嗎？”雲妃從零食袋中拿出一個爆米花，喂進嘴裏，說，“至少可以抓魚。”


  雲妃又拿出爆米花，遞到她嘴邊，“來，誘餌，吃吧！”


  止駱無奈地笑了，“從哪裏弄來的零食”？但她還是張開嘴巴吃了進去，感覺味道還不錯。


  雲妃調整了一下姿勢，坐了起來，今時的模樣張開了些，還是很可愛，眼睛變得更靈動了，身子也長高了，有一雙白皙的大長腿。


  她說：“修複師給我的，因為覺得我可愛，送了我一包。”


  止駱又笑了，點點頭說：“這個理由很合理，說明你當時沒有哭，不然就不可愛了。”


  雲妃將爆米花直接塞進了止駱的嘴裏，說道：“誰哭了！一點小傷而已！”


  止駱咀嚼著零食，不再去拆穿她，問道：“你為什麽總是不下來遊呢？上麵多無聊啊，水下的世界才有趣，要不要下來陪我一起玩？”


  雲妃雙手撐在岸邊，朝水下看去，雖然湖水清澈，但深度很高，看見了許多魚在遊動，她莫名感到害怕。


  “呃…不想下去。”


  “下來吧～沒事的。”止駱就是故意想要讓她下水，誘惑道，“水裏真的很涼快，我帶你去看美麗的魚，你從未見過的。”


  雲妃有些心動了，猶豫了片刻說道：“那好吧，就遊一會兒～”


  止駱揚起嘴角，說：“一會兒就夠了。”


  雲妃脫掉鞋子，和寬鬆的上衣，先用腳試探了一下水裏的溫度，還可以，便將整隻腿都伸了進去，可這時止駱卻突然拉住了她的一隻手臂，將她拽進了湖水中。


  “啊！”雲妃還沒準備好，整個身子都入水了，她浮出水麵，有些生氣地拍打止駱的肩膀，“你嚇死我了！你故意的！”


  止駱忍不住笑了，“見你太慢，有些著急了，走吧！下去玩。”


  說完，止駱沒入水中，雲妃深吸了一口氣，也埋了進去。


  雲妃不太會憋氣，所以不能離水麵太遠，簡單欣賞一下水裏的魚就夠了。


  雲妃很快適應水下，跟止駱牽著手一起輕盈地遊動，看見了很多可愛的小魚，她的心情又好了許多。


  可她忘了這水下還有大型的魚類，一個抬頭，她突然看見兩隻大魚，看見它們鋒利的牙齒和可怕的樣貌，又看見它們朝自己遊過來，害怕地朝上遊去，鬆開了止駱的手。


  止駱還不知道怎麽回事，隻好趕緊追上她，雲妃卻以為兩隻魚在追殺自己，遊得更著急了，浮出水麵後，她開始大叫。


  “啊啊啊啊！！鯊魚！！海獸！！”


  雲妃的手臂拍打著水麵，把浮出來的止駱嚇了一跳，雲妃看見她後，直接遊過去抱住她，並就著她的身子往上爬，雙腿勾住她的腰，雙手抱著她的頭，依舊害怕地哭喊道：“魚！好可怕的魚！好大的魚！啊啊啊！！它們要來吃掉我！！啊啊啊！”


  止駱被折騰得難受，但更想笑了，緊抱著她，大聲說道：“它們不是來吃你的，它們是想跟你交朋友。”


  “騙人！！它們那麽凶！誰要跟它們交朋友啊！”


  止駱哭笑不得：“這裏的魚都不會傷害人的，不用怕！你不是貓嗎？為什麽會怕魚啊！”


  雲妃臉上流動著湖水與淚水，哽咽地說道：“就算是貓見到體型比自己大的魚，也會怕的好嗎？我不遊了！我要上岸！”


  止駱隻好安撫她的情緒，說：“好好，不遊了！”


  此後，這也成為了止駱調侃雲妃的一件趣事，然而又過了兩钅靈輪的時間，她們就分開了。


  那時雲妃12歲，止駱14歲，兩人的身體都在快速地成長，止駱的能力也變得更強，雲妃雖然有所進步，但依然那一批二級人類中能力墊底的人。


  被賣出去的那天上午，兩人都在草坪上愜意地休息。


  雲妃正在花叢裏捉蝴蝶，躲藏在樹叢裏慢慢靠近花朵，兩隻毛茸茸的耳朵，明顯地露在外麵。


  一隻藍色蝴蝶就在前方的花朵上采蜜，雲妃就在這時跳了起來，撲向那朵花，雙手蓋住了蝴蝶。


  雲妃趴在地上，眼睛靠近兩手的縫隙，看到裏麵撲扇翅膀的蝴蝶，嘴角露出微笑，“抓到你啦。”


  她開心地捧著蝴蝶，跑到不遠處靠在大石頭上休息的止駱旁邊，坐在她麵前，說：“魚，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手張開。”


  止駱緩緩睜開眼睛，往下看著她的手，攤開右手，“什麽東西？不會又是蝴蝶吧？”


  “啊？你猜到了？”雲妃撅著嘴，雙手放在她的掌心上，說，“抓好咯，不要讓它跑了，這一隻真的很美！”


  止駱感受到一隻鮮活的生命在掌心活動，說道：“我很喜歡這個禮物，但是，你不覺得這麽美麗的蝴蝶，應該給它自由嗎？”


  雲妃鬆開手，止駱沒有抓住它，任由它飛走了。


  “啊？”雲妃還有些可惜地看著那隻蝴蝶，說，“可是美麗的東西，更應該留在身邊欣賞啊！它自由了，誰還會去欣賞它，誰還會知道這麽美的事物存在呢？”


  止駱的眼神裏，多了幾分堅毅和成熟，她說：“自由就足夠了，還在乎誰去欣賞它嗎？你怎麽知道它喜歡被欣賞呢？喜歡它就更應該要給它自由不是嗎？那樣它才會快樂。”


  雲妃有些不明白，“你又怎麽知道它飛走後會快樂呢？”


  止駱問她：“被關在這裏，你感到開心嗎？你不想出去看外麵的世界嗎？”


  雲妃想了想，抓住止駱的手，露出天真地笑容，說：“跟你在一起，我每天都很快樂啊，雖然每天都要打架，還要不停地鍛煉，但在這裏，會有很多吃的啊！以後有機會出去！”


  止駱歎了一口氣，有些憂傷地說道：“貓，我今天就要去見第一個客戶了，他是一名魚商，所以我很有可能就要被選走了。”


  “什麽？”雲妃感到很驚訝，“這麽突然嗎？那你是不是就要離開公司、離開我了？”


  止駱抿了抿嘴，說：“也許吧，但我這個年齡，基本上很快就會被賣出去，你可能還要等兩钅靈輪。”


  “不要。”雲妃有些慌了，“那我會被賣到哪裏去？我也可以捉魚的，我會抓魚！我的尾巴可厲害了，可以掛著誘餌把魚吸引過來。”


  說著，雲妃用力地搖動著尾巴，表明自己現在可以很好地掌握尾巴。


  止駱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抓魚，還是要靠我們，你還太小了。”


  “我不小啊！”雲妃著急地說道，“賣魚的公司，可能還需要其他人類啊，我也可以的，可以保護主人！”


  止駱不忍心打擊她說：“那也要等能力在你前麵的人類賣出去了，可能才會輪到你。”


  雲妃明白她是什麽意思，垂下了頭，“那怎麽辦？我現在好後悔，要是再努力一點就好了，跟你一樣厲害，我也許就能跟你一起被買走了！可是…”


  雲妃眼裏閃著淚光，不舍地說道：“我不想你走！你再留下來等我兩钅靈輪好不好？我肯定會變得超厲害！”


  止駱也沒有辦法，同樣很不舍，但抵抗不了現實，說道：“等不了了，這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但我保證，就算我出去了，你也依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在外麵等你，等你被賣出去後，我一定會去找你！我們一定會再見麵的！”


  雲妃抓緊她的手，說：“可你走後，我就是一個人了！以後再也沒有人跟我一起玩了，我要孤獨了！”


  止駱溫柔地笑道：“不會孤獨的，這裏有這麽多人類，你的宿舍還要五位小夥伴，時間很快就會過去，這期間你一定要努力提高，變得更強大！這樣你才會去一個更好的地方！”


  雲妃還是很難接受止駱要走的事實，想說些什麽，但止駱左手腕上的聯絡設備傳來了消息，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冷下來，說：“我要去大廳裏集合了，客戶要來了！”


  “啊！”


  止駱站起來，朝公司樓房走去，雲妃也站了起來，快步追上止駱，“那你一定要等我！我很快就會出去了！你不準有新的朋友，也不能忘了我！”


  止駱牽住她的手，看著她露出微笑，說：“永遠也不會忘了你。”


  兩人就這樣牽著手來到了公司大廳，在入口處分開了。


  雲妃扒在窗台上，望著大廳裏的情況，裏麵站了很多人類。


  五六位鉑钅靈也在裏麵，依次觀察著這些人類，有售賣者在介紹他們。


  雲妃很緊張，看著鉑钅靈快要走到止駱那裏時，更是揪緊了心，時刻關注鉑钅靈的反應。


  可他們沒有表情、就連說話也不需要動身體的外觀。


  雲妃完全不知道他們對於止駱是一個什麽樣的想法。


  當鉑钅靈從止駱身邊走過，去往下一個人類麵前時，止駱忍不住扭頭去看門口處，發現雲妃還在那裏。


  雲妃紅著眼眶，著急地看著她，而止駱卻緊抿著嘴，眼裏也有不舍，像是看她最後一眼般，扭回頭不再去看她，其實內心已經很難過了。


  最後，鉑钅靈選走了止駱，因為她的能力在那一批魚類基因的人類中，算是優上等的，毫無懸念。


  雲妃卻無法控製地哭了，她真的要跟止駱分開了，她眼看著止駱跟上那幾位鉑钅靈，朝大廳另一個房間走去，她也急得跟了上去。


  雲妃跑得很快，穿過走廊來到大廳的另一邊，那裏有一扇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大廳裏的情況，鉑钅靈們正在簽合同，止駱就站在一旁。


  雲妃想要進去跟她一起走，可現實卻不允許她這麽做，她雙手放在玻璃上，想要開口呼喚她，卻遲遲喊不出來，最後卻滑坐在地上，望著她難過地呢喃道：“魚…魚…你不要走…我不想一個人在這裏。”


  可止駱並不知道身後的玻璃外站著雲妃，以為她早離開了，始終沒有回頭。


  就在這時，大廳正門裏走進來了五位鉑钅靈，其中一位鉑钅靈的外觀是一個半球殼形狀，下部分有兩條細長的金屬腿，有一雙鏡筒從蛋殼裏伸出來，兩邊各有十幾條細長軟的觸覺器。


  他就是四钅靈輪前的雨峰，進入大廳後，他先是注意到了那群人類，然後看見了玻璃外坐在地上哭泣的雲妃。


  不知為何，他朝雲妃走了過去，想要看清楚她的模樣。


  雲妃注意到有鉑钅靈靠近，抬頭看向雨峰，鼻頭和臉頰泛著紅，淚眼朦朧，看起來…挺可憐的。


  但不知道為何，雨峰有些憐惜她。


  雲妃被圍過來的鉑钅靈嚇到了，立刻停止了哭泣，還在小聲抽噎著，連忙抹掉臉上的淚水，眨著無辜的眼睛看著雨峰。


  雨峰笑了，在他的钅靈芯裏笑了。


  雨峰問旁邊的鉑钅靈：“她為什麽哭了？你們會傷害懲罰人類？”


  那位鉑钅靈是這個公司的銷售員之一，說道：“怎麽會？我們當然會保護好我們的商品，確保他們的品質啊！”


  雨峰看著雲妃，不知道在想什麽，片刻後說道：“她是幾級人類？”


  鉑钅靈回道“二級，怎麽了？”


  雨峰說：“那我就要她了。”


  鉑钅靈說：“但她還沒滿售賣的條件，而且能力…也很差，我還是帶你去看能力更強更優秀的人類吧。”


  “沒關係。”雨峰又在钅靈芯裏笑了，說，“我覺得她好像很想要離開這裏，我的家裏～正好缺少一位打理者，她應該可以做得很好。”


  “可是…”鉑钅靈又有其他顧慮，小聲說道，“讓她去打掃房間，好像又太浪費了，她可是…二級人類啊！”


  雨峰似乎知道他在擔心什麽，說道：“放心，不會讓你們虧本，價錢你們開。”


  鉑钅靈這下更不好拒絕客戶的要求，他還擔心雲妃兩钅靈輪後賣不出去，現在還能保持一個好的價格，肯定要趕緊賣出去。


  鉑钅靈對雲妃說：“你，出來。”


  雲妃還有些懵，繞了一大圈來到大廳裏，站在雨峰的麵前，有些緊張地看著他那雙特別的鏡片。


  雲妃聽見那位鉑钅靈說：“以後，他就是你的主人了，恭喜你。”


  雲妃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還不知道自己未來的生活會是怎樣的。


  但那時的她，非常擔憂和害怕。


  止駱聽到後麵的聲音，扭頭看去，發現雲妃站在五位鉑钅靈麵前，感到有些奇怪。


  雲妃也抬頭看向了她，竟然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