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觀音寺(上)
「不知不覺天亮了。」夢遺說道。
我抬頭向東方望去,只見天邊果然已微微發白,我一看時間正好5點半。
「咱們得抓緊了,武林大會8點開始。」我說道。
「什麼人?」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呼喝,一群喇嘛提著燈籠迅速朝我們奔過來,大約有7,8個人。
眾喇嘛頃刻間便來到離我們只有數米之遙的地方,全都停住了腳步。
「請問是法o寺的師兄么?」我落落大方地行禮道。
「你們是誰?」領頭的喇嘛問道。
「我們倆是西寧湟源縣扎藏寺扎藏曲結活佛座下的弟子,前來拜見登巴活佛。」我答道。
「哦?」領頭的喇嘛提起燈籠仔細打量了我們一番,然後慢條斯理地問道:「貴寺與本寺雖然同為密宗,卻從未有過來往,今日兩位為何前來進見?」
「小僧師兄弟二人路經此地,聽說登巴活佛在觀音寺歇息,因素聞活佛大名,心存仰慕,所以特地前來拜見。」我不慌不忙地解釋道。
「未請教師兄大名?」夢遺雙手合十道。
「法o寺格古扎西多吉。」領頭的喇嘛答道。
「小僧名為巴格雅魯,這位是小僧的師弟歐一西巴。」我微笑著自我介紹道。
「恩?好古怪。」扎西多吉皺眉道,顯然對我隨口胡謅的名字頗不以為然。
「兩位並非藏人,為何起了這似是而非的藏名?」一名名叫扎西曲措的喇嘛問道,他的職位亦為格古,相貌同扎西多吉非常肖似。
「師兄謬矣,小僧本是扶桑人,我師弟為朝鮮人,我們倆名字的意思分別為飛黃騰達與平步青雲,拜入師門后仍保留了原名。」我信口開河道。
「扶桑人和朝鮮人?」扎西多吉驚詫道,「扎藏曲結收徒弟還真是肥瘦不挑。」
「師兄稱呼家師之時,還請放尊重些。」我嚴肅地指正道。
「嘿嘿,沒錯,是扎藏曲結活佛。」扎西多吉輕蔑地笑道。
好歹扎藏曲結也傳授了我好幾招武學,可算得上我半個師父,就憑你這態度,等下動起手來一定先拿你開刀,我心中暗道。
「還請師兄通報一聲。」我強忍怒氣平靜地說道。
「你們倆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我師父正在休息,不便見客,請兩位晚些時候再來吧。」扎西多吉說道。
「我們可以在寺外恭候活佛起身。」我堅持道。
「哼哼,你們倆趁天黑貿然闖寺,一心一意要見我師父,到底有何用意?」扎西多吉板起臉問道,「況且口說無憑,你們如何證明自己的來歷?」
「只因仰慕活佛,我等才執意拜見。」我態度誠懇地說道,「此番若無法如願,我等必將抱憾終生啊。」
扎西多吉沒有說話,只是將信將疑地看著我。
「師兄,我們真的是密宗同門。」我說道,隨即連續使出密宗大手印:臨和密宗大手印:兵,以證明自己師從密宗。
「咦?果然是我密宗絕學。」扎西多吉詫異道,「只是小僧另有一事不明——你們是如何得知我們暫住在觀音寺的呢?」
「我們在城內偶遇桑吉小師弟,彼此一見如故,交談之下才得知法o寺的登巴活佛及眾位師兄弟借宿在觀音寺。」我解釋道。
「既然如此,請兩位進去坐坐,等師父起身後再為你們通報。」扎西多吉說道。
「有勞師兄了。」我和夢遺連忙施禮道。
扎西多吉等人帶領我和夢遺入寺,一路來到後院的一間偏房,推門望去,只見屋內的桌子上擺滿了殘羹冷炙。
「兩位如果不嫌棄就跟我們一起喝一杯吧。」扎西多吉笑道,「都是昨晚吃剩下的酒菜。」
「如此甚好。」我連連點頭道,「我們倆忙活了一夜,正飢腸轆轆呢。」
入席之後,我發現桌上雞鴨魚肉與美酒俱全,心中不禁感慨喇嘛們的伙食比和尚強百倍。
酒過三巡,扎西多吉問道:「兩位師兄,尊師管得嚴不嚴?平日里可有酒喝?」
「哎,家師是個老古板,我等入門后就沒沾過一滴酒。」我搖頭嘆道。
「如此說來,今日必須一醉方休,來來來,幹了!」扎西多吉舉杯說道。
「苦了兩位師兄啦,敬你們一杯。」其他喇嘛紛紛舉杯附和道。
我和夢遺端起酒杯跟眾喇嘛幹了一杯,隨後我抓起一根肉骨頭啃了起來,嘴裡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嚼得津津有味。
「哥,你這吃相……是故意的吧?」夢遺密我道。
「恩,裝窮,讓他們產生優越感,從而掉以輕心。」我回復道。
夢遺聞言二話不說,一把抓起雞湯里的半隻雞,送到嘴邊大啃特啃,湯水「滴滴答答」流了一桌。
見我們吃得如此狼狽,眾喇嘛無不偷笑。
須臾,酒足飯飽,我一邊打著飽嗝一邊色眯眯地問道:「諸位師兄,寺中可有婦人?吃飽了心痒痒。」
眾喇嘛皆笑,扎西多吉搖頭道:「我等出來辦正事,喝酒已是過了,怎敢幹那勾當?」
「我這裡幾件寶貝,保管諸位師兄喜歡。」我神秘兮兮地說道。
眾喇嘛瞪大了眼睛,皆拭目以待。
我將繪有春宮圖的手帕取出一一展開,供眾喇嘛觀賞。
扎西多吉等人看得如痴如醉,口水不自覺地從嘴角流出。
「奶奶的,這畫里的人物跟真的一樣。」扎西曲措一邊兩眼放光地說道,一邊伸手在手絹上撫摸起來。
「請諸位師兄傳閱。」我善解人意地笑道,隨後將手絹分發給眾喇嘛。
趁眾喇嘛忙於觀賞手帕之際,我對扎西多吉使了個眼色,旋即一邊囔囔著上茅房一邊往門外走去,扎西多吉會意,他立即起身緊隨我出了門。
行至無人之處,我回頭對扎西多吉施禮道:「師兄,實不相瞞,小僧此次前來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拜見尊師。」
扎西多吉臉上閃過一絲驚慌,隨即便不露聲色地說道:「嘿嘿,我早已看出你們倆必定另有目的,果然不出我所料。」
「師兄慧眼如炬。」我奉承道。
「說吧,你究竟為何而來?」扎西多吉問道。
「此事實在難以啟齒……」我躊躇道。
「快講。」扎西多吉催促道。
「事到如今,我只能豁出去了。」我咬牙道,「諸位師兄擒獲的武林人士之中有我一名相好,我和我師弟硬著頭皮夜闖觀音寺正是為了營救她。」
「哦?莫非是那姓霍的小娘子?」扎西多吉好奇地問道。
「正是,師兄果然英明,一猜即中。」我豎起大拇指贊道。
「這有什麼難猜?總共4,5名女子,只有她的相貌能入眼。」扎西多吉笑道。
「懇請師兄開恩放了她,小僧必有重謝。」我畢恭畢敬地說道。
「人是家師下令抓的,我可不敢隨便放。」扎西多吉搖頭道,「你求我也沒用。」
「凡事都有價碼,師兄儘管開價。」我毅然說道。
「你為何目露凶光?這是在威脅我么?」扎西多吉不屑道。
「抱歉,小僧只是一時殷切。」我急忙解釋道,「我豈敢在師兄面前放肆?」
「我若放了她便犯了欺師滅祖之罪,萬復不劫啊。」扎西多吉搖頭嘆道,「即便家師開恩留得性命,從此我在江湖上也再沒有立足之地。」
「師兄說個數目吧,你認為多少錢能令你下半生富足安逸?」我趁熱打鐵地問道。
「買房買地,娶妻生子,這都是花銷啊。」扎西多吉皺眉道,「依我看……少於1萬兩黃金可不行。」
「行,成交。」我毫不猶豫地點頭道。
「你有那麼多錢么?看看你身上的僧袍又破又舊,穿了好多年了吧?」扎西多吉鄙夷道,「我也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你還真敢答應。」
我利索地從乾坤袋裡掏出1萬兩黃金的銀票攤在右手掌心之中,呈至扎西多吉面前。
「你……」扎西多吉驚呼道,「你哪來這麼多錢?你又是如何勾搭上姓霍的娘們的呢?快快從實招來。」
「小僧的家族在扶桑也算是富甲一方,我出家時隨身帶了不少財物,平時又沒什麼花銷,因此手頭仍有不少積蓄。」我沉著地答道,「霍倩倩是我昨日新勾搭上的婦人,這年頭只要捨得銀票,什麼樣的妞泡不到?」
扎西多吉半信半疑地看了我好久,遲遲沒有伸手接銀票。
「師兄,趕緊收錢,然後放了我的女人。」我生怕夜長夢多,忍不住催促道。
「1萬兩恐怕不夠。」扎西多吉搖頭道,「我兄弟自幼與我寸步不離,我若遠走高飛,他必須隨我而去。」
「那就2萬兩。」我立刻應承道——雖然我心裡對扎西多吉坐地起價頗為不滿,卻也不願節外生枝。
「師兄真是爽快人,咱們成交。」扎西多吉連忙一邊點頭道,一邊眉開眼笑地從我手中接過2萬兩黃金的銀票。
「帶我去見霍倩倩吧。」我厭惡地看著扎西多吉見錢眼開的賤相,冷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