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自己有多渴望她
……(不可描述)……
…………………………
房門口忽然想起一陣門鈴聲,緊接著就是十分規律的敲門聲。
床上疊在一起的兩個人都是一愣。
謝梓安手上的動作也跟著頓了頓,月然尚且保存的理智這會兒驟然將她身上所有的力道給拉了回來,她紅著眼眶,抓緊時間,就用力地推開了身上的男人。
謝梓安身體沒有防備,人就被她推得晃了晃,往一邊倒去。
月然掙紮著爬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頰,咬著牙,忍著劇痛就從床上站起身來,腳底的疼痛刺激著她,讓她的鼻子更酸了,她伸手扶著床頭櫃,跌跌撞撞地往玄關處走。
謝梓安反應過來,下了床就大步追上去,很快就將她整個人摁在了懷裏,看著她疼的腳趾都蜷縮起來,他蹙眉,彎腰再度將她抱起來,“跑什麽?腳都受傷了還這麽喜歡折騰!”
他的聲音,因為還沒有來得及消弭的欲.望,此刻聽上去,顯得幾分暗啞,卻也更是性感。
“……放開我!你放我下來,不要碰我——”
月然卻像是炸毛了的貓,不斷地在他的懷裏撲騰著,掙紮不開,她覺得委屈,伸手摁著他的肩膀,張嘴就是一口重重地咬下去。
謝梓安悶哼了一聲,卻是沒有鬆開抱著她的力道,轉過臉去,看著她咬著自己的肩膀,烏突突的大眼睛裏,卻是有眼淚撲簌撲簌地掉下來,他不知道為什麽,絲毫不覺得疼,也一點都不生氣,心頭竟軟得一塌糊塗。
“哭什麽?”他將她放在沙發上,握著她的雙腿,蹙眉看著她,“剛剛有點把持不住,弄疼你了?”
他若無其事地說著剛才的事情——把持不住?
就是因為把持不住,所以他就可以對自己這樣動手動腳?
他知道不知道,在路家,他是她的大哥,在公司,他是她的上司,可是現在……他們這算是什麽?這種壓抑的想法,搞得月然都快要瘋了,就像是提著一口氣,卻始終都不敢喘,她難受,害怕,驚慌……可是他卻如此的雲淡風輕。
月然紅著眼眶,啞著嗓子大喊,“……謝梓安,你不要臉!無恥!”
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頰,不想看到他,可是指縫裏卻是有眼淚湧出來。
其實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哭,更何況,她從來都不是一個矯情的,動不動就會掉眼淚的人。過往的日子,路明非也有對她惡言相向的時候,李睦華和路明婷更是,可是她一直都不覺得,有什麽事情,會讓她委屈了就想要掉眼淚。
可是現在,她心裏是沉悶的,酸澀的,還帶著一種自己不能分辨的情緒在亂竄,她控製不了,她覺得難受,隻能是這樣——懦弱地掉眼淚,卻固執的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最脆弱的一麵。於是,倔強地別開臉去,手還死死地遮著臉,就是不肯接觸他的視線。
謝梓安忍下了歎息的欲.望,門口還等著人呢,他伸手輕輕捏住了她的肩膀,也不管她聽不聽得進去,湊近她的耳廓,就沉聲威/脅,“別再亂動了,我去門口把東西拿進來,你要是再亂跑的話,到時候我就直接脫了你的衣服,把你丟上床。”
“…………”
結果還是謝梓安幫忙處理的傷口,雖然月然一直都冷著臉,就是不肯看他一眼,處理過程中也是極度不配合,不過最後謝梓安說了句,你確定你要一直這樣?冷月然,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把你的腿給剁了,反正你也不準備要了!
月然眼眶紅紅的,就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被他的話唬得脖子一縮,其實心底還是有股怨氣,想要梗著脖子和他吵架,隻是略略有些幹澀的唇瓣微微一動,還是將喉嚨口的話給咽了回去。
她不想和他說話,一句都不要!
一晚上被藥給折騰了,然後就是洗冷水澡,第二天一早,又要麵對那麽多的記者,其實月然早就已經筋疲力盡,等到謝梓安將她的腳傷處理好之後,她就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幾乎是透支了。
不願意麵對他,卻又不得不依靠著他的照顧,當然最後,她還是發燒了。
是高燒——40°。
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她整個身體都是滾燙滾燙的,偏偏身上還穿著昨天晚上的衣服,她不舒服,就伸手用力地拉扯著,謝梓安拿著藥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閉著眼睛,臉色散著不尋常的紅暈,嘴裏念念有詞不說,領口的扣子已經被她扯落了好幾顆。
他將藥和水放在了床頭櫃上,掀開被子就將她抱了起來,手背按在她的腦門上,燙的更厲害了。
“……難受,好難受……嗯……”
月然的唇瓣幹澀,兩隻小手胡亂地抓住了什麽,就不斷地擰著,她哼哼唧唧的嘴裏倒是很多話說:“……我好難受……走開……你們都走開……混蛋……謝梓安、你……最壞。”
“……”謝梓安眼角一抽,他最壞?
“……路明非……我、我想和你離婚……你以為……我想嫁給你嗎?你也走開……走開……”
“……藍月涯,你和我囂張……囂張什麽……你就是一個小三……我討厭你……看不起你……”
“……嗚嗚,爸爸……爸爸、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我沒用……媽媽……媽媽我好想你……媽媽回來……”
“……老巫婆……李睦華……老巫婆……老巫婆……還有路明婷……刁蠻的……小巫婆……”
最後喃喃的那句話,傳到謝梓安的耳中,他緊抿的薄唇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虧她想的出來,老巫婆,小巫婆?
原來她心中有這麽大的怨氣啊,不過平常看到她在路家那麽低眉順眼的樣子,估計李睦華罵她的時候,她心裏也沒少反駁吧?
他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謝梓安微微俯身湊近她幾分,“冷月然,你發燒了,來喝點水,然後再吃藥。”
月然哼哼唧唧的,嘴裏還是念念有詞,不過一聽到喝水,大概是真的很不舒服,倒是難得配合,張開了嘴,喝了兩口之後,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謝梓安一手托著她,一手拿著一顆藥丸,有點不知道怎麽下手。
他還是第一次照顧病人,還是這種發燒,神誌不清的病人,這顆藥,要讓她怎麽吃下去才行?
他蹙眉,思來想去,還是拍她的臉頰,叫她的名字,放軟了聲音誘哄著她,“把藥吃了再睡,你在發燒,把藥吃下去才會好。”
這話簡直就是等於是在對空氣說的,懷裏的女人,渾身都是滾燙的,他不過托著她一會兒,就覺得自己的手腕都是濕漉漉的,再不吃藥,肯定不行。
謝梓安看著她緊緊抿著的唇瓣,想了想,索性就直接將藥塞進了自己的嘴裏,苦澀的味道,讓他下意識地蹙眉,他拿起一旁的杯子,又含了一口水,這才摁住了她的下巴,稍稍用力,掰開了一點,然後俯身,唇對著唇,將嘴裏的藥和水一並度到了她的嘴裏。
“……嗯。”
迷糊不清的人,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進入自己的嘴裏,下意識地想要動了動牙齒,正好咬在了藥上,那苦澀的味道,瞬間就襲滿了整個口腔,月然雙手一揮,就嗚嗚地含著苦,難受,還伴著咳嗽。
謝梓安看著她就要把藥給吐出來了,重新拿起一旁的水,又是灌了一大口,對著她的唇再度吻上去,月然“唔”了一聲,藥丸被水給衝進了喉嚨口,可是口腔裏,全都是苦澀的味道,她嗆得眼淚都飆出來了,謝梓安直接就托住了她的後腦,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嵌入自己的懷裏,然後加深了這個吻。
靈活的舌尖,肆無忌憚地深入到她的口腔裏,那種苦澀的味道,仿佛是在彼此的舌尖變得微妙起來,高燒中昏昏沉沉的女人,根本就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麽事,她隻覺得自己的嘴裏都是苦的,可是很快就有軟軟的東西伸進來,那些苦澀的味道仿佛都被吸走了,她覺得舒服,於是本能的就想要留住那柔軟的東西在自己的體內。
嗯……真的很舒服。
她毫無知覺地伸手,本能地圈住了謝梓安的脖子,動作完全是生澀的,卻又好似——熱情的,回吻著他。
謝梓安本意是想著減輕她的痛苦,可是沒想到,吻下去,就有點難以自控,而現在,她竟然還學著他的樣子,回應他的吻,他之前那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就像是是一瞬間被點燃了一樣,劈裏啪啦地都燃燒了起來……
他想要她。
其實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有多渴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