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不願意認輸

  說不上來,這一刻,湧過心頭的,到底是一種怎麽樣的滋味兒。


  …………


  謝梓安一進電梯,季揚的電話就過來了。


  他按下了電梯上B2的按鍵,接通電話,“事情辦好了麽?”


  “謝總,齊明業那邊,我已經讓人把您讓我交給他的東西,都交給他了,今天上午路明非的助手就打電話去了A市,應該是想要約齊明業談那個項目的地皮,不過好消息是,齊明業直接拒絕了。”


  謝梓安沒什麽情緒地“嗯”了一聲,意料之中的事情。


  季揚知道,謝梓安要麽不出手,如果他要出手做什麽事,必定不會出任何的岔子,他現在的淡定從容,都是他的能力賦予他的,“我想,謝總您估計的應該不會出錯,到時候路明非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之下,肯定會找冷小姐幫忙……”


  謝梓安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領結,薄唇一勾,“要求人幫忙,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


  頓了頓,又問:“藍月涯呢?”


  “藍小姐我已經和她聯係過了,下午2點,她說了,會過去找您。”


  謝梓安掛了電話,正好到了停車場,他一手cha著西褲口袋,一手握著自己的手機,長腿邁開,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性感的薄唇上,始終都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弧度。


  下午2點。


  酒店的VIP包廂裏,謝梓安推門進去的時候,藍月涯已經等在裏麵,一見到包廂門被人推開,她下意識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


  身材挺拔的男人,邁著兩條長腿,朝著她走來。


  藍月涯有瞬間的慌神——5年了,一眨眼,竟然都過去5年了,歲月,卻不曾在這個男人身上,留下太多明顯的痕跡。


  如果硬是要說,他有什麽改變的話,那麽,他比以前更沉穩,內斂了,舉手投足的魅力,都是一排成熟男人的風度。


  她想著,曾經自己是想盡辦法想要得到他的青睞,到了最後,終於可以站在他身邊的時候,卻還是……放棄了。


  是真的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和他見麵了,卻不想,命運不過就是在和自己開玩笑,鬥轉星移,5年過後,他會以這樣的姿態,從天而降,讓自己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謝梓安從進包廂開始,就隻看了藍月涯一眼,毫無情緒波動的眼神,一直等到他坐在了她對麵的沙發上,似乎都不曾再願意將視線停在她的臉上。


  藍月涯臉色很是僵硬,那雙眼睛,一直都黏在了謝梓安的身上,可是始終都得不到任何的反應,這樣的感覺,就像是自己湊著自己的臉上去,然後被人扇了幾個耳光一樣,讓她覺得格外難受。


  “坐。”


  對麵的男人,突然出聲,低沉的嗓音,指了指她身後的沙發,沒什麽情緒地說:“我不太習慣這樣和人說話,坐吧。”


  藍月涯坐下,看著對麵的男人,姿態優雅地拿出了一根煙,點燃,抽了起來,她沒忍住,突然開口,“……你以前,好像不怎麽抽煙。”


  謝梓安被煙熏得一隻眼睛微微眯起,隔著一片淺淡的白霧繚繞,他那張深邃立體的五官,好似也添了幾分慵懶,他夾著煙,手肘撐著沙發邊緣,忽然就笑了,那笑,卻絲毫不達眼底,“以前?藍小姐,還記得以前?”


  “…………”


  陰陽怪氣的語調,讓藍月涯臉色一變,謝梓安那雙看似平靜的眼眸,深處卻仿佛是蘊著利劍,她不敢再直視,眼神一閃,連忙說:“……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隨口說了一句。”


  …………


  謝梓安沒出聲,她有些坐立難安,因為拿不準他來找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想了想,還是主動開口,打開了話題,“你今天找我,有什麽事?”


  謝梓安挑眉,吞吐著雲霧的同時,伸手,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裏,摸出了一遝照片,他似乎也沒有打算和她繞什麽彎子,將照片丟到了她的麵前,“看看,應該不陌生吧。”


  藍月涯心頭突突一跳,還沒有打開照片,不過光是看著那個黃色的袋子裏裝著的東西,她就已經猜到是什麽了。


  自從看過唐淼從英國帶回來的那些照片之後,藍月涯就一直都懷疑,謝梓安和冷月然之間有什麽事,所以她請了那些專門喜歡挖人隱私的狗仔,去跟蹤謝梓安。


  她其實並不是想對付謝梓安,因為自己很清楚,謝梓安不好對付,5年前,在英國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深沉的,讓自己摸不透,時隔5年,他突然成了路家的長子,雖是私生子,可是現在也坐著路氏總裁的位置,她就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撼動得了他的位置。


  但是,如果他真的和冷月然有什麽的話,那麽到時候……她至少可以扳倒一個冷月然。


  隻是沒有想到的是,這麽快就被他給發現了。


  藍月涯臉上閃過一絲驚慌,手指顫抖了一下,最後才慢慢地伸過去,拿出照片,隻看了幾張,臉色就已經變得一片慘白。


  這些照片……


  他到底什麽意思?

  “這個狗仔,偷*拍的技術倒是不錯,有幾張,拍的很好,不去做攝影師,跑來跟蹤人,偷*拍,倒是真的屈才了。”


  謝梓安伸手撣了撣煙灰,語氣是不疾不徐的,似真似假,每一個字,卻又隱約透著幾分讓人顫栗的鋒利,“其實你想知道什麽,犯不著找人偷*拍我那麽大費周章的,直接來問我,我也會告訴你。”


  他太從容了,藍月涯完全摸不準,這個男人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這樣的照片——全部都是他和冷月然站在車身邊上接吻的照片,他怎麽……會給自己看?


  “你……你和冷月然,你們真的……”藍月涯吞了吞口水,將照片放在了茶幾上,十指,緊緊地攥著包,有些不知所措,“……你給我看這些照片,什麽意思?”


  “這是你想盡辦法都要知道的事情,不如我現在就直接告訴你。”


  男人伸手捏滅了煙蒂,深邃的眼神,一瞬間迸發出淩厲的視線,直逼向藍月涯,“不要再找人來跟著我,偷*拍我,這種事情,有過一次,我給你答案,如果你敢做第二次,那麽就別怪我,到時候下手無情。”


  “我知道你找過她,用了什麽手段去逼迫她,我就不重複了,不過我今天就是來提醒你一句的——藍月涯,正如你所見,冷月然,她就是我的女人,你想對她做什麽的時候,先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在我謝梓安沒有對任何人說出我和她的關係之前,你敢泄露一個字的話,我必定會讓你嚐到身敗名裂的滋味。”


  藍月涯滿臉都是不敢置信,一雙大大的眼眸深處,有著詫異,還有無法掩藏起來的嫉妒和怨恨。


  她想不明白,為什麽,謝梓安要這麽袒護那個女人。


  他們……的確是有關係,可是……那個女人,對於他來說,難道不是應該僅僅是“路明非的妻子”的身份麽?他竟然,會對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的老婆下手,現在到了自己的麵前,竟然還維護的這麽徹底。


  這,說明了什麽?

  藍月涯了解謝梓安,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會為什麽女人折服的男人,她想起當年,自己在英國醫院的長廊上撞見他的時候,她承認,她的心動了,所以想盡辦法才可以靠近他,她當年想要做他的女人,是真的用盡了手段,甚至是……不惜去做初女膜修複的手術。


  可是,他們真正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裏,他也從來不會因為“藍月涯”三個字,有過太多太明顯的情緒波動,他似乎總是一派淡然的樣子,就算是在床上,也都是自己使出渾身的解數,才能夠帶動他的情.欲。


  那時候,她對他做過最親昵的舉動,就是喜歡按著他的眉腳,而他似乎也縱容著自己這樣的行為。


  雖然,那段關係維持的,讓她覺得吃力,以至於後來路明非一找上了她,她還是選擇拋棄了他,回到了A市。這些年來,謝梓安卻始終都在她的心底深處,對於她來說,愛情和地位,她顯然更想要兩者都擁有。


  …………


  藍月涯是真的一直都以為,謝梓安,他就是這樣的人——對任何事和任何人,都保持著一份冷淡和疏遠,不會有人輕易走進他的心,而自己,顯然是曾經靠近他心髒最近位置的女人。


  現在一想,才覺得可笑。


  不,他根本就不是這樣的男人,他有喜怒哀樂,隻是不曾給予自己。


  藍月涯忽然就覺得可悲,好像自己這一輩子都心心念念最想要得到的,永遠都會被冷月然捷足先登,可是,她有什麽地方是比自己好的?

  她不服氣,不甘心,不願意認輸!


  猛地站起身來,藍月涯緊緊地抿著發白的嘴唇,是憤怒和不甘賦予了她對著謝梓安反駁的勇氣,“身敗名裂?謝梓安,你憑什麽威脅我?現在明明就是你和冷月然做出這樣見不得人的事情……對,我是找人跟蹤你,偷*拍你,這樣的照片,在我手上還有很多,包括你們在英國的時候,那一也情,我都知道!”


  “你現在,染指的是你弟弟的妻子,你竟然還來威脅我,你不覺得可笑麽?”


  謝梓安笑了,仰起脖子對著這個女人說話,讓他覺得不舒服,所以,他也站起身來,雙手適閑地插.入西褲口袋,男性挺拔的身軀,一身黑色的西裝,搭配著最簡單的白色襯衫,硬生生給人一種淩厲的壓迫感。


  “可笑?你倒是知道這兩個字怎麽寫麽?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你在英國做了什麽事,包括你在我身上折騰了那麽久,你覺得,到底是誰比較可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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