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狹小的車廂
月然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隻覺得口腔裏,都是屬於男人的味道,夾著來不及散去的煙草味道,濃烈的,刺激的,也是她所熟悉的,能讓她心動的……
她本能地掙紮了一下,謝梓安就伸手將她推在了車座上,高大的身軀壓上去,一手用力地揉著她的高.聳柔軟,一手從她的細腰上慢慢地滑下去,熾熱的吻,極具技巧,讓她很快就沉.淪在他的情網之下,不能自拔。
狹小的車廂裏,溫度在攀升,氣氛也變得旖旎,謝梓安卻並沒有再深入的去撩撥她,適可而止的停下來,月然的呼吸有些淩亂,而他的,也粗重,急促。
薄唇輕輕地摩挲著她的,他沉沉地追問:“接受我,對你來說,困難的原因,隻是因為,你還沒有離婚,對麽?”
月然喉頭有些發澀,這個男人,在自己的眼裏,一切都是那麽的完美。就算有時候,她也會對他恨得咬牙切齒,但是她心裏很清楚的明白,那是完全不一樣的“恨”。她沒有嚐過戀愛的滋味是怎麽樣的,可是她能夠感覺得到自己的心——她對路明非的觸碰,是深惡痛絕,可是謝梓安,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她有感覺,就算她再不想承認,她也不能不承認,她對他,太有感覺。
而這種感覺,又讓她覺得太過羞恥。
——但,為什麽,明明知道是禁忌,卻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
是不是,因為他是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是不是因為,他的強勢霸道,總是不給自己任何喘息的空間,所以她下意識地就跟著他的指引,在找自己的感覺?
找到了現在,連心跳的頻率,都成了他掌控的範圍。
她想不明白,心跳是亂的,呼吸也是亂的,好像整個世界都是亂的,這種紊亂的感覺,不是她想要的,她下意識的想要推開,雙手也捏成了拳頭,抵在了謝梓安的胸前,垂下眼簾,搖頭,“……不,不僅僅是因為我沒有離婚……我是路明非的妻子,整個D市的人都知道,路家的勢力太大,就算……我離婚了,我也不打算再和別的人有什麽瓜葛,我要不起任何,5年前,是我出賣了自己的幸福和婚姻,換取了我父親的治療費,我今天站在這樣的立場,哪怕……一輩子都站在這樣的立場上,我也是咎由自取。”
“……人就是這樣,沒有付出,就不會有得到,你得到了,你就必須要付出什麽,沒什麽兩全其美的。我打算和路明非離婚,離不離得成,我不知道,但是我一直都在努力,隻是以後離婚了,我也不會再找別的男人,這是我最後的原則。”
而你,謝梓安,更不可能!
因為你是路家的人,哪怕你姓謝,你也是路世筠的兒子。
我和你之間的鴻溝,不是你過來站在我這條線上,就可以無視所有的一切,人言有多可畏?
她承認自己膽小懦弱,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對於她冷月然來說,他的確還沒有重要到,讓她可以不顧一切的地步。
…………
“不會再找別的男人……”謝梓安玩味地咀嚼著她的話,片刻之後,薄唇一勾,揚起一抹淺顯的弧度,眸光流轉,“你不是已經碰過我好幾次了?”
“…………”
30分鍾之後,謝梓安將月然送到了慕晨初的公寓樓下。
月然推開車門,幾乎是落荒而逃,謝梓安沒有追上來,月然一口氣走進了電梯,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其實剛剛過來的一路上,他沒有再問自己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也沒有再說別的話,在他說出那句“你不是已經碰過我好幾次了”之後,自己心慌意亂,麵紅耳赤,而他卻是自顧自開車,直接就將她送到了這裏。
身體虛軟地倚在電梯壁上,月然伸手按著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腦海裏還是亂糟糟的,其實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
突然想起,還沒有給路世筠打電話,月然連忙穩了穩情緒,正好電梯到了公寓樓層,她走出去,撥通了路世筠的電話號碼。
響了兩聲,就被人接起,月然聽出來,是路世筠的聲音,她一手打開慕晨初公寓的房門,一邊叫了一聲,“爸爸。”
“月然,剛剛找我有事?”
月然得體地先問了好,然後又詢問了幾句路世筠的身體情況,得到的回答是,一切都正常,她躊躇了片刻,這才步入正題,“……爸爸,其實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問問你關於我父親的事情……我這段時間去看他,每次都被拒之門外,他們說是您的意思,所以,我……”
“月然,這的確是我的意思。”路世筠輕咳了一聲,語氣十分的平靜,“你父親這段時間的情況很不好,誤傷了醫院裏的好幾個看護,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醫院那邊的人,不過你要相信我,爸爸是不會騙你的,都是為了你父親好。你放心,我這次特地在英國這邊找了有名的精神專家,這幾天,是觀察期,你也知道,你是你父親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見了你,情緒就會有所起伏,不利於觀察他的病情,知道麽?”
“…………”
月然抿了抿唇,人還站在玄關處,手中拎著一把鑰匙,忘記了換鞋,秀眉擰起,好幾次張嘴想要說什麽,可是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她可以和醫院的醫生據理力爭,但是卻沒有辦法反駁路世筠的話。
在她的心中,路世筠,就是一個最慈祥的長輩,在所有的人都恨不得要背棄她的時候,隻有路世筠願意伸手拉她一把,在她一無所有的事情,這個老人也給了自己需要的親情,在她沒有完成學業的時候,他花了不少的錢,找了學校,幫自己辦好手續,讓她在沒有任何負擔的情況之下,完成了學業,他還給了自己5%的路氏股份,這些年來,除了一段不堪的婚姻,自己生活的,幾乎是無憂無慮的。
而這些,都是路世筠給予自己的。
她想,如果這5年來,她站在一場狂風暴雨之中,那麽路世筠,就是那個站在她的身邊,為她撐著傘的慈祥老人。
所以,就如同是他說的,別人的話可以不相信,醫生也可以懷疑,但是他路世筠的話,她就是沒有辦法反駁。
“月然,我再過2、3天就回來了,別想那麽多,等我回來,我會親自問問醫生,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到時候,我會讓那個精神專家和你親自交流一下,怎麽樣?”
“…………”
她似乎也沒有說不的理由了,月然忍下了歎息的欲.望,終於還是點頭,“爸爸,我當然相信您,那您在那邊也要注意身體。”
“……這段時間,明非都和你住在路家麽?”路世筠突然調轉話鋒。
月然心跳漏了一拍,不擅長撒謊的她,在自己尊重的長輩麵前,更是沒有辦法撒謊,她支吾著,沒有出聲接話。
路世筠多少精明的人,馬上就明白了,並沒有再說什麽,雖然隔著手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月然還是感覺到了,路世筠有些不太高興。
“好好休息,等我回去再說。”
月然咬了咬唇“哦”了一聲,等著路世筠掛了電話,她才按掉了通話鍵。
心裏,一陣失落,路世筠那邊,一心都盼著自己能夠和路明非開花結果,可是他們現在的情況……如果真的要離婚,她好像不僅要搞定一個路明非,還有一個更大問題的路世筠。
月然伸手捏了捏發痛的鼻梁,亂糟糟的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怎麽辦?
…………
謝梓安欣長的身軀懶懶的倚在單人沙發上,一手拿著一個酒杯,紅色的液體在他優雅晃動的姿態之中,也跟著起了浮動。
他的對麵,坐著蘇君衍,同樣是慵懶的姿態,兩個男人身上的氣場,卻是截然相反。
蘇君衍是屬於渾身上下頭著一股雅痞氣場的公子哥,而謝梓安卻是深沉內斂的類型。
兩個卓爾不凡的男人,對麵而坐,一人手中拿著一個紅酒杯,各自都想著自己的事情,誰都沒有開口,不過蘇君衍仿佛是更心不在焉一些,拿著一個手機,不斷地翻著手機屏幕,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薄唇一勾一勾,笑的有些——心蕩漾。
包廂的門被人敲了敲,然後有人推門進來,是季揚。
他一邊朝著謝梓安走來,一邊將手機放進了西裝口袋,頷首:“謝總,都問清楚了,剛剛冷小姐應該是去見路明非的,不過中途,好像是藍月涯也上去了,有服務員聽到她們在房間裏起了爭執,最後是冷小姐先離開的,大概40分鍾之後,藍月涯也跟著離開了。路明非一直都沒有離開酒店房間。”
謝梓安蹙眉,夾在指尖的煙舉到唇邊,吸了一口,還沒有來得及開腔,對麵的蘇君衍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靠,40分鍾?路明非這也太不持久了,真沒用,那個什麽月的,我倒是見過幾次,一看就是個欲.女,竟然會滿足?”
“…………”
季揚輕咳了一聲,麵色有些尷尬,謝梓安倒是沒什麽情緒的抬了抬眉,眸光一片沉寂,俊容在光線昏暗的包廂裏,更顯得晦暗不明。
“梓安,你說,這幾年來,那個女人,會不會懷念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蘇君衍不怕死地湊上去,調侃謝梓安,橙色的光線下,他一雙桃花眼流光四轉,謝梓安看著他的眸光,卻是不由淩厲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