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我才是最悲哀的人
“他不就是先得到了你的身體麽?放著你5年我都沒有碰你,是我的錯,但是誰說在床上的那種銷.魂滋味隻有他謝梓安才能給你?要不要試試我的?”
月然臉色一僵,氣得眼冒金星,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罵他神經病,放在外套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伸手剛要去拿手機,路明非動作比她更快,鉗著她的雙手反在背後,直接伸手就掏出了她口袋裏的手機。
月然是真的怒了,“路明非,你幹什麽?把手機還給我!”
“說曹操,曹操雖然沒有及時趕到,但是電話來了。”
路明非視若無睹她滿臉的憤怒,輕笑一聲,唇角透著幾分邪惡,月然看著他的拇指,正準備往接聽鍵上滑過去,她心頭突突的跳起來——
現在不是害怕什麽,隻是不想讓謝梓安誤會什麽。
她現在敢直接對路明非說,自己愛的男人是誰,可是他一點都不想讓謝梓安再吃自己和路明非的醋。
“……路明非,你別接電話,你是不是變.態?把手機還給我——混蛋,你放開我——!”
月然越是掙紮,路明非就越是憤怒,一個電話而已,曾經有多少的時間裏,他打電話給她,她是不是就是和謝梓安在一起?
他們在一起做什麽?
這一瞬間,他想起了好多的事情,想起以前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也有吞吞吐吐,聲音曖眛不清的時候,想起她有直接拒聽自己電話的時候……
可是那些時候,她是不是都躺在那個男人的身下,婉轉承.歡?
是,他可以告訴自己,他完全不在乎她和謝梓安之前發生了什麽,做.愛、上床、親熱……這些事情,他也和別的女人做過不是麽?
但是有些聲音,卻是說給別人聽的,隻有他自己最清楚,這2天來,他是有多麽的煎熬,告訴自己不要去在乎,卻又等於是拿著一把利刃,在直戳自己的心窩子。
一個最正常的男人,哪裏會真的對這種事情做到無動於衷?
…………
“……路明非,不要再把事情弄複雜了,你把手機還給我——”
月然見路明非一直都沒有反應,手機卻一直都在響,她心裏轉著彎,剛準備好聲好氣地和他說,話音未落,卻是見路明非直接滑動了拇指,接了電話。
月然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沒有聽到電話那頭的謝梓安說了什麽,可是她眼睜睜地看著路明非的薄唇一張一合,說話——
“謝總,找我老婆什麽事?……嗬嗬,是麽?說起來,我老婆也算是你謝總的直係下屬,的確是有義務要在上班的時間和謝總你請假的……既然謝總你電話都打過來了,那我這個總經理就幫我老婆和你請個假吧……現在?現在就在酒店的床上啊——”
月然陡然瞪大了眼睛,張嘴剛要喊,“沒有”,路明非卻驀地伸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唇,將她整個人逼退在了身後的牆上,她的聲音就下意識地變成了悶哼。而同一時間,路明非的身軀也靠近了她,那悶哼聲正好透過手機的話筒,傳到了電話那頭,謝梓安的耳中。
路明非嗬嗬一笑,嗓音刻意放的低沉又暗啞,仿佛真是一個欲.望沉淪之中的男人——
“……寶貝,你的身體真美,你要準備繼續聽麽?”
“…………”
月然簡直難以置信,她瞪大著雙眸,唇被路明非大力地捂著,發不出一點兒聲音來。自己雖然一直都不喜歡路明非,但是也沒有到討厭他的程度。說白了,這段婚姻就是,誰都有過錯,她承認自己“出軌”,的確是有過分的地方,可是人的感情,是不能被自己所控製的。
她做過什麽,她有錯,她都承認了。
她想著要和他離婚,隻是求解脫。
更何況,這5年來,最先出軌的人,難道不是他麽?她從來都不會覺得這有什麽不公平,在他追求他自己想要的過程之中,她從未想過這樣惡劣地去打擾他,糾纏他。
但是他現在,在做什麽?
他明明知道的,自己和謝梓安的事情,他現在這樣,算是拿著自己當槍使,用這樣惡劣,又幼稚的行為,去打擊報複謝梓安麽?
“……嗬,掛電話了。”
大概是謝梓安那邊聽不下去了,直接掛了電話,路明非這才將手機舉到了月然麵前,嘴角的笑意是譏誚之中,透著輕浮,“看到了麽?那個男人,他也就隻有這麽點能耐,我不過隻是說了說,他就聽不下去了。”
他動作緩慢地將手機塞進了月然的衣服口袋,原本捂著她唇的手,也慢慢地鬆開,拇指改為輕輕地拂過她的唇角,那微微上挑的眸子,染著幾分讓月然厭惡的篤定,“你知道麽?就算我知道了,你和謝梓安尚過床,可是我還是可以選擇原諒,但是他卻不一定能,你信不信?如果你真的和我上床了,他一定不會再要你。”
月然提著一口氣,陡然伸手,一把揮開了他停在自己嘴角上的手,然後在路明非絲毫沒有防備的瞬間,猛地一巴掌對著他的臉頰就狠狠地扇下去。
“…………”
“路明非,你真是讓我惡心!”
月然剛剛那一巴掌用的力氣太大,整個人都在顫抖,她氣得連眼眶都紅了,“……你把我當成了什麽?是,我和謝梓安尚了床,那是我心甘情願的,我能給他的,都是我生命之中所有的唯一,我給過了他,就不會再給別的男人。你不要再用這樣的手段來逼迫我,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想做什麽,但是你現在……不管說什麽話,我都不會再相信。”
月然伸手,一把推開了身前的男人,還沒轉身,路明非就拽住了她。
“放手。”
“…………”
路明非一聲不吭,卻是抓著她的手,怎麽都不肯鬆。
月然氣得咬唇,用力地掙紮,手腕都有一圈紅色的印跡,路明非依舊是不肯鬆手,深沉的眸光,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一張以為怒氣,泛紅的臉頰。
“路明非,放手!”
“……我的手段,幼稚又可笑,我也覺得自己幼稚又可笑。因為我就算對謝梓安說了那樣的話又如何?你不肯把你給我,我也做不出強迫你的事情。”
男人忽然出聲,那樣傲然到不可一世的太子爺,此刻卻是用一種近乎卑微的口吻,對著自己的妻子,說著如此低聲下氣的話——
“如果是以前,我可以把你強硬地壓在床上,我可以不管不顧你的死活,哪怕是要了你又能如何?你本來就是我的妻子,我們一天沒有離婚,你就是我的路少奶奶,可是現在……我才是那個最悲哀的人,因為我再也不敢做讓你不高興的事情。我也在後悔,我在生氣,我在吃醋,我在憤怒,可是沒有人能夠理解我,你可以用一種不在乎我的眼神,殘忍地對我視若無睹,你更可以在我的麵前那樣肆無忌憚地維護著另外一個男人……嗬,我路明非,什麽時候開始,就變得這麽可憐?你說,這算不算是一種懲罰?懲罰我這5年來,對你的無視,所以你現在可以加倍還給我了?”
“…………”
月然抿著唇,眼神下意識地閃爍了一下。
她倒是寧可路明非對自己大呼小叫,冷嘲熱諷,可是他突然變了這種語氣,她很不習慣。
在路明非和謝梓安之前,她並沒有太過親密地接觸過其他的男人,在路明非之後,她才接觸了謝梓安,對於感情,她就像是一個初學者。她什麽都不懂,她更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處理這種敏感,複雜,不像是三角關係的,三角關係。
就像是現在,路明非惡劣又輕浮地對自己做出過激的行為,她才可以大聲地對他說——我討厭你。
可是……他突然又變成了這樣,她心裏所有的怒氣,都被一種叫做內疚、迷惘的情緒所取代。
“路明非,你——”
“別說,什麽都不要說。”
路明非別開臉,眼底有情緒在浮動,他似乎並不想讓月然看到,也直接鬆開了她的手,打斷了月然的話,聲音有些沉悶,“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並不是無堅不摧的男人,我對你說過的很多話,都是認真的。包括——我喜歡你的那句話。”
月然,“…………”
“我剛才會那麽做,的確是如同你說的那樣,幼稚可笑,但是我的目的並不是別的什麽,因為我想讓你知道,我也是有情緒的,我一直都在隱忍,為了你。還有,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和你離婚。”
“月然,我和謝梓安打賭,3天之內,我會拿下之前的那個項目,明天就是最後一天,明天正好有一個董事會,到時候老頭子都會出席,你也是路氏的股東,到時候你也必須要在場,你一直都看到了謝梓安的能耐,卻始終都沒有看到我的能力,我也想讓你知道,你的丈夫,並不是隻懂得吃喝玩樂的花花公子,我現在,想為你努力,我希望你能夠給我機會,不要一味的推開我。”
“…………”
月然心頭紊亂極了,不知道應該怎麽接話,這話題,她也接不下去。
“明天我在路氏等你。”
路明非最後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向了自己的車子。
月然擰著秀眉站在原地,一直看著他那輛騷包的跑車徹底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
事情怎麽突然又變成這樣了?
她伸手捏了捏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腦袋亂糟糟的,心裏更是亂糟糟的,整個人都不對勁。
口袋裏的手機忽然又是一陣規律的震動,月然連忙拿出來,剛看了一眼,上麵跳動著的號碼,眸光一閃,正好看到了醫院門口,有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