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5主動送上門

  對方又說:“……今天默老先生的兒子,柴爾德少爺也在,他知道謝先生您要過來,特地在這裏等著您,本來正好是默克老先生的生日聚會,他們是準備回去法國的,在英國的公司和美國那邊的投資,這段時間,默克老先生都沒有去過那邊,他最近喜歡住在法國,不過之前聽說您要過來,他們決定把宴會留著在蘇黎世舉辦,正好,柴爾德少爺也喜歡滑雪。”


  謝梓安知道,前麵這個喋喋不休的人,說白了,就是柴爾德的說客,他知道柴爾德抱著一份怎麽樣的心思,怕是一早就已經打聽好自己要過來找他的父親,所以在這裏等著吧?

  男人依舊是不動聲色,不過倒是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了一根煙,他不過就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點了煙,側過臉,慢慢地抽起來。


  前麵副駕駛位置上的男人時不時透過後視鏡看兩眼謝梓安,他就這樣姿態隨意地坐在後車座上,抽根煙的樣子,都是如此的深邃迷人,也難怪……


  少爺,會如此的迷戀這個男人。


  …………


  20分鍾的樣子,車子停在了古堡前,謝梓安攏了攏衣領,彎腰走出後車座,馬上就有人迎了上來,這些人,對自己的熱情客套,男人心裏是很清楚的,那並不是因為柴爾德,其實說白了,是因為默克對自己忌憚3分而已。


  一進去,裏麵就有不少衣冠楚楚,笑意妍妍的人坐在沙發上,空氣裏帶著原木的味道和紅酒、甜點混合的溫暖熏染氣味。


  為首的第一個人,就是柴爾德。


  謝梓安對他倒是沒有多少印象,因為從來不過心的人,他壓根就不會讓自己的心騰出一個位置來給無關人士。


  這個叫柴爾德的男人,看上去差不多是25歲左右的樣子,他有著希臘式的優美側臉,以及歐美人少有的清瓷般細致的肌膚,眾人都叫他“美少年”,是真的長得非常精致。


  在謝梓安來之前,有不少人找他搭話,他都不願意理睬,這會兒一見到男人進來,他頓時站起身來,嘴角緩緩一勾。


  謝梓安卻是看也不多看他一眼,隻是問身邊帶路的人,“默老先生在哪裏?”


  “默老先生在樓上的書房等您。”


  謝梓安點了點頭,隨意地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領,上樓。


  見人就這麽直接上去了,柴爾德的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麵子,偏偏邊上還有人湊過來,陰陽怪氣地說:“……少爺,我就說了,這個謝,他可不是一般的人,我可是聽說了,他之前回了D市,就把他弟弟的老婆搶了過來,看來他還是喜歡玩那樣的刺激,而不是選你這樣的刺激。”


  “閉嘴!”


  柴爾德低咒了一聲,神色一瞬間變得無比冷漠,邊上的人大概是見到他身上的戾氣,也不敢再多說什麽,挑了挑眉,走開了。


  謝,謝……謝梓安。


  柴爾德一念到這幾個字,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裏,有一把甜蜜的鋼刀,夾在自己的心尖上,真是說不出的滋味兒。


  他雙手慢慢地攥緊了杯子,恨不得將杯子給捏碎了——


  他是多麽狂傲的人,他擁有了無上的權利和金錢,老天也給了他一張絕美到讓任何人都會為之羨慕又嫉妒的臉,他一向無視人間規則,在燈紅酒綠中自在暢遊,挑戰那些俗不可耐的所謂的人類道德底線,隻要是被他看上的,不管是有夫之婦,還是有婦之夫,他都可以搞定,勾上手,也不過就是動動手指,那麽簡單的事情。


  他玩的比誰都瘋,因為他的父親,默克,對他很是寵溺。


  他年少喪母,雖是個兒子,卻是繼承了母親的絕世容顏,以至於讓多年來對愛妻有著無限愧疚之心的丈夫,在妻子過世之後,更是對自己的兒子,有求必應。


  默克分明就知道,他的兒子沒有任何的道德觀念,就是憑借著他的傾城俊美容顏,在紙醉金迷的世界裏,沉浮遊.蕩。


  一直等到謝梓安的出現,當年的默克帶著20歲的柴爾德出席一個酒會,途中就撞見了當年也就23歲的謝梓安,柴爾德就對謝梓安一見傾心,他想盡辦法都想要得到這個男人,卻是越是渴望,越是得不到。


  默克知道自己兒子的心思,他沒有阻攔,卻也不敢隨便動謝梓安,這些年來,他們基本都是維持著表麵的平靜,其實柴爾德對謝梓安的虎視眈眈,有誰不知道?


  …………


  今天他竟然主動送上門來?

  嗬……


  柴爾德覺得自己的心脈開始蠢蠢欲動,那體內有什麽凶猛的東西在一跳一跳著要屬性,他隻要一想到那張分明就是東方人的臉,卻是有著比西方人更為高大的身材,沉穩的氣場,他就很渴望被他推倒……


  謝梓安……謝梓安……


  這一次,你送上門來,不管是為了誰都好,你還跑得掉麽?

  柴爾德眯起眼睛,慢慢地仰起脖子,他的目光一直都追隨著那抹頎長筆挺的男性身軀,一直等到他徹底消失在樓梯口,而他卻是舉起手中的高腳杯,透過晶瑩剔透的水晶反射光彩,映襯著那一片長長的樓道……


  樓上書房,默克聽到有人敲門,他收起手中厚厚的書,說了一聲進來,然後就看到家裏的傭人把謝梓安帶了上來。


  這個已經碾過七旬的老人站起身來,微微一笑,依舊是氣場十足。


  默克可以談得上是這一片金融帝國皇帝,人人對他都是畢恭畢敬的。他這一路踩著無數人的誠惶誠恐走來,站在了最高的位置上,所有的人都是對他禮遇有加,卻是很少有人知道,其實這個叫默克的老人,對謝梓安,卻同樣很是尊重。


  ——當然,一個那樣不可一世的人,怎麽可能對一個比自己小那麽多輩分的人尊重有加?


  無非也就是利益當頭!

  “哦,謝,我太久沒有見到你了,最近你還好麽?”


  默克爽朗的笑著,迎上前來,謝梓安將自己的外套放在了一旁的衣架上,他沒有任何不適應,落落大方地伸手過去,和老人握手,然後鬆開,男人開口,嗓音渾厚,富有磁性,“談不上好不好,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不是麽?今天來找你,你也應該知道是為了什麽事。”


  “我就是喜歡你這麽直來直去的,是,我知道一些你的事情,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謝梓安坐下來,長腿優雅地交疊著,他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淺淺地吸了一口,吞吐煙霧的時候,男人那精致的五官,神態放鬆,“想跟你打聽個人。”


  默克雖是掌控著這一塊的金融,但是謝梓安知道,他的人脈非常的光,而且他沒有記錯的話,默克那個過世的夫人,也就是柴爾德的母親,是真正過的日本人,當然,謝梓安更清楚的知道,這些年,默克蠢蠢欲動的,早就已經把這隻手臂伸展到了亞洲,日本就是他的首個站點。


  如果山下久智真的和日本有關,那麽通過默克,再神秘的身份,也一定會被解開。


  這個老人,還和意大利那邊的黑.手黨有所關聯,他可真不是很簡單的人。


  不過他對於自己,會是如此的給麵子,還是因為當年在一項事關重要的收購戰之中,謝梓安偶然的一個機會,幫了他。說句不好聽的,當年他偶然的一個機會,卻是讓默克走上了人生的巔峰。


  他是一個非常念舊的人,總是想著謝梓安曾經幫過他的這個忙,所以對他說過,隻要他開口,他一定也會義無反顧幫他。


  不過這麽多年來,謝梓安可從來沒有對他開過口。


  人情,不好欠,也不好拿。


  隻是現在,他也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退路。


  “謝,今天既然你上了門來找我,我一定會幫你辦成這件事情。”


  默克顯然是非常熱情的樣子,“你說吧,想讓我幫你打聽誰?”


  謝梓安將來之前準備好的照片拿出來,遞給了默克,他沉聲道:“……他說他叫山下久智,是個日本人,但是他的中文說的很好,我之前讓人調查過他的底細,隻是查不到任何,他似乎是非常的神秘,可是他對付我的手段卻一點都不像是一個普通人,我不需要你對付他,我隻需要你幫我打聽清楚這人到底是誰,日本人,還是中國人,把他最詳細的資料給我,我會很感激你的。”


  默克一手夾著雪茄,抽了兩口,眯著眼睛看著自己另一隻手中夾著的照片,他點點頭,“沒問題,不過得給我一點時間。”


  “多久?”


  “最少也需要2天左右。”


  默克放下了手中的照片,抬起頭來,笑盈盈地看著謝梓安,“哦對了,謝,正好最近這裏會有酒會,我這些年來,一直都有邀請你來參加,隻是你每次都拒絕,這次這麽湊巧,正好留下來,2天左右,這裏差不多弄完了,我會把資料給你。”


  謝梓安多少也明白,默克這個老頭子是在留自己,不過他來之前也已經算好了,自然是沒有那麽容易讓他幫個忙,隻是他心裏在想的那種齷齪事,他謝梓安當然是不會任由那種事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一根煙抽完,謝梓安很快又給自己點了一根,男人在外麵的時候,總是會控製不住多抽煙,因為熟悉的尼古丁味道,可以讓他的情緒不由自主地放鬆,從而更精確的去找準敵人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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