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4膽子不小

  宋揚羽點點頭,側身走進了正門口,被他叫五叔的老人關上了門,兩人走進了院子,一進正廳,撲麵而來的除了暖氣,還有滿屋子的裝修擺設,都是古色古香的,老人站在盆栽麵,手中還拿著剪刀,剪刀了宋揚羽,這才放下,笑吟吟的走過來,“怎麽突然來了?”


  “過來看看您。”


  宋揚羽在玄關處換了鞋子,又摘掉了圍巾和手套,外套,交給了一旁的五叔,爺孫兩人雖是許久不見麵,但是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是如同每一天都會見到交談一樣的親密。


  宋展旗今年都已經是68歲了,退休已經有好些年頭,年輕的時候,是在高院做檢。察。官的,他的名譽地位非常的高,哪怕是退休之後,還是被人尊重。


  “家裏都還好麽?”


  每次宋揚羽過來,宋展旗都會先問這麽一句,宋家的人大概骨子裏都有這樣的傳統——對於自己的家庭觀念和態度都是非常的看重。


  “挺好的。”


  傭人端著茶水上來,宋揚羽端起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宋展旗看著孫子,慈祥的笑著,“揚羽,你剛剛是不是在外麵又抽煙了?”


  宋揚羽笑了一聲,“爺爺,有那麽明顯麽?”


  “你是我的孫子,是宋家那麽多的孩子之中,我最最喜歡的一個孩子,我可能不能談得上有多了解你,不過這麽點東西,我還是看得明白的。”宋展旗過來,伸手拍了拍宋揚羽的肩膀,那上麵,竟還真的有一點的煙灰,也不知道是如何沾到西裝的肩上的。


  “爺爺的視力很好。”


  宋展旗嗬嗬了兩聲,“我可不是懷疑你來看我的目的,但是我知道,你也不是閑的沒事幹的人,說吧,來找爺爺有什麽事?”


  很多時候,宋揚羽確實是會有這樣的感覺。


  自己和父親的關係,還不如和爺爺的親密。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會心甘情願的背負著那麽多的事,不管是有多麽的重,抗在了肩上,就沒有動過其他的念頭。


  隻是現在

  “爺爺。”


  宋揚羽交換了一些疊著的長腿,抬起眼簾看著宋展旗,在老人慈祥的麵容下,低沉卻又堅定的說:“我遇到了一個女孩兒。”


  宋展旗挑了挑眉,大概是2秒鍾之後,又笑了起來,就是沒有開口說話,隻是等著宋揚羽繼續說下去。


  宋揚羽在外麵的商場上如何的雷厲風行,讓多少的人對他忌憚三分,可在自己的爺爺麵前,還是會流露出自己內心深處,那些最真實的感覺。


  不過已經37歲的男人,談不上因為這樣的事情,而表現出來的不自然,他語氣平穩,腦海裏閃過那張,稚嫩青澀,卻又透著無限的活力朝氣,一顰一笑,都可以給他太多感覺的臉蛋兒,他的眸光,似乎是變得越發柔軟,連聲音都是——


  “她讓我很有感覺,這種感覺,我不記得自己的人生之中,是否有體驗過,很陌生,有時候連我自己都無法駕馭的那種感覺,也讓我覺得害怕。爺爺,您知道麽?我也會有害怕的時候,我害怕的是,自己情難自禁的靠近她,卻是會給她帶去很多她不能承受的磨難。我一直都認為,自己這一輩子,或許也就是這樣了,其實人生在世,就不可能是個單獨體,人之所以是群體,能夠體會到群體帶給彼此的那種信賴、依靠,當然,還有彼此之間的算計,背叛。我記得小時候,您和我說過的一句話——想要得到什麽,總也會伴隨著失去。”


  宋展旗點點頭,老人的手顯得有些瘦,手背上麵的皮膚也不如年輕人那般的白皙光滑,他的手指輕輕的撥弄著杯壁,雖已經上了年紀,可姿態之中透出來的韻味,依舊是神聖不可侵犯,宋揚羽在很多方麵,就是隨了他年輕的時候的樣子。


  “想要得到什麽,總也會伴隨著失去,這句話,說出來,誰都能夠明白,可真的要去做了,未必是人人都可以做的好的。不過爺爺對你很是放心,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其實你不需要為了爺爺隱忍,爺爺都這把年紀了,你說我還有什麽是看不開的?”


  他頓了頓,忽然很有興趣的樣子,“倒是那個女孩兒,你來告訴爺爺,是個怎麽樣的女孩兒?能夠讓我們揚羽這麽上心,要不什麽時候帶我見見?”


  “過段時間,我帶她來見您。”


  “那你得提前告訴我,別搞突襲,我也得打扮打扮,不然怕會嚇壞了小姑娘。”宋展旗半開玩笑的說著,突然又問:“幾歲了?”


  “24。”


  “還很小,揚羽,如果真的決定要了人家小姑娘,就得好好保護著,不過我看你這都37了,她能看上你麽?”


  宋揚羽挑起的長眉微微一頓,片刻之後,手指緩緩的拂過自己的唇角,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長,“爺爺,您也別這麽嫌棄您的孫子。”


  “不嫌棄,你就是我年輕時候的翻版。”老人說著,伸手指了指正廳上掛著的一張幾十年前的結婚合照,照片上的宋展旗的確是英俊瀟灑,邊上的那個女人,笑的明眸皓齒,他看著自己已過世多年的妻子,眸光無限柔軟,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輕聲說:“孩子,爺爺最開心的,就是你能在遇到喜歡的女孩兒之後,過來告訴我,你想做什麽,就去做,不要顧忌爺爺,我都能夠明白。我現在最著急的是,等著你的孩子,讓爺爺有生之年,可以真的抱上曾孫。”


  宋揚羽抿了抿唇,低沉的嗓音,隻別有深意的吐出3個字,“我努力。”


  宋揚羽從宋展旗那邊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他沒有過夜,第二天一大早還有個會議,所以必須要趕回A市。


  宋展旗住著的地方,是距離A市差不多有3個小時車程的小城鎮上,這個房子其實是宋揚羽的奶奶的老家,她去世之後,爺爺就一直都住在那邊。


  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宋揚羽的手機響起來,他看了一眼,儀表盤上丟著的手機屏幕上麵,來電名字是徐遠東,這個時間,他突然給自己打電話,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宋揚羽摁下方向盤上的接聽鍵,“什麽事?”


  “宋先生。”徐遠東的聲音有些急,“您現在在A市麽?這邊晟少爺出了點事,目前人在警局。”


  “警局?”


  宋揚羽蹙眉,沉聲問:“出了什麽事?”


  徐遠東長話短說,“我調查了一些簡單的情況,是晟少爺和人打架,是因為許老師的關係。晟少爺和許老師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他還把酒店的餐廳都給包場了,結果,好像也是因為許老師的關係,和人發生了點口角,最後還動了手,不過對方有5、6個人,晟少爺自己也受了傷,許老師好像還”


  “她怎麽了?”宋揚羽捏著方向盤的手,倏的收緊,男人緊蹙的眉峰,也變得很是鋒銳。


  “許老師也受了傷”本來就知道宋先生對許老師很重視,現在情況這樣,徐遠東不自覺的捏了一把冷汗,卻也不敢有絲毫的隱瞞,“我剛剛看到她了,臉有點紅,應該是被人扇了耳光。”


  警局。


  已是晚上10點了,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不入流的人很多,雖然警察就坐在一旁給錄口供,但坐在櫻汐邊上的幾個男人,看著她的眼神,卻都是輕。佻的很。


  櫻汐心裏不舒服,渾身都不舒服,她雙手抱著貓籠子,就怕是把小北方給嚇壞了。


  其實也已經嚇壞了。


  剛剛在餐廳門口,那樣的畫麵,她現在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的,更別說,剛才動手的時候,貓籠子也被摔在了地上,幸虧小北方沒有受傷,否則,她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和時雨交代。


  “嘖,小美女,這麽水嫩,你說你跟著那種乳臭未幹的臭小子有什麽用?跟哥哥我不是更好?喂,說你呢!抱著個籠子裝聾子?”


  “哈哈哈哈大哥,你還別說,剛剛我動手扇了她一耳光,她氣都不吭一聲,沒準還真是個聾子啞巴呢。”


  “嘖嘖,那就可惜了,這麽漂亮的一個寵兒,這在床上都不能叫了,玩起來多沒趣。”


  櫻汐身體瑟瑟發抖,這樣難聽的話,她是第一次聽到,不是不生氣,而是氣的有些發懵,臉頰陣陣發麻的疼痛著,眼眶也發澀,隻是用力的抱著自己懷裏的那隻貓籠子。


  “你們說什麽?有種再說一次!”


  宋晟聽著那幾個人,無法無天的對櫻汐進行各種言辭上的羞辱,他哪還坐得住?本就是少爺性子的人,這會兒一拍桌子又要衝過去,邊上兩個警察伸手就直接將他給摁住了,“幹什麽?這裏是什麽地方?膽子倒是不小,還沒有打夠是麽?敢在警局大呼小叫的,當我們都是死人麽?”


  宋晟雖是宋家的小少爺,但是他以前都是在國外生活的,剛剛回來也沒有多久,加上宋家本就是比較低調的人家,他年紀還小,宋揚羽也自然是封鎖著很多的媒體消息,並不讓他們對宋家的人和事進行大肆報道,所以這些人,壓根就不知道他的身份,隻是看他開車名車,吃個飯好要包個場,估計也就是一般的富二代,泡。小姑。娘慣用的手段而已。


  “你們幹什麽?光是抓著我幹嘛?又不是我挑事,這幾個人嘴巴不幹不淨,你們耳聾了麽?”宋晟用力扭著自己的身體,無奈邊上兩個警察將他壓得死死的,他氣的臉色都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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