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水潭
「需要我們做什麼?」鬼手簡單幹脆的問道,抬手將籠罩在頭上的兜帽放了下來,露出一張十四五歲的少年臉龐,劍眉星目配上他特有的鋼針般的短髮,一種剛毅冷厲的氣場瞬間散發出來。
「殺一個人,一個升靈境五階的靈術師,不過身受重傷大概只能發揮出升靈境一階的實力,戰鬥系。」步詩趕緊看向鬼手,實在不想再聽到靈翼的調侃了。
「你怎麼惹了這樣的對手?發生了什麼事?」靈翼問道,似乎並不關心自己能不能殺的了那個靈術師。
「我跟一個名叫軒曦的靈術師在前往青泥城的時候遭到追殺,現在可能跑不出去了,所以等會可能要借你們的手殺掉他,有問題嗎?」步詩問道。
「軒曦?」鬼手皺眉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們最近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幫你殺了他當然可以,只是你說的那個叫軒曦的靈術師……」
鬼手欲言又止的樣子落在步詩眼中,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們放心,動手的時候我會帶他離開,不會讓他發現我們的秘密,不過在這之前,我這個朋友自己似乎也想試試能不能殺掉他,所以我想先看看結果,如果不行的話我會召喚你們。」步詩說道。
鬼手聽完之後知道步詩對於自己的遲疑可能產生了誤會,但是並沒有說破,只是點了一下頭,說道,「沒問題。」
「呵呵呵,」靈翼清脆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她半掩著嘴咯咯地笑著,「步詩妹妹該不會是思春了吧,為了一個男人竟然特意來請我們出手,這在以前可從來沒有發生過啊。」
步詩羞憤的跺了一下腳,哼了一身,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王座之上,落荒而逃。
山林中。
軒曦帶著步詩不斷的輾轉騰挪,雖然沒有被劉封拉近距離,但是也沒有能力甩掉對方,這樣下去遲早被對方耗死。
「步詩,你感知能力不錯,試著找一找方圓五里之內有沒有河流或者湖泊之類有著大量蓄水的地方。」軒曦開口說道。
「河流湖泊?我們水靈術師在有大量水存在的情況下確實可以提高戰鬥力,可是劉封也是水靈術師,而且他是升靈境,相對來說我們如果去到有水的地方反而更顯劣勢,你為什麼要去那邊?」步詩驚訝的問道,作為一個感知系靈術師,他們要能時刻把握自身以及對方的優缺點,然後加以利用。
「我自有辦法,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軒曦說道。
「如果你有什麼辦法最好現在就告訴我,我能夠利用自己的感知將之利用的更好,你需要記住的是,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你的隱瞞可能就是我們失敗的開始。」步詩嚴肅的說道。
她並不會因為軒曦的隱瞞而覺得他不信任自己,誰還沒點秘密,尤其是在靈術師的世界,秘密與底牌意味著活的更久,當一個人所有能力都被別人摸透之後,那麼這個人也就離死不遠了,當然你實力強大到逆天除外,可這樣的人也已經沒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親自出手去解決的了。
軒曦皺著眉頭,他知道瞞不住步詩什麼了,就算現在不說,等會她看到了也依然就會明白,可這樣一來,他幾乎可以說沒什麼秘密可言了,像是被扒掉了最後一塊遮羞布一樣,軒曦有點惱羞成怒的感覺。
攔著步詩的左手突然用力收緊,軒曦低頭將嘴湊到了步詩耳邊,溫熱的呼吸劃過步詩的耳朵和脖頸,瞬間泛起了一陣異樣的潮紅,軒曦頓時有一種惡趣味得逞的感覺,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在步詩還沒有來得及反抗之前迅速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
步詩被軒曦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正準備推開他時卻聽到了軒曦在她耳邊悄聲說的一句話,這句話讓步詩將原本想推開軒曦的想法瞬間拋到了九霄雲外,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震撼。
「你真的……」步詩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
軒曦向她眨了眨眼,露出一個誠懇的微笑,「就像你說的,沒有人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不過也請你記住,如果待會事不可為,你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抽身離開。」
「嗯!」步詩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雖然軒曦剛剛給他說的話讓她對兩人的襲擊計劃有了些許信心,但是她依舊不認為軒曦能真的殺掉劉封,到時候看吧,不行的話就讓靈翼和鬼手代勞,也正好可以轉移視線。
沒過多久。
「我感知到了水的波動,就在左前方的山峰後面,應該是一條溪水,水流量不是很大,不知道能不能滿足你的需要。」步詩睜開緊閉著的雙眼,皮膚下淡藍色的光芒不斷流竄著,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在尋找符合軒曦所要求的河流,現在終於有了發現。
「管不了那麼多了,再逃下去,我們的水靈力都要耗費光了。」軒曦說道,身體毫不停歇的朝著步詩所感應的方向奔去。
「你打算怎麼做?」耳邊已經隱隱約約響起水聲,步詩不由得緊張的看向軒曦。
「本來沒多大把握,但是剛剛你說了一下你所掌握的那幾個靈術,我就覺得信心十足了。」軒曦說道。
步詩眼前一黑,差點沒一頭栽在地上,感情你前面裝逼裝的飛起,原來根本就沒有把握。
強忍著踹一腳軒曦的衝動,步詩咬牙說道,「往上遊走,那裡有一片水流相對緩慢的深潭,對我們等會的計劃有利。
不多時,一個巨大的水潭出現在兩人面前,清澈的溪水嘩嘩的流淌著,水潭似乎極深,就算溪水透明度極高,一眼看去也不見底。
「就是這裡了!」軒曦看到水潭蓄水量極大,頓時眼睛一亮。
步詩沒有理會軒曦,徑直走到水潭邊單膝跪地,靈力迴路蔓延而出,雙手虛按在水面上方,一縷縷淡藍色的光芒朝著水潭深處蔓延而去,而後隱藏消失不見,水面甚至連一絲漣漪都沒有泛起,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