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紅顏白首
一路行來，隨心門所有的弟子見到了冷寒，都是恭恭敬敬地。冷寒估略了一下，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文童中期，少數是文童後期，只有幾個人達到了文童大圓滿。加上還有幾位沒看見的儒童之竟的傢伙，從整體上看，若是常無痕沒死，這種實力也不比原來的詩書門弱了！
冷寒並不知道常無痕的洞府在哪裡，因此他也沒打算去常無痕的洞府，而是直接往巧兒的雲天峰行去！在途經當年禇鋪地血痕峰時，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冷寒心中一動，一下了落在了那人面前。那人抬頭一看，頓時嚇了一陣哆嗦！
「小……小人……拜見大長老……」
冷寒冷冷地看著此人。此人正是當年的那位麻臉青年李靜！
見冷寒一直冷冷地看著自己，麻臉青年心底真打哆嗦。他不知道這位大長老為何突然到來這裡，聽說這位大長老心狠手辣，殺人如麻。麻臉青年嚇得伏在地上渾身發抖，因為他能感覺到「大長老」身上散出的那濃濃的冰冷之意！
冷寒冷冷地盯著伏地發抖的麻臉青年好一陣子，最後袖袍一甩，飄然離去！
冷寒離去后，麻臉青年這才敢起身，此時他渾身被汗水濕透了，臉色異常地蒼白，只這麼一會，他就嚇成了這個樣子，可見他當時心中的恐懼到了何等程度！
他望著冷寒離去的背影，怎麼也想不明白，大長老這是……
冷寒直接來到了當年巧兒的洞府外。此時有幾位雜役在遠處忙碌著，沒有人發現冷寒的到來！
冷寒望著眼前緊閉的洞府大門，他眉頭緊皺，心下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該如何中叫開這洞府大門，也不知道巧兒是否還在隨心門？是否還在這座石府裡面？他只是憑著直覺，感覺巧兒應該還在隨心門！
就在此時，一位滿頭白髮，滿臉皺紋的老太婆從遠處行來。當他看到洞府門口站立著一位黑袍人時，微微一愣，但立即便往黑袍人往了過去！
冷寒早就知道有人朝他走來，但他沒有回頭，因為他感覺到那人沒有惡意！
「大長老突然至此，不知有何貴幹？」老太婆淡淡開口，氣息輕飄不穩，有些虛弱！偏是說話的聲音嬌脆無比。聲音十分悅耳，清翠，聽上去分明就是位年青女子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冷寒渾身一震，這聲音他太熟悉了，他日思夜念盼望著這聲音的出現！當他轉過身來，看見眼前站著卻是一位滿發花白的太老婆時，腦中轟然一震，如遭雷轟般，一片空白！
他愣愣地直直盯著眼前之人！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錯覺了么？」
冷寒心裡一下子亂了，腦中閃過無數地猜測。就這麼直直地盯著老太婆看著！
老太婆眉頭皺得更深，他厭惡地看了眼面前的黑袍人道：「大長老若是沒事……就請回吧！…我已是油盡燈枯之人，恕我無法招待！」她說完她手一揮，拿出了令牌打開了洞府大門，然後從冷寒身邊錯過，往洞府而去！
這一切的一切，彷彿昨日的重演，冷寒胸口如遭重鎚，他臉色異常蒼白！望著那就要跨入洞府，滿頭白髮的身影！他嘴角哆嗦顫聲叫道：「巧兒……是……是你么？」
冷寒清楚地看到，那白髮身影在聽到冷寒的叫喚后，身子猛然一陣顫抖，一下子僵在那裡。數息之後，那白髮身影一閃，逃命似地往洞府之中射去！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巧兒！」顫抖的聲音中帶著極度地痛苦，尖銳地響起！
與此同時，白髮人影手一揮，洞府大門緩緩落下！
冷寒身子一閃，在大門即將關閉地剎那，衝進了洞府之中！
轟隆一聲，大門關上了，瀅亮的洞府之中二道人影一前一後，相立不語！
「巧兒……我……我是冷寒……」良久！冷寒脫下黑袍，露出本來面目。輕聲呼喚著！
「我不是……你認錯人了……你趕緊走吧！……」白髮身影背對著冷寒，但冷寒依然可以感覺到，她在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我知道你是巧兒……但你這是怎麼了？」冷寒顫著聲，緩緩走近白髮身影！
「你這人真討厭……我……我都說是了你認錯人了！」白髮人影，猛然轉過身來，蒼老的臉上流下了二行晶瑩的眼淚！
「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巧兒么？」白髮人影蒼白的臉，陡然欺近冷寒！在這朦朧瀅光照射下，這臉十分恐怖！
「怎麼？是不是嚇著你了！？」白髮人盯著冷寒，尖聲問道！
冷寒道：「沒有……我只是想知道，巧兒姑娘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白髮人卻依然逼視著冷寒道：「你當真不怕我？」
「我為什麼要怕？」
「假如我當真是巧兒……你……你會如何？」白髮人望著冷寒，聲音中依然有些控制不住地顫抖。
冷寒道：「自從認識巧兒，在下一直深受巧兒姑娘關照，巧兒姑娘於在下亦師亦友，竟不禁引為知己，唉！這也許是在下自作多情了。」
白髮人聽了冷寒的話，愣了好一會兒后，猛然雙手掩面，輕聲抽泣起來！她的堅強，似乎在這一刻崩潰了！
冷寒走近，輕拍著她的肩膀。輕聲道：「巧兒，這些年來你受苦了……可這些年來，到低發生了什麼？你能告訴我么？」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巧兒的眼淚似乎已經乾涸了，她長長嘆息了一聲道：「寒，我時日已經不多了，在我有生之日還能再見到你，我的堅持總算沒有白費！」
「到底發生了什麼？……巧兒你告訴我！」
「唏……別打岔……你能摟著我嗎？」巧兒輕聲道！
冷寒默默地張開雙臂將巧兒摟進懷裡！這一刻，他的心在顫抖，默默無聲，卻沉重如山！
巧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享受著這股遲來的溫存！
洞府寂靜無聲，片片瀅光如雪飄零而下，如夢如幻，冷清照人！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或許一天、或許三天！或許更久！二人就這樣一動不動，如雕如塑，這一幕短暫而凄美，彷彿二人要將這一生的衷情在這裡，定格成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