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觸目驚心
唐清懿倒是沒說去找他,而是在原地抱著南琛。
看在季思生的眼裏,卻是覺得,這就好像是一家人,妻子抱著孩子等孩子的父親。
他隻不過是軍機府的一個管事,他和她是不可能的。
隻是要他不再對她關心備至,他卻是如何都做不到。
季思生看著唐清懿明明有些在意,卻是還裝作半點兒不在意的臉,心中還是有幾分嫉妒。
而南摯,也很快就回來了。
唐清懿還以為他是做什麽去了,方才想要開口問上一句,就聽到他說道:“你這唐大夫動手醫治的傭金倒是不少,如今竟然都得要一串東珠才能換得,當真是越發的厲害了。”
“是啊,所以南王殿下日後要是想要我親手為您醫治的話,可得早早的備好了,拿不到那東珠,我可是不會動手的。”唐清懿知道他這是調侃,幹脆自己也就附和兩句。
南摯聞言,眉梢微挑,問道:“那怎的又將東西給送回去了?”
唐清懿不想再繼續同他說著這明知故問的話來,幹脆直接道:“不喜歡。”
“不喜歡······”南摯念了兩聲,隨即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倒是唐清懿抱著南琛,在軍機府內頗為歡樂。
郡主一早就知道唐清懿有一個孩子,先前一直沒有瞧見過,如今瞧見了,自是想要看一看。
沒想到還是一個兒子。
郡主是常年來居於郡主府內的佛堂中,因此對孩子倒是也頗為喜愛。
於是她一見了南琛,便是想要去抱,隻是南琛卻是往南摯的身後縮了縮,口中還小聲的叫著,“爹爹。”
郡主聽見南琛竟然叫南摯為爹,頓時驚訝起來。
隨即又看了兩人的麵容,實在是有幾分相似,說是親父子,也是有人信的,隻是這孩子……
郡主不知道原身的那件事兒,眼下瞧見這一幕,隻覺得怕是唐清懿在嫁給梁涵的時候,就與南摯珠胎暗結。
隻是如今南摯本人尚且在此,她自是不能說出什麽話來,隻是一雙柳眉蹙著。
唐清懿見南琛不肯叫郡主抱,隻是隨口解釋了一番,根本沒去想郡主心中在想著什麽。
倒是唐清華,細細看了南琛半響,突然冷笑一聲,道:“這孩子同南王殿下長的可是越發的像了,怕是什麽所謂的喜歡才認孩子為義子,是假的吧?”
“不過也是,畢竟都已經入了皇室玉牒了,說是因為喜歡才認為義子,這個借口可是牽強了些。”
唐清華冷冷一笑。
郡主卻是突然嗬斥他道:“你這是什麽話?”
隨即又對南摯說道:“他自小、便是這般口不擇言,此事懿兒也該是清楚才是。”
唐清懿眉梢微挑,又瞥了唐清華一眼,隨即才道:“知道,自然是知道的,清華自小就是個缺腦子的,不怪他。”
唐清懿說的話多少帶著些侮辱性,唐清華如何好聽的下去,當場就要發作,隻不過卻是被郡主給按了回去。
到底是不計較了,若是南王殿下計較起來,怕是他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而且唐清懿有的話說的也是極對,他也當真就是缺腦子,不然的話,也不會弄出這些事兒來。
唐清華即便是再不服氣,也隻能忍著。
郡主原本對南琛還有著極大的興趣,眼下卻是也沒了那些喜愛,而是對唐清懿說道:“我也就不打擾你們了,我今日原本是打算離開的,郡主府內也不能一直無主,我打算回去了,清華到底也是這軍機府的大公子,平日裏還是要你多擔待些,若是他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你可以來告訴我。”
唐清懿也知道郡主並非是唐清華那般隻顧自己的性子,半點兒不知道收斂,便也答應了下來。
雖說他娘幾乎很少在他身邊,可這段日子,有他娘在,他日子也過的十分滋潤,眼下知道他娘要走了,心中自是不舍。
“娘……”唐清華自是習慣了有他娘的庇佑,以至於他當著眾多人的麵都敢不給唐清懿麵子。
要是他娘走了,他還如何耀武揚威。
郡主也知道唐清華的劣根性,還是打算離開的好,索性他在軍機府內也沒什麽事兒,唐清懿也根本不會要了他的小命,如此,便也沒有繼續留下的必要了。
郡主走的很是決絕。
唐清懿看著唐清華那失魂落魄的模樣,隻笑著,笑出了聲。
唐清華看著唐清懿的臉,整個人猛地一驚,隨即眼含忌憚的看著她。
唐清懿朝著他走過來,他頓時如臨大敵,手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放,支支吾吾的問道:“你想幹什麽?我告訴你,我娘雖然不在軍機府,但是她也絕對不會叫你欺負我的。”
“欺負你?”唐清懿隻覺得聽了一個笑話似的,隨即嚴肅起麵色來,道:“唐清華,你是一個大男人,不是扭扭捏捏的小女人,站好!”
唐清懿最後一聲冷喝,嚇得唐清華整個人的身子都抖了三抖。
唐清華整個人渾身一震,手都平放在了腿邊,一邊還在懊惱自己怎麽會這般聽唐清懿的話來。
他心中隻覺得十分尷尬。
唐清懿卻是不給他繼續思慮的機會,而是說道:“明日記得去學堂,想來周夫子和學堂的那些學生,對你也是甚為想念!”
唐清華想拒絕,卻也知道自己拒絕不得,隻能硬著頭皮,又回歸了學堂。
這段時間倒是過的很快,唐清懿常常往返於宮內與軍機府,百裏斥的腿也因此好了許多,已經可以站起來了,隻是還需要拐杖。
百裏斥本人是一個極為樂觀的人,貴妃娘娘宮內的花園,倒是成了他練習走路的地兒了。
唐清懿看著他走路,已經越發能熟練的運用拐杖,心中倒也放了心。
“這算時間更加要注意,天氣已經開始越發的熱了,傷口保持清爽才是。”唐清懿看著傷口處,上頭的傷疤可是看的人心驚膽顫的。
雖說唐清懿是大夫,可瞧見那傷疤,卻也還是覺得有些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