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車禍
其實林洛真正想問的是李瑞航今天的位置，如果殺死楊凡的兇手真的是他，那麼他便清楚警察會在不久之後到來，案發現場距離警局有一段不短的距離，這時候如果趕回警局接著再重新來到案發現場，所需要的時間勢必會引起他人的懷疑，所以李瑞航在殺完人之後一定會待在現場附近，接到通知並且算著時間來到現場，做出一副第一次到達現場的模樣。
林洛的想法固然很好，可是也不知道李瑞航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沒有表現出任何警惕，非常自然地說道：「法醫嘛，平時沒有命案，或者我應該說沒有屍體的情況下自然是清閑的，這是你們的理解對吧？」
在得到林洛肯定地回答之後，他苦笑一聲接著說道：「但是事實上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般，平時我們依然有工作，例如傷情鑒定以及處理信訪案件，這些都不會接觸到屍體，但是又恰好是我們需要完成的……」
「因為咱們杭州警局一共有三個法醫，處理這些日常工作要輕鬆一些，排除掉突發情況以及命案的出現，每個人都會有輪休。今天剛好輪到我休息，說起來也真是，另外兩個法醫手頭上都有不能暫時放在一邊的工作，所以我才會接到出勘現場的通知。」說到最後，李瑞航還頗為氣惱地搖了搖頭。
林洛暗中皺眉，李瑞航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接到通知的時候他並沒有待在警局之中，至於他身處的具體位置，一方面林洛問出這樣的問題很可能會打草驚蛇，而另一方面目前他沒有絕對的證據來證明李瑞航的嫌疑，所以他自然就沒有擅自打探別人隱私的權利。
在這一段時間之內，李瑞航已經完成了初步屍檢的任務，他拍拍手從地上站起來，對林洛說道：「致命傷和最終致死原因毫無疑問，而且我在死者的雙臂之上發現了大面積的針孔，結合在死者家中發現的器具，可以確定他是一個癮君子。」
林洛微微點頭，這是一開始就已經確定的事情，如果楊凡沒有死，那麼李瑞航說的這個消息絕對會讓他產生幾分喜悅，但是現在則不一樣，楊凡是殺死李小華的兇手，但是現在他的生命又被其他人所終結，這就意味著林洛依然不能從這一系列案子中抽離出來，距離正式登月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他越來越感到時間不夠用，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都需要他來珍惜。
他不是沒有想過向隼說出自己心中的顧慮，他也相信隼一定會同意自己的打算，然而這樣一來，拋開他違背自己當初的承諾不談，在他的內心深處也很想將案子圓滿解決，對於血翼這麼一個強大又神秘的組織，要說他心中完全不感興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慧明白他內心的顧慮，李瑞航已經跟隨屍體離開了案發現場，她說話的時候便不需要有太多的顧忌，來到林洛身旁，她輕聲說道：「放心吧，血翼那邊家裡會注意著，一有情況就會通知你，目前我們也沒有其它的線索，要不還是先回去吧。」
林洛輕嘆一聲，雖然很不甘心，但是事到如今他沒有別的選擇，最終還是點點頭，和李不凡二人離開現場，坐上慧停在路旁的汽車，向著觀測站的方向駛去。
一路上林洛都是眉頭緊鎖沉默不語，他在思考自己有沒有遺漏什麼重要的線索，行駛完一半的路程，慧利用等紅燈的時間，偏頭沖著林洛笑了笑道：「別太在意，世界上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案子發生，你不是神，無法做到面面俱到，而且站在我的角度，這一路上你做的已經足夠完美了。」
後面這句話到不是慧為了安慰林洛特意這麼說的，而是她心中就真是這樣認為，事實上如果沒有林洛，杭州警方也不可能在這麼快的時間內確定楊凡的嫌疑，雖然楊凡最後還是死了，但嚴格說來李小華的案子已經破獲，林洛算得上是完成了當初他對隼的承諾。
「我在想，如果不是因為我，或許楊凡就不會死，最起碼他還可以多活一段時間……」林洛沉默片刻，突然幽幽說道，他這番話到是完全沒有必要，因為就算楊凡沒有被血翼殺死，但他怎麼也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慧嘴角動了動，剛想說些什麼，林洛先她一步說道：「我也知道等待著楊凡的是什麼，這只是我突然生出的念頭而已，不用太在意。」
這就是林洛，李不凡一直認為他是一個非常矛盾的人，這個認知沒有一點錯誤，林洛身上有各種各樣的矛盾，然而也正是因為這些矛盾，促就了林洛整體的複雜，才讓得他擁有專屬於他的特性，就連身為男人的李不凡有時也不得不承認，林洛有時候的確是一個具有相當魅力的人。
紅燈熄滅綠燈亮起，汽車重新上路，觀測站位於杭州郊區，市區內不允許大貨車進入，然而郊區則完全沒有這種限制，在另一邊的道路上，林洛可以看到一輛貨車正以一個較快的速度疾馳而來，見狀他笑了笑道：「在路上遇上這種貨車我一向是能躲多遠躲多遠，這玩意兒總是給我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慧被他的這番話逗笑了，不在意地說道：「我們前面有一輛貨車，後面還跟著一輛，那麼現在你心中是不是非常地害怕？」她見過很多重情緒的林洛，唯獨沒有在他身上看到過恐懼，知道林洛是在開玩笑，而她也選擇了配合。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邊道路的貨車突然向著林洛一行人乘坐的車輛駛來，而他們車子後面的貨車也突然加速，兩輛車子都是相同的目標，那就是坐在車內的林洛三人！
「小心！」林洛只來得及喊出這麼一句話，與此同時慧發出一聲驚叫，再然後是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音產生，三車在下一秒撞到了一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