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女瀟辰

  「吼。」瀟辰低吼了一聲，但就連這本該雄壯的聲音，也盡顯了柔弱，接著他收回手掌，握掌成拳，猛的一拳打在了崖壁之上，自然已經不可能是石屑紛飛，或者石崖碎裂，只是他的右拳，鮮血淋淋，堪比法寶的身體，已經沒了。


  瀟辰抬起左手，同樣成拳打在崖壁之上，一樣的血，一樣的紅，一樣的傷，一樣的痛，所有的一切都彷彿在嘲諷著瀟辰。


  繼續修鍊的方向沒有找到，反而葬送了最後的希望，偏偏這一切又怪不得任何人，全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瀟辰現在內心的痛苦，根本無法言表。


  或許是打擊太大，瀟辰兩隻手扶著崖壁緩緩跪下，頭也靠在了崖壁之上，絲絲秀髮垂落，瀟辰不想哭，但卻滴下了眼淚。


  「喂，你沒事吧？」逆蒼天目睹了瀟辰全部作為，看到她這個樣子，走過來問道。


  瀟辰沒有回答，整個人爬在石崖上一動不動，他心中難受，甚至開始迷惘，已經不知道接下的路該怎麼走，但直到這個時候，瀟辰也沒有後悔這種想法。


  要找出他自己未來的修鍊的方向，這是他自己決定的，觸碰青冥珠印，也是他自己決定的，甚至連接觸女身的瀟辰，也是他自己決定的，這一切的一切後果，即便是壞，也是他自己造成的，瀟辰沒有權力也沒有想過去後悔。


  想要變強，是他的本心，遵循本心之意，是為無愧於心，接著觸碰青冥珠印，這是作為，即便這作為導致他自己幾乎失去了一切，但瀟辰不後悔，這是不悔於行。


  無愧於心，不悔於行。這就是瀟辰的信念，這就是他的道心。


  只是因為原本擁有的一切突然全部失去，瀟辰才會變現如此，他不是聖人，做不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在乎得失，在乎一身本領，想到可能修鍊生涯止步與此，瀟辰如此，也算不上有什麼不對，會痛苦，本就是人活著的一種標準。


  「我沒事。」瀟辰說著，緩緩站了起來，他背對著逆蒼天，渾然不管誇張的身體曲線完全暴露，兩隻手都在不斷往下滴著鮮血，他更加沒有注意到的是，手上流出來的鮮血，沒有一絲沾在了崖壁之上，雖然緩慢，但是全部都從崖壁上流了下去，在瀟辰腳下，在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凝聚成一個什麼圖案。


  「你是誰？」逆蒼天還是比較在意，眼前之人幾乎和瀟辰長的一模一樣，但偏偏是女身，若說是幻化之術，但氣息又和瀟辰完全相同，但要說她就是瀟辰，這不有病嗎？好端端的變成個女人。


  「我是你辰大爺！」瀟辰擦乾眼淚笑著說道，但沒注意到，擦去眼淚的時候，卻把手上的鮮血留在了臉上，加上瀟辰招牌式之一的邪笑，看起來很是怪異，但偏偏一張俏臉美的驚人和****的完美身材，夕陽下，這樣的景象，逆蒼天覺得這輩子都不會再看到一次。


  「你……」逆蒼天臉上的震驚之色，比剛剛才見到女瀟辰時要誇張，那一句「辰大爺」，那一個笑容，在逆蒼天兄妹和病老人心裡，是瀟辰最珍貴的財富，也是他的專屬，兩樣東西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毫無一位，此人必然就是瀟辰，絕對不會有第二人，而這個人卻是個女人。


  「別結巴了，我就是瀟辰。」瀟辰早就做好了準備目睹逆蒼天這樣的反應。


  「呃……這……」逆蒼天強忍著臉上的抽搐，臉上是一幅見鬼的表情。


  「我都已經接受了，你也差不多快點接受。」瀟辰已經恢復了正常，對於現在的狀況，還是很頭疼，以後該以什麼樣的姿態活著，這就是需要長期思考的問題了，男人？女人？除了細想，哪裡像男人了？除了身體，哪裡像女人了？

  「我是想不同，我剛離開才多長時間，你就連性別都給換了，看樣子，還變不回來了，哈哈哈……」逆蒼天說著，只在忍不住狂笑了起來。


  「差不多得了。」瀟辰嘴角也開始抽搐。


  「哈哈哈……」本來笑聲已經小了下去，但聽到瀟辰開口傳出的動聽女聲，逆蒼天又大笑起來。


  「給我滾！」瀟辰黑著臉猛的揮手叫道。


  瀟辰這一聲大叫，本意是想讓逆蒼天停下，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在瀟辰揮手的時候，從崖壁上流下的鮮血並著留在瀟辰手上的一同飛了出去，如同利劍一樣。


  逆蒼天笑的前俯後仰，更加想不到瀟辰會攻擊他，但在血劍來臨之際，他還是感受到了一種危機感，不敢猶豫，立馬施展神通防禦。


  說是血劍，其實只是一滴滴的血珠，每一滴血珠打在逆蒼天防禦光幕上都會濺起一個太極陰陽魚的圖案，緊接著這太極圖案就開始旋轉，不多時，逆蒼天防禦光芒竟然被快速瓦解，而這些鮮血反覆有生命一樣，從太極圖又變成了血珠疾射，逆蒼天又施為防禦，但效果卻不是很好，每次防禦都支持不了多長時間，反觀這些鮮血，卻是一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小氓流，你搞什麼？」逆蒼天倒不至於沒有任何辦法應對，只不過因為對手是瀟辰，他不想盲目動手。


  「這……這……這麼猛啊？給我弄死他。」瀟辰一看，已經落到了谷底的心，有了一絲復甦的跡象，自然不會停下。


  「你……」出現這樣的結果，逆蒼天也不怎麼意外，只不過通過剛才瀟辰的表現，逆蒼天確認了，可以全力出手。


  接下來，就在逆蒼天準備招式要收拾掉這些血珠的時候，瀟辰突然一揮手，讓這些自己的鮮血飛了回來。


  「可惜，已經是離開了身體的血，不能再用了。」再一揮手，懸停在眼前的血珠，變成血霧完全消失。


  逆蒼天雖說平白無故遭受攻擊，但卻此刻依然沒有打擾瀟辰，瀟辰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思索這什麼。


  「看來，這幅身軀，也不是肉體凡胎，只是不知道，蘊含著什麼樣的秘密。」瀟辰喃喃自語道。


  「寒！」之前由於情緒低落，心亂如麻，反而沒有第一時間想到，此刻恢復了些許冷靜之後，首先瀟辰就想到了寒。


  「寒老頭，趕緊出來。」情急之下，瀟辰直接叫喊出聲，也不管這樣是不是徒勞。


  因為身體已經不是原來的身體，瀟辰也沒有把握他體內是不是還有青冥珠印，渙日和寒是不是還在，但死馬當作活馬醫，也算是瀟辰的一種樂觀。


  就是因為這一叫喊，還真讓瀟辰把寒叫了出來，作為一個器靈，不幻化的話，樣子是不會發生任何改變的，寒還是和之前一樣的形象，半透明的身體出現在了瀟辰眼前。


  看到瀟辰這樣子的時候，寒也是微微一驚，不過臉上很快就出現了明悟之色。


  「這就是你在青冥珠印中見到的女子？」寒直接發問。


  逆蒼天剛剛不在場，自然不知道瀟辰和寒的對話，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此刻聽到寒之言，也自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不錯，我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你看得出來這是怎麼回事嗎？」瀟辰口中發出輕柔的聲音。


  「雖然我知道你就是瀟辰，但是聽到你這樣的聲音，我還是感覺太奇怪了。」寒並沒有回答，而是臉上露出了極為不舒服的表情，一旁逆蒼天也附和著不住點頭。


  「你們兩個混蛋，趕緊想辦法。」見狀瀟辰忍不住喊道。


  「開眼是陽，閉目為陰，那麼你覺得你現在，有沒有睜著眼睛呢？」果然不愧是寒，一語中的，雖然不具體但把一切說出了個大概。


  聞言瀟辰若有所思，沒有說話，靜靜的在沉思，「開眼，閉目。」


  「閉眼，就是我，開眼就是你，你此刻已經閉眼。」


  瀟辰冷靜下來之後緊接著想起了他最後一次閉眼把心神放進體內時聽到女子所說的話。


  「開眼和閉眼，顯然不是眨眼或者睡覺和醒來，那是什麼呢？」瀟辰雖然暫時沒有弄明白，但好歹有了一個放下，有了探尋的方向，就存在了解決的可能。


  「等等……」


  瀟辰突然想到了什麼，從沉思中恢復了過來，只見瀟辰走到崖壁邊上，寒和逆蒼天都不知道瀟辰為何如此，只是逆蒼天跟著走了過去，寒沒見到，但逆蒼天可是目睹了整個過程，瀟辰此刻的身體，就和凡人一樣脆弱，萬一要是瀟辰一個想不開跳了下去，不救她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逆蒼天跟了上來，瀟辰自己偏頭看到了，他沒有說什麼，徑自走到石崖邊上的時候，閉了閉眼，心中默念五行咒術的水行之術，這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小法術，作用只是引動已經存在的水，可以做攻擊，或者防禦，但作用都不是很大，常有修士用作行善布雨之用。


  咒令完成後，瀟辰一揮手，沒有光彩四溢的場景，而是目之所及的全部江水，出現了一瞬間的逆流，緊接著，數十條十餘丈粗細的水柱衝天而起，江面之上，波浪兼天，洶湧澎湃，這最簡單的一個水行之術，竟然出現了這樣的場面，實在太過駭人聽聞。(未完待續。)